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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1.宫廷权谋背景,李夏的心计谋略在一众大女主戏中颇见上乘,性格冷静自制,极致耐心,心怀大慈悲,格局恢弘大气,眼前一亮。

2.故事中的男性人物多样化,如秦王、江延世、陆仪、金拙言等各具特色,具有丰富的人格魅力,他们对于女主心智和能力的尊重与认可,在古言中初展现了平等的理念。

3.李夏与秦王之间的情感,从相知到交付信任,始终有*纯粹的温情在流动,即便是在跌宕起伏的宫廷争斗中,也有一股力量和安全感传递给读者。而江延世与李夏今生错过、相约来世,令人叹惋之余,也顿觉人物跃然纸上。


【内容简介】

一跤跌成五岁娃娃,主政太后李夏表示很无奈。面对糊涂爹实诚哥,善良老实的姐姐,还有那一群妖孽帅哥,只能迎难而上,帮糊涂爹躲过杀身之祸,助哥哥青云直上名扬天下,给姐姐找到称心夫婿……再给自己寻个如意郎君!

本册中李夏和秦王大婚后的处境愈加艰难,李夏让郭胜将大弓小弓的事情闹大,从而为秦王争取更多的喘息的时间。各方势力的博弈越来越激烈焦灼,江皇后在为太后守灵时就开始对李夏和秦王下手。李家在李老太爷和姚老夫人去世后分了家,李家大老爷带着小妾和孩子从任上回来。秦王则被外派赈灾,李夏独守京城大局。


【作者简介】

闲听落花,阅文集团大神,女性网络文学超人气作家,古代言情小说领军级人物。自2010年加入起点女生网以来,共创下《九全十美》《花开春暖》《锦桐》《秾李夭桃》《暖君》等10多部作品。其文字优美飞扬、精致细腻,内容清新有趣而不落俗套,深受众多读者喜爱。名下共有2部作品影视改编筹备中,7部作品出版。其中,《盛华》入选2018年期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资助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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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一场回魂

李太后站在萱宁宫前, 仰头看着匾额上 “萱宁宫” 三个龙飞凤舞的镏金大字。

一眨眼, 这宫门已经封闭十年了。

两个内侍用力推开宫门, 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李太后心里不由得一酸。

宫门封闭了十年, 太皇太后大行, 已经十年了。

都说她睿智慈悲, 她不过是处处学着太皇太后罢了……

宫门里, 到处都积着厚厚一层尘土, 这是整整十年的光阴。

李太后踩着尘土, 一步一个脚印。

十年前的宫里, 处处腥风血雨, 只有这里, 不管什么时候, 都是那么安宁温

暖……

这间宫殿, 是温暖、 令她依赖的地方, 可太皇太后大行前, 却留下遗言:

封闭这处宫室, 十年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太皇太后走得突然, 那时候皇帝刚刚即位, 朝局动荡不安, 太皇太后走时, 她

惶恐不安到几乎崩溃。

之后的十年里, 她代子监国, 支撑得极其艰难, 每当她累极了, 快要撑不下去

的时候, 她就到这宫门外, 靠着宫门, 一个人坐一会儿, 或者坐到半夜, 是太皇太

后撑着她走到现在……

好在熬过来了, 皇帝长大了, 朝局稳定, 太皇太后大行也满十年了, 她想搬到

这里来, 以后的日子, 就像太皇太后那样, 每天诵经莳花, 安稳平和地做这宫里的定海神针。

李太后走到正殿前, 仰头看了眼紧闭的正殿大门, 转身直奔旁边的小佛堂。

太皇太后几乎时时都在这间小佛堂里, 安宁从容地抄经, 或是诵经, 她陪在旁

边, 沏茶, 研墨, 裁纸……

这间小佛堂, 是她思念的地方。

李太后进了小佛堂, 愕然呆住。

小佛堂四面墙上, 刺目的、 仿佛正滴着血的鬼符张牙舞爪, 如同从地狱中拼命

挣出的魔鬼的手, 向着她伸过来, 迎门供着的一人多高的羊脂玉观音像碎成一堆,

原本高高堆着手抄经文的长案上空空如也……

四周静得可怕,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李太后像被勾了魂一般, 瞪着那张干净到发亮的长案, 一步一步走过去, 不由

自主地伸手抚了下, 纤尘不染!

这怎么可能!

平地突然卷起一股猛烈的阴风, 惊恐的李太后脚下一绊, 直直地往后仰倒, 头

正巧砸在屋子正中的生铁木鱼上, 一股鲜血涌出, 李太后耳边嗡鸣如雷, 一片尖叫

声越来越近, 却又越来越远……

李夏趴在舷窗上, 呆呆地看着碧清的河水出神。

她被人算计了, 她死了, 可她竟然回到了小时候, 回到了阿爹往横山小县赴任

的路上, 回到了他们一家人悲剧开始前一年的春天, 这是意外, 还是算计的一部分?

初春的河风夹杂着残冬的寒意, 吹在李夏脸上, 丝丝地痛, 李夏低头看着自己

那双胖胖的、 小小的手, 胸口堵得透不过气, 她被人算计了, 却无计可施。

李夏下巴抵在窗框上, 情绪低落。

他们一家悲剧开始前的一切, 在她印象中, 已经极其模糊了, 她只知道, 隔年

夏天, 阿爹收受贿赂枉断人命, 被锁拿押往京城。

阿爹被押走后, 阿娘带着他们兄妹四人, 急如星火往京城赶, 走上了破家灭门

的不归之路……

吹在脸上的河风好像比刚才更冷厉了。 李夏心里堵闷而焦躁。

她对她的死和死而复回, 一无所知, 太皇太后说过, 一无所知是可怕的情况。

太皇太后还说过, 一无所知时, 着眼当下。

好吧, 想想眼下, 她该怎么办?

李夏再一次看着自己那双小胖手, 明年夏天, 破家灭门开始时, 她只有六

岁……

“怎么又哭了? 头又痛了?” 五哥李文山挪过来, 带着几分小意关切道。

“没哭。” 李夏闷闷答了句, 哭这种没用的事, 她才不做呢。

“你看这风多大, 再吹要着凉了, 咱们把窗户关了好不好? 五哥讲故事给你

听?” 五哥继续赔着小意讨好妹妹。

大前天傍晚, 妹妹落水, 呛死过去好半天才活回来, 好了之后, 妹妹就像是变

了一个人, 特别消沉……说消沉不全对……他也说不清楚。 总之, 现在的妹妹, 让

他有一种是妹妹又不是妹妹的感觉。

妹妹一定是被吓狠了, 肯定是魂魄还没完全归位。

“五哥前几天得了本好书! 里头的故事太精彩了……” 不等李夏点头, 李文山

就开始手舞足蹈地讲故事。

“一点也不好听!” 一手托腮、 咬着笔头听故事的六哥李文岚听完, 嘟着嘴,

“我要告诉阿爹, 五哥又讲鬼故事吓人!”

李夏歪头看向六哥, 六哥唇红齿白, 眼珠乌黑晶亮, 嘟着嘴、 漂亮可爱的样子

让她很想冲上去亲一口。

李夏有些失神。 六哥死得早, 她早就忘记六哥的样子了, 原来六哥这么好看,

这么可爱, 像极了皇上小时候。

“都歇一歇, 喝点汤水吃块点心吧。” 姐姐李冬温柔的声音传来。

李夏转头, 姐姐从后舱掀帘进来, 姐姐是她印象中的样子, 脸上一直带着暖暖

的笑容, 永远是那么温柔可亲。

“姐姐! 抱!” 李夏扬着手往姐姐怀里扑。

这是疼爱她, 她想念的姐姐。

阿娘死时, 她才七岁, 在伯府后宅, 姐姐像个护雏的母鸡一般疼爱她保护她,

直到她十一岁那年, 和亲远嫁, 病死在路上。

李冬身后, 丫头苏叶捧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一只银壶、 几个杯子和一碟点心。

“九娘子都多大了? 还要姐姐抱! 羞羞哦!” 苏叶放下托盘, 手指头划着脸颊打

趣李夏。

李夏窝在姐姐怀里, 冲苏叶皱了皱鼻子表示不在乎她的打趣。

姐姐病死在甘南时, 苏叶在墓旁尼庵落发为尼, 替姐姐守墓, 十年后, 她派人

迁葬姐姐时, 苏叶扶棺回到京城, 她修了座庵堂给苏叶, 以前爱说爱笑的苏叶, 常

常三五天不说一句话……

“妹妹先吃!” 六哥垂涎地看着碟子里的点心, 却托起碟子先送到李夏面前,

“姐姐做的点心好吃了!”

李夏掂了块点心往李冬嘴里送: “姐姐吃, 姐姐疼我, 我也疼姐姐。”

“九娘子落了一回水, 像变了个人, 从来没这么乖巧过!” 苏叶一边倒汤水, 一

边笑道。

“还有我! 你五哥! 五哥也疼你!” 李文山脑袋伸过来, 冲李夏夸张地大张着

嘴巴。

“你刚才说疼我!” 李文岚嘟起了嘴。 李文山咬着李夏塞到他嘴里的点心含糊

道: “弟弟中疼你, 妹妹中疼阿夏。”

李夏窝在姐姐怀里, 捏着点心一点点啃着, 看着苏叶笑着说着收拾着六哥一边

吃一边掉的点心渣, 看着五哥揉着六哥的头, 看着像极了皇上的六哥一边吃点心,

一边往外推着五哥的手, 心里有多温暖, 就有多酸楚。

从前的惨剧……再看一遍吗? 这一回, 她怎么看得下去?

半夜, 李夏睡在姐姐身边, 听着外面的水流声, 睁着眼睛想得出神。

他们一家子的悲剧, 源于阿爹枉断的那场人命官司。

那场官司在她做了太后之后, 派人仔细核查过。 那是桩杀妻案: 继母报案, 说

继子杀妻, 有人证没物证, 阿爹判了继子流放, 定了案当天夜里, 继子在狱中自缢

而死。

继子有个同母姐姐, 抱着一包物证闯到宪司衙门喊冤, 宪司接了案子, 查下来

竟是继母虐死媳妇, 栽赃继子, 提审继母, 刚上刑继母就招认了, 供出往县衙送过

五百两现银, 阿爹就下了狱。

李夏细细回想着那些卷宗。 阿爹确实是断错了案, 可抄家单子上不但没有那五

百两现银, 整张抄家单子加一起, 也不值五百两银子。 五哥坚信阿爹不会做这样的

事, 就算贪墨, 也决不会做出为了银子枉断人命的事。 她不记得阿爹了, 但她相信

五哥。

那继母的供状上说, 她递进状子当天晚上, 有个叫连贵的找到她, 几句话就点

明了案子的真相, 又说他和李县令的心腹小厮梧桐是兄弟, 能帮她把案子做成继子

杀妻, 让她拿五百两现银, 她说怕受骗, 亲眼看到那个梧桐指着她和阿爹说话, 阿

爹点了头, 她才交的银子, 银子是现银, 一大箱带霜起丝的银饼子, 亲手交给了连

贵……

梧桐在阿爹入狱前后失踪了, 杳无音信, 她找了很多年都没能找到。 那个连贵

到底是谁? 事隔多年再去查找, 早就无从查起了。

阿爹当时的刑名师爷卜怀义和钱粮师爷陆有德是郎舅, 又有前科, 这桩案子,

他们两个无论如何脱不开干系, 可这两个师爷, 在阿爹入狱后, 一前一后返乡, 一

前一后翻船淹死了……

她调了阿爹在任一年多的所有卷宗、 账册, 让人盘查了好几遍, 自己也看了很

多遍, 除了这一桩案子, 别的钱粮赋税、 劳役公案, 件件干净得好像水洗过一

般……

阿爹入狱后, 代阿爹做了县令的, 是县尉吴有光, 吴有光就此踏出了由吏入官

的步, 两年后, 吴有光调任定海县, 这一任之后就升了知府, 再之后……苏贵

妃死了, 吴有光被查出贪墨, 死在狱中。

她没能查出阿爹收受贿赂枉断人命的真相。 现在, 她该怎么办?

李夏看着自己的小手, 她现在才五岁, 要是她去跟阿爹说, 梧桐和他那两个师

爷以后会害死他, 阿爹肯定会觉得她中邪了……

她太小了, 太小了!

太皇太后说过, 自己力量不足时, 就去找有共同利益的人结盟。

她得有个盟友, 五哥是不二人选! 五哥爱读侠义故事, 更爱那些神仙鬼怪,

《山海经》 几乎被他翻烂了, 这还魂的事, 大约他能接受, 而且他天生的心大心

宽……

第二天吃了早饭, 李夏拉着李文山, 仰头看着他: “五哥, 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 有什么话? 说吧!” 李文山一屁股坐在李夏面前, 笑容灿烂。

李夏转头四顾, 这只船非常小, 前舱挤着他们兄妹四个, 白天做起居之处, 晚

上在中间拉道帘子, 她和姐姐一边, 五哥和六哥一边, 要是在这儿和五哥说, 再怎

么小声, 姐姐、 六哥, 还有苏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已经歪头在看他们了。

“很重要的事!” 李夏神情郑重, “咱们到甲板上去说。”

李文山为难地挠着头, 上次她落水, 就是他带她到甲板上玩, 一眼没看住, 她

就掉河里了。

“我保证不乱跑, 要不你抱着我也行。” 李夏建议, “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一定

得到甲板上说!”

“那……好吧!” 李文山勉强答应, 小妹一向爱玩爱动, 在这狭小的船舱里连关

了三四天, 肯定闷坏了, 这是想方设法让他带她出去放放风, 他实在忍不下心说不

字, 他就抱着她站在甲板中间, 牢牢看住她, 不往船边去就是了。

“把斗篷穿上。” 李冬站起来, 拿了棉斗篷给李夏裹好, 又叮嘱道, “就站在甲

板中间, 让五哥抱着你, 别淘气。”

李冬交代一句, 李夏点一下头答一句好, 端的是乖巧无比。

“自从落了回水, 九娘子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懂事得不得了!” 苏叶看着李文山

怀里的李夏啧啧赞叹。

到了船头甲板上, 李夏拍了拍哥哥的脸: “五哥, 你把我放下来说话。”

“不行!”

“那你蹲下, 我是怕你听了我的话, 大惊失色, 把我扔河里去。” 李夏搂着五哥

的脖子, 极其认真地说道。

李文山被她这句话呛着了: “咳咳……咳! 好好! 我蹲下。 蹲下了, 说吧!” 李

文山蹲下, 将李夏圈在怀里, 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五哥, 我活过一回了。” 李夏用短胖的胳膊搂着五哥的脖子, 嘴巴贴到他耳朵

边耳语。

“嗯! 嗯? 什么? 什么叫……” 李文山话没说完, 李夏的胖手就塞进了他嘴里:

“别叫! 不能让别人听到!”

“五哥没听懂。” 李文山拔出李夏的手, 诚恳承认。

“我是说, 我活过一回, 死了, 又还魂回来了。” 李夏一只手揪着五哥的耳朵,

嘴贴上去, 一字一顿。

“咳! 咳咳! 咳!” 李文山呆了好一会儿, 更加猛烈地咳起来, 一边咳, 一边抬

手去按李夏的额头, “阿夏没发热吧?”

李夏拍开五哥的手, 再次贴到他耳边: “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 在亲民, 在止

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 定而后能静, 静而后能安, 安而后能虑, 虑而后能得。 物

有本末, 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 则近道矣。”

李文山目瞪口呆, 这是他正在学的书, 她才五岁! 五岁! 她字还没认全呢! 她

怎么会背这些?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我为什么会背是吧?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因为我已经活过一回, 学过一回了。

你没觉得我跟从前不一样了吗?” 李夏甩了下衣袖, 拿出君临天下十数年的太后气

势看着李文山。

李文山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妹妹。 李夏直视着他, 那份骤然放出的磅礴气势, 像

是君王在俯瞰万民! 他竟然生出一种跪倒在地、 山呼万岁的冲动!

李文山喉结一阵滚动, 重重咽了口口水, 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 又咽了口口

水, 猛咳了一声, 这才说出话来: “妹妹这样子……这样子……这事得告诉阿

爹……”

“不行!” 李夏一把揪住李文山, “五哥是不是吓着了?” 李文山带着几分恐惧,

急忙点头, 眼前的妹妹实在太诡异、 太吓人了!

“五哥这会儿是不是正在想, 我一定是被什么邪物附身了?”

李文山犹豫了下, 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被任何东西附身, 就是活过了一遍, 又穿魂回来了, 我还是阿夏, 你

的小妹妹!” 李夏踮起脚尖, 两只胖胳膊圈着李文山脖子, 附在他耳边, 一字一顿

说得慢而清晰。

“五哥肯定能感觉出来, 我还是我! 五哥肯定信得过我, 可别人……特别是大

人, 他们凡事都想得太多, 你要是告诉阿爹……阿爹能相信这事吗? 还有阿娘, 他

们肯定觉得我被邪物缠上了, 肯定会找人给我驱邪, 我肯定会被他们折磨死, 或者

烧死!”

这些话让李文山想起了去年他病了半个来月没好, 老太太找神婆给他驱邪的恐

怖经历, 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 一把搂住李夏: “阿夏放心! 别怕! 五哥不会让

任何人折磨你! 可是, 阿夏你?” 李文山看着李夏, 这是他妹妹, 可是……

“五哥别担心, 我已经回来好几天了, 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的, 可是,” 李夏咬

着嘴唇, “咱们家就要大难临头,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一家再……挨个死一回。”

“啊? 死一回? 什么大难?” 李文山一屁股坐甲板上了, 又受了一回惊吓是一个

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他的腿蹲麻了。

“阿爹请的那两个师爷, 不是好东西, 到横山县后他们瞒着阿爹, 收受贿赂,

骗阿爹错断了一桩人命案, 被宪司查出来, 阿爹被锁拿入狱, 还抄了咱们的家。”

李文山圆瞪着双眼, 直愣愣盯着李夏, 这回惊吓得太厉害, 直接傻了。

“我去跟阿爹说……” 李文山站了一下没站起来, 腿太麻了。

“事情还没发生, 你跟阿爹怎么说?” 李夏用力揪住李文山。

李文山挠头了: “对啊。 不对! 发生了就不用说了……咱们不能……阿夏, 真

的假的? 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你真是活了一遍又回来了? 书里记的那些事……真

有? 对了, 那你跟我说说, 我中进士没有? 哪一年中的? 一甲二甲? 岚哥儿呢? 中

没中? 他比我聪明! 他说不定能中个状元!”

李文山那根漫长无比的反射弧总算弹回来了, 这才品出李夏说的还魂是什么意

思, 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 连抄家大事都忘了。

“抄家之后六哥病了, 没多久就死了, 阿爹死在六哥前头, 阿娘死在六哥后

面。” 李夏沉默了片刻, 抱着五哥, 这句耳语低沉至极。

李文山吓得浑身寒毛全部竖起来了, 身上、 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不是大

难, 这是破家灭门!

“到底……是什么案子?” 李文山喉咙紧得声音都有些哑。

李夏趴在五哥肩上, 将那桩案子说了一遍: “……这些, 都是五哥查出来的。”

末了, 李夏又补充了一句。 她活过的那一世, 有些能说, 可大部分都不能说, 就是

跟五哥也不能说。 而且,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告诉五哥他后来净身做了内侍, 这件

事太悲伤, 悲伤到她说不出口。

“梧桐!” 李文山咬牙切齿, “阿爹那么信任他!”

“嘘!” 李夏一只胖手捂在李文山嘴唇上。

“怎么办?” 李文山是个急性子, 连气带急, 额头青筋时隐时现。

“五哥, 我隐隐约约记得, 咱们经过两浙路时, 大伯派人来过。 还有, 大伯现

在应该已经升任江南东路转运使了。”

“啊? 真的? 江南东路转运使? 正一品呢!”

“嗯!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大伯派人来……应该是派人来过的, 可为什么派

人来, 又说了什么话, 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李夏满肚皮懊恼, 她当年浑浑噩噩,

只知道玩, 知道的事、 记得的事实在太少了!

“可大伯……还有伯府跟咱们……” 一想到自家和伯府的关系, 李文山升起的

希望瞬间又破灭了。

“咱们跟大伯、 跟伯府关系再怎么不好, 阿爹也是永宁伯的儿子, 是大伯的亲

弟弟! 阿爹要是有什么事, 大伯不可能不受牵连, 而且, 大伯确实因为阿爹的事丢

了转运使的差使, 被贬到了陕南。”

李夏顿了顿, 又补充道: “而且, 后来咱们回到伯府, 虽然大伯受了阿爹的牵

连, 大伯娘还是很照顾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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