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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解剖台前,看了太多以非正常死亡形式终结的人生。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死是幸还是不幸。
他们有什么遗言,有什么遗憾?
我们的工作可能就是站在解剖台前和他们面对面,倾听他们的无声之言。”
——西尾元

现役法医西尾元以朴实真诚的文字,记录下自己从业20年的经验与体会。从事这份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的工作,给了他更多契机思考生与死的意义——生命的脆弱,活者的无奈,死者的遗憾……


【内容简介】


解剖台上的遗体残留着生前的信息,
记录了人们活着时的生活。

被裁员后存款见底,在公寓里冻死的中年男子;独居家中,中暑而亡的老太太;帮助laonian chidai的妻子入浴,却意外溺毙……
与刑侦故事中描述的有所不同,现实中的法医追求的不是“事件的真相”,而是“死亡的真相”;他们所面对的许多非正常死亡虽非谋杀,却是残酷的现实。
解剖台上,一具具冰凉的遗体,诉说着生活在日本的人们无声的苦痛与悲哀,于死亡之中见证生的无奈。


【作者简介】

西尾元
1962年出生于大阪府。现任兵库医科大学法医学讲座主任教授、法医解剖医。香川医科大学医学部本科及研究生毕业,曾任职于大阪医科大学法医学教室,2009年转职到兵库医科大学。负责兵库县阪神地区共6市1町的法医解剖工作。曾发表与猝死相关的论文,尝试把法医学现场的发现,应用于临床医学的实践。


【目录】


序章 一具女性遗体之谜
第1章 贫困的尸体
第2章 孤独的尸体
第3章 衰老的尸体
第4章 死后的不平等
第5章 解剖台前
第6章 案件的尸体
第7章 幸福的尸体
结语 不平等的死亡


【前言】


序章 一具女性遗体之谜
大家听到“法医学”这个词会想到什么?
可能有人会有这样的印象:像人气电视连续剧中演的一样,负责解剖案件中的受害者,和刑警一起推理案件的真相。
但是,我们寻求的不是案件的真相,说到底其实是“死亡的真相”,也就是回答“人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在本书中也会逐步说明,这些死者并不一定是因卷入某起案件而被杀害的受害者。

差不多3年前,一名住在关西的40岁左右的女性在自己家中倒地身亡,被发现后送往我们法医学教室。
遗体发现现场是市营住宅区某公寓2 楼的一个房间,死者是无业人士,和母亲同居,无既往病史。据说事发当天早晨死者和平日并无两样,但是当其母亲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死亡,全身冰凉。门窗都锁着,没有第三者侵入的痕迹。
根据警察初步调查,房间里并无被破坏或与他人争斗的痕迹。虽然警察判断无他杀嫌疑,但是由于死者死因不明,所以委托我们进行解剖。
遗体送来了。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很多,给人的感觉远不止40 多岁。长时间未打理的长发中夹杂着白发,与其说“瘦弱”,不如用“憔悴”来形容更加贴切。
进入解剖室,我们按照惯例先观察遗体的表面。
这位女性的头部左侧、左肩外侧以及左腰周围均有红黑色的撞伤痕迹。特别是左腰部位的伤痕面积很大,这样的程度不像是在房间摔倒能造成的。
“在家里有可能把腰部撞出那么严重的伤吗?”
我一边在脑海中整理着各种疑问,一边开始解剖。
用手术刀打开她的腹部时,我和同事对视了一下。腹部下方的骨盆腔内有大量出血。接着打开她的胸腔,我们惊讶地发现她的左右肺都呈白色。
大家应该都在教科书中看到过,肺、心脏、肝脏等内脏器官都呈红色,也就是流动的血液的颜色。如果呈白色的话,也就是说本应在这些部位流动的血液消失了。
据现场取证的警察称,在死者家中未发现出血痕迹,但是她的体内确实大量出血过,骨盆腔中蔓延的血液就是证据。
仔细检查骨盆腔后发现,构成骨盆的骨头有骨折的痕迹,从这个部位开始出血,然后蔓延到周围的肌肉组织。
笼统地说, 死者的死因为“骨盆骨折引起的出血性休克”。
虽然知道了死因,但是这名女性为何会出现能引起休克性死亡的大量出血?原因尚不明了。
我就先说终结论了:死者死前遭遇过交通事故。

右膝外侧有一处不起眼的撞伤,发现了这处撞伤,所有疑团就都解开了。
死者头部、肩部和腰部有清晰的撞伤痕迹,但伤痕都在身体左侧,对此我当初并没有得出有决定性意义的结论。但右膝外侧仅有的这处撞伤却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这位女性应该是在步行时被右侧开来的汽车撞倒,右膝的撞伤是被汽车的保险杠撞击所致。然后她整个人被撞飞,向左方跌倒时,腰部左侧重重撞击了路面,导致了骨盆骨折。“左腰撞伤造成骨盆骨折,引起出血性休克”,这就是她的终死因。
但是,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为什么遭遇交通事故后,死者会在位于市营公寓2 楼的家中死亡?
收到解剖结果,警察立即对这起交通事故展开了调查,发现并不是逃逸事故,肇事司机按流程报了警,事故发生以后也提议带这名女性去医院检查,却遭到了她的拒绝。她拜托肇事司机把自己送回家,于是司机就把她送回了市营公寓。
据说肇事男司机从停车场把她背到房间,由于骨盆骨折的疼痛, 她当时应该已经很难独立行走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拒绝去医院?
这名女性当天趁母亲外出时,出门去附近便利店买酒,在回家路上,遭遇了交通事故。
原来死者生前非常贪杯,所以被其母亲严格禁止私自饮酒。她很怕母亲知道自己出门买酒这件事,所以才拒绝去医院。
骨盆骨折的话,出血会渐渐扩散,被送回家的时候,她的意识应该还是清醒的,但是随着不断出血,慢慢失去意识,终丧命。
后来听说这名女性在遭遇事故的几年前,因为酒精依赖症离了婚。她的人生就这样两次毁于酒精。

法医学在社会上受到关注,往往是在一些“ 令人不愉快的情景”中。被害或自杀,以及孤独死等,面对这些“不平常”状况下的死亡,是我们法医解剖医师的工作。
我们不像临床医师一样救死扶伤,也不会受到患者及其家属的感谢。我们自知,在医学界,自己所处的可以说是见不得光的领域。
但是,正因为在见不得光的阴暗面,有些东西才会看得更清楚。
笔者从事解剖工作20年,无一日不谨慎以待。通过一具具遗体,直面在这个国家生活的人们无言的痛楚和悲哀。笔者将在本书中,将这些尸体所呈现的不平等的“社会等级差距”转告给各位读者。
本书以笔者亲身经历为基础,绝无虚言。但是,法医受警察委托进行解剖,解剖内容基本不能公开,加之暴露解剖对象的身份也可能给其家属带来伤害,因此关于解剖对象的年龄和解剖内容等,笔者的记述在一定程度上会与事实有一些出入。同时,本书所提及的内容完全参考笔者所在法医学教室的解剖案例以及数据,与其他都道府县的解剖情况会有所不同。关于此点望读者理解。


【书摘与插画】


第1章 贫困的尸体(节选)
难耐严寒之后
某年2月,由于前一天下了雪,这一天格外寒冷彻骨。和往常一样,警察一大早就将一具遗体送到我们法医学教室。
死者初步断定为50多岁男性,遗体在死者公寓的厕所前被发现,脸朝下倒地死亡。
警察的初步检查未能查明死因,所以来拜托我们进行解剖。
我在准备室换好衣服打开解剖室的门,警方负责人和法医学教室的技术人员已经在着手准备。解剖室没有窗户,四周墙壁贴满白色瓷砖。房间正中央是泛着微光的不锈钢制解剖台。男性尸体已经横放在台上。
眼前是一具心跳已经停止的躯体——对于我来说,却是这20年以来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的“日常景象”。
进入解剖室后,我习惯先从远处整体观察解剖台上的遗体。因为一旦开始解剖,很容易过于关注眼前的局部部位,而忽视对遗体的整体印象,就会有遗漏或者误判的危险。从远处观察可以从感觉上有个整体把握。比如,遗体有哪些部位受伤,脸部淤血情况等。
远观全身以后,我开始仔细观察遗体表面各处(即体表),正式开始工作。在法医学解剖过程中,有无明显的外伤或变色, 若有则外伤变色的部位、大小以及数量如何,这些从体表得到的信息不少会成为确定死因的重要线索。如果有刀具刺伤的伤口,确认伤口的大小、深度与凶器是否吻合,有时也会成为逮捕嫌犯的决定性证据。
进入解剖室时,我马上注意到这具男尸体表上留下的“印记”。肘部、膝部等大关节处可以看到多处微红色斑状变色。
在确认变色情况和位置的同时,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冻死”两个字。但是,现阶段还不能“确诊”。
确认完体表后,开始解剖遗体。先小心切开皮下组织(皮肤真皮以下的结缔组织,主要由脂肪细胞组成,内含血管、神经),然后是脑、肺、心脏、胃、肝脏、肠等,按照一定顺序解剖各种内脏器官。
通过解剖能确认到的异常情况是,这名男性心脏流出的血液颜色有些异样。取出心脏,比较心脏左侧和右侧流出的血液,颜色明显不同。左侧的明显比右侧的鲜红。
这个检查结果体现了冻死者的遗体共有的显著特点。
按专业解释来讲,红细胞里含有一种叫做血红蛋白的物质,血红蛋白和氧气结合会生色,所以血液才是红色的。结合的氧气越多就红得越鲜艳,氧气少的话,就会变成黑红色。
呼吸进入肺部的氧气和血液中的血红蛋白结合后,血液进入心脏左侧(左心房),作为动脉血再从左心室流向全身。然后,在氧气被消耗后,全身血液作为静脉血再次流回心脏,进入心脏右侧(右心房)。因此心脏左侧的血液里所含氧气浓度原本就比右侧高,左侧血液本应更鲜红,但是肉眼很难清楚分辨这种色调差异。
但是,从血红蛋白和氧气结合程度来讲,这种反应具有一种化学性质,温度越低,血红蛋白和氧气结合度就会越高。冻死前,由于肺内吸入低温空气,肺内血红蛋白和氧气结合度就会比一般情况下高。随着体温降低,冻死时的动脉血会更鲜红,此时的色调差异是可以通过肉眼确定的。
解剖后,这位男性的死因确诊为“冻死”。

在城市里冻死
一般提到冻死,首先想到的是在雪山之类的地方动弹不得,冷得像冰一样的景象;或者因为没有食物,被严寒夺走体温,无法动弹,直至死亡……以前,确实有几位身强体壮的登山家陷入这样的困境,终丧命。
但是,这名男子为什么会在城市里的公寓中冻死呢?
长期身处解剖现场的话就会切实感受到,在都市的日常生活中,冻死绝不是什么稀奇事。
在我们法医学教室,每年送来的约300具尸体中,冻死的尸体有10具左右。其中也有营养状况差而骨瘦如柴的人。
这名男子几年前被公司裁员,妻子离家出走,他没了工作,又过着单身生活,便渐渐开始拖欠房租。由于他拖欠几个月房租, 人又联系不上, 房东担心出事便报了警, 尸体这才被发现。据说死亡时, 家中的水电煤都已被停, 房间里也几乎没有发现食物和财物。
据警方说,这名男性死者并没有什么身体不适和既往病史。而且包括男子居住地在内,我们负责解剖工作的地区并不是下大雪的寒冷地区。可能有人会想,就算是冬日寒冷的时期,只要穿上足够的衣物用被子包裹,应该不会冻死。
其实就算在家里,只要条件具备,人也是会冻死的。人体体温一般保持在37℃左右,一旦因为一些原因体温下降到28℃(有时甚至还未下降到如此之低),就会引发心律不齐导致死亡。
周围的温度比体温低的时候,人就会消耗体内能量产生热量(即人体热平衡产热),为了存活自动保持必要的体温。但是,营养是能量的来源,如果摄取不充分的话,人体就不能充分产热,也就不能和体内散发的热量维持平衡,体温就会逐渐下降。实际上,解剖后发现,这名男性胃内和肠内都空得很彻底。考虑其家中未发现财物,他应该是处于不能饱腹的状态有一段时间了。
我见过很多和这名男性一样,因为贫穷而冻死的案例。因为贫穷买不起食物,体力和抵抗力逐渐下降。这样的话, 就算套上所有衣物,裹上棉被,也会冻死。
不可思议的是,有些冻死的遗体是在脱掉衣物的状态下被发现的。这名死去的男性也是如此, 虽是寒冷冬日, 被发现时却只穿着内衣裤。
法医学中把这种情况称作“奇异性脱衣”。人在冻死前,似乎会感到“炎热”。就连在雪山发现的冻死的遇难者, 有时也会处于衣物被脱下丢在一边,衣着单薄的状态。电影《八甲田山》中就有这样的一幕。人体脑内有体温调节中枢, 该区域在接近冻死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某些异常。
“体温控制”这项生命维持装置出现故障而导致失误操作,这种现象叫做“反常脱衣”。原本是无法忍耐的严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热得不得了,因此就会亲手放弃仅有的fang寒手段,加快体温下降的速度。
我曾经解剖过一具遗体,是在公寓地板下面被发现的冻死者。据说是为了躲避催债,藏身于地板下面的狭窄空间屏息度日。他也是在寒冷的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死去的。
在城市里某个公寓的房间里,有的人饥寒交迫,终冻死,却无人知晓。这就是当代日本社会正在发生的现实。

第7章 幸福的尸体(节选)
癌症引起的自然死亡
希望终能安然死去,是作为人类理所当然的本能愿望。应该不会有人期望本书中提及的非自然死亡吧。
不过, 日常接触各种各样的死者后,我觉得大家对“幸福的死亡”的定义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就算是一个人默默死去的独居者,可能本人对这种人生的终结方式并没有不满。相反,在医院中被别人看护着走向生命的终点,这个人就一定幸福吗?我觉得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我曾经在日本中国地区的某医院内科研修过。有一位被诊断为“胃癌”的老年女性患者,十分抵触后续的癌症治疗。
这位80 岁左右的女性在乡下的偏僻角落一个人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没有家人,去镇上的医院单程需要1个小时左右。
主治医生多次劝说:“做切除手术吧。现在动手术的话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她终还是没有同意。作为医生,只要眼前的患者还有治愈的可能,就不可能放手不管。所以医生只好让她至少一年来一次医院进行复查,以便继续关注她的病情。
由于完全没有治疗,癌症当然是继续恶化了。但是比起接受手术,她宁愿和以前一样过着悠闲的生活。
法医学现场经常会遇到“被置之不理的癌症”——不及时积极治疗癌症而自然死去的案例,但是,这类情况在临床现场应该很少见。在我研修期间,这位女性终还是由于身体原因住了院。没过多久我的研修就结束了,所以也不知道她终病情如何。但是,这件事情的发生为我这个刚踏上医学道路的年轻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让我不由得思考人类自然死亡的理想状态。

对“幸福的死亡”的考察
前面已经提到过,在法医学现场,经常会碰到与酒精相关的死亡案例。
我曾经解剖过一位死者,他喝了酒,跌进路边的排水沟淹死了。大概是酒醉后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发生了意外。他是在水深只有10厘米的排水沟里溺水身亡的。
“这么浅的水怎么会淹死呢?”
不少人可能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人处于烂醉状态时,就可能醉倒在路边,或是在大马路上睡过去。如果那里正好有水洼的话,也许就会溺死。
类似的还有醉酒后在道路施工现场死亡的案例。也许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也许是被提示禁止通行的杆子之间的绳子勒住了脖子,死者因窒息而亡。这只能怪地点和时机不好,但是突然死亡往往就是被这些偶然因素所左右的。
除此以外,饮酒引起的事故死亡也很多,比如从车站站台坠落身亡。这样的事故容易发生在周五晚上。周末前一天,和同事朋友结束愉快的酒席后,回家的途中突然从站台上坠落,头部被撞击,或者被电车碾压,在此类事故中意外丧命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此外,醉酒的人中还有大冬天在树丛里睡觉冻死的,后仰倒下撞击到头部而死的,在路边睡下被车碾压而死的。
从警察那里得知,还有人头骨骨折后,留下了走了一段路的痕迹。也就是说, 这人在头骨骨折的状态下走路。通常因为剧痛,人是无法走动的,可能是酒精作用,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每次在解剖台前面对这样的遗体,都会为他们惋惜:“也许不喝酒的话,就不会死了。”但是从另一方面考虑——这样说也许有些轻率——我有时觉得“这可能也算是幸福的死亡吧”。
大多数人喝了自己喜欢的酒以后都会心情很好,然后就这样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死去了。这对于死者家属来说肯定是不幸的,但对死者本人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的话,我觉得这应该不算是什么不好的死法吧。
当然,如果你问我:“你也想这么了结生命吗?”我肯定不会主动选择这样的死法。但是人必有一死。不管是长时间与病魔作斗争终死亡,还是心肌梗死导致突然死亡,都是死。在法医学现场,还会碰到被谋杀的无辜的孩子和被迫一同自杀的亲子,等等。
我作为一名医生,以及作为一个人,不由得对死亡的幸福与不幸进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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