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汉民族的狼图腾,现代人的《聊斋》
狼居然会相约自杀,受伤的狼会向深山里的老道士求医,被医治好后狼竟然叼了一块玉来报恩,在生死绝境狼竟然幻化成人!
山林里的神话,土地上的精灵,人的寄托与情感,自然的哀思和悲鸣……这就是这片土地。


★被译成多种文字海外出版,在欧洲文坛大受好评
贾平凹曾有一部ZUI可能与世界文学潮流接轨的小说,它就是《怀念狼》!


★寻找人类的精神归属,找回曾经失落的自我


【内容简介】

多年以后,狼患成灾的商州竟然要保护杀人的狼。为了给商州*后15只狼拍照,省城来的记者高子明招募了一名猎人做向导,一见面,他才发现向导竟是自己数十年未见的舅舅。


杀狼是猎人的本性和使命,特别是在十几年前还狼患成灾的商州。而保护狼,却是高子明的工作和任务。于是为了使命和生存,猎人、记者和狼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三方较量。


在寻狼之旅中,一系列怪诞诡异的事情相继上演:狼居然会相约自杀,受伤的狼会向深山里的老道士求医,被医治好后狼竟然叼了一块上好的宝玉来报恩,在生死绝境狼竟然幻化成人……


这个故事表面上在讲述“寻找狼”这件充满着血光和魔幻的事件,实质上却是在拷问人类的生存意义和精神归属。作者用一份念天地的悲悯讲述着人与自然的冲突,并试图用一种带着东方神韵的文化诗意表达一种对天道的追寻。


【作者简介】

贾平凹


一九五二年出生于陕西丹凤县棣花镇,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师,小说创作成就斐然。他是一位极具叛逆性的作家,但又不失淳朴的本色;他是少有的高产作家,每一部作品都堪称精品。毫无疑问,他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载入世界文学史册的文学家之一。出版作品有《废都》《白夜》《古炉》《带灯》《浮躁》《土门》《高老庄》《怀念狼》《老生》等。曾获国内各种文学奖五十余次,并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娜文学奖和法兰西文学艺术荣誉奖。作品被翻译出版英、法、德、俄、日、韩、越文等三十余种,被改编电影、电视、话剧、戏剧二十余种。

重磅推荐:


【媒体评论】

贾平凹作品的质量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准,而且在不断地否定自己。要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如果把贾平凹漏掉,那是不可想象的。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平凹不爱管外界的风吹草动,他是一个个人世界非常强大的人。他的有些作品显然被低估了,如《高老庄》《白夜》《怀念狼》。
——苏童(第9届茅盾文学奖得主)


贾平凹的文字境界很高,同时又警惕已形成的语言模式,使汉语表达拥有无限可能性。
——孙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


贾平凹是当代文学极其重要的作家。他的创作全景式地反映了中国尤其是中国乡村急剧变化的生活,并且与时代的情绪和心理暗合得非常紧密。
——陈思和(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


贾平凹对艺术的敏感,头脑的睿智,想象力之奇谲,以及语言之丰瞻而平实令人叫绝。
——阎纲 (著名文学评论家)


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奇才,被誉为“鬼才”。他是当代中国一位*叛逆性、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文学家之一。
——光明网


贾平凹的写作,既传统又现代,既写实又高远,语言朴实、憨厚,内心却波澜万丈。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


【免费在线读】

这仍是商州的故事。


关于商州的故事我已经很久的时间未写了,可以说,岂止是商州,包括我生活的西京城市,包括西京城里我们那个知识分子小圈子里的人人事事,任何题材的写作都似乎没了兴趣。这些年里,你们看到我的时候,样子确实有些滑稽了,穿一件红格衬衣外套上缀满了口袋的马甲,戴一顶帽子,是帽檐又硬又长的那一种,而且反戴,胸前便挎着一个或两个相机,似乎要做摄影家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能拍摄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呢,欺人也自欺,只是不愿意丢掉一个文人的头衔罢了。西京城里依旧在繁华着,没有春夏秋冬,没有二十四节气,连昼夜也难以分清,各色各样的人永远拥挤在大街小巷,你吸着我呼出的气,我吸着你呼出的气,会还是没有头绪地开,气仍是不打一处地来,但我该骂谁呢,无敌之阵里,我寻不着对方。昨天晚上,又喝了一壶闷酒,笑着说,这次高职评定我要退出了,唯有痴情难学佛,独无媚骨不如人啊。妻子又只是喋喋不休着房子、汽车和街上又流行什么时装,她唠叨毕了,开始把什么巴拿马美容泥往脸上涂。我就用遥控器一遍一遍翻着电视机的频道,一直翻到了节目全部结束。


清晨对着镜子梳理,一张苍白松弛的脸,下巴上稀稀的几根胡须,照照,我就讨厌了我自己!遗传研究所的报告中讲,在城市里生活了三代以上的男人,将再不长出胡须。看着坐在床上已经是三个小时一声不吭玩着积木的儿子,想象着他将来便是个向来被我讥笑的那种奶油小生,心里顿时生出些许悲哀。咳,生活在这个城市,该怎么说呢,它对于我犹如我的灵魂对于我的身子,是丑陋的身子安顿了灵魂而使我丑陋着,可不要了这个身子,我又会是什么呢?如果没有在初夏的四月,因挣着还要先进而被派去商州采访,并从商州行署所在地的州城又去了一趟镇安的老县城,商州的人事于我就非常地疏远,而我的生命也从此在西京坠落下去,如一片落叶于冬季的泥地上,眼见着腐烂得只留下一圈再捡也捡不起来的脉网了。


是狼,我说,激起了我重新对商州的热情,也由此对生活的热情,于是,新的故事就这样在不经意中发生了。
故事的背景材料是这样的:因为气候的原因,商州的南部曾是野狼*为肆虐的地区,这和商州西北部盛产一种矮脚叫驴一样有名,传统习惯上,西北部的人就被称为西北驴,南部的人就叫作南山狼了。州城里的人每年在冬季要烤烘木炭,炭市在城南门外的广场上,他们就去广场上招买那些两鬓苍苍十指黑的卖炭翁,看着卖炭翁的长相,他们说:是镇安人吧,要么就是柞水县或山阳县的?!卖炭翁说是的,你怎么知道?他们就笑了。在海边生活的人,长相都是鱼鳖海怪的模样;在平原上生活的人,长得又多是牛呀马呀似的长脸。商州南部的镇安县、柞水县、山阳县的人差不多有皮薄骨硬,耳朵尖耸,眼或是三白或是四白。翻开那三县的县志,分别记载着在呈三角状的三县交界地,曾经因狼灾而毁灭过古时三县合一的老县城。我十多年前去过那里,海拔两千米的高山顶,四周崇峦环围了一块平地,中间就是废城池子,东西长五里,南北宽二里,形状如船。城池里只剩下九户人家,一座清代的房子,房子前有一棵白果树,直戳戳三十米高的,满地脱落着小扇子般的叶片。残缺不全的城墙上还有三座低矮的城门,一个门上写着“景阳”,一个门上写着“延薰”,另一个门上的石匾写着什么,不知道,已被鹰鹫的稀粪糊住,白花花像涂了一摊石灰。但是,就在这座城门之外,新盖了一幢三层小楼,据说是要筹建一所大熊猫保护和繁殖的基地,要进驻一大批研究大熊猫的科技工作人员。我在九户人家里分别吃过一顿饭,每顿都有蒸熟的洋芋蘸着盐末,喝一种苞谷糁熬成的糊汤,喝毕了还要伸出长长的舌头将碗舔得一干二净。他们告诉我,日子确实苦焦,之所以还没有迁移下山,就是因为要来一大批科技人员,老县城或许从此要振兴呢。山民陪我去了麦田,看那些古柏、残存的碑刻、佛塔和拴马石桩,竟然还看见了一个残去一角的焚纸炉,说是当时的县衙烧毁废弃的文件用的。我坐在“景阳”门下乱石堆上,用脚蹬蹬,蹬出一块青石,依稀认出上边刻着的“道光五年”字样。想象着这个城池昔日的景象,却不禁生出恐惧:一座城池竟然就被狼灾毁了?!我先以为这肯定是一种讹传,因为20世纪之初,中国发生了一次著名的匪乱,匪首名为白朗,横扫了半个国土,老县城是不是毁于那次匪乱,而民间将白朗念作了白狼?但九户山民异口同声地说,是狼患,不是人患,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话是那时狼真的多,成千上万只狼围住了城池,号叫之声如山洪暴发,以至于四座城门关了,又在城墙上点燃着一堆又一堆篝火。人们曾将百十头猪羊抛下城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企图打发狼群离开,但猪羊瞬间被咬嚼一空,连一片皮毛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仍是围着城不走。月光下东城门外黑压压一片,所有的狼眼都放着绿光,开始了叠罗汉往城墙上爬。人们往下掷火把,扔砖瓦,放火铳。狼死了一层又扑上来一层,竟也有撅起屁股放响屁,将稀屎喷到十米八米高的墙头上人的身上。当人与狼在这里对峙防守时,谁也没有想到竟有一群红毛狼,这可能是狼的敢死队,从南门口的下水道钻进了城,咬死了数百名妇女儿童。而同时钻进了一批狼的同盟军,即豺狗子的,专拣着撕抓马匹和牛驴的屁眼,掏食肠子,一时城池陷落。从那以后,狼是再没有大规模地围攻过老县城,老县城虽修了城河,封闭了所有下水道口,城里人毕竟逃走了大半,再也没有昔日的繁荣了。事过半年,白花花的狼的稀屎还干糊在城墙砖上;街道上偶尔见着了一疙瘩硬粪,踩开来,里边裹着人的指甲和牙齿、有人在饭馆里吃饭,吃着吃着口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掏出一看,竟然一团菜中还夹着狼毛。也就是狼灾后的第五年,开始了白朗匪乱,是秋天里,匪徒进了城,杀死了剩下的少半人,烧毁了三条街的房子,那个黑胖子知县老爷的身子还坐在大堂上的案桌上,头却被提走了,与上百个头颅悬挂在城门洞上,每个头颅里还塞着各自的生殖器。老县城彻底地被毁了,行政区域也一分为三,镇安、柞水、山阳分别有了自己的小县和小县中的小的城池。


在这一场匪乱毁城中,有一户姓傅的兄弟分家过活。老大开着一片粮庄,家境殷实,生有一个女儿,自小就请了教师在家授课。老二是做棉花生意的,高山顶上不产棉花,从平川道廉价买了来山上贵卖,经年挑一个两头高翘的棉花笼担,一边走一边喊:棉花,棉花!他为人诚实,性情却急,常常是听见叫卖声,某家的老妪拿着铜钱出来了,他则已经走远,气得骂:这急死鬼,是逛城的还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并不好。遭狼灾的时候,粮庄的掌柜夜里拿着火铳守在城墙上,夫人原本闭门睡觉,半夜里要解手,屋里是放着尿桶的,但她爱洁净,偏去后院厕所,厕所的泄粪口对着院外,一只狼正从那里往里钻,一爪子就把她下身抓个稀巴烂,失血过多便死了。闹起白朗,一队匪兵又在磨坊里轮奸了他的女儿。老二呢,匪退后再无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街坊四邻都说要么被白朗拉走了,要么就被狼吃掉了,他的老婆终不肯相信,总觉得丈夫还活着,会突然什么时晌就在门首喊:棉花,棉花!可怜这老婆一双粽子小脚,走遍了方圆沟沟岔岔,打问了所有见到的人,而且见庙就进去烧香磕头。随着镇安城新建,她拖一儿一女也到了川道,川道里狼虽然比在山顶的少,但仍然在大白天里就会碰着,而且装狗扮人,受迷惑了几次。母子三人听说一个山头上还是有着一个庙的,又去祷告,雨天里穿过了一片苞谷地,苞谷叶的齿边撕拉着他们的脸和胳膊,雨再沿着叶尖滴落到伤口上,火辣辣地疼痛。她让女儿走到前边,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棒,不断地叮咛端端走,不要走散。而背在背上的小儿,是用布带子系了三道和自己捆在一起的,还是害怕狼从后边将小儿抓走,便让小儿的一双脚尽量往前伸,她能双手拉着。泥在草鞋上粘成了大坨,走一步十分艰难,女儿的鞋很快就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丢失了,虽然母亲不停地骂着走快点,女儿仍是要停下抓痒着满是黄水疮的脑袋,并弯下腰从地上拔着刺蝶菜往口里塞,嘴角就流下绿的汁水来。她或许是饿得厉害,咬嚼声特别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地塄上已经站着了一只狼,狼也在咬嚼着,嘴大得像瓢,张合有些错位。做母亲的锐叫了一声,女儿抬头看见了暮色中灼灼的两团绿光,她们立时站定,谁也不再说话,嘴里的咬嚼声也停止了。人与狼在苞谷地里目光相持了半个时晌,松软的泥土里,妇人的脚深深陷下去,身子明显地矮了,而脸色开始发红,眼睛也发红,红得有了酱辣子色,披散的头发呼呼呼地竖起来了,没有风,但趴在背上的儿子听得见摇曳中的铮泠泠铜音。一声响动,接着恶臭难闻,狼拉下了一道稀粪。或许狼被妇人竖起的头发吓呆了,或许狼本身在病着,拉下了稀粪就坐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来,拖着泥乎乎的尾巴走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