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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重磅推荐:

★书写现实、直面当下,直击现代人内心的焦虑与孤独


《白夜》——对抗 对“命运”的反抗与挣扎,对平庸的不甘。
《带灯》——信念 为自己点一盏灯,照亮生命的虚与实。
《高老庄》——勇气 活着,不只有苟且,还可以选择磊落。
《怀念狼》——自我 在这个丧失自我的世界里,拯救麻木的灵魂。


★寻找人类的精神归属
贾平凹创造了一个以“商洛棣花镇”为地标的文学世界,这片土地上融汇了真实与想象的故事,不仅可以看作中国社会的缩影,并且能延伸至全人类的生存境遇。


【内容简介】

《白夜》——对“命运”的反抗与挣扎,对平庸的不甘。
贾平凹先生备受赞誉的都市小说,也是贾平凹*喜欢的作品,书中道尽了人世间的悲喜。在戏台上,作为戏子的主人公可以任意驰骋,神鬼通吃;在社交上,也能够风生水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小人都能把盏交欢。然而,看似风光的背后,主人公却在自己的爱情和命运里,苦苦挣扎……


《带灯》——为自己点一盏灯,照亮生命的虚与实。
所有真正宏大的主题一定与个人命运紧紧相连。在《带灯》的天地里,作品让孤独的个体与世界交流,作家通过文字去雕刻他们的世界,读者通过阅读去抚摸世界的灵魂。《带灯》讲的是一个女人的苦难,更是这个时代的担当。《带灯》是一份礼物,送给每一个在现实中挣扎着的孤独的行者。


《高老庄》——活着,不只有苟且,还可以选择磊落。
这世上有一面镜子,能照见每个人心中的魑魅魍魉。当你向生活低头,甘心于苟且活着的时候,你是否还有唤起被尘封梦想的勇气。主人公一接触那些来自生命根源处的陈规与旧俗,就开始变得与高老庄村人一样怯懦、保守、贪婪、自私。高老庄仿佛是一面能照出人本性的镜子,立马让衣冠楚楚的他原形毕露。人生,可以选择苟且,也可以选择磊落,你是否有勇气面对真正的自己?


《怀念狼》——在这个丧失自我的世界里,拯救麻木的灵魂。
贾平凹先生4易其稿,数十次停笔哽咽的心血之作;在欧洲文坛大受好评,被译成多种文字海外出版。《怀念狼》表面上在讲述“寻找狼”这件充满着血光和魔幻的事件,实质上却是在拷问生存意义和精神归属。作者用一份念天地的悲悯讲述着人与这个世界的冲突,并试图用一种带着东方神韵的文化诗意表达一种对人心、本性的追寻。


【作者简介】

贾平凹


一九五二年出生于陕西丹凤县棣花镇,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师,小说创作成就斐然。他是一位极具叛逆性的作家,但又不失淳朴的本色;他是少有的高产作家,每一部作品都堪称精品。毫无疑问,他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载入世界文学史册的文学家之一。出版作品有《废都》《白夜》《古炉》《带灯》《浮躁》《土门》《高老庄》《怀念狼》《老生》等。曾获国内各种文学奖五十余次,并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娜文学奖和法兰西文学艺术荣誉奖。作品被翻译出版英、法、德、俄、日、韩、越文等三十余种,被改编电影、电视、话剧、戏剧二十余种。


【媒体评论】

贾平凹作品的质量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准,而且在不断地否定自己。要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如果把贾平凹漏掉,那是不可想象的。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平凹不爱管外界的风吹草动,他是一个个人世界非常强大的人。他的有些作品显然被低估了,如《高老庄》《白夜》《怀念狼》。
——苏童(第9届茅盾文学奖得主)


贾平凹的文字境界很高,同时又警惕已形成的语言模式,使汉语表达拥有无限可能性。
——孙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


贾平凹是当代文学极其重要的作家。他的创作全景式地反映了中国尤其是中国乡村急剧变化的生活,并且与时代的情绪和心理暗合得非常紧密。
——陈思和(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


贾平凹对艺术的敏感,头脑的睿智,想象力之奇谲,以及语言之丰瞻而平实令人叫绝。
——阎纲 (著名文学评论家)


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奇才,被誉为“鬼才”。他是当代中国一位*叛逆性、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文学家之一。
——光明网


贾平凹的写作,既传统又现代,既写实又高远,语言朴实、憨厚,内心却波澜万丈。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


【目录】

白夜(2020版)
带灯(2020版)
高老庄(2020版)
怀念狼(2020版)


【免费在线读】

摘选自——《白夜》


宽哥认识夜郎的那一个秋天,再生人来到了西京。


再生人的胸前挂着钥匙,黄灿灿的一把铜的钥匙——挂钥匙的只有迷家的孩子——端直地往竹笆街七号,去开戚老太太的门上锁。锁是暗锁,左一拧右一拧启不开,再生人就呐喊了,阿惠,阿惠。戚老太太的乳名叫阿惠,街坊邻居都不知道的。戚老太太从里边把门打开,当下就怵住,正编织的竹门帘子将一头线绳往架子钩上挂,没挂住,稀里哗啦掉下来。我是□□,你上一世的男人呀,阿惠!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一直想来见见的,就来了,这钥匙怎么就开不开锁了?!再生人怀里还抱着一架古琴的,是弹《阳关三叠》那类琴,“叮咚”地拨了一下,就嘿嘿地笑,说这条街没大变化嘛。过去家家以竹编过活,现在还是,他那时编门帘、编筛箩、编扇子、编床席,十二层的小蒸笼不点灯搭火也能摸黑编的。再生人看见了柜下放着的一个蛐蛐罐儿,热爱的样子,一口气将罐儿口上的蜘蛛网吹开了,开始说许多当年做夫做妇的隐私。譬如戚老太太怎样是粮庄吴掌柜三姨太的丫鬟,脸黄蜡蜡的,却一头好头发,八月十八的清早他去买粮,她是蹲在马路边的石条上,呱啦呱啦用竹刷子刷便桶,刷完了,揭底一倒,浮着泡沫的脏水随石板街石往下流,水头子正好湿了他的鞋。他穿的是白底起跟皂面靴的,跺着脚,才要骂,阿惠仰头先吐舌头,又忙赔了他一个笑。这笑软软和和的,这就是缘分,从此他就爱上了她。譬如,腊月二十三,夜里没月亮的,两个人在城墙下幽会,靠的是龙爪槐树,树哗哗地抖,抖一地的碎片叶子。心急也没顾着近旁的草里还有人坐着,悄没声地扔了半块砖头过来,砖头砸着他的肩,他不疼的,是阿惠的脸上有了黏糊糊的东西,闻了闻叫起来,才知道他流血了。再生人还说,阿惠呀,你真的忘了吗?你背上那个肉瘊子,是我二月二在城隍庙里求的彩花线,回来勒住了脱落的。后院那堵矮墙还在不在?你每次梳头梳下的头发绕成一团塞在墙缝,我的一颗槽牙也塞在墙缝。——戚老太太不等他说完,就哭出了声。□□!□□!真的是你,你挨刀子的又活人了?!哭了一场,做了饭吃,还要收他在家住。


这本是一段传奇,小小的竹笆街立刻传开,新闻又很快蔓延全城。宽哥在酒店里和夜郎吃酒,吃热了,将这事说出来。夜郎冷笑了一下,歪起头听店堂里的琵琶声。雇用的琵琶女弹得并不好听,夜郎就来了作曲的兴趣。作曲应该是坐在钢琴边上的,狮子般的长发披半个脑袋,俯了,仰了,一张口唱眼睛就要闭上。然而这里是一堆碎纸片上写了1234567,掬起来撒在桌上,要以顺序记录着为曲谱……宽哥提了提警服的领口,摇着头,看不惯那一张刮刀长脸上的冷笑。这冷笑透着一股傲僻,傲僻之人执一不化,刚愎自用,哪里能合了世道人心?宽哥低了头去吸吮洒在桌面上的酒,吸吮得吱吱响,也莫名其妙了自己怎么就亲热他,认作朋友?莫非自己生来就有扶植他的义务吗?再吸吮了一口,鼻子里长长出气,吹飞了那一堆纸。不怕他蛮脸做怒,偏要治他,偏要证明自己没有诓言谎语,拉了夜郎往竹笆街七号去见戚老太太。两人到了竹笆街,七号门首上却吊着一柄白纸伞——戚老太太已经过世了。夜郎至此也感叹了一声,顿时酒劲攻心,干呕一阵,吐出一堆污秽来。这当儿,街南头的丁字路上一片喧哗,黑压压一堆人拥在那里,有锐声惊叫:“这是要自焚了?!”便见人群忽地一退,又忽地一进,如六月的麦浪,半空里果然“嘭嘭”地腾一个火蘑菇,有筛筐般大的,围观者啊地散开,散开了又不逃去,彼此叫嚷。宽哥说:“出事了!”碎步跑去。待夜郎赶近,宽哥已喝开人群,冲进一家饸饹店,提了一桶泔水泼。没想水也如油一般,轰起一个更大的焰团,且焰团粉红,极其透亮,外边包一层蓝光,有人在里边端坐着,看上去如一个琥珀。都在叫:“快救人,快救人!”却再没人敢前去。夜郎忙问谁自焚了,还未看清自焚人的形状,宽哥就骂骂咧咧地让他快去拨火警电话。一条街上,偏偏都是小本买卖人家,没个电话,夜郎疾步到了另一条街去拨,又在街口立等了四十分钟,引消防车过来,自焚人已焦缩为一截黑灰。消防警察没有再浪费灭火的喷料,数百人目睹了烈焰自熄,水泥马路上只留下一个黑色的人形。


自焚的就是再生人。原来戚老太太善心念旧,留下再生人在家吃饭,那一顿饭是新上市的槐花拌了面粉做就的焖饭,戚老太太又用竹竿在后院的香椿树上夹下一些嫩香椿芽儿来做小菜。槐花是蜂吃的东西,拌了面蒸出来如银团玉块,这样的饭菜以前西京城里人家常吃,而今已属罕物。戚老太太那日做得特别多,又等着孩子们都回了家来,饭桌上也能叫一声爹的。但是,孩子们却不,当下把碗摔了。孩子们都比再生人大的,小的也大出十一岁,他们虽然觉得蹊跷,却学习过唯物论,不迷信,更是觉得在街面上都是吆三喝五的角儿,太难看人,不肯认爹,并且推出门去,扬言要到公安局报案的。戚老太太臊得老脸没处搁,流着泪到后院去,于香椿树上上了吊。戚老太太一死,再生人抱了琴在街上逢人就诉苦,诉一阵,操一阵琴,声泪俱下,挨过三天,死过了的人又再一回自焚死了。再生人的骨骸在马路上,用扫帚扫不起,又是宽哥拿添煤的铲子去铲,铲了许久铲不净,粘胶得像涂了层沥青。但宽哥收获的却是在骨骸里捡着了那枚钥匙。


宽哥并不喜欢这枚钥匙,遗憾那古琴的毁灭,也遗憾那时太是紧张,没能逮听住再生人自焚时弹的琴曲,只记得那尾音,标出节奏,恰恰是诗词的格律: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


偏巧那天夜郎是骑了自行车的,去给消防警察打电话,回来被人偷了铃盖,一腔怨恨,在存车处瞧瞧四下无人,也索性拧下旁边自行车的铃盖装在自己车上。这阵听了宽哥说话,问平平仄仄的是什么意思,宽哥也说不出来。夜郎就拿了那枚钥匙去开许多的锁,开不开,于是想,在西京城里,人都是有两件必有的东西,一个是自行车铃,一个是钥匙。铃就是自己的声音,丢了铃就是丢了声;铃盖是常常被人偷的,我的丢了,我就拧下你的铃盖,你没有铃盖了,你又拧下他的铃盖,城里见天有人嚷道丢失铃盖,其实全城只是丢失了一个铃盖吧?而钥匙,却是只打开一把锁的,打开了,就是自己的家,不属于自己的,怎么又能打开呢?打开了也只能是小偷。——这枚钥匙,肯定有这枚钥匙的一把锁的,再生人却寻不着了。夜郎玩弄着钥匙,咕哝了一会儿,没有丢弃,拴在自己的一个链环上了。链环上拴着的还有一枚镀了银的小耳勺,每当在人稠广众间,掏出耳勺来挖耳屎,便把钥匙亮出来,要长长短短地说一段再生人的故事。


再生人死后,竹笆街筑起了一座宾馆,因为正好在自焚的地方,又要取名吉利,就叫作“平仄堡”——一段残酷的悲剧衍变成了美丽的音乐境界。西京城里的高级宾馆很多,城西南方位里“平仄堡”还是座,建筑师别出心裁,将楼盖成仲尼琴形,远看起起伏伏,入进去却拐弯抹角,而沿正门的两侧一字儿排列了五对大青石狮子。常见的狮子是一种憨,卷毛头,蛤蟆的嘴,玩一个绣球要做女儿择婿状,这狮子却前腿直立,两目对天,看着就觉得那眼睛要红了。这工程是一家装潢公司承接了,由陕北的绥德雇请工匠打凿的;夜郎就打杂在这公司,具体负责去押运和回来安建,先后就在宾馆包住了一间小屋。


那时节,社会上的会议繁多,平仄堡的生意非常的兴隆,见天呼啦啦一群人在餐厅吃包席,夜郎则不动声色也去坐了吃喝。一个会议结束了,一个会议又开,夜郎竟吃了二十余天白饭。餐厅服务员就奇怪了,问一个人:“那是个什么领导吗?”那人说:“怎么着?”服务员说:“开什么会他都参加的?!”夜郎听了,当下起身要走,那人却说:“当然啰,你瞧他那披挂!”夜郎的披挂并不好,但夜郎长面修身,仍得意自己的可久可大之相,就口吐了烟圈,放满一世界烟雾,然后去牙签瓶里抽一支牙签,随手又拿了那一盒精致火柴在兜里捏了,走出餐厅,孤单而高傲地仰着干净的头。刚一进电梯,那人就跑进来,当怀戳了一拳说道:“你算是狗屁领导?!倒会钻这等空子!可你不说谢我,说走就走了?——你知道我是谁?”夜郎忙拱手抱拳,说:“我是你的戏迷!”那人说:“你甭诓我,南丁山是南丁山的戏迷!”于是,夜郎和南丁山从此认识。南丁山是秦腔名丑,往日的光景里长衫水袖地演了丑旦,两片红胭脂夹住个琼瑶鼻,兰花指扭过来,扭过去……然而现在的天上,红太阳已不再是,星星只有了三种,一种是影星,一种是球星,一种是歌星;大小的歌星,是西京本土的或外地来西京的,都在体育馆里演出,唱秦腔的已无人看戏,南丁山只好做个小穴头,逢着宾馆有会,办个清唱的节目——为着挣个小钱,也为着过瘾。两人是带膻的羊,着了气味就认了同类,一来二往熟忒起来,南丁山就替夜郎抱打不平,说夜郎的相貌气质完全是将军的材料,如今却沦落成一个马崽。夜郎也就去捏捏他那只有稀稀几根黄须的嘴唇,笑他长一个虚胖胖的妇人脸是不是个同性恋者?南丁山就说他小时让道士算过命的,原本要做大官的,可祖坟选的不是真穴,这辈子只有在戏台上演官人或官人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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