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推荐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 余光中逝世三周年纪念文集。更好的纪念,是再读一遍余光中。

◎ 女儿余幼珊作动人长序。
余光中92岁冥诞之际,女儿余幼珊写下深情长信,回顾父亲文学创作历程和生活点滴,一字一句饱含深情,体现浓厚的思念。

◎ 收录四篇余光中四个女儿描写父亲的文章,给你展现不一样的余光中。

◎ 不只有乡愁,更有生命的挚爱深情。
余光中用深情笔触书写朴素日常、浩瀚万物,把对生命的热爱一字一句传达给世人——
美好的生活,是拿一生珍重地对待一个人或一件事,在平凡的日子里,活出深情与真意。

◎ 随书附赠珍贵《乡愁》诗歌手稿书签。
1971年的一个晚上,43岁的余光中用了20分钟写下《乡愁》,但在此之前,这种情感已被酝酿了20年,而也足够让我们铭记一生。


【内容简介】

重磅推荐:

余光中深情散文精选集,完整收录《假如我有九条命》《高速的联想》《花鸟》等经典名篇。女儿余幼珊作动人长序,同时特别纳入《诗人与父亲》《父亲·诗人·同事》《月光海岸》《爸,生日快乐!》四篇余光中女儿描写父亲的文章。


余光中用深情笔触书写朴素日常、浩瀚万物,把对生命的热爱一字一句传达给世人——*好的生活,是拿一生珍重地对待一个人或一件事,在平凡的日子里,活出深情与真意。


他瘦弱的身体里,有炽热的光,照亮了苍白年代里无数幽闭孤愤的心灵。


【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2017)


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


1928年出生于江苏南京,祖籍福建永春。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艺术硕士。先后任教于台湾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多所高校。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工作,自称为写作的“四度空间”。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著述颇丰。代表作有《听听那冷雨》《白玉苦瓜》《藕神》等。


【媒体评论】

余光中——我写作,是迫不得已,就像打喷嚏,却平空喷出了彩霞;又像是咳嗽,不得不咳,索性咳成了音乐;我写作,是为了炼石补天。


梁实秋——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莫言——我也是余先生的粉丝。余光中对中国古典文学真是熟到了骨头里去,这是真正高明的继承。


张晓风——他既是诗人,创作之余在学术上也有其成就;更了不起的地方,是中英文、古今中外文化修养都非常好;用字、炼字之精致别人很难企及,他是文字方面的全才。


【目录】

壹 好日常在
假如我有九条命
高速的联想
花鸟
地图
四月,在古战场
娓娓与喋喋

贰 无聊趣想
横槊酾酒——男厕所的聊想
粉丝与知音
说起出租车
你的耳朵特别名贵?
谁能叫世界停止三秒
当我到六十四岁——老歌新唱忆披头士

叁 历历万乡
九九重九,究竟多久?
天方飞毯原来是地图
两张地图,一本相簿
八闽归人——回乡十日记
金陵子弟江湖客

肆 读书乐事
四窟小记
书斋,书灾
笔耕与舌耕
长未必大,短未必浅
专业读者
好书出头,坏书出局
成语和格言

伍 奇妙世界
萤火山庄
不流之星
片瓦渡海
拜冰之旅
故国神游
太鲁阁朝山行

附录四篇
诗人与父亲
父亲·诗人·同事
月光海岸
爸,生日快乐!


【免费在线读】

假如我有九条命


假如我有九条命,就好了。

一条命,就可以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现代人烦的一件事,莫过于办手续;办手续烦的一面莫过于填表格。表格愈大愈好填,但要整理和收存,却愈小愈方便。表格是机关发的,当然力求其小,于是申请人得在四根牙签就塞满了的细长格子里,填下自己的地址。许多人的地址都是节外生枝,街外有巷,巷中有弄,门牌还有几号之几,不知怎么填得进去。这时填表人真希望自己是神,能把须弥纳入芥子,或者只要在格中填上两个字:“天堂”。一张表填完,又来一张,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条说明,必须皱眉细阅。至于照片、印章,以及各种证件的号码,更是缺一不可。于是半条命已去了,剩下的半条勉强可以用来回信和开会,假如你找得到相关的来信,受得了邻座的烟熏。

一条命,有心留在台北的老宅,陪伴父亲和岳母。父亲年逾九十,右眼失明,左眼不清。他原是外倾好动的人,喜欢与乡亲契阔谈宴,现在却坐困在半昧不明的寂寞世界里,出不得门,只能追忆冥隔了二十七年的亡妻,怀念分散在外地的子媳和孙女。岳母也已过了八十,五年前断腿至今,步履不再稳便,却能勉力以蹒跚之身,照顾旁边的朦胧之人。她原是我的姨母,家母亡故以来,她便迁来同住,主持失去了主妇之家的琐务,对我的殷殷照拂,情如半母,使我常常感念天无绝人之路,我失去了母亲,神却再补我一个。

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世界上大概很少全职的丈夫,男人忙于外务,做这件事不过是兼差。女人做妻子,往往却是专职。女人填表,可以自称“主妇”(housewife),却从未见过男人自称“主夫”(house husband)。一个人有好太太,必定是天意,这样的神恩应该细加体会,切勿视为当然。我觉得自己做丈夫比做爸爸要称职一点,原因正是有个好太太。做母亲的既然那么能干而又负责,做父亲的也就乐得“垂拱而治”了。所以我家实行的是总理制,我只是合照上那位俨然的元首。四个女儿天各一方,负责通信、打电话的是母亲,做父亲的总是在忙别的事情,只在心底默默怀念着她们。

一条命,用来做朋友。中国的“旧男人”做丈夫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做起朋友来却是专任。妻子如果成全丈夫,让他仗义疏财,去做一个漂亮的朋友,“江湖人称小孟尝”,便能赢得贤名。这种有友无妻的作风,“新男人”当然不取。不过新男人也不能遗世独立,不交朋友。要表现得“够朋友”,就得有闲、有钱,才能近悦远来。穷忙的人怎敢放手去交友?我不算太穷,却穷于时间,在“够朋友”上面只敢维持低姿态,大半仅是应战。跟身边的朋友打完消耗战,再无余力和远方的朋友隔海越洲,维持庞大的通讯网了。演成近交而不远攻的局面,虽云目光如豆,却也由于鞭长莫及。

一条命,用来读书。世界上的书太多了,古人的书尚未读通三卷两帙,今人的书又汹涌而来,将人淹没。谁要是能把朋友题赠的大著通通读完,在斯文圈里就称得上是圣人了。有人读书,是纵情任性地乱读,只读自己喜欢的书,也能成为名士。有人呢,是苦心孤诣地精读,只读名门正派的书,立志成为通儒。我呢,论狂放不敢做名士,论修养不够做通儒,有点不上不下。要是我不写作,就可以规规矩矩地治学;或者不教书,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读书。假如有一条命读书,当然就无所谓了。

书要教得好,也要全力以赴,不能随便。老师考学生,毕竟范围有限,题目有形。学生考老师,往往无限又无形。上课之前要备课,下课之后要阅卷,这一切都还有限。倒是在教室以外和学生闲谈问答之间,更能发挥“人师”之功,在“教”外施“化”。常言“名师出高徒”,未必尽然。老师太有名了,便忙于外务,席不暇暖,怎能即之也温?倒是有一些老师“博学而无所成名”,能经常与学生接触,产生实效。

另一条命应该完全用来写作。台湾的作家极少是专业,大半另有正职。我的正职是教书,幸而所教与所写颇有相通之处,不至于互相排斥。以前在台湾,我日间教英文,夜间写中文,颇能并行不悖。后来在香港,我日间教三十年代文学,夜间写八十年代文学,也可以各行其是。不过艺术是需要全神投入的活动,没有一位兼职然而认真的艺术家不把艺术放在主位。鲁本斯任荷兰驻西班牙大使,每天下午在御花园里作画。一位侍臣在园中走过,说道:“哟,外交家有时也画几张画消遣呢。”鲁本斯答道:“错了,艺术家有时为了消遣,也办点外交。”陆游诗云:“看渠胸次隘宇宙,惜哉千万不一施。空回英概入笔墨,生民清庙非唐诗。向令天开太宗业,马周遇合非公谁?后世但作诗人看,使我抚几空嗟咨。”陆游认为杜甫之才应立功,而不应仅仅立言,看法和鲁本斯正好相反。我赞成鲁本斯的看法,认为立言已足自豪。鲁本斯所以传后,是由于他的艺术,不是他的外交。

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我认为没有人不喜欢到处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阅他乡,不但可以认识世界,亦所以认识自己。有人旅行是乘豪华邮轮,谢灵运再世大概也会如此。有人背负行囊,翻山越岭。有人骑自行车环游天下。这些都令我羡慕。我所优为的,却是驾车长征,去看天涯海角。我的太太比我更爱旅行,所以夫妻两人正好互作旅伴,这一点只怕徐霞客也要艳羡。不过徐霞客是大旅行家、大探险家,我们,只是浅游而已。

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