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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因明是印度佛教的逻辑学说,兼有辩论术和认识论的内容。因明有新古之分,新因明为印度陈那论师创建,唐代玄奘法师所传为陈那新因明;西藏所传则是后起的法称因明。《因明入正理论》由陈那门人商羯罗主撰,是研习陈那新因明的入门书。此论的注疏*著名的是玄奘弟子窥基撰写的《因明入正理论疏》,后世称为《因明大疏》。它集唐疏之精华,提纲挈领,阐幽发微,代表了唐代因明研究的*成就。这部《因明大疏校释》(精装两册)由复旦大学古籍研究所资深教授郑伟宏先生历经数年苦辛撰成,其主体为对《因明大疏》的校注,其以《赵城金藏》广胜寺本为底本,金陵刻经处本为配补,以严格的古籍整理形式,繁体竖排,对原文作了精心的校点和详细的解释;并附有研究部分,阐发了作者三十年来浸淫于印度因明的研究心得,纵论古今之优劣,而独创一家之说。


【内容简介】

这部《因明大疏校释》是在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年简体版的基础上,从古籍整理的角度,重新梳理修订完成,不仅是其因明研究成就的集大成者,更可谓《因明大疏》之整理定本。郑伟宏由于具有因明、逻辑双重深厚功底,所以在因明与现代逻辑比较研究方面取得丰硕成果。其因明观点自成体系,别具慧眼,堪称我国因明学界的一面旗帜。他主张:汉传佛教的陈那因明是演绎与归纳的结合,藏传佛教的法称因明才发展为演绎推理。这本80万字迄今对《大疏》注释详尽、研究深刻的因明专著,可代表1980年代以来因明研究领域的*成就。他对《大疏》进行逐字逐句的注释与评论,既肯定窥基的因明成就,又指出窥基的某些错误发挥。并且,他对《大疏》阐述的“四个一”的重要观点,颇耐人寻味:一、一部高深的学术专著;二、一把打开陈那因明体系大门的钥匙;三、一部记录玄奘辉煌因明成就的史册;四、一部因病抱憾未完成之作。(恕难展开,详见郑著——中国社科院宗教所韩廷杰教授荐语)


【作者简介】

郑伟宏: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复旦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逻辑学会因明专业副主任。著有《佛家逻辑通论》《因明正理门论直解》《汉传佛教因明研究》《佛教逻辑研究》等,并著有逻辑通俗读物多种。


【目录】

目 錄
前言/一
因明巨擘 唐疏大成——窺基《因明大疏》研究/八
凡例/八七
因明入正理論疏(窺基)/一
卷上/一
卷中/二七二
卷下/五八四
附錄一:廣勝寺本《因明入正理論疏跋》(慧沼)/八七三
附錄二:《因明入正理論後序》(明濬)/八七四
參考書目/八七六
繁體版後記/八八○


【前言】

前 言
先說一說本書寫作之緣起。一九八三年,當我接下國家“六五“重點項目《中國邏輯史》現代卷因明史及資料的編撰任務後,就很迫切地想讀懂窺基法師的《因明入正理論疏》(簡稱《因明大疏》《大疏》)。那時作為一個門外漢,連讀懂熊十力先生的《因明大疏刪注》和陳大齊教授的《因明大疏蠡測》都很難,要搞通原著更談何容易。
當時看到中華書局正在編輯出版一套佛典校釋叢書,《因明大疏》赫然在列。那時之心情,好似盼星星、盼月亮。可是多少年過去,還是杳無音訊。不久,中國邏輯史學會幾乎集會內全體有關專家之力,以數年之功,編撰並出版了《大疏》注釋本,收在《中國邏輯史資料卷》中。讀這個簡注本,我還有大量疑難無法疏通。後來又從臺灣古因明研究專家水月法師書中得知,他將公元八世紀時日本僧人善珠所撰《因明入正理論疏明燈抄》(簡稱為《因明論疏明燈抄》《明燈抄》)釋文與《大疏》原文合為一體,為研習者提供閱讀之便。融合工作全靠手抄,十分艱辛,進展非常緩慢。直至今日亦未聞完工和付梓。後來又輾轉知道,任繼愈先生的一位學生也在注疏《大疏》。任先生心生歡喜,勉勵弟子繼續努力,爭取早日出版。而今國學大師仙逝,先生所殷切期望之事還是未見其成。盼望近二十年,《因明大疏》仍像一座雲霧籠罩的高山聳立在研習者的面前,“不見廬山真面目”。
窺基獨得玄奘秘傳,其因明修養後來居上,超越譯場前輩。《大疏》是集唐疏之大成者,代表了漢傳因明的*成就。若不探尋這座大山所蘊藏的全部珍寶,就無法真正領略到漢傳因明的真諦,也不易解讀印度陳那論師的新因明體系,要用邏輯與陳那因明作比較研究,更難得其確解。《大疏》白璧微瑕。若不能真正揭示其瑕疵,也就不明白現當代因明家的錯誤解釋的根源。多少年過去,我無法再等待。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當我得到石村先生無私援助圖書資料,順利完成《中國邏輯史》現代卷因明部分及資料的編寫工作,相繼撰寫和出版了《佛家邏輯通論》《因明正理門論直解》,又完成並出版了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漢傳佛教因明研究》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進山探寶,做一次深入細緻的全景式考察。
本書作為二〇〇二年上海市社科基金項目,於二〇〇五年完成並結項。此後又數易其稿。全書分校釋、今譯和研究三部分。
先說研究。好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千百年來,因明始終是一門高深難治的冷僻學問?它在歴史上曾為絕學,長期少有人問津,直至今日中國社會科學院甚至還要把它當作絕學來搶救。其中固然有原因種種,但種種解釋還是不能令人信服。說這門學問文字艱深吧,唐代的語言比先秦的好讀得多;說它因為與邏輯沾邊而難治吧,其實有邏輯三段論的準確知識就够用,要求也不高,會數理邏輯那是錦上添花的事;要說它的一套名詞、概念繁多且生澀難解,總比不上周易的術語繁多難解吧,更不要說與先秦邏輯、先秦哲學乃至整部中國哲學史相比了。此外,它的實用性在漢地比較薄弱,確是一個重要原因(藏地僧人辯經天天在用)。除了上述,恐怕與《大疏》的形象和地位有關。《大疏》稱得上漢傳因明的經典著作,它在慈恩宗內被奉為圭臬。因明東傳至日本,主要也是以對《大疏》再注疏的方式加以弘揚。《大疏》也就天經地義、理所應當地成了必讀書、入門書。把它當必讀書對待固然對頭。要想登堂入室,必須得其直解,捨此無他。可是,把它當入門書對待,那就上當受騙,誤入歧途了。用今天的話來說,《大疏》其實是一本高深的學術專著。初習者一上手便讀它,十有八九會打退堂鼓。讀這本書是先要有因明的知識儲備的。還《大疏》一個本來面目,讓它名實相符,或許能為因明研習者解除一點心理障礙。“一本高深的學術專著”,是我對它的*個評價。
對《大疏》的第二個評價是:“一把打開陳那因明體系大門的鑰匙”。唐代玄奘法師西行取經,功德圓滿,震古鑠今。就因明的成就而言,他既是研習因明的楷模,又是運用因明的典範。玄奘留學印度學成將還之際,代表了當時全印度因明理論的*水平。回國後,他忠實譯講了陳那的《因明正理門論》(簡稱《理門論》)和陳那學生商羯羅主的《因明入正理論》(簡稱《入論》)。《理門論》是陳那新因明代表作,立破學說是本論重點。由於梵本佚失,玄奘漢譯本成為當今《理門論》研究的*可靠依據。奘師述而不作,他的大量口義保存在弟子們的疏記中。
他所開創的漢傳因明忠實地繼承和發展了印度陳那新因明。漢傳因明的成就對於解讀陳那新因明基本理論舉足輕重。在眾多唐疏中,窺基的《大疏》就是打開陳那新因明大門的*重要的一把鑰匙。
印度的法稱因明是玄奘回國之後才發展起來的。法稱因明繼承和發展了陳那因明,它們是佛教因明發展史上的兩個不同階段。通過比較研究,可以發現陳那、法稱因明的異同。雖說人體解剖是猴體解剖的一把鑰匙,但不能將二者等同,決不能用法稱的因明理論來詮釋、代替陳那的因明理論。
藏傳因明主要譯傳法稱因明,藏傳因明晚於漢傳因明。其典籍之豐遠勝於漢傳。但是古代的藏地學者根本沒見過陳那的因明奠基作《理門論》。這對於陳那因明的研究來說又有先天不足之嫌。因此,完全用法稱因明體系來詮釋陳那因明體系是不可取的。
第三個評價是:“一部記錄玄奘輝煌因明成就的史冊”。玄奘大師對印度因明的貢獻,除了唐代和日本的文獻外,不見有記載。法稱的因明七論,沒有片言隻字提及;藏族學者多羅那他的《印度佛教史》、印度史家威提布薩那的《印度邏輯史》、蘇聯科學院院士舍爾巴茨基的《佛教邏輯》、渥德爾的《印度佛教史》都完全沒有記載。記載和闡發奘師在因明領域輝煌成就之功勞,應歸於唐代文獻,又首推《大疏》。
玄奘學成將還之際,印度佛教內部大、小乘之間爆發一場激烈的諍論。戒日王指名要那爛陀寺包括玄奘在內的四高僧接受小乘正量部挑戰。三位高僧怯戰,只有玄奘挺身而出(身在那爛陀寺的法稱還默默無聞)。後來,戒日王召開全印度各宗各派代表參加的近萬人大會,請玄奘坐為論主。奘師提出“唯識比量” ,十八日無人敢修改一字,捍衛了大乘瑜伽行派的榮譽,聲震五印。
玄奘為什麼能在辯論大會上取得成功?這與他善於整理、發展和運用三種比量(共比量、自比量、他比量)理論有關。三種比量理論在奘門弟子文軌的《因明入論莊嚴疏》中已有零星闡述,但闡發富贍者則唯有基疏。《三藏法師傳》稱窺基獨得玄奘因明奧秘。所謂獨得奧秘,主要表現於此。
對“唯識比量”如何評價,自唐以來一直有諍論。我要強調的是,我的看法又與眾不同。有的研究者把複雜問題簡單化,評價“唯識比量”或是或非,簡單地把研究者按肯定與否定排為兩隊。三種比量有功用大小之分,而無對錯之別。大、小乘佛弟子圍繞“唯識比量”之爭涉及哲學、因明、邏輯和論辯等理論。玄奘的“唯識比量”靈活地運用三種比量理論,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可以說玄奘法師代表了當時印度陳那新因明的*水平,成為佛教邏輯兩座高峰陳那因明與法稱因明之間的一座橋梁。玄奘雖然取得辯論的勝利,但是未能使小乘學者口服心服。陳那新因明在與外道和佛門內部小乘的論爭中所具有的優勢和局限,身在那爛陀寺的法稱是看得很明白的。佛門內部的這一諍論很可能成為刺激印度佛教因明發展的強大動力,玄奘回國以後,法稱因明的興起就順理成章了。
第四個評價是:《大疏》是“一本未成之作”。對《入論》的疏解,窺基本人直到謝世尚未完稿,只解釋到“能立法不成”處便輟筆,後來由門人慧沼續完全書。作為未成之作,既有義理闡發方面之失誤,又有寫作方面之欠缺。《大疏》本身的缺陷,也成為《大疏》難治的原因。我要特別指出的是,基師解釋同品、異品定義,有蛇足之誤。追根究底,發現此一誤解,非其創說。原因在於《入論》作者商羯羅主在定義異品處未恪守《理門論》的標準,發揮過當。本來,窺基不僅強調同、異品要除宗有法,而且強調同、異喻也要除宗有法,這是為了避免循環論證,是陳那因明題中應有之義。這給了我們一把開啟陳那因明大門的鑰匙,但是弟子慧沼未遵師說,以至前後齟齬,有失謹嚴。
再說校釋,我先後採用金陵刻經處本和宋藏遺珍即廣勝寺本(中、下二卷)作底本。廣勝寺本上卷和中卷開頭所缺一小部分以金陵刻經處本補足。據我的研究,廣勝寺本確實優於目前國內通行的金陵刻經處本。保存在日本的《大疏》有繁本和簡本之別。特別是窺基弟子慧沼所續部分,作為繁本的廣勝寺本與作為簡本的金陵刻經處本有明顯區別。我的校釋較多地參照慧沼弟子智周的《前記》和《後記》。日僧善珠的《明燈抄》中所引疏文與廣勝寺本幾乎完全相同。本書還大量注疏採納《明燈抄》的疏解。此抄在日本因明史上舉足輕重。它以《因明大疏》為詮釋對象,大體上對《因明大疏》進行了逐句的解釋。善珠是日本興福寺北寺系的代表人物。他對窺基《因明大疏》的弘揚,繼承了法相宗二祖慧沼、三祖智周的傳統,是唐疏正脈在日域的延續。《明燈抄》為漢傳因明在日本的弘揚作出了特殊的貢獻。《明燈抄》*後偈中有“述而不作為抄意”一說,表明抄主忠實於慈恩大師的觀點,對法相宗的因明學說具有護教性質。*後偈又說“故蒙篤請採百家”,採納了唐疏各家之言,為後人讀懂大、小二論提供方便。見於書中的引述有玄應、神泰、文備、文軌、淨眼、定賓、圓測、壁公、元曉、太賢、靖邁、順憬等數十家。《明燈抄》對唐代因明家的珍貴思想資料有保存之功,是後世研習者深入《大疏》堂奧的必讀疏。我對疏文的解釋,碰到疑難則博採唐疏和日籍各家之釋,經比較後擇優錄用。盡量做到持之有故,言之成理,盡量避免想當然。
重讀初版釋文,發現兩處誤釋。對《大疏》作了不恰當的批評。*處是關於《入論》能立的解釋。通常理解能立有二義,一是包括宗、因、喻三支,二是僅限於因和喻。基疏只取第二義。這也是多數唐疏的共識。按照湯銘鈞博士的研究,這是玄奘採用了陳那後期《集量論》的新觀點。只是唐疏沒有明言,並非誤釋。又如,窺基認為有法與能別兩個宗依互相差別是組成宗體的條件之一,他多次強調過立敵對諍的是後陳能別於前陳有法上有,而非互相差別。善珠在《明燈抄》中注意到了這一細微的差別。呂澂先生認為梵文的原意是:“宗是極成有法由極成能別加以差別……而後才構成為宗的。”韓廷傑先生也作此譯。可見,疏文的失誤只限於成宗的條件,即對“差別性故”的不凖確解釋。
*後說今譯。我採取大意今譯。力求按原意把難解的原文換成易解的詞句。幫助讀者掃除路障,是我*心願。解讀《大疏》,工程浩大,以一己之力,勉為其難,權當一次嘗試。“嘗試成功自古無”,我還當繼續努力,以期逐步完善。
二〇一〇年春於上海新大陸公寓二〇二〇年七月修改
繁體版後記
《因明大疏校釋》(原名《因明大疏校釋、今譯、研究》)能出修訂版並以繁體本問世,得到中西書局和中國佛學院普陀山學院並會閒法師的鼎力支持;上海文化發展基金會圖書專項基金給予了資助;著名出版人黃曙輝先生參與了本書出版的溝通和書稿的精心策劃。絕學因明,成果付梓向來艱難,讀者也少有問津。眾緣和合之際,作者不忘感恩,唯有心香一瓣。這次修訂,仍屬工程浩大。
責任編輯唐少波先生可謂殫精竭慮,不計繁難,正訛糾錯,貢獻良多,令我動容。湯銘鈞博士正值壯年,教學、科研、行政事務和家事纏身,於百忙中直接參與本書的校釋、今譯和研究,使書稿品質又上層樓。
先說校釋,原書著重校勘廣勝寺本與金陵刻經處本在義理上相齟齬之處,以求對《大疏》疏文義理之真實探求,而忽略了不少無關宏旨的字詞差別。根據湯博士建議,這次校勘,將金陵本、大正藏本、卍續藏本、慧沼續書與廣勝寺本相對照,不漏一字,照單全勘。不敢說萬無一失,但也不至於挂一漏萬。總之,為讀者提供了一個*接近疏主原著的版本。其次,我對譯文作了一遍修飾;又請湯博士對部分文字作了審訂。末了,要說研究部分的新面貌。研究部分總體學術觀點幾十年不變。對陳那因明邏輯體系的刻劃一以貫之,在我的連珠體的各本著作中,都從不同角度或從新發現的論據作出進一步論證,使得總體學術框架羽翼豐滿、無懈可擊。
繁體版中少數學術觀點有變化,在注釋中標明採納了湯博士的*研究成果。如“能立”本來二義,為何唐疏大多數單說一義?在簡體版中我以陳大齊論著為標準評判唐疏之失。直到為完成我承擔的有關玄奘研究的國家二○一六社科重點項目,湯博士告诉我他的發現,解了我多年疑難。唐疏之釋,應為玄奘口義,採用了陳那晚期著作《集量論》中更新過的觀點。但是唐疏無一明言其釋之由來,以致自唐以來眾多習讀者紛紛責疑。又如,对“差別性故”的解釋,窺基有宗之有法与法互相差別説,陳大齊先生指出其不合語法和邏輯。現在發現,窺基本人並非完全不懂得判斷内部只存在謂項差別主項的單向差別關係,只是多次在表述上將它與概念之間的互相差別混淆。而概念之間的互相差別關係的確可以从《集量論》中找到印度梵文的依據。
《大疏》的校釋、今譯和研究還只是個起步。二○○二年斗膽以一己之力將其作為選題,入選了上海社科基金項目。雖說其時壯心不已,實在有點勉為其難。這是一個大工程。離圓滿實現終極目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自古成功在嘗試”,積三十多年之功才磨了兩回劍。我當繼續努力。
作者於二○二○年七月廿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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