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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内容简介】

“我不信世上会有君子国,这使我活得不矫情;我不信‘他人皆地狱’,这使我活得不狡猾。”

你信命吗?原生家庭是“命”吗?血缘亲情是“命”吗?你相信奋斗能够改变命运吗?个人奋斗是为了成功,还是为了每天都过得充实?大千世界,我们该怎么安放自己,才叫和解?如果注定平凡,我们该怎么办?

“我”被父母遗弃,从大学退学,在深圳摸爬滚打;“我”被亲人逼得出离愤怒,却不能卸下责任;“我”找到了爱情,收获了友情,命运却要“我”交出生命……

著名作家梁晓声以他擅长的现实主义笔法,通过两个年轻人奋斗故事,讲述人与命的深度纠葛,呈现不幸和幸福的多维辩证,思考人何以为家,何以为人。普通人的命运轨迹折射着大时代的变迁,记录着乡土中国的现代化转型,也预示着我们能拥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作者简介】

梁晓声,当代著名作家。“知青文学”的代表人物。曾任北京电影制片厂编辑、编剧,北京语言大学中文系教授。2012年6月被聘任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父亲》获全国短篇小说奖;《今夜有暴风雪》获全国中篇小说奖并收入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经典作品文库;《雪城》收入新中国成立70周年70部优秀长篇小说典藏。长篇小说《人世间》获得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媒体评论】

梁晓声身上的思想者形象和知识分子情怀,是他现实主义的内核,并且形成了其现实主义的温暖底色,这种温暖的、朴实的现实主义为他的作品留下了普通人的生命情怀和民间温度。而这现实主义的根基,就是“五四”以来的启蒙主义传统。梁晓声的现实主义既关注到了国家民族现代性的追求的宏观层面,也贴近了对民间的底层关怀,是建立在对民众、大众关怀的基础上的国家民族现代性的追求,*限度地贴近了现实主义传统。

——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著名评论家吴义勤

梁晓声因“知青文学”成名,却并未止步于“知青文学”,他一直追随这个时代,反馈这个时代,同时也在沉淀自我、更新自我,作品也同时代一起成长、一起变化。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张志忠

中国和世界的变化让我们改变得太多太多,但梁晓声式的慷慨陈词依然有自己的力量在。我们仍然可以从梁晓声这里得到一种真正的满足,梁晓声仍然能够给他的读者想要的东西。

——北京大学教授 张颐武


【书摘与插画】

我爱生活,我爱生命。

我平凡,我普通,我做得成功的事就一件——我使台湾高山茶在贵州神仙顶漫山遍岭地生长着——“高贵红”和“高贵绿”已打开了国际市场,颇受欢迎。

我不想否认我是一个不幸者,还不到四十岁就已做三次癌切除手术了,这当然是不幸啰。但我却一直否认我患癌症是被气的——也许这符合病理学,并且符合一部分事实。然而我更愿承认是我的宿命如此。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是从自身找原因对头。这么想更能使自己心平气和地面对现实,也有益于我再一次战胜癌症。

我不至于死在手术台上这一点可以肯定。

术后我又能活多久?这个问题我已不再去想。当我不再去想,一不小心又成了“抗癌明星”;这是我年近四十获得的“荣誉”。我对这顶“桂冠”并不真的感到光荣,对人能否“抗癌”心存怀疑;无非就是别陷入自哀自怜的坏情绪的泥沼而已。我的体会是——当人真的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坏命运”,连命运之神也会刮目相看。果有命运之神的话,她或他的工作不过就是电脑般的工作,是某种神秘程序的自动锁定。即使那程序是他们参与编制的,估计也无法操控每一次的“抽签结果”。所以,对于命运之神的“工作”,我也采取“理解万岁”的态度。可我既已是“明星”,我便也做了些“明星”该做的事——我在沪深两地组建了癌病友网站,还主编了一份民间的刊物《与癌共舞》,颇受癌病友喜欢。

紫外灯还没开亮,医生护士在为手术做后的准备。他们的动作轻得近乎无声。谁偶尔看我一眼,眼睛便会眯起。如果没有口罩遮住,我会看到友爱的笑脸。我在他们心目中不太一般,他们尊敬我。

趁那短暂的时刻,我又开始思想。被全身麻醉的人其实就是“死去”,倘没醒来,那种死法不啻是一种幸运。在大手术台上思考,如同在生死交界处与自己对话——我思故我在嘛。不是谁都有多次这样的机会,我珍惜。

我认为我也是幸运的。

我的养父母和我的丈夫都是享受思考的人,受他们影响我也以思考为乐。我爱思考甚于其他女人爱时装和化妆。

我愿以后之中国,多数孩子都有我养母那样的母亲——不是指有她那种家族背景,那怎么可能?亦非指像她那样是地方名流,这也等于是天方夜谭;而是指像她那么心地善良。这做起来易如呼吸,但是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

“坏人变老了”当然也意味着有人在年轻时就变坏了。

那么——孩子呢?鲁迅的话“救救孩子”,亦或可改为先救父母?

我愿以后之中国,年轻人不必像我一样,没有当过市长的父亲和是名流的母亲,人生也照样可以有安全感保驾护航。

我愿以后之中国,李娟多起来,再多起来。

中国仍有一小半人口在农村,他们正是月收入千元左右的那些同胞。已经成为城镇人口的人中,不少昨天或前天还生活在农村——这使绝大多数中国人之“社会关系之和”复杂而不单纯。

我发自内心地拥护对农村的全面扶贫。

我见证了许许多多同胞的“社会关系之和”在向好的方面发生量变和质变。

我见证了“青山绿水也是金山银山”正逐步成为事实;神仙顶是那事实的一部分。

我不信世上会有君子国,这使我活得不矫情;我反对“他人皆地狱”之说,这使我活得不狡猾。

我平凡,我普通,我认真做人,我足够坚忍。我有幸福的国情、温暖的亲情、真挚的友情——人生主要的三福气我占全了,夫复何求?我复何求?

麻醉师开始在我手臂上涂碘酒。

我开始默背我所喜欢的一首诗:我是裸着脉络来的,

唱着后一首秋歌的,

捧着一掌血的落叶啊,

我将归向

我初萌芽的土地,

……针头刺入静脉,我的血管里感到一丝凉意。

我闭上了眼睛。

“方婉之,咱们开始数数哈。”

听来,像天使的声音。

我没数数,我继续背诗:小溪的水呵,

缓缓地流呵,

我呵,像一艘

载满爱的小船,

一路低吟着,

来在世人面前

……

我包容……

我宽恕……

我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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