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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张枣迄今全部诗文结集。
★大量文字为新发现、新收录,具体如下:
1、迄今发现的张枣诗作144首全收录,其中13首为《张枣的诗》首版后陆续发现,《拉丁黑门》《北京的碎片》为本次全新发现和收录;
2、新发现和整理一篇3万字关于卞之琳、闻一多的比较文学讲稿,极有价值,另有《雪花》等数篇短文亦为新收录;
3、萃集张枣写给友人、同行和学生的信件60余通,为本诗文集的核心价值和亮点之一;
4、《现代性的追寻》2020年译出,也是诗文集的有机组成部分;
5、《译作卷》末附有一篇颜炼军编纂的《张枣年谱简编》,将是张枣研究的重要材料。


【内容简介】

收录迄今发现的全部张枣诗文,共五卷:《诗歌卷》《诗论卷1·现代性的追寻》《诗论卷2·讲稿随笔》《书信访谈卷》《译作卷》。
其中《诗歌卷》为张枣诗歌全编,包括近年新发现的《拉丁黑门》《北京的碎片》等诗;《诗论卷1·现代性的追寻》即张枣的博士论文;《诗论卷2·讲稿随笔》收录张枣去世后发现、整理的讲稿和文章,讲稿部分是极精彩的现代诗歌课,其中新收入张枣关于卞之琳、闻一多的比较文学讲稿数万字;《书信访谈卷》包含张枣写给友人、同行和学生的信件六十余通,收信人均为当年书信的背景、缘由作了笺释;《译作卷》即张枣译诗、译文合集,卷末附有编者编纂的《张枣年谱简编》。


【作者简介】

张枣(1962-2010),湖南长沙人,当代杰出的汉语诗人。先后就读于湖南师范大学和四川外国语学院。1986年赴德,曾在特里尔大学、图宾根大学求学,并获文哲博士学位。21世纪初回国,先后在河南大学、中央民族大学任教,2010年3月8日因患肺癌去世。张枣通晓英、德、法、俄等外语,他广泛采撷中西诗歌元素,以精妙的诗艺自成一家风格,在海内外享有卓著的声誉。张枣生前出版过一本诗集《春秋来信》,参与主编出版过一本《德汉汉德词典》。去世后《张枣的诗》《张枣随笔集》等作品陆续被整理出版。

颜炼军,张枣在中央民族大学任教期间的学生,编辑出版张枣著作多种。现任教于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已出版《象征的漂移》《诗的啤酒肚》等著作。


【目录】

Ⅰ诗歌卷
Ⅱ诗论卷1·现代性的追寻
Ⅲ诗论卷2·讲稿随笔
Ⅳ书信访谈卷
Ⅴ译作卷

Ⅰ诗歌卷 目录

「春秋来信

镜中003

椅子坐进冬天……004

祖父006

早晨的风暴008

悠悠010

献给CR的一片钥匙011

木兰树012

天鹅013

历史与欲望(组诗)015

早春二月020

那使人忧伤的是什么?021

苹果树林022

海底被囚的魔王025

望远镜026

骰子027

合唱队028

伞029

灯芯绒幸福的舞蹈031

入夜034

夜半的面包036

一个诗人的正午037

孤独的猫眼之歌039

猫的终结040

何人斯041

桃花园044

姨047


【前言】

编者前言

2020年,是诗人张枣先生去世十周年。开始编辑五卷本《张枣诗文集》,一方面是对逝者的特殊纪念,同时也因为张枣诗文的搜集整理有了新收获。收获大致有三方面:一是由山东大学亚思明女士从德语翻译出的张枣博士论文;二是诗人众多生前友人贡献的数十通书信;三是新整理的讲稿和近年陆续发现的佚作。
《诗歌卷》的编订,主要依据诗人生前自选诗集《春秋来信》(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和去世后整理出版的诗集《张枣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2015年《张枣的诗》再版时,曾增补当时新发现的张枣佚诗《此时此刻》《昨夜星辰》《给另一个海子的信》《哀歌》(“浴盆里我发现一根”)《一个发廊的内部或远景》《千年以后》六首;2020年再版增补了近年陆续发现的《中国凉亭》《夜》《来临》《橘子的气味》《鹤》五首。诗文集增补新发现的诗两首,它们是《拉丁黑门》《北京的碎片》。另外,编者据历年积累的资料信息,尽力订正了旧版中的错漏。与《张枣的诗》略有不同,《诗歌卷》在内容编排上分为三个板块:“春秋来信”“集外诗”和“早期诗”,以此保留了《春秋来信》作为诗人生前*自选诗集的特殊价值。
独立成卷的《诗论卷1·现代性的追寻》,是张枣先生的博士学位论文。1986年四川外国语学院硕士毕业出国后,张枣先生先后在威茨堡大学、特里尔大学和图宾根大学求学或工作。这部专著以德语写就,张枣先生1994年在图宾根大学以此申请博士学位,图宾根大学出版社2004年曾出过德文版。
《诗论卷2·讲稿随笔》以《张枣随笔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年)和《张枣随笔集》(东方出版中心2018年)为基础,除字词订正之外,内容也有新的变动。增加新发现的文稿《〈今天〉编后语》,以及宋琳先生据手稿整理的张枣绝笔之一的散文诗《雪花》。新收入张枣先生关于卞之琳、闻一多的比较文学讲稿,讲稿的记录整理者,为2009年上张枣先生课的本科学生张逸飏,因正值疫情肆虐,逸飏师妹居日本暂不能回国,幸好乃父张有正先生(郑州大学1984级中文系毕业生)尽心尽力,讲稿资料才得以从地下室翻检出。在搜集张枣先生文稿的过程中,笔者偶然与美国学者Douglas L. Berger教授取得联系,他现任教于荷兰莱顿大学,是张枣先生寓居德国期间的邻居和朋友,二人有十五年的交往。他不但给我提供了许多信息和资料,还非常爽快地答应写一篇关于张枣先生的回忆,我尝试将它译为汉语,附于此卷。Douglas教授情深义重的回忆,为我们展示了张枣悬居海外期间的诸多生活细节。原收入《张枣随笔集》的《论中国新诗中现代主义的发展与延续》一文,由江弱水先生高足刘金华博士从英文精心译出,是张枣先生博士论文中的一章,因与《诗论卷1·现代性的追寻》重复,此卷就不再收入。
《书信访谈卷》萃集了张枣先生写给友人、同行和学生的信件六十余通。其中涉及诗学讨论、《今天》(海外)杂志的编辑工作,等等。为方便读者深入了解这些书信,笔者邀请当年的收信人或相关人士参与书信的笺释,他们关于书信背景、缘由的说明,为本卷增彩不少。原《张枣随笔集》中所收的访谈部分,也编入了本卷,还收入了《新京报》关于张枣先生的一篇新闻特写。
《译作卷》以《张枣译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为基础,译诗部分没有增加,只作了少许错讹订正;译文部分,将原收于《张枣随笔集》的两篇译文——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和奥地利德语诗人里尔克论诗人的文章,放入此卷。另外,我手头掌握的信息显示,张枣先生翻译过埃兹拉·庞德的诗,或许还译过约翰·阿什贝利的诗,可惜目前尚未找到。
除上述作品之外,张枣先生还有少许英语论文(多为博士论文中内容)和学术译作,参与编写过一本《德中中德词典》,按理这些都属于他作品之列,但因为种种原因,这次没有收入。张枣先生在德国生活二十余年,生活经历丰富,肯定还有散佚诗文没有被发现,只好有待于将来。在2012年出版的《张枣随笔选》和2018年出版的《张枣随笔集》附录中,曾附有笔者编撰的《张枣生平与创作》一文,此番在诗文集《译作卷》末尾,我亦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在《张枣生平与创作》的基础上,编撰成《张枣年谱简编》。笔者对张枣先生的生平履历了解有限,但希望以此对读者了解张枣先生其人其诗有所帮助。
编辑一位已故重要作家的作品集,是一项综合性工作。从2010年编辑《张枣的诗》开始,这项工作就一直得到张枣先生生前亲朋和诗界师友的仗义支持。《张枣诗文集》能推进至此,首先要感谢师母李凡女士的信任和支持,将这项意义非凡的工作全权委托于我。其次,在这些年的文稿整理与编辑过程中,先后得到陈东东、钟鸣、宋琳、柏桦、敬文东、刘淑玲、脚印、王晓、杨小滨、冷霜、傅维、亚思明、黄灿然、北岛、西渡、江弱水、舒羽、王敖、孙文波、芮虎、刘金华、张逸飏、张光昕、曹梦琰、崔耕、张梦瑶、彭英龙等师友和张枣先生亲属的热心支持和帮助,在此一并致谢。《张枣诗文集》的顺利出版,端赖四川文艺出版社的胆识与眼界。张枣先生青年时期在四川绽放诗才,从成名作《镜中》开始,许多作品关涉其巴蜀经历。蜀中三年,应是他一生中*幸福的岁月之一。诗文集出版*后落定蓉城,料想也是某种冥冥天意。

颜炼军2021年元旦于杭州


【免费在线读】

《诗歌卷》试读:

镜中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椅子坐进冬天……

椅子坐进冬天,一共
有三张,寒冷是肌肉,
它们一字儿排开,
害怕逻辑,天使中,
没有三个谁会
坐在它们身上,等着
滑过冰河的理发师,虽然
前方仍是一个大镜子,
喜鹊收拾着小分币。

风的织布机,织着四周。
主人,是一个虚无,远远
站在郊外,呵着热气,
浓眉大眼地数着椅子:
不用碰它即可拿掉
那个中间,
如果把左边的那张
移植到*右边,不停地——

如此刺客,在宇宙的
心间。突然
三张椅子中那莫须有的
第四张,那*的,
也坐进了冬天。像那年冬天……
……我爱你。

祖父

鸣蝉的脚踏车尾夹紧几服秘方,
门虚掩着,我写作的某个午晌。
祖父泪滴的拳头*后一次松开——
纸条落空:明天会特别疼痛;

因为脱臼者是无力回天的,
逝者也无需大地,幽灵用电热丝发明着
沸腾,嗲声嗲气的欢迎,对这
生的,冷的人境唱喏对不起;

南风的脚踏车闻着有远人的气息,
桐影多姿,青凤啄食吐香的珠粒;
摇响车铃的刹那间,尾随的广场
突然升空,芸芸众生惊呼,他们

*次在右上方看见微茫的自身
脱落原地,口中哇吐几只悖论的
风筝。隔着晴朗,祖父身穿中山装
降落,字迹的清晰度无限放大,

他回到身外一只缺口的碗里,用
盐的滋味责怪我:写,不及读;
诀别之际,不如去那片桃花潭水
踏岸而歌,像汪伦,他的新知己;
读,远非做,但读懂了你也就做了。

你果真做了,上下四方因迷狂的
节拍而温暖和开阔,你就写了;
然后便是临风骋望,像汪伦。写,

为了那缭绕于人的种种告别。

《诗论卷2·讲稿随笔》试读:

闻一多讲稿

诗歌是文学的方法论,反映一个种族的生活方式,各种文学思潮都是从诗歌开始的。
诗歌面临的问题是现代心智(modern mind)和主体 (subject)。近代中国国门被打开后,西方霸权世界介入,几千年的游戏规则被另一种新规则代替。语言是具有形而上的色彩的,强势的语言命名了这个世界,而弱势的在音、意上都需要服从强势语言。因此,中国人要说明自己的modern mind,找回subject,必须接受英文的命名。这是个客观的事实,也是不坏的事实。
英语是powerful的,是帝国语言(empire language),汉语曾经也是。《马氏文通》这本书正是用英语来解释Chinese Grammar。我们的汉语非常“英语”,甚至可实现“对译”。比如“和平崛起”可以译作peaceful uprise。Our Chinese is so English.汉语作为弱势语言对强势语言采取了接纳态度。英语本身也很开放,比如对法语的接纳。语言开放意味着民族心态开放,这样这种语言的现代性就更强,也就更能适应世界发展。在这个过程中语言的免疫力、生命力也随之增强。
语言本身就是思想,而不是一种工具;语言生命力强,那么民族的生命力也强。接纳方的语言在接纳对方语言的过程中,自身的生命力也会增强。生命力就是vitality,是生成语言的能力(generative power)。中国人对美国人有着graceful relationship,是一种感激的关系。
20世纪的美国是“比较合理”的霸主,英美两国的语言呈现霸权姿态。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都是英语文学的接受者和仰慕者(admirer),通过英语接受纯粹西方(western)文化和反西方(如俄国、东欧)文化。中国文学中分“右派”和“左派”,这是打上了不同意识形态的烙印。留日的郭沫若、鲁迅等比较“左”,留学西方的大多是自由主义者。留学西方的比较liberal,主张纯文学;留学东方的则比较激进,主张社会改革。这只是姿态(stands)的问题。
今天我们探究的主要是“西方派”“右派”,比如闻一多等人。他们在接纳西方时要求保留“中国性”。正确的现代人,modern mind,应当是同时拥有着中国传统与西方的先进观念。我们的现代汉语既可以保留古代精华也可以吸收西方语言;留学回国后用中文创作诗歌的人都有“前文本”,“前文本”既包含中国古代文学也包含西方文学的成分。这是我们需要找到的,我们要找到现代人的主体性。
英语现代性的获得并不只来自它在世界范围内的扩张,而恰恰也来自中国。维多利亚时代(Victoria Times)英语文学进入“文体文学时期”,这时期对应中国的清朝。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创立了意象主义 (Imagism)。意象是图画(picture),同时又是富有意义的(meaningful),涵盖了创作人的内心世界。而意象是中国古代诗歌*显著的特征,如“野渡无人舟自横”“花间一壶酒”——中国的传统被迷惘的英语诗人发现后,用来拯救英语诗歌。
interlinear的意思是“逐字对译”之后统筹翻译。日本学家费诺罗萨留下了这方面的成果,他去世后,他的夫人找到庞德,庞德依据他的遗稿发现了意象式的创作。庞德的实践既是翻译也是创造,他发起了英美现代主义诗歌史上的*个运动——意象主义运动。运动提出了“Eight Donts”,要求少说废话;比如主张电报体(telegraphic style)——客观、简单、直接、口语化。这些主张被胡适发现后写成了《文学改良刍议》,要求变革中国现代文学。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中国文学与英国文学之间存在着接纳与被接纳的关系,这种关系其实很复杂。闻一多这时期开始的写作,吸取了中国古代与西方文化营养,反映现实问题也*强烈,因此他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诗人。

《书信访谈卷》试读:

亲爱的柏桦:
……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有一天,两只青蛙跳进了一桶牛油里面,一只青蛙见跳了半天出不来就绝望了,结果不久就被淹死了。另一只有因地制宜的个性,它想反正如此,不如乱蹦乱跳乱旋转,结果由于绝望的运动,牛油加热,变成了软质的奶酪,它就因之跳了出来。
现在我赠给你一句寓言:

你现在是只青蛙,
理应想青蛙的办法。

你邮来的六首诗进步显著,颇有建树,其中多处用词遣句大胆包天,令我十分震惊。……但我想一个大师可以不尽然过危险的生活,同样可以写作危险的篇什,你一定会同意的吧。你现在又面临这个挑战了。*可喜的是这些作品都造出了一种音乐,好像本来是一首首曲子,现在不得不把它们说成话来了一样。这是对一个诗人*难得*难得的。可怜的叶芝快到四十岁才*后做到。《在清朝》作为诗艺,诸美俱臻;作为思想,亦尽了力。《痛》和《望气的人》十分警丽;《牺牲品》写得顶呱呱的,令人痛快,还有它发展的讽刺调格也是十分正道和内行。我以为这些诗中还有更难确定的重要的好品质,待我慢慢吟诵后再多谈。
我也呼吁世界注意我近期几首诗。特别是《虹》。《虹》的方向可能会预示东方文化的正道和其至少是局部的胜利。我以为我上次邮的诗都不算太好,眼下正在恢复。我认为我要过上一段才能参与新世界是十分正常的。看来我总算没辜负自己的一番苦心。好难啊,回想自己走过的这九个月!想起来不寒而栗,真想痛哭一场呢!想想看,在大陆我是一块烧着通红炽烈的铁,一下子被投进了凉水之中!
我现在威茨堡作客座博士……我整天读闲书,散步,思索人生和哲学,怀念故国和朋友。德文,我二个月后就学会了他们的话,现在运用自如了。五月份我除了看闲书写作外,在听一些哲学文学之类的课(无责任),齐头补习俄语、法语、西班牙语(每周各为二小时),在这儿学语言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
张枣
87.5.1

【柏案】
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在重庆“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的岁月。但欧洲式的寂寞已开始侵蚀张枣的身体,他感到了不适。而外语学习又使他长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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