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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一次跨越3000年的历史之旅

古典时代、城邦时代、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奥斯曼帝国……

从米诺斯文明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地中海文明的千年征途。

一座城市里的欧洲文明史

哲学的智慧、城邦的文明、自由的精神、浪漫的艺术……

雅典从来都不是一个帝国,但是它的影响力绝不逊色与历史中的任何帝国。

一座城邦如何成为整个西方世界的精神故乡?

西方历史的永恒之城,人类文明的精神故乡……

辉煌易逝、文明永存,从苏格拉底之死到现代西方文明精神

◎一座可随身携带的雅典文化博物馆

42张著名油画、23张历代地图、21张历史实物照片、7张精美版画……

雅典卫城复原图,卫城山门遗址油画,全方位展示展现穿越时空的历史之美。


【内容简介】

对于雅典这座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只关注古代雅典,更确切地说是只关注伯里克利统治时期的雅典一那段只有短短30余年的历史。这种偏见,使得雅典的历史形象比西方历史上其他的伟大城市要黯淡许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本书讲述了从公元前9世纪到公元21世纪这3000年间,雅典城的变迁及其与欧洲以及世界各个地区与文明之间的关系。全书共分为七章,从古典时代、城邦时代一直到罗马帝国、拜占庭王朝、奥斯曼帝国乃至现代希腊。

本书的写作手法并非传统的学术化的历史写作,而是试图从一个游览者的角度,将雅典3000年历史串联在一一 系列文物、图片和油画当中,以期读者能够以一场博物之 旅的形式来理解雅典这座城市真正的伟大之处。


【作者简介】

雅克·伯萨尼:

法国现当代文学的专家,《经典文学》杂志的合伙人,1955年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曾在雅典大学从事高等教育领域的工作,后担任国民教育监察长。曾出版有《雅典史》等作品。

译者:

喻祺:

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语言文学及国际关系专业、法国巴黎索邦大学历史系。


【目录】

绪论

章 古代雅典 

第二章 古典时代的雅典

第三章 希腊化时代的雅典

第四章 罗马时期的雅典

第五章 拜占庭时期的雅典

第六章 奥斯曼时期的雅典

第七章 现代雅典

译者后记


【前言】

翁贝托•埃科曾为描绘君士坦丁堡的书籍中精彩的一本作过序。在这篇还未曾译为法语的序言中,他思考了关于不同城市所给予我们的呈现方式问题:“在某一类城市里,我们会突然感觉沉醉其中,甚至都没时间去从远处有距离地感受它们,就像伦敦、罗马和巴黎那样;而在另一类城市中,我们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地去体会它们,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从海上或是从机场上走高速公路才能到达的纽约。”在为2004年雅典奥运会而建的新机场启用前,我认为雅典更多地属于第二类城市。无论是乘船抵达比雷埃夫斯港,还是坐飞机到达海滨的赫利尼康老机场,前往雅典的路线基本上都是同一条:在经过几公里尘土飞扬的林荫大道后,在探索的兴奋或返乡的慰藉中,雅典卫城便逐渐展现在您的眼前。

没有人能比谷克多更引人入胜地描绘这类经历了,因为他的创作总是富有幽默感。1936年,这位作家说服了时任《巴黎晚报》的经理让•普罗沃斯托斯先生,让他和他的朋友马塞尔•基尔追寻英雄儒勒•凡尔纳的足迹,也尝试在八十天之内环游世界。离开罗马之后,他们来到了雅典。他们俩在比雷埃夫斯港一下船,就赶上了一辆巴士。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打字员就在谷克多前面坐着,与其说是坐着,还不如说是站着,并且一手叉着腰。“透过这位女士的上身和手臂组成的三角形缝隙,我们可以隐约看到土伦郊区的风景。我正打着盹儿,却被巴士的颠簸声吵醒,并且瞬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我看到了什么呢?在这位女士的身体形成的缝隙里,我看见了一个破败的、长而矮的小笼子,很像小孩子用草编来关蝈蝈儿的笼子。这个笼子横亘空中,并且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是什么呢?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这个开了口子的小笼子……是什么呢?啊,对了!是它!是帕特农神庙!”

对于那些坚持从陆路前往希腊旅行的冒险者来说(我曾经也是其中一员),还有一个从西边通向雅典的入口,这条路线大致沿袭了以埃莱夫西纳为起点的古代圣路。密集的车流量使得我们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沿途的风景,更别说去思索历史的变迁,就像夏多布里昂曾做到的那样,或者说,就像他想让我们相信他在1806年做到的那样:“那些来凯克洛普斯城游览的旅客,通常是通过比雷埃夫斯港或经由内格罗蓬特路线到达的。他们其实错过了一部分景致,因为当人们从海上来的时候,通常只能看到城塞,当从优卑亚岛下来的时候,安切斯梅山便会阻断其视野。但命运为我指引着正确的道路,使我欣赏到了雅典所有的辉煌。”其实这位旅行者应该感谢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命运。米歇尔•德•杰赫尔已经论证过这个很多专家都质疑的观点:夏多布里昂其实就是通过比雷埃夫斯港到达的,就像布萨尼阿在几个世纪前就做到的那样,只不过他在事实描绘中加入了主观色彩。老实说,其重要的影响便是成为法国文坛上美的篇章之一。

这些从南边或西边到达雅典的不同路径,其实已经不太常用了。如今绝大多数旅客都选择乘坐飞机抵达埃莱夫塞里奥斯•韦尼泽洛斯国际机场。因为这个机场位于雅典以东,距离城市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还需要沿着夏多布里昂所说的“内格罗蓬特路线”继续前行。了解的程度逐渐加深,能欣赏到的景色便更加绝妙。但在埃科提出的两种城市类型当中,雅典也从此由第二种转化为种了,这怕是会带来一些不利影响。例如当人们在协和广场和宪法广场之间的某处乘坐地铁、公交车或出租车的盲目旅程结束时,会惊觉毫无过渡性可言,这大概始于这个城市潜藏的隐患,但同时也为那些懂得如何探索他的人预留了很多惊喜。举例来说:在上次来雅典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一位疯狂的警察,他在布列塔尼大酒店后面一直疯狂地吹哨子,以试图控制那堆包围在他身边鸣喇叭的人群。

这样一来,对于那些不愿拘泥于陈词滥调的人来说,就更有必要采用孟德斯鸠的方法了。只要一到达陌生的城市,这位《论法的精神》的作者便会急忙登上处,例如山丘或钟楼,以便尽快打量其新领地。

在雅典,其实存在很多这类可以用来观察和了解这座城市的高地。除了雅典卫城以外,每一处高地都各有千秋。确实如此,因为身处雅典卫城之中的时候……我们是无法观察到卫城本身的。人们可以通过乘坐缆车到达吕卡维多斯山的来观赏雅典。

不过就像威尼斯的恋人们相比于圣乔治•马焦雷广场的钟楼,更偏爱圣马可广场的那座钟楼一样,我承认其实我更喜欢附近另一处稍低一些的高地——银河酒吧。这个酒吧位于希尔顿酒店顶层的露台上,在这里,您可以欣赏到美丽的雅典城。当然,您不仅可以观赏到雅典卫城及与之毗邻的山丘,还可以看到比雷埃夫斯港,甚至更南边的一些地方。除此之外,往更远的地方看,您还能在西边观赏到海上的落日(毕竟晚上才是人们经常光顾这个奇妙观景地的时候),还有萨拉米斯岛,以及周围停靠的不知是在等待卸货还是等待除去帆樯索具的船队。

从高处俯瞰雅典,她是这样一座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本来这两种特征应是极其矛盾的,但两者在雅典却又出奇和谐地共处。饱受争议的当代建筑甚至与古老的神殿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互动。正如约翰•弗里利描绘的那样,重新统一的雅典再一次成为“欧洲古老的城市”,但其实她本应蝉联的。雅典是这样一座终于回归历史的城市,一座终于可以回归历史的城市。

那些专家学者包括一些作家,对于雅典这座城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关注古代雅典,更确切地说是只关注伯里克利统治时期的古雅典,那段只有短短30余年的历史。这种极具限制性的选择,使得雅典脱离了历史的长河,成为一座无始无终的城市。也就是说,既无前史考究,也无后续发展,这就导致了大多数对于希腊“黄金时代”1的讨论成为空谈。这种对现实的明显否认,这种对雅典既歌颂又贬低的印象,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例如,弗洛伊德就因此于1904年,在雅典卫城上感受到了所谓的“记忆障碍”,并显然伴随着严重压抑的俄狄浦斯情结。在32年后,他才将这段经历告诉了罗曼•罗兰。而如今,伴随着20世纪下半叶大众旅游的迅速发展,这一过程只会被愈发推进,可能终人们对雅典的认知,甚至会从伯里克利时期缩小为只有雅典卫城,从雅典卫城再缩小为只有帕特农神庙。

如果雅典今天再不用研究(特别是对希腊化时代和罗马时期的雅典历史的研究)来为自己澄清、辩护的话,这种只研究3000年历史中30年的方式,就会被大众所接受。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旅行者,奥利维尔•罗林曾在一篇生动的短文中写道:“雅典是欧洲有如此经历的首都,近20个世纪没有相关历史记录,导致城市的改革与变迁没有被连续记载下来,形成了需重新填补的历史空白。”当然,雅典肯定不像罗马拥有那么“多元的文化”(这种表达方式出自费尔南德•布劳德尔对整个地中海地区的形容),但是这些“城市的历史改革与变迁”,就算现在只有内行才能接触到,也不会这么快就隐没,而在夏多布里昂那个时期,它们是清楚可察的。

我们再接着讲述夏多布里昂子爵在那条自埃莱夫西纳到达雅典的路线上看到的风景。“首先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冉冉升起的红日照耀下的城堡,它就在我的眼前,在平原的另一边,似乎就倚靠在那座构成画面背景的伊梅特山上。各式风景在那儿汇聚,向我们展示了卫城山门的柱头、帕特农神庙和厄瑞克忒翁神庙的圆柱、城墙上放置大炮的墙洞、基督教徒的哥特式遗迹以及穆斯林小屋。”总而言之,这展现的其实是三个时代。如果您愿意,也可以将其视为三个雅典,分别是古典时代的雅典、拜占庭时期的雅典和奥斯曼时期的雅典。

如果说上述第二个甚至第三个雅典,如今不大可能吸引人们眼球的话,不是因为它们没有存在过,而是因为历史会被改写甚至被颠覆,使得我们相信它所经历的过去并没有发生。这也就是在1834年,年轻的希腊国度诞生时发生的事情。如果说几乎所有的清真寺都被摧毁,如果说主宰雅典卫城的法兰克塔被推倒让巴雷斯感到失望的话,那么这都是政治决定的结果。必须删减那些会令人们想起被耻辱压迫的事物,向那些不统一、有分歧的国民提供一份有关古雅典辉煌过去的记忆,这也是一种动员方式。为了谈论历史的消逝,奥利维尔•罗林运用结果来印证原因。塞纳西斯•瓦尔蒂诺斯也在同一部作品中再现了这个方式。您可能会认为,如果一座城市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么就意味着它不存在任何历史。事实其实刚好相反,如果这座城市一点痕迹都没有,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些痕迹都不存在了,其实恰恰是因为它曾经拥有过一段历史。

而我想讲述的,便是雅典这段被湮灭的历史。在接下来的篇章中,我将详尽地记述这座城市从起源到如今的历史。如果除去玛丽•泰瑞斯•韦尔内•斯特拉焦蒂著写的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历史书的《雅典传奇》以外,目前就没有其他任何有关该主题的法语著作了。其他语种像英语、意大利语和希腊语也都是一样的情况,或者更糟。此外,还有一个特殊点在于,如果我们用同样多的笔墨去描绘雅典每个时期的话,会使写作任务变得更加复杂:虽然有关雅典古典时期、奥斯曼时期和拜占庭时期的研究资料非常丰富,但是好像没有引起历史学家们的注意。

然而主要的困难还是在于我调查研究的主题上。其实我感兴趣的是雅典这个城市,而不是那个和它同名的,曾一度统领希腊而后逐渐消亡的城邦。皮埃尔•布鲁莱是为数不多的曾指出两者区别的人之一,他说:“当我们今天说‘雅典’的时候,其实有两层含义。从现代意义上说,它指的是城市,分为古代的城市和现代的城市。从古代意义上说,它指的是城邦,所以我们会说雅典与某地进行战争或结盟。因此我们必须注意两者含义的区分。”虽然我已经尽己所能注意区分两者,但我还是不确定自己能否真正做到。

接下来,我将会按照时间顺序,并基本上参照传统的历史分期来编写这本书。为了加强描写历史转变时的连贯性,我尝试将雅典放入连续的状态中来编写(应注意雅典这个词运用的是复数形式,难道是因为雅典重新统一之前,卫城附近围绕着很多村落吗?还是同名女神雅典娜的不同变形方式呢?)。而且如果有需要,我可能会运用人称来书写,即便原则上在编写此类书籍时应避免使用这种方式,但是在我看来,见证者与历史学者的身份是不冲突的,当然前提是,一方的人生经历不会过度影响另一方希望追求的客观性。

在全文的编写过程中,有一本书对我提供的帮助特别大,不仅是因为它所提供的大量材料信息,更是因为它所提出的方法让我受益良多。这是一本罗兰•艾蒂安所著的关于古雅典城市史的书籍。由于这位作者过度谦虚,他只描绘到公元3世纪的雅典就停笔了,这反倒无意中使我受益。如果他将其继续编写完,就像他曾经设想的那样,一直写到当今的雅典,那么您现在正阅读的这本书将不会有机会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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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古代雅典

在科罗拉多沙漠中,人们可能会谈到“平顶山”。通过一种反向换称法(在此处,不是某物的专有名称变为一类事物的通用叫法,而是某通用名变成了某事物的特指名称),雅典卫城就约定俗成地以此命名了。这种独特的大型台体,构成了能够一直影响历史进程的特殊地理景观之一。而此处的历史也确实受到地理因素的影响。这座希腊城塞位于距离海洋只有几公里的平原河口, 这使它能够在不切断海洋资源获取途径的同时,保护那些忧虑自身安全的居民免受海盗的侵扰。在那个时代,就像某位历史学家曾生动描绘的那样:“好便是从山丘的高处,保持一定距离地监视着那片停靠着黑色海盗船的沙滩。”

同时, 此处也是令修昔底德都无法忘怀的希腊标志景观之一,是由陆上高地城市和其原始

港口构成的一种二元结构。基西拉岛至今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与之相距大概4000米的科拉镇城塞,便悬垂于小岛南海岸卡普萨利的两个小河湾上。当港口转变为城市的时候,就像公元前5世纪时比雷埃夫斯港变成雅典城那样,它的名称也会随着地理身份等级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它不再被简单地称为抛锚地,而被称作港口。

如果我们认真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地球上其实危机四伏,但幸运的是, 雅典卫城占据了一个有优势的地理位置。它拥有高达156米的天然瞭望台, 可以看到广阔的全景,不仅能看到西边的雅典平原与埃莱夫西纳平原的分界线——阿加莱奥群山, 还能一直看到帕尼萨山的(高1413米),而且从彭特利库斯山(高1106米)到伊024

梅特山(高1037米)都能尽收眼底,不过它们也阻挡了向东北朝着马拉松平原方向的视野。雅典卫城本身就位于某山脊虚线的南端,稍微向北延伸便是吕卡维多斯山(高277米)和安奇斯莫斯高原。

正如埃德蒙·阿布形容的那样,这是“世界上奇妙的悬岩”,它从近80米的高处俯瞰着切菲斯河冲积平原,该平原一直延伸到阿加莱奥斯群山和它所在的部分山脊之间。切菲斯河曾经是被用于灌溉雅典平原的地中海三大洪流之一(此处运用“曾经是”,是因为它们此后都干涸了或被覆盖了)。这条河的源头是彭特利库斯山,在流入法勒海湾前,与从伊梅特山顺着卫城南侧流下的伊里索斯河交汇。第三条水流是埃里达诺斯河,与其说是一条水流,不如说是一条溪流。这条溪流发源自吕卡维多斯山的几个斜坡,但在横跨古雅典政治集会广场之后,在陶瓷公墓那边就逐渐消失了,从而导致水资源紧张、夏天天气沉闷(而且由于高速发展的城市化,天气就更闷了),但这也是雅典在获得如此众多战略优势的同时,需要付出的代价。

在雅典卫城及其周边地区,人们发现的古老的人类栖息痕迹可追溯至新石器时代。但迄今为止得到证实的早的重要定居点,处于迈锡尼文明时期。伯纳德·霍尔茨曼曾写道:“在公元前1250年左右,首次出现一座正好把高原与山坡分隔开的围墙,从而使这座山丘变成了一座堡垒。”在此处,我们可以用一种很形象的方式看待考古学家所说的蛮石建筑,即众多不规则的石块,其中有两处石块至今仍清晰可见。为了保护已经被人们发现的西边入口,我们建造了一个菱堡,后来也成为雅典娜胜利神庙的墙基。一座名为佩拉尔吉奇的保护墙(这座墙名字的含义是鹤墙)向下方扩展。

在配备了如此强大的防御系统之后,雅典卫城很有可能会在其点建筑宫殿,就像我们在迈锡尼和梯林斯也发现的同样的石墙一样。由于这个建筑已不复存在,为了更详细地了解它的分布情况, 我们可以参考荷马在《奥德赛》中的有关描写,从费城人的阿尔西诺斯宫、涅斯托尔宫殿到皮洛斯宫,甚至是奥德修斯宫到伊萨卡岛,在它们的中心处,在一种双坡式屋顶下,有一个巨大的主室,充当王位厅、礼拜堂和宴会厅。

我们对它的认识本来就零散,而且存在诸多问题,相关记载在公元前11世纪初也戛然而止,也就是在青铜时代到铁器时代的过渡时期,所以我们也无法肯定那些迈锡尼宫殿消失的确切原因, 是因为受侵袭还是因为自然灾害。而伴随着作为中央指挥机构的宫殿的消失, 中央集权的官方书写文字——线形文字B也逐渐消失了。随即是历史学家所谓的希腊“黑暗时代”。我们所掌握的关于这个时代的资料非常匮乏。虽然这个时代被我们部分遗忘了,但这个存在于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8世纪的时代对于整个希腊世界,特别是对于雅典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段“黑暗时代” 无疑破坏了历史的连续性,毕竟公元前8世纪的雅典相较于公元前11世纪的雅典,区别是很大的。

在缺乏真实历史记载的背景下,对于这样一个只能发挥主观想象的漫长时代,我们只能参考那本被罗兰·艾蒂安誉为“黄金传说”的传记集。通过一座石碑,“帕罗斯岛上的大理石”和一本姗姗来迟的名为《书库》的汇编书籍(其作者未知,但通常认为是阿波罗多洛斯编撰的,人们得以保留雅典历代“国王”的名单。也就是说,事实上,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例如雅典人,在古典时代是会一直在他们的纪念碑中对神话族谱进行记载和传颂的。

以下便是伪阿波罗多洛斯留给我们的关于雅典起源的珍贵记载:“凯克洛普斯,出生于人间,却天生拥有半人半蛇的身体构造,是雅典城首任国王。他依据自己的名字,把这片原本叫阿提卡的土地改名为切克罗皮亚。据说在这位国王的统治时期,诸神为了得到民众对其的尊崇,决定私占城邦。波塞冬是个来到阿提卡地区的, 他用三叉戟在雅典卫城中心猛烈一击,此处便露出了一片大海,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埃雷克泰德海。雅典娜随后也来到了雅典,并让凯克罗普斯作为自己占城的证人,在此栽种了一棵橄榄树,我们今天在潘德罗索斯神庙中还能看到。”因此,雅典娜和波塞冬为争夺对阿提卡的统治权发生了争执,但十二主神都宣布支持雅典娜。于是抵上所有的威严,一场角斗将在帕特农神庙西墙下上演,这也是首次发生的冲突。

即便可能得罪那易因小事生气的兄弟,宙斯还是无条件地顺从自己心爱的女儿的心意。就算人们注意到雅典娜不是个来到雅典的,她的智慧和计谋(她母亲墨提斯便是代表机智和沉思的女神)也还是帮助她夺得了这个城市。那我们该怎么处理雅典卫城的海水呢?不过相较而言,橄榄树是比财富更令人信服的证明。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中的著名片段(大概在695—706节)。在这个片段中,唱诗班吟唱出一棵树的价值来源于其叶子和其保护者眼睛的颜色一样。对于所有地中海人而言,索福克勒的文本,即使是在保罗·马宗的译本中,依然是那么正确:

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在亚洲大陆上,

或是在伯罗奔尼撒及其广大的多利德(Doride)地区,

曾见过这种植物的生长:

它什么也不需要,只依靠自己便能生长,

它是敌人的恐惧,却是国人的花饰,

它在此处的盛放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多:它养育了我们的后代。

这便是橄榄树,一棵长着叶子的树,

没人会破坏它,

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没有人敢摇碰它!

因为上帝在注视着一切,橄榄树下的宙斯,

就像雅典娜一样守护着它。

通过伪阿波罗多洛斯的记叙,我们知道奠基人凯克罗普斯的继任国王是克拉诺斯,他也出生于人间(古雅典人一直不断地强调他们的人间本土身份)。在他之后的继任者分别是安菲克提翁和埃里克托尼奥斯。至少,后提到的这位国王出生是很奇异的,他应该对现有辅助生育技术的先进没有丝毫羡慕之心。被阿佛洛狄忒冷漠无视的赫淮斯托斯,曾经试图追求雅典娜。在追逐过程中,他没有控制住自己强烈的欲望,将精液沾到了女神的大腿上。女神深感厌恶,用一块残留的羊毛擦拭膝盖,然后将它丢下凡间逃走了。而据作者说,埃里克托尼奥斯便是从被丢到地上的种子中诞生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也是出生于人间的,而且埃里克托尼奥斯的存在和蛇的存在其实也有很大关联。但是我们很容易把他与后来一位名叫厄勒克修斯的国王弄混淆,因为他们的名字近乎相同。雅典卫城上,这座令人惊叹的双神庙的西边部分,即厄瑞克忒翁神庙,便是献给后面这位国王的。

之后继任的几位国王都不是很重要,直到忒修斯的出现,他可以说是著名的、也是受雅典人民爱戴的一任国王。在《俄狄浦斯在科罗诺斯》一书中,就是这位国王以他个人和整个雅典的荣耀,慷慨地接待了那位被放逐的眼盲老人。忒修斯当然是一个英雄,但同时也是神话人物,他其实存在于历史和传奇的边界线上。就算不提他的丰功伟绩,光是那些打败怪物和强盗的事迹就使得淮德拉为他痴狂。当然我们只需记住关键的东西:得益于古希腊秀的历史学家们所具有的知识,我们得以还原这个城市真实的面貌。其中出色的一位便包括修昔底德:“在忒修斯担任国王的时期,因其聪明才智,他知道如何运用各种计策去统筹好整个地区,例如为了更好地建设现有的城市,他废除了其他各城市的议事会与行政官员职务,建立了统一的议事会及行政中心,使所有居民得以集中。”

这便是今日历史学家所说的“局地统一”,这种现象的形成究竟归功于谁其实没那么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这种现象能清楚地表明无论实际存在形态如何,在希腊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种新的领土组织形式:城市国家。即使某些专家总认为必须在此提及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但是真的所有东西都起源于苏美尔文明吗?),这种组织形式的独创性还是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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