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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作者陈正祥是国际上有成就和声望的华裔地理学家,国际地理联合会前会长卡尔·特罗尔(Carl Troll)称其为“中国地理学界人”,并推崇其为“东方的亚历山大·冯·洪堡”。
◎本书从历史地理学的角度,分析水热、地势条件对北魏迁移、扩张、迁都之影响,使这一段历史展现出了更丰富的面向。
◎本书既全面论述了北魏王朝几百年的兴衰沉浮,又通过故事呈现了关键人物富有传奇色彩的面貌,点面结合,可读性强。


【内容简介】

本书从拓跋鲜卑的“祖宗之庙”嘎仙洞开始,讲述了拓跋魏王朝几百年间的兴衰沉浮,特别是孝文帝的汉化改革及其深远影响,并呈现了几位推动这一历史进程的人物富有传奇色彩的面貌。此外,作为国际著名地理学家,作者不时从地理学的角度出发,分析水热、地势条件对北魏迁移、扩张、迁都之影响,使这一段历史展现出了更丰富的面向。


【作者简介】

陈正祥(1922—2003)

国际著名地理学家、生态学家。祖籍浙江海宁。1942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地理系。1945年之后,留学澳大利亚、日本、英国等国,获地理学博士学位。曾在台湾大学任教,并创办敷明产业地理研究所和“国际研究中国之家”,后担任香港中文大学地理学讲座教授(位被任命为英制大学讲座教授的中国人)、东京大学特级教授等。陈正祥虽多年远离故乡,但始终心系祖国,密切关注着祖国建设。1984年,阔别祖国40年后,陈正祥应国家主席杨尚昆邀请,率团回国考察,受到国家领导人、农业部等部门负责人的热情接待。

陈正祥教授研究广泛,著述丰富。据统计,1932—1992年间,他中、英、德、日等4种文字的著述共计624种,其中专著和专刊256种、论文368篇,这在国际地理学界jue无仅有,其早期关于祖国西南、西北、海南岛等地的著作,至今仍是研究这些地区的宝贵历史文献。国际地理联合会前会长卡尔·特罗尔(Carl Troll)称其为“中国地理学界人”,并推崇其为“东方的亚历山大·冯·洪堡”。


【媒体评论】

陈正祥的研究是被忽略、被遗忘的宝藏,我真的希望有更多人能知道,能珍惜,还能将之吸收并融入我们的中国历史知识系统中。——杨照

陈正祥对于中国文化有很深的造诣,虽然是地理学家,但陈述中国历史却如行云流水,蕴含深情;在地理学语言上流露出文化艺术韵味,从高深学术中让人获得深入浅出的知识,足见其学识渊博、写作功底深厚。——张声和


【目录】

序 言 01
一 拓跋鲜卑的崛起 001
二 力微率众进入土默川 016
三 猗卢与什翼犍 022
四 道武帝拓跋珪的登场 029
五 太武帝统一黄河流域 042
六 平城的营建 053
七 孝文帝时代的改革 063
八 三长制与均田制 077
九 迁都洛阳 094
十 北魏洛阳的繁盛 121
十一 佛教·寺院·石窟 146
十二 统治阶层的腐化 163
十三 柔然与北方六镇 175
十四 内乱·分裂·灭亡 200
参考文献 217


【前言】

在我所拟的研究著述项目中,从未列有《草原帝国》这一条。中国历史工作者,或者说靠历史吃饭的人那么多,我这门外汉怎么敢呢?十多年前在东京出版了《中国历史与文化地理图册》,事先曾一再向史学界呼吁:此类地图很有用,可帮助人们了解历史;你们如果再不做,我就要自告奋勇了。好在地图到底事关地理,我就放胆让它出版。出版后,各方反应之佳,远出个人意料。

对于大唐帝国,日本人至今还甚崇敬。那图册中约有20幅唐代地图,朋友向我建议,把此等富有特色的地图加以演释,便可写成一册新颖的《唐代地理》。我赞赏他们的好意,但觉还得读些有关的书:首先细心重读《隋书》,发觉隋唐两代的许多规章制度,包括土地政策及户籍,皆起源于北魏的“均田制”和“二长制”。于是又向《魏书》追踪。在这以前,我读过郦道元的《水经注》和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这两部书都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著者皆为北魏后期人,反映了北朝文化的灿烂。公元5世纪后半期和6世纪初年,是北魏王朝承平昌盛的时期,而此一时期突出的两位统治者:冯太皇太后和孝文帝元宏,亦为南朝所无。

中国的自然环境,特别是水热条件,至少对农作物生产来说,愈到南方愈好。北方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总对南方存“好感”,好是能入主中原,否则作不定期劫掠。拓跋鲜卑自从走出大兴安岭森林,一直在草原地带活动,而且逐步向南发展,到达江淮地区,然后才停顿下来,不能任意继续南下了。因为活动性较强的骑兵,至此不能再发挥它的优越性。从公元396年(东晋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道武帝拓跋珪正式称帝,到557年西魏恭帝拓跋廓灭亡,这个强大的政权持续存在了161年。它的全盛时期,疆域和中国草原地带相符合,可视为典型的草原帝国。

这个帝国从崛兴到衰败,曾一再迁都。一则表现了游牧民族的本性,更重要的是基于政治的需要。关于北魏王朝的迁徙经过,好引孝文帝拓跋宏自己的话来说明。当他决心把国都从平城南迁洛阳,在太和十八年(494)北巡回到平城时,元老重臣皆亟言迁都不妥,孝文帝回答他们说:“朕之远祖,世居北荒。平文皇帝始都东木根山,昭成皇帝更营盛乐,道武皇帝迁于平城;朕幸属胜残之运,而独不得迁乎?”他如此一说,臣下便不敢再反对了。他顺利地把国都迁到了中原的核心。

孝文帝元宏坚持彻底汉化,把国都搬到洛阳,主要受到冯太皇太后的影响,要他作真正的中原之主。唯洛阳在草原帝国的位置,已颇偏南,接近草原地带的边缘,环境条件和他们的原始活动地区,迥然不同,勉强想再向南推进,就要遭遇较大困难了。北魏能征善战的太武帝拓跋焘,是典型的超级武夫。他曾孤军南下,直趋瓜步,声言要渡长江。宋军沿江戒严,准备迎击;魏兵深入,粮食不继,士卒水土不服,前面是天堑长江,为北兵从所未见,背后又有不少宋军坚守的城镇,结果只得退去。后来文质彬彬的孝文帝欲亲征南朝,在淮河沿线就碰到困难,后因战事胶着,终于抱病劳累而死。

他的儿子宣武帝元恪,不再存征服南朝的企望,改取守成的策略;把淮河看作帝国南边的界线,沿河分置重兵,励行屯田。正始元年(504)九月丙午下诏:“缘淮南北所在镇戍,皆令及秋播麦,春种粟稻;随其土宜,水陆兼用,必使地无遗利,兵无余力。比及来稔,令公私俱济也。”那个时代,淮河就成了小麦和水稻的分界。在这条境界线的南北两侧,不时有南北将吏互相投降,文化人奔走交流。草原帝国总的军力从此衰微,地方性的叛乱增多,不久就分裂成东西魏了。

自从西晋末年以来,北方遭受长期战乱,人民流离死亡,出现了大批无主的荒地。拓跋鲜卑进入中原,掳掠人口,大规模强制人民迁徙;兼以许多土地的主人因犯罪流配,于是土地荒芜的现象更加严重。等到社会秩序逐渐恢复安定,流亡人户返回乡里,无地的农民自行开发无主的荒地,豪强也乘机霸占,使土地关系紊乱,产权纠纷层出不穷。豪强地主情愿让大批侵占的土地荒着,也不肯分给农民耕种。农民得不到土地,无法谋生,或成了豪强者的隐户,或流亡山泽聚众作乱,形成社会恶性循环。无业游民所走的两条路,都威胁着拓跋氏政权。故均田制的产生,实有其特定的历史地理背景。《魏书·食货志》:“太祖定中原,接丧乱之弊,兵革并起,民废农业。方事虽殷,然经略之先,以食为本,使东平公仪垦辟河北,自五原至于棝阳塞外为屯田……既定中山,分徙吏民及徒何种人、工伎巧匠十万余家以充京都,各给耕牛,计口授田。”这说明早在正式建国之初,也就是拓跋珪时代,便感觉农耕的重要。

太和元年(477),孝文帝下诏重申课田之令:“一夫制治田四十亩,中男二十亩。无令人有余力,地有遗利。”这当然不会是孝文帝拓跋宏本人的命令,而是冯太皇太后借他名义颁发的,因为他当时还只有11岁。认真普遍推行均田制,则是太和九年(485)的事,这一年的十月丁未,正式颁布了均田令,以国家的名义对土地实施分配和调整。

均田制为中国古代土地政策中的一项重要措施,它对安定社会秩序,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有巨大贡献。从北魏开始,经过北齐和北周,以至隋唐两代,制度的具体内容虽有若干改变,但一直被沿袭施行,并在广大的地区有不同程度的效益。作为封建时代土地所有制的一项形式,均田制在中国持续了将近300年,直到唐代中叶才告终止。而孝文帝实为推行此制的人。他不仅是南北朝杰出的君主,并且也是全中国著名的皇帝之一。无论他为何人所生,总是由冯太后亲身抚养、严格训练成人。她为了教导小皇帝,曾制作《劝戒歌》300余章,又撰《皇诰》18篇。两人关系亲爱,史书诸多记载,中国历史上找不到第二个例子。

冯太后是汉人,也是整个南北朝能干的太后。《魏书·皇后列传》称为文明皇后,死后谥“文明太皇太后”。这个谥号很有意思:大致在她执政时期,此一野蛮的草原王朝,才开始文明起来。她原是北燕的皇族,祖籍冀州长乐郡信都县,却出生在长安。文成帝拓跋濬即位,她被选为贵人,后立为皇后。同书接着说:“高宗崩,故事:国有大丧,三日之后,御服器物一以烧焚;百官及中宫皆号泣而临之。后悲叫自投火中,左右救之,良久乃苏。”说明她作为皇后,对皇帝丈夫的情爱坚贞。当时她2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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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道武帝拓跋珪的登场(节选)

拓跋珪是拓跋鲜卑个真正的皇帝,死后谥号太祖道武帝。他的登上政治舞台,使草原帝国的发展进入另一阶段。但他也备尝险阻艰辛,才完成卓越的事业。

他是拓跋什翼犍的孙子,诞生于什翼犍建国三十四年(371),他的父亲是什翼犍的嫡长子实。当代国叛将长孙斤谋弑什翼犍时,“世子实格之,伤胁;遂执斤,杀之”。拓跋实救了父亲的命,本人却因伤死亡。他娶东部大人贺野干(贺兰部大人)之女为妻,有遗腹子。“甲戌,生男,代王什翼犍为之赦境内,名曰涉圭。”什翼犍很喜欢这个孙子。

在此之前所有的拓跋鲜卑统治者中,以什翼犍的性格比较宽厚;这可能和他长期在中原做质,接受了较多汉文化的熏陶有关。有一次他讨伐“西部叛者,流矢中目;既而获射者,群臣欲脔割之”。他说:“彼各为其主斗耳。何罪?”就把射伤他眼睛的敌人释放了。但他在位时,中原前秦苻坚的声威正盛,使他没有大作为;所幸代国比较僻远,没有彻底给前秦灭掉。较早在建国十四年(351),他还雄心勃勃地说:“石胡衰灭,冉闵肆祸(石勒所建的后赵在350年为冉魏所篡),中州纷梗,莫有匡救。吾将亲率六军,廓定四海。”他属下诸部大人认为太冒险,力加劝阻,只得放弃这个念头,而转向北方发展。《魏书》卷一《序纪》有如下的记载:“(建国)二十六年(363)冬十月,帝讨高车,大破之,获万口,马牛羊百余万头……二十七年(364)春,车驾还云中。冬十一月,讨没歌部,破之,获牛马羊数百万头……三十年(367)冬十月,帝征卫辰……卫辰与宗族西走,收其部落而还,俘获生口及马牛羊数十万头……三十三年(370)冬十一月,征高车,大破之。”关于俘虏牲畜的数量,难免有所夸张。但北征持续成功的声威,对日后草原帝国的建立有好影响。

建国三十七年(374),什翼犍再讨卫辰,卫辰南走,求救于苻坚,两年后苻坚派大军击代,侵逼代国南境,什翼犍无力抵抗,不得已逃奔阴山以北,而当地的高车等部族又尽叛,处境狼狈不堪。拓跋珪母子跟随逃难,几乎性命不保。这是拓跋鲜卑空前的失败。同年底什翼犍便死了,时年57岁,这时拓跋珪仅6岁,赖其母机智,被送到舅氏贺兰部避难。

《魏书·序纪》:“三十九年(376),苻坚遣其大司马苻洛率众二十万及朱彤、张蚝、邓羌等诸道来寇,侵逼南境。冬十一月,白部、独孤部御之,败绩。南部大人刘库仁走云中。帝复遣库仁率骑十万逆战于石子岭,王师不利。帝时不豫,群臣莫可任者,乃率国人避于阴山之北。高车杂种尽叛,四面寇抄,不得刍牧。复度漠南。坚军稍退,乃还。十二月,至云中,旬有二日,帝崩,时年五十七岁。”

著名的不寻常的淝水之战,使北方庞大的前秦帝国顷刻瓦解,原已并入前秦版图的拓跋鲜卑部族,因此得到了复国的机会。公元385年,拓跋珪从曾祖纥罗(力微的曾孙,封上谷公)与其弟建及诸部大人共请贺讷拥立拓跋珪为王。翌年春正月,戊申,拓跋珪大会群臣于牛川,即代王位,改元登国。

《魏书·太祖纪》:“登国元年(386)春正月戊申,帝即代王位,郊天,建元,大会于牛川。复以长孙嵩为南部大人,以叔孙普洛为北部大人。班爵叙勋,各有差。二月,幸定襄之盛乐。息众课农……夏四月,改称魏王。”他把国号改称魏,表示不再受晋朝的封号。他用张衮为长史,许谦为右司马,政治指导者仍属汉族士人。

这一年拓跋珪15岁,北方的政治舞台非常热闹,前燕宗室慕容垂重建燕国,称为后燕,定都中山(编者注:今河北省定州市,下同),年号建兴;姚苌称帝于长安,是为后秦,年号建初;吕光在河西走廊建立后凉,定都姑臧,年号太安;苻登自立于陇东,年号太初。拓跋部因为自身刚刚恢复独立,又鉴于中原的形势,先行退回到土默川,使人民得以休养生息,稳定内部,收服邻近部族,然后发动向中原的进攻。

拓跋珪可能在少年时就英勇善战,但《魏书》和《资治通鉴》所载的下列几次战役,似乎应属他人指挥,只是借用魏王珪的名分而已。

公元387年六月,帝亲征刘显(此人系前一年三月从善无南走马邑)于马邑南,追至弥泽,大破之。显南奔慕容永,尽收其部落。

公元388年,魏王珪破库莫奚于弱落水南。秋七月,库莫奚复袭魏营,珪又破之。库莫奚者,本属宇文部,与契丹同类而异种;其先皆为燕王皝所破,徙居松漠之间。

公元389年,春正月甲寅,魏王珪袭高车,破之。二月癸巳,魏王珪击吐突邻部于女水,大破之,尽徙其部落而还。

公元390年,春三月甲申,帝西征,次鹿浑海,袭高车袁纥部,大破之,虏获生口、马牛羊二十余万。夏四月丙寅,魏王珪会燕赵王贺麟于意辛山,击贺兰、纥突邻、纥奚三部。破之,纥突邻、纥奚皆降于魏。刘卫辰遣子直力鞮攻贺兰部,贺讷困急,请降于魏。丙子,魏王珪引兵救之,直力鞮退,珪徙讷部落,处之东境。

公元391年,魏王珪攻击高车、柔然等部,悉皆服从,独柔然不事魏(前当苻坚灭亡代国时,柔然归附于刘卫辰)。珪引兵击之,柔然举部遁走。珪追击,大破之,虏其半部。刘卫辰遣子直力鞮帅众八九万攻魏南部,十一月己卯,魏王珪引兵五六千人拒之,壬午,大破直力鞮于铁岐山南,直力鞮单骑走,乘胜追之。戊子,自五原金津南济河,径入卫辰国,卫辰部落骇乱。辛卯,珪直抵其所居悦跋城,卫辰父子出走。壬辰,分遣诸将轻骑追之,将军伊谓擒直力鞮于木根山,卫辰为其部下所杀。十二月,珪军于盐池,诛卫辰宗党五千余人,皆投尸于河。自河以南诸部悉降,获马三十余万匹,牛羊四百余万头,国用由是遂饶。

对付南边的后燕和西燕(都并州),拓跋珪利用两国之间的矛盾,先同比较强大的后燕修好,牵制西燕的侵犯;后来又和西燕联盟,遏制后燕的扩张,从而保障了南边的安全。迅速强大起来的北魏,却对后燕构成了威胁。公元394年后燕灭西燕,占领了并州。第二年,慕容垂乘胜派太子宝率八万大军攻魏。拓跋珪为保存实力,迁徙部落牲畜渡河远避。慕容宝军到五原,掳获了大批粮食,却碰不到魏军的主力。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慕容垂病死的谣言;这谣言很可能是拓跋珪散播的,动摇了后燕的军心。慕容宝急于回去承继帝位,于是下令撤兵。拓跋珪率领精骑渡河急追,到达参合陂时,连夜包围了燕军的营地;燕军毫无准备,又急于东归,士无斗志,在北魏军的袭击下,全军覆没。慕容宝单骑逃脱,其他散走的不过数千人。拓跋珪把被俘的四五万燕军全部坑杀。这一仗的结果,改变了北魏和后燕军力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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