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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雪漠远方三部曲:《匈奴的子孙》《山神的箭堆》《带你去远方》

从岭南到西部追梦山河,定格乡土中国的山河记忆。

用脚步丈量大地,用梦想照亮远方。

在路上,读懂文化;

在路上,发现历史;

在路上,见识人生;

在路上,触摸乡土;

在路上,追寻梦想;

在路上所有的旅途都是归途;

在路上,所有的终点都是故乡。

编辑推荐:

作者推荐:

我总想定格一个真实的中国,总想留住我走过的每一块土地。我所有的写作,都是在和时间赛跑,试图从岁月的飓风中抢回一些存在的碎屑。所以,如果你想了解西部,可以读读《匈奴的子孙》;如果你想了解藏区,可以读读《山神的箭堆》;如果你想了解岭南,不妨读读《带你去远方》。它们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不仅折射出那些土地上的一个个景象,也折射出我眼中的一个个世界。它们也许会让你对世界、对中国、对岭南和西部有另一种理解和发现。 ——雪漠


【内容简介】

“雪漠带你去远方”文化游记系列包括《带你去远方》《山神的箭堆》《匈奴的子孙》三册,每册均分为“历史的记忆”“当下的脚步”上下两篇,以述史、游记和摄影,记录了作者自驾车从岭南到西部穿越大地、追梦山河的文化之旅。在上篇,作者重点写了广东岭南、甘南藏区、河西走廊的风俗传说、地理人文、历史事件、文化信仰、民生民情等“历史的记忆”;在下篇,作者记录了从岭南出发途经广西、贵州、云南、四川到甘肃、甘南再从甘肃返回岭南这一路上的见闻游历。三本文化游记,定格了乡土中国的山河记忆。

在路上,所有的旅途都是归途;在路上,所有的终点都是故乡。


【作者简介】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著有长篇小说《凉州词》、《野狐岭》、“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小说集《深夜的蚕豆声——丝绸之路上的神秘采访》,自传体长篇散文《一个人的西部》《一个人的西部·致青春》,游记《匈奴的子孙》等。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曾获冯牧文学奖、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等重要奖项,连续五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个人荣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


【媒体评论】

现在大家谈得多的是莫言的东西、阎连科的东西,没有多少人去谈雪漠的《大漠祭》,因为西部在整个文化话语中处于边缘化的状态。正因为我深感到西部处于边缘的位置,批评界很少有人把视线投向西部,投到甘肃这样的地方,所以我宣传雪漠的《大漠祭》的确是不遗余力的。我写文章也好,讲也好,与雪漠本人的关系已经并不很大。我讲的是我们的西部文学。 ——雷达《雪漠小说的意义》(《人民日报》)

十年磨一剑只是一个传说,但却是雪漠文学事业的真实写照。以十几年时间,反复锤炼一部小说,没有内心深处的宁静,没有一番锲而不舍的追求,没有一种深远的文学理想和赤诚,是难以想象的。我们今天的文坛,太需要这种专心致志的创作态度。我劝大家读一读雪漠,你会被西部农民生存境遇的真实性深深打动,你会体会到它跟充斥图书市场的文学快餐不同的品格,也会重温文学给予我们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审美体验。——徐怀中《在“第三届冯牧文学奖”颁奖会上的发言》

雪漠对西部大自然,对西部生活于困境中的人们,充满了感情。对西部的天空、大地、沙漠、草木、鸟兽,他都非常熟悉,都跟他们建立了一种心照神交的亲和关系。而对沙漠那种景象万千的、富于变化的景观描写,是建立在他丰富的生活体验之上。雪漠还试图写出在西部非常贫瘠的条件下,人们所承受的肉体折磨和内心痛苦。这体现了一种宝贵的人道立场和人民立场及对苦难密切关注,呈现出一种可贵的悲悯情感。――《小说选刊》


【目录】

《带你去远方》目录

序 从岭南出发

上 篇 大地的记忆

章 被动的融入

繁荣的今天,荒芜的过去

秦始皇的野心

成于野心,败于贪婪

宏大布局,只为臣子做嫁衣

百越先民的古怪风俗

“南下干部人”

岭南的人文始祖

南越国的覆灭

第二章 “崖山之后无中国”

被忽略的重要历史

耻辱中诞生的悲剧王朝

荒唐的帝王,必然的覆灭

超越生死的精神

不无遗憾的终极之战

留取丹心照汗青

那些平凡而伟大的背影

一夜兴亡史,千秋节慨风

正史背后的传说

古炮台上的和平景象

第三章 被遗忘的血腥往事

被扩大的罪恶

他们为何如此好斗

漫长的斗祸,血腥的记忆

斗祸真的平息了吗

第四章 岭南人的天籁

老百姓的史诗

流落他乡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木鱼悲音

下 篇 当下的脚步

站 广东

南方小城的北方神祇

龙母的两个故乡

唱罢泷州歌

梦想在隧道的另一端

第二站 广西

不美好中的美好

杀戮之城没有眼泪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效率

赶往百色的路上

布洛陀小镇

果农长寿的秘密

一路陶醉到巴马

长寿之乡

美丽的长命河

自然之美

书店和土地

匪夷所思的省道

第三站 贵州

夜行的诗意

“夜上海”

第四站 云南

地貌与个性

旅途中的成长

疯狂的工业区

留下买路钱

奇石成林

与昆明的读者相聚

走婚的民族

贫瘠中的温馨

来到老祖宗的地盘

第五站 四川

往日蜀道难,今日插翅飞

手机也顽皮

行一次巴蜀,走一次天涯

有文化的月城

蜀地蜀景

蜀人蜀情

不需要文学的小城

故事的真与假

危险的落石地带

桥的灵魂

沿着大渡河前行

大渡河边的小村

没有家园感的小城

不开灯的隧道

行走在康定边缘

走进歌中的小城

二郎山的传说

梦想插翅难飞的地方

冷清的小村

危险的山路

旅途中的父亲节

第六站 甘肃

走过蜀道,就是家乡

家乡会越来越好的

立着巨石的贫困小村

小村的繁华背后

他们就是这么活的

雨中的大山

小事见品格

向往仕途的小镇

故乡的个夜

扫兴的大塞车

贫困县不再贫困

公路与经济

一块土地的未来

穿越岷山的英魂

花儿会上少花儿

祝福花儿会

草滩乡的李子

漳县有个金钟文学社

在定西

终于要到家了

重生的绿意

故乡的怪现象

瞎仙也有正义感

被遗忘的家府祠

我们的三十年后

王家姑妈妈的命运

命运中的恶

武威的书店

后 记 一次朝圣之旅

《山神的箭堆》目录

序 与一块土地相遇

上篇 大地的记忆

章 遥远的传说

三个流浪汉

造神

三根木头

百年前的尼巴村

地主的诞生

盖房子

尼巴人的破产

爱打仗的村子

第二章 远去的土司

车巴沟人

车巴沟的变化

石巴村和尼巴村

羌人的子孙

杨土司家族

土司的祖先

传奇土司杨积庆

土司府的兵变

第三章 强悍的民族

喇嘛噶饶

野性的基因

下篇 当下的脚步

站 临夏

花儿的另一个故乡

文化的厚土

善商的小城

第二站 卓尼(小村)

寺院的温馨

久违了,小村

寒冷乐土

神祇住在树林里

那些灵性的存在们

林荫小路的温柔

嘛呢房

另一种饮食

童话仙境的无奈

寒冷中的诗意

另一种生活

命运的出路

独居的母亲

平和的信仰

喜欢浪山的藏人

遗落的仙境

记忆的乡土

梦想和土地

善恶的轮回

女子的两种命运

拴人的土地

灵魂的天空

突然的再见

生命的告别礼

有敬畏的土地

不小心走进童话里

山神的宝瓶

香浪节不再浪漫

雨中寺院

藏地红事

当信仰变成手段

寺院里仍有修行人

灵魂之舞

两种建筑,两种生活

给母亲好的祝福

藏地牧场

阳光下的阴影

第三站 临潭

到达临潭

慵懒的小城

生活化的宗教

小巷里的刺绣女

登山观“魁星”

东明山之美

两种声音

被村庄包围的神灵

第四站 卓尼(县城)

小城的惊喜与遗憾

被遗忘的禅定寺

城中小村

游荡于街头的孤独

萧条的小城

城市中的混混文化

偶然发现新大陆

杨土司的陵园

那些自杀的人

畏罪自杀的干部

第五站 卓尼(小村)

随风飘荡的吉祥旗

藏区的冬季牧场

吉祥的“路马再起”

小村的嘛呢会

第六站 卓尼(县城)

小城的另一面

第七站 碌曲

草原漫游

去碌曲的沿途

部落寺院

第八站 玛曲

草原镜湖

牦牛走来走去的地方

绝美的分界线

遗憾与惊喜

背影与马文化

第九站 碌曲

重回尕玛梁

草原上的香浪节

西仓寺引起的思考

感动背后的追问

广场上的“和睦四瑞”

石林途中的畅想

穿越大山

牧民的原生态生活

坐上小骡车

石林观景

马场上的喜悦

邂逅壮美日出

年迈的插箭节

对藏文化的担忧

无奈的远离

后记 在路上,体会文化的力量

《匈奴的子孙》目录

序 定格文化曾经的“独一个”

上 篇 大地的记忆

章 河西大地

这里原本是匈奴的故乡

早的时候,这里有条河

游牧民族有了城郭

西汉在移民

千年前的西部大开发

祖先的背影

第二章 远去的匈奴

青出于蓝的弑父者

务实的民族

草原上的王者

那些泛黄的旧事

铸剑为犁

汉武帝的宏图大愿

霍去病为何能打败匈奴

匈奴信仰什么

草原地区的民主制

流传千年的野性力量

不死的文化基因

第三章 千年的水声

山依旧,水已老

破碎的水波

盛唐的流水声

明朝的屯田

清代治水风云

那些人,那些事

流过乱世的石羊河

下 篇 当下的脚步

站 民勤

沙漠小城的新生

爱心换来的改变

故土在变化中

为何“天下有民勤人”

乡村里的小皇城

大宅照出了不平等

寻找小说里的场景

远去的西部生活

圣人与枪眼

他为啥被枪毙

“王善人”的出路

这是一块有力量的土地

教育是重要的事

养骆驼与读诗书

作品如何传世

灵魂也需要“防沙小站”

被遗忘的烽燧墩

十九年不变节的故事

梦想的“红柳”

骆驼客背后的女人

走一遍她们走过的路

沙漠诗意的所在

农业文明苍老了

人如何超越环境

死而复生的青土湖

曾经的蒙古大草原

走过无人的荒滩

遇见跳跳和骆驼

灵丝丝的白骆驼

蒙古大地的强悍与脆弱

游牧者的心

第二站 雅布赖

荒原上的梦幻小城

“70年代”之夜

怀旧小镇

谜一样的诗意

留住逝去的美好

《白虎关》里的盐池

旧日的盐麦交易

在盐池与“莹儿”相遇

三个人,三个世界

小镇的命运能改变吗

你会为了爱情留在这里吗

第三站 阿拉善右旗

曾经的蒙古文化重镇

戈壁上的篝火晚会

贫瘠铸就的强悍

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沙漠公园的无序经营

这就是西部的现实

第四站 民勤

小城的未来不可限量

就要离开民勤了

民勤的命脉

第五站 武威

重游海藏寺

海藏寺的人和事

累了就读读书

千年汉墓,百年雷台

悄然而来的诗意

腾格里沙漠的落日

归途散记

宝鸡:陌生又熟悉的土地

在关中遥想故乡的黄土

人在乎感受,历史在乎价值

十堰:会生活的工业小城

他们为何不离开土地

岳阳:王夫之的湖南

太过现实的城市

湘潭:活在《浏阳河》中的小城

岭南:梦的终点与开端

后记 在行走中读懂文化


【免费在线读】

百越先民的古怪风俗

在先秦时期的中原人眼中,古越人是“蛮族”。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惯非常原始,在当时的中原人眼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墨子》《韩非子》《战国策》《淮南子》等书中,都记录了古越人的一系列习俗,比如断发文身或短发文身。

现在看来,断发文身也罢,短发文身也罢,都很正常,相反,如果一个男人留着长发,才会让人觉得奇怪,除非他是艺术家。大家对艺术家是比较宽容的,往往会允许他有一些另类的外表和行为。在中国古代,如果你不在意外表,反潮流而行之,人们也会觉得你另类。在中原人眼中,古越人就是一群另类,因为他们剪掉头发,还文身。《孝经·开宗明义章》中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意思就是不能剪头发,更不能文身,如果你敢剪发和文身,就是不孝。所以,古时候,无论男女,都留长发,中原人更没有文身的习俗。

但古越人没有这样的规矩。一来,他们读不到中原人的经典,也没有受过中原人的教育;二来,百越地区天气湿热,像中原人那样,留那么长的头发,又没有空调和风扇,他们会觉得非常难受,所以只好把头发剪短,或者直接剃光。有些古越人更加时髦,他们经常换发型,时而留长,时而剪短,时而椎髻,时而披发,让中原人觉得不可理解,十分异类。于是,有些中原人就把这一习俗记入奇闻异事之中,保存到今天。

至于文身,不仅先秦时期的中原人不能接受,现在的很多人也不能接受。在他们眼中,文身是叛逆、另类的代名词,如果一个男人文身,很多人就会下意识地认定他不是好人,对他产生一种戒备心理。当然,这跟电影有关系,很多电影里都有这样的暗示。比如,导演会首先展示一个人物的文身,然后告诉你他是一个黑社会成员。有赌博场面的电影中,就经常出现类似的暗示。比如,摇筛盅的女人会把一边的袖子脱下来,露出肩膀和手臂,观众便会看到她身上的文身,而这个女人又往往是某个黑帮的成员。这些都是暗示,都会让观众形成某种印象,或者加深某种原来就有的成见。其实,身上有文身的未必是坏人,没有文身的也未必是好人。有些人喜欢文身,只是在挑战传统,他们不喜欢墨守成规,喜欢一些特别的东西。也有一些人把文身当成图腾,或者某种仪式,会庄严而慎重地对待它,这时,他们身上的图案或符号就有了特殊的意义。当然,也有一些人只是赶时髦,觉得文身很酷、很好看,而这些人也不在少数。

古越人文身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经常下水,而水中又有很多鳄鱼——古籍中称之为蛟龙——于是,他们就在身上刻上蛟龙的图案,以此避免鳄鱼的进攻,保证自己的安全。刘向《说苑校证·奉使》中有相关记载:“(越人)处海垂之际,屏外藩以为居,而蛟龙又与我争焉,是以剪发文身,烂然成章,以象龙子者,将避水神也。”《汉书·地理志》中也有“文身断发,以避蛟龙之害”的说法。所以,古越人的文身主要代表了一种图腾信仰。

还有专家认为,古越人的文身是他们的一种成人礼,就像非洲人的割礼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用伤害身体来证明自己是成年人?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或孩子)足够坚强,可以像成年人一样承受伤害和痛苦,也可能跟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关系。这是原始部落的特点。原始部落的很多习俗都有点不可思议,可一旦了解它们的背景,你又会觉得它们是可以理解的。

越人还有赤足的习惯,不过赤足不是光脚,而是穿木屐。粤西一直有穿木屐的传统,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仍然如此。因为南方天气炎热,经常下雨,穿鞋很不方便,所以人们经常穿木屐,包括冬天。有些人实在太穷,穿不起木屐,就只能光脚。

早的时候,岭南交通不便,地处偏僻,老百姓非常穷,被流放到岭南的官员也过得很苦。有些官员连饭都吃不上,也没有像样的房子可住,他们住的都是一些四壁透风的房子。买不起菜,有些人就只能靠别人施舍。也有一些人比较幸运,因为他们有很多朋友,朋友们不忍心看他挨饿,经常会来看他,并且留下钱粮,他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比如苏轼,苏轼虽然没钱,但他有很好的朋友和亲人,所以,他不但能穿得上衣服、吃得饱肚子,还能看书、写作、喝酒。否则,他的生活也会非常困难。据说,有些官员被流放到岭南或其他边地之后,生病了看不起医生,死了连棺材都没钱买,只能用草席裹住身体,随便埋葬。后来,有官员实在不忍心,就自己出钱,为那些被流放的官员解决了一些困难,比如买小棺材给他们。为什么买小棺材?因为这个官员是个清官,没多少钱,买不起大棺材。但小棺材总比草席好。如果一个清官清廉了一辈子,为国家和百姓鞠躬尽瘁,后因为官场之争被流放到边地,连口棺材都落实不了,他是多么凄凉啊。不但他自己不能踏踏实实地死去,他的亲人也会非常痛苦。这种痛苦,可能会成为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痕。

除了赤足、文身和断发,越人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习俗,比如拔牙、不落夫家、群婚、抢婚、男当产翁、鼻饮、住干栏、食槟榔、崇拜雷电等,甚至食人。

,拔牙,一般是拔门牙,又叫凿齿或缺齿。为什么越人要拔牙?对此,学术界有三种看法:,它是青春期、成年礼或结婚所需要的一种仪式,如《太平寰宇记》中所载:“(贵州)有俚人,皆为乌浒诸夷……女既嫁,便缺去前一齿。”“(钦州)又有獠子,巢居海曲,每岁一移,椎髻凿齿。”第二,越人认为凿齿是一种美,此外,他们还会雕题黑齿,也就是在额头上刻上花纹,涂上颜色,并且把牙齿染黑,这种审美观确实非常奇特。第三,表示崇信或纪念。

第二,不落夫家。关于“不落夫家”,元《文献通考》有如下记载:“婿来就亲,女家于五里外结草屋百余间与居,谓之入寮。……半年而后归夫家。”这是壮族的一种婚俗,意思是,男女成婚后,女方暂时不会搬到丈夫家里去,而是半年后再去。类似的婚俗,粤西一带至今仍有,除了节假日之外,新娘一般会留在娘家,直到怀孕临产时,才会定居夫家。

…………

青出于蓝的弑父者

匈奴历史上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一个是开启了匈奴帝国的头曼单于,匈奴的大首领。《汉书·匈奴传》说,头曼单于姓挛鞮氏,匈奴人称之为“撑犁孤涂单于”。“撑犁”意谓“天”,“孤涂”意谓“子”,“单于”意谓“广大”。所以,“撑犁孤涂单于”就是“天之子”,也就是“天宇之下的伟大首领”的意思。可见,头曼单于是匈奴帝国的开拓者。跟匈奴一样,他出生于何年何月,父母是谁,来自哪里,全都成了无法考证的历史之谜,历史记录的,仅仅是他的功绩。我们只知道,时势造英雄,这个匈奴汉子就这样成了王者,不可一世,将其势力扩张到了现在的河套地区,让整个中原嗅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当然,这不一定是好事。

第二个是头曼单于的大儿子冒顿,也是头曼之后的匈奴单于。他带领匈奴独霸河西,让整个漠北草原和大汉王朝都为之战栗,他是匈奴强大的首领,为匈奴开辟了一个辉煌的时代。但他有着一个不那么光彩的过去:他是一个弑父者,他杀了自己的父亲,篡夺了王位。用今天的说法,这是在挑战人类的伦理底线。

关于那段历史,《汉书·匈奴传》说:“单于有太子,名曰冒顿。后有爱阏氏,生少子,头曼欲废冒顿而立少子。”意思是,根据匈奴的传统,头曼的大儿子冒顿理应继承王位,在头曼退位时成为新一任单于的,但头曼偏爱阏氏,想废掉冒顿的太子之位,让他心爱的阏氏所生的小儿子当太子。

所谓阏氏,就是头曼单于的妾。当时的匈奴人过着一夫多妻的生活,无论平民、头人还是首领,都是阏氏成群的。跟汉人不同的是,他们把妻和妾都叫阏氏,含有美丽的意思。但正妻一般叫大阏氏,妾则是阏氏,母亲是母阏氏,公主为居次。在内政、外交、军事上,阏氏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冒顿是头曼单于的大阏氏生的儿子,是头曼的长子,按匈奴的继承制度,单于之位一般将由他来继承。这一点跟汉人一样。但如果单于的长子还小,没有成年,王位就不能传给长子,要传给单于的弟弟——当然,前提是这个弟弟已经成年。意思是,匈奴的单于不能是未成年的孩子。少数民族都是这样。因为,太小的孩子不可能领导整个部落,部落必须由一个有领导能力,至少能维持部落的显赫与势力的人来当单于;要是单于的年龄太小,不能带领部落走向强盛,就会被其他部落灭掉。

据说,赵匡胤的母亲也曾对赵匡胤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周世宗死的时候,他的儿子才七岁,七岁的孩子继承王位,谁都不会服他的。所以,大臣们都不帮他,反而欺负他,我们大宋不能这样。将来你要是退位了,太子还小,就不要把王位传给儿子,要让你的弟弟来继位。后来,赵匡胤果然把王位传给了弟弟赵光义。当然,这个故事不一定是真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头曼想废除成年勇猛的长子冒顿,改立年幼不懂事的少子为太子,都是不合规矩的。一旦直接提出,必然引起内乱。老谋深算的头曼当然不会这么做,于是他打算借刀杀人,让别人替他把大儿子给杀掉,然后顺理成章地改立少子为太子。

关于这件事,历史是这样记载的:头曼以与西邻月氏和好为名,派冒顿到月氏做人质。当时,匈奴和月氏之间有个约定,假如双方建立友好条约,就要派太子到对方的领地做人质,一旦毁约,受到损害的一方就有权杀掉人质。所以,头曼的下一步,就是猛攻月氏,想激怒月氏的首领。结果这件事让冒顿知道了,他马上明白了父亲的真实意图,于是他盗得一匹好马,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连夜返回匈奴。他表面看来也许没什么异常,所以头曼在惊愕之余,并没有对他生起疑心,反而因为欣赏他的勇猛,打消了杀他的念头,还拨出一万骑兵供他调遣。头曼根本不知道,这等于自己把头伸到杀手的刀下——冒顿被父亲的狠心伤了心,已经下决心要弑父复仇。

历史牢牢地记住了冒顿接下来的行为:他发明了一种会响的箭,叫“鸣镝”,还命令他手下的骑兵,听到鸣镝的声音时,就要马上向鸣镝的目标射箭,否则就会被杀头。初,他用野猪为目标训练士兵,将反应较慢、忘了此事的士兵都杀掉了;然后,他以爱马为目标训练士兵,将因为迟疑而没有及时射箭的士兵给杀了;第三次,他以自己心爱的阏氏为目标训练士兵,再一次杀了一批没有达到要求的人;第四次,他以父亲的爱马为目标训练士兵,又杀了一批达不到要求的人,这时,他手下所有的士兵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了;后,他才将鸣镝射向打猎中的父亲,于是父亲就死在了乱箭之下。也许,这正好应了那句话:崇尚暴力者,必为暴力所灭。

一个连儿子都能算计谋害的人,被儿子杀掉也不足为奇了。这也是一种因果。

奇怪的是,无论是杀儿子的父亲,还是杀父亲的儿子,都没有招来匈奴人的反感。因为,在当时的匈奴之中,儿子杀老子、老子杀儿子、哥哥杀弟弟、亲人之间互相残杀,是司空见惯的。否则,头曼和冒顿都不会轻易种下杀心。在匈奴的观念中,谁的力量大,谁就是王。匈奴崇尚勇猛者和强壮者。这是匈奴独有的文化,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之下,你就算初不想成为屠夫,后也会给熏成屠夫的。不过,在历朝历代的汉人王朝之中,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但汉人比匈奴精明,汉人懂得掩饰,很少赤裸裸地挑战人性底线,总会为自己的残忍和贪婪寻找借口和理由,他们有无数的遮羞布。

匈奴不用遮羞布。冒顿一旦即位,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了他的征服之旅。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被动的意味——在他还没打算攻打东胡时,强盛的东胡就开始向他挑衅。东胡首先提出要头曼生前的宝马,冒顿给了;东胡得寸进尺,又要冒顿心爱的阏氏,冒顿也送了;后,东胡更加猖狂,竟想吞掉匈奴和东胡之间的无人区。这次冒顿就不能容忍了。匈奴非常重视地盘,谁的地盘就是谁的,不容侵犯,如有侵犯,定然会招来血腥。所以,东胡既然动了向西扩张领土、吞掉匈奴的念头,冒顿就再也不退让了。他勃然大怒地说:“土地是国家的根本,怎能拿来送人!”然后亲自率领军队,旋风般直袭东胡,将毫无防备的东胡打得一败涂地。就这样,嚣张过度的东胡被匈奴吞并,再无回天之力。之后,冒顿一不做二不休,又将矛头指向了月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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