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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负丹青:吴冠中自传》是当代著名艺术家吴冠中于八十五岁高龄完成的自传。全书以质朴、坦率的语言回忆了其生活与思想情感的变化、转折与发展,详尽叙述了他半生艺海的心路历程,并于书中阐释了笔墨等于零、风筝不断线等经典艺术主张。在这些平实、细腻的文字中,我们看到一位艺术家对于绘画艺术的艰深探索,他所抱持的激情与信念。全书以吴冠中在巴黎求学,返国任教以及到各地采风等不同时期的照片贯穿,精选数十幅代表画作,全面展示了艺术家的生活与成就。


【媒体评论】

吴冠中先生不愿简单地还原生活,他对人生有着梦一般的猜想,世俗的意象纷纷掉下,而升腾的是迷人的图景。创造别样的世界比摹写现实更为重要。——孙郁(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

吴冠中明快而洋溢热情的文字,令我想起梵高写给其弟提奥的书信。——苏立文(牛津大学荣誉院士,艺术史家和美术评论家)

吴老是一个才情横溢的散文大家,他有很好的文学修养和文言根基,善于表达,又很讲究技巧。他的《我负丹青》,文风朴实,明白如话,把心扉完全敞开,似乎一览无遗,但颇耐咀嚼,越读越有味道。他的《画外文思》,哲理、诗情融合在一起,加上奇特的想象,惊鸿一瞥的灵感,使我们依稀看到了鲁迅《野草》的影子。他用笔回顾自己的一生,记述他的生活情趣,而他的艺术美文则在找寻着自己绘画创作中的心路历程或体悟心得。他总是忠实于自己。他的文章能打动人心,就在于向往真善美,在于蕴含着中国文化的精神。——郑欣淼(前故宫博物院院长)

吴冠中的艺术人生可以说是画以载情、文以载道、画文相生、不负丹青。——包林(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吴冠中先生艺冠中外。——李政道(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前言】

身后是非谁管得,其实,生前的是非也管不得。但生命之史都只有真实的一份,伪造或曲解都将被时间揭穿。

我一向反对写自己的传记,感到平凡人生何必传之记之,今年逾八旬,常见有长、短文章叙我生平故事与言行,善意恶意、或褒或贬,真伪混杂,我虽一目了然,也只能由其自由扩散。但促我反思,还是自己写一份真实的自己的材料,以备身后真有寻找我的人们参照。

书分三部分,部分叙“生命之流”,即随着岁月的流逝和生活的经历,记自己思想感情的成长、发展、转变与衰落。这生命之流如绘了一幅《清明上河图》,着力于长河的全貌与主要转折,而许多局部细节须用放大镜观察。第二部分“此情此景”,便全是局部放大图,包括有关生活的、文艺观的,其中不少文章都是当年针对现实而发,并引起过强烈反响和争议,今一字不改呈奉于新读者前,读者有的自由选择自己有兴趣的篇章。第三部分是年表,那是生命支付的账单,备查支付的误差。

吴冠中

2004年春节


【免费在线读】

家贫·个人奋斗·误入艺途

年过八旬,生命所余毕竟日短,而童年犹如昨日,尚在眼前。哲人庄子对生命作出了艺术的表达,这千古经典,这千古杰作,只四个字:方生方死。

江苏宜兴北渠村,一个教书兼务农的穷教员和一位大家庭破落户出身的文盲女子结婚后,生下一大堆儿女,我是长子。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当然是媒妁之言,包办婚姻,爱情未曾显现,却经常吵架。他们共同生活一辈子,合力同心只为了养活一群子女,而且也怀有望子成龙的奢望。这虚幻的龙,显然就是我这个长子,因我入小学后学习成绩经常名列。我的老师,父亲的同事缪祖尧就常在父亲面前夸奖:爌北(父亲名),茅草窝里要出笋了。

文盲未必是美盲,母亲颇有审美天赋,她敏感,重感情,但性子急,与只求实实在在的父亲真有点水火不容。母亲年轻轻的就闹失眠,而父亲的头一碰到枕头便能入睡,他不了解也不同情失眠之苦,甚至嘲笑母亲的失眠。我从中年以后就患失眠,愈老症愈重,是人生之大苦。我同情我那可怜的母亲,上天又偏不让我继承父亲健康的神经。谁也没有选择投胎的自由,苦瓜藤上结的是苦瓜子,我晚年作过一幅油画《苦瓜家园》。苦,永远缠绕着我,渗入心田。

苦与乐是相对而言,且彼此相转化。我童年认知的苦是穷。我家有十来亩水田,比之富户是穷户,但比之更穷之户又可勉强接近当时当地的小康之家,只因成群的孩子日渐长大,生活愈来愈困难。我家的牛、猪和茅厕挤在一起,上厕甚臭,我常常到田边去撒尿,父亲对此倒并不禁止,只是说尿要撒在自家田里,那是肥。我家也养着鸡,有五六只。天黑了,鸡们自己回家进入窝里。于是要提着灯去数鸡的数目,会不会少了一只。然后关上鸡窝的门,防黄鼠狼,这照例是我的活,我也乐意抢着做。

村里的初级小学,是吴氏宗祠委托父亲在祠堂里创办的,名私立吴氏小学,连父亲三个教员,两个年级合用一个教室上课,学生是一群拖鼻涕的小伙伴。四年毕业后,我考入和桥镇上的鹅山小学高小,住到离家十里的和桥当寄宿生,小小年纪一切开始自理,这里该是我“个人奋斗”的起点了。一个学期下来,我这个乡下蹩脚私立小学来的穷学生便夺取了全班总分名,鹅山又是全县名校,这令父母欢喜异常。而我自己,靠考试,靠竞争,也做起了腾飞的梦,这就是父母望子成龙的梦吧。

虚幻的梦,梦的虚幻。高小毕业了,该上中学,江南的名牌中学我都敢投考,而且自信有把握,但家里没钱,上不起中学。父亲打听到洛社有所乡村师范,不要费用,四年毕业后当乡村初小的教师,但极难考,因穷学生多。我倒不怕难考,只不愿当初小的教员,不就是我们吴氏小学那样学校的教员吗!省立无锡师范是名校,毕业后当高小的教员,就如鹅山小学的老师。但读免费的高中师范之前要读三年需缴费的初中部。家里尽一切努力,砸锅卖铁,让我先读三年初中,我如愿考进了无锡师范。凭优异的成绩,我几乎每学期获得江苏省教育厅的清寒学生奖学金,奖金数十元,便仿佛公费了,大大减轻了家里的压力。“志气”,或者说“欲望”,随着年龄膨胀。读完初中,我不愿进入师范部了,因同学们自嘲师范生是“稀饭生”,没前途。我改而投考浙江大学代办省立工业职业学校的电机科,工业救国,出路有保障,但更加难考。我考上了,却不意将被命运之神引入迷茫的星空。

浙大高级工业职业学校读完一年,全国大学和高中一年级生须利用暑假集中军训三个月。我和国立杭州艺专预科的朱德群被编在同一个连队同一个班,从此朝朝暮暮生活在杭州南星桥军营里,年轻人无话不谈。一个星期天,他带我参观他们艺专。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图画和雕塑,强烈遭到异样世界的冲击,也许就像婴儿睁眼初见的光景。我开始面对美,美有如此魅力,她轻易就击中了一颗年轻的心,她捕获许多童贞的俘虏,心甘情愿为她奴役的俘虏。十七岁的我拜倒在她的脚下,一头扑向这神异的美之宇宙,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农家穷孩子,为了日后谋生好不容易考进了浙大高工的电机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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