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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1,古颖艳异。鲁迅有词,“古”者,保持原始浑然的质地。“艳”者,浪漫优美。“颖异”者,新奇古怪,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叶行一的这本书里,讲了一些有名有姓的古代艺术家的事情。但把它们当成传统的人物传记读,必然上当。它们是不抱任何纪实、教育目的的“纯”的文学故事,阅读的过程,会不由分说把人裹挟进奇异与美的世界里。
2、与作者的个性有关,本书习惯通过冷淡的叙述方法来讲述真实历史人物的故事,既有世俗的热闹,又有解离的雅致。当你一本正经走入,意识到真相虚虚实实,进而心领神会地莞尔一笑,本书的创作才算真正完成了。
3、设计上,配合书中的故事似真似假,虚虚实实的质感,定下白、透、柔的基调。
护封选用特种的棉纸,触感似纱,薄且韧,有呼吸感,在一定光线和角度下可以看到闪光的纸丝。装帧采用空脊,既方便摊开阅读,也保护书脊。
四、大胆的内文排版,力求体现文本的闪烁呼吸。每个章节,版心都变化一次,但同时页码位置固定,既变又不变。虚浮之间,似与读者一起捕捉文本中那一点“真意”。


【内容简介】

“没有艺术,只有艺术家”。贡布里希的这句名言,对于中国古代艺术似乎尤其适合。中国古代艺术与中国哲学一样,首先关乎的是人,人心的,人性的。所以,古代书画的欣赏,讲起来,好还是先从其创作者讲起。这本书正是这样的尝试。有传奇,有故事新编,有博物学,有艺术史,有民俗学,有寓言,有志异,有幻想,在这其中,王羲之、米芾、韩干、宋徽宗、杨凝式、倪云林等等遥远的庙堂上供奉着的古代书画大师忽然以一种活生生的方式,或诡异,或日常性地在各种奇异的故事里呈现。这些创作者人活起来,随之,他们的那些作品似乎也跟着鲜活起来了。


【作者简介】

叶行一,狮子座,正经非遗传承人,不正经豆瓣“赶房人”。
做过编剧,写过广告文案。
会弹吉他,据说练琴时被房东轰出去过。
会刻皮子,做些钱包、腕带;会写毛笔字,有些童子功;
近痴迷刻砖拓字,常在路边拾捡无人认领的青砖,刻好后将拓片用镜框装裱起来。
现实中寡言少语,平静无波;网络上幽默踊跃,豆瓣社区唯物论普及路上的“绊脚石”。
目前一边卖砖刻拓字,一边替人写歌填词。


【目录】

序 王这么 | 像穿越时空的“瑞龙脑”异香 2
芸珠 8
夺船记 14
元吉画猿 22
托梦记 28
夜走庆寿寺 34
韩幹画马 40
白猿狸力 44
为鲁公报仇 50
卖画记 54
界画郭忠恕 58
品香与狐臭 62
仗义风流辈 66
掀桌子的倪瓒 70
茅山道士下山来 74
短命王宠 78
打死不画 84
乞米 88
寄周抚 92
米芾谈话录 96
抄经生 100
抄经生中的民间选手 106
永别了,画院 110
《食鱼帖》和酒肉和尚 116
韭菜出卖了他 120
《暑热帖》 124
《秋深帖》上的吃 128
刻碑人 132
点睛 138
越南狐仙 150
追凶四十人 160
拜访冯梦龙 168
钟馗图 178
忏悔录 188
王家 190
郄家 194
谢家 198
桓家 204
公主 208
表姐 212


【前言】

王这么 | 像穿越时空的“瑞龙脑”异香
叶行一晚饭后有时候遛达到我家来,坐下来谈他的发财大计,炒房炒地,风投融资,实体上市,不济也是开个披萨连锁店,头年利润一百万,转过年翻番。他走后我们夜里睡不着觉,在被窝里嘀咕:要不,咱们也改行,定个小目标去发财?……还写个屁书,画甚鸟画!诗书误一生,时不我待啊!
有时候我们到叶行一家去。看见他镇定地趴在一张极长大的工作台上头,翻闲书、画毛笔画、临古人帖、眯缝着眼睛,拿刻刀细细地做皮雕。旁边玻璃杯泡一杯茶,茶是自家茶山上产的白茶,他送过我们一大袋子,泡出来茶水碧色中带点儿鹅黄,叶尖上细细的毫毛闪银光,照出来特别上镜,特别的岁月静好。
茶凉了。叶行一捧着一块不知打哪捡的破石头,努力想将几撮草安放在石头上。“你这是?”“做个小摆设,做完了找个瓷碗一放,灌上水,有山,有树,有河,我老家山就长这样,好看伐?”
叶行一是个年轻人一一起码算中青年吧,弄了这一身老干部爱好,实在令人吃惊。据他说,这跟他擅长跟好看姑娘搭讪一样,都是打胎里带来的先天技。
近又在工地上捡了几块据说是明代的城墙砖,在上面刻字,刻日本的和歌,刻敦煌的经卷,然后用宣纸一拓,古雅得很时髦,朋友圈的文艺男女排队索要。我说:“哎,你这个,跟发财有什么关系?”“没有的。”“那还不快去干点发财的正事!”“哦,我很快就会发财的。”叶行一头也不抬,笃定地回答。
我就点点头信了。
一千多年以前的唐朝,有一个叫段成式的人。此人是名官后代,相貌英俊,风度潇洒,能写诗,会调情,能踢球,会玩鹰。还有点小洁癖,跟人说话,嫌别人嘴臭,就直接把人家的脑袋推到一边去。因此经常要拔剑跟人对砍,身体锻炼得很健壮。靠祖荫,官做得也不小。就这么一位大唐纨绔的典型,却有个偏门爱好:写小说。
中国的小说是从名人八卦和怪谭笔记发展起来的。八卦体的代表是《世说新语》,怪谭体的代表,就是段成式的《酉阳杂爼》。这本书的内容既怪异又庞杂,可以说是上天入地,包罗万象,河图星象、奇珍异兽、打怪、皇家秘辛、社会猎奇……什么都有,作者什么都知道。
比如他告诉人们,住在昆仑山的那位西王母,姓杨,名“回”,又名“婉妗”。灶王爷名唤张单,字“子郭”,其貌姣好如美女,和老婆恩恩爱爱,生了六个女儿。
针对困扰民生的鼠害问题,作者提供了一种“避鼠神泥”的制作方法,该神奇泥土涂在哪儿,哪儿的老鼠就会绝迹。
他还提醒大家:睡觉的时候,不要把手脚伸到床的外面。永泰年间,扬州有一王姓书生,就是这样被从床下伸出的怪手给拖到地下,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书中迷人的,是一些没头没尾的故事。这些短小的故事,有的恐怖,有的诡异,有的深情,但都不例外地,具备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有很奇妙的文学美感,
比如说有一书生,白日醉卧,忽见屏风上画的美人都走下地来,踏歌道:“长安儿女踏春阳,无处春阳不断肠。舞袖弓腰浑忘却,蛾眉空带九秋霜。”其中一女子便问:“如何是弓腰?”歌者笑道:“瞧我的。”便做下腰的动作,腰肢如弓,云鬓着地,美不胜收。读书人见识短少,惊吓之下,竟发声吆喝起来,美人们便一哄而散,都回到屏风上去了。
这个故事,如果写《聊斋志异》的蒲松龄来写,美人若不和书生做个儿子出来,是收不了场的。如果放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书生少不得要发些“妖物惑人,我辈当自重。”之类的感慨。但段成式只是说:“此后,也并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就这么随便地没了。简直不像故事,更像我们聚散攸忽、祸福无常且没道理的人生。不过,真实人生到底是平淡的,普通人到底是少见识的。看过了以后,读者的心里,便被播下了一点好奇的、幻想的种子,感觉到一点莫可名状的恍惚和忧伤。
鲁迅说段成式的风格是“古艳颖异”,这条路子,到明清小说大发展的时候,早已式微了。叶行一念叨了好久他要写书,我们都没理会。现在他突然交出一本书,意外之外的意外,是在这本书里,我读到了“古艳颖异”的一脉余风。
“古”者,保持原始浑然的质地。“艳”者,浪漫优美。“颖异”者,新奇古怪,有天马新空的想象力。要“古艳颖异”,写作的时候就不能有什么目的性,不能太强调意义与价值。叶行一的这本书里,讲了一些有名有姓的古代艺术家的事情。但你把它们当成人物传记读,必然上当。也不是一般我们熟悉的小说——它们没有丰富的情节,没有鲜明的人物,不能让读者产生代入感,不能获得生活启迪。它们是“纯”的文学故事。只会不由分说把人裹挟进奇异与美的世界里。
一千年前,段成式说过一个故事:大唐贵妃染着异国奇香“瑞龙脑”的衣带,偶尔走动中拂过卑微乐师的帽沿。多少年后,红颜成泥土,乐师献出珍藏的帽子,香气仍然令人流泪。
叶行一书中的这些故事,这些艺术家们的传奇,包括他们一生为之颠狂无法说出口的那些追求,就像这缥缈的香气一样,似乎毫无用处,却令人动容。
叶行一很喜欢讲故事,跟他那些充满狂想和逼真细节的发财大计一样,听了以后,理智上知道不可信,情感上却相当受蛊惑。
比如说他老家一个表舅,人材不行,又没有钱,没人跟他,就去买老婆,把家里的积蓄花个精光,后落得人财两空,从此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他就在房子里挖了个洞,天天钻在里面,吃喝拉撒不出来。
“后来呢?”
“都懒得管他了。不知道哪天再看,就找不着人了。”
你看,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但我总觉得,叶行一身上,藏有一种古里古怪、没头没脑、浪漫不可救药的气质。此种气质,忽尔流荡,忽尔堰塞,终于泄发而出,就成了这么一本书。
书里关于艺术家们的故事,有些是史实有之,有一些是虚构,还有一些纯属作者煞有介事的伪托。当细心的读者注意到这一点时,请不要责怪作者的不靠谱。文艺之美与趣,就像蛊惑人心的异香,总需要一些必需的依附。至于是附著在妃子的衣带还是乐师的帽子上,那并不重要。
法国作家尤瑟纳尔,写过一个关于中国画家的故事。皇帝沉醉于王佛绘画展示的美,却发现自己看到的真实世界如此丑陋悲惨。深感受到欺骗的皇帝,抓住老画家王佛,杀掉了追随他的弟子,还声称要挖掉他那双能发现美的眼睛,砍断他创作美的双手。
王佛揉着昏花的老眼,提起画笔。笔墨将大海、风暴、礁石、海鸟……带进了皇宫,然后带着死而重生的徒弟,乘小舟远去了。把哀伤的皇帝与惊恐的大臣们留在原地——海水从他们身上退却,不留下一点痕迹。他们既不会淹死,也不能尾随而去,他们还会很快忘记一切。
我想,这本书中的主角们,如果遇上老画家王佛,是会击掌相庆,把臂同游的。


【书摘与插画】

芸珠
钟繇是三国时期的大书法家,楷书之祖。后世说他的书法“高古纯朴,超妙入神”“如云鹄游天,群鸿戏海”,小楷如《贺捷表》《宣示表》《荐季直表》一直是历代学习的典范。学书法的人都讲“不入魏晋,终是俗格”。要不俗,就要追求魏晋的笔法和气韵,追的就是“钟王”——钟繇和王羲之这样的宗师。
魏明帝在位的第二年,有个朋友送给钟繇一个美女,名叫芸珠。这芸珠长得清新秀丽,又很聪慧,而且懂书法。钟繇是一刻也离不开写字,坐着和人说话,手在地上比划,躺着睡觉,手在寝具上勾勒。有芸珠这样貌美的知音,可以每天和一起谈论笔墨,真是欢喜至极。

在钟繇的同僚里,光禄大夫韦诞也是书法名家,又精通制墨。他曾在钟繇面前炫耀,说写字要用张芝制的笔、佐伯制的纸,再加上自己制的墨,有这三样,想怎样写就怎样写,就算是达到蔡邕那样的水平也未尝不可。
钟繇回家把这些话讲给芸珠听,感慨说,如果能得到韦诞制的墨,也许能写得更好。可惜呀,韦诞这个人太吝啬了,想向他讨一小块墨试试,话还没说完,他头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像要他命一样。
芸珠说,我小时候看过父亲制墨,也略懂一些。听说韦大人以松烟制墨,每年二月和九月好,取庐山松烧出烟灰,用细绢筛匀,一斤烟灰配鹿胶五两,再加江南梣树皮、鸡子白、朱砂、麝香各一两浸泡,在铁臼中舂捣三万下,捣出墨泥就可以制墨。只要掌握去杂、配料、舂捣和合墨这四道工序,就能制出上等好墨。
钟繇按照芸珠说的方法,果然制出好墨,于是对她更加喜爱。

有一回,钟繇说每次和韦诞谈书法,韦诞总能总结许多理论,说书法是性情的表达,要先抒发情感、放任性情,然后再创作。这样,精神才能到达笔尖,随意念任意释放。
钟繇说,我写字也要先静坐沉思,却没他想得那么深。
芸珠听完,露出些微轻蔑的神情,说这些都是前朝蔡邕蔡中郎讲的,韦大人不过拿来唬人罢了。韦大人家中有蔡中郎笔论,大人可以借来看。
钟繇说,韦诞连墨都不肯给我,想要他的笔论,怎么可能?
芸珠说可以去偷,听说韦大人把笔论放在枕头下,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反复揣摩,可以派人趁他熟睡的时候偷出来。
钟繇想了想,没有同意。

钟繇说,我学书三十年,也略微有些薄名,可是和韦诞比,在制墨、理论和榜书这三点上,我不如他。
芸珠说写榜书未必是好事,钟繇问为什么,芸珠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魏明帝修建凌云台,要韦诞题写匾额。可是工匠只顾着建楼,却忘记先请韦诞题字,等凌云台修好以后,才想起匾额上空空如也,只好用一个竹笼把韦诞装进去,吊到楼顶上重新题写。
凌云台真如它的名字一样直上云霄,有二十多丈高,从地面仰头朝楼顶望去,脖子都会酸痛。韦诞在竹笼里小得就像一只蚂蚁,他一手哆哆嗦嗦地抓着竹条,一手握笔,两腿抖如筛糠,心提到喉咙眼,好几次毛笔差点滑落。
他就这样勉强地题好字,瘫坐在竹笼里,两眼发黑,牙直打颤。等工匠放他下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尽管如此,魏明帝还是对题字不满意。几天后,韦诞就在过度惊恐中死去。
韦诞死后,他的儿子把蔡中郎的笔论随他一起入土,芸珠劝钟繇派人去盗墓,把笔论拿来。钟繇说这不是君子所为,不愿意。芸珠劝他,蔡中郎的笔论是写给天下所有研习书法之人的,而不是单给韦大人的。就像您百年以后,后人也会反复临写和研习您的书法。艺术就应该这样代代传承,怎么能断送在某一个人身上呢?
钟繇听罢,又考虑了几天,终于下定决心盗墓。拿到书论后,他的书法果然日益见长,更趋精妙了。

钟繇每天在家里练习书法,常常不去上朝。曹丕非常不满,问他原因,说近身体不好,总是头晕。
这样过去半年多时间,有一天钟繇刚刚出门,一个人拦住了他,说好久没见。钟繇一看,这人正是送芸珠给自己的朋友,非常欣喜,要拉他回家做客。这人说钟繇气色非常不好,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钟繇说没有,现在每天就在家练习书法。
这人又问,芸珠现在是不是还在府上。
钟繇说是,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看看吧,正要好好感谢你呢。
这人说,芸珠是他从一个商客手中买来的,原来住在某地,因为家道中落跟随商客出来,想找个好人家。上个月有人路过她说的地方,只见一片荒冢,根本没有人家。我怀疑芸珠是个妖怪,大人是否觉得她有什么异常?
钟繇说每天和芸珠相处,并没有觉得异常,只是非常聪明,常常料事如神。
这人说这就更加诡异了,我现在跟大人回去好好问一问。两个人到钟繇家,叫芸珠来见面,她远远站在门口不敢进屋。钟繇问为什么不进来,芸珠说大人想杀我。
钟繇说,没有的事。芸珠仍然不敢进去。
钟繇的朋友问,你为什么觉得大人要杀你?
芸珠不回答。这人迅速拔出刀来刺向芸珠,她吓得慌忙往后退,钟繇也在身后拉朋友的衣服。刀尖从芸珠的大腿上划过,鲜血随即流了出来。芸珠捂着伤口跑出门外,顷刻间就消失了。
钟繇和朋友骑马沿着血迹一路寻找。过了几个时辰,来到一座山下。两个人牵马顺着山路没走多久,真的见到一片荒冢。血迹在一棵桃树下的坟前消失,两人把坟掘开,棺木里果然躺着一个人,正是芸珠,大腿上还留着刀痕。
这事以后,钟繇就很少练习书法了。后来,他又受魏讽谋反案牵连,被免了官,整日郁郁寡欢,没有多久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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