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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研究》是上海儿童文学发展史上儿童文学作家作品研究论著,可谓上海地域儿童文学创作研究的奠基之作。在这部论著中,李学斌教授担纲的研究团队以开阔的眼界、多维的视角、扎实的功底、科学的方法对富有代表性的十位上海儿童文学“第四代”作家展开了深入而全面的研究;对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成长起来的十二位上海儿童文学“新生代”作家及其作品进行了对应性文本分析;对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整体格局与未来走向做出了简明、清晰的勾勒,由此绘制出一幅清隽而宏阔的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文化地图。


【内容简介】

《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研究》作为百年上海儿童文学发展史上创作研究专论,全面审视了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作家创作成果及其流变。内容主要由三部分构成:一、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四十年创作面貌整体描述及文学成就分析;二、秦文君、梅子涵、陈丹燕、周锐等十位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代表性作家创作论;三、殷健灵、谢倩霓、陆梅、张洁、周晴等十二位“新生代”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评析。


【作者简介】

李学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儿童文学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理事。主要从事儿童小说创作和儿童文学研究。著有儿童小说《蔚蓝色的夏天》《龙抬头,猪会飞》及理论专著《论儿童文学游戏精神》《论儿童文学幽默效应》等多部;发表CSSCI论文20余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上海哲社项目各1项。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上海文艺创作精品奖、上海市高等教育教学成果一等奖等奖项。李燕,南京大学博士、南京晓庄学院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电影史论、现当代文学、儿童文学研究。主持并参与“非虚构美学思潮研究”、“主流媒体范式变迁与国家形象的文化建构研究”等省、部级科研项目。


【目录】

目录
绪 论 李学斌

上 编:上海儿童文学作家论
章 创作综述: 一代作家的童年情怀与文学生活 李学斌
节 与时俱进的文学情怀
第二节 丰赡鲜明的内容和风格
第三节 动态发展的多元格局
第四节 饱满前瞻的创新精神
第五节 敏锐深厚的读者意识
第六节 温情绵延的代际传承

第二章 张秋生:“小巴掌童话”里的大世界 李学斌
节 “小巴掌童话”的内容结构
第二节 “小巴掌童话”的艺术特色

第三章 刘保法:多维童年表达与童年书写 李学斌
节 少年报告文学:现实与梦幻的协奏
第二节 幼儿童话:审美对教育的弥合
第三节 儿童散文:童年体验与生命书写

第四章 梅子涵:儿童文学叙事的探索者 李 燕
节 早期小说的抒情性及其叙事探索
第二节 纪实与讲述:《女儿的故事》讲给你听
第三节 儿童本位与顽童主题:从曹迪民到戴小桥
第四节 “梅子涵新小说”及其散文的“绿光芒”

第五章 朱效文:游走于“变”与“不变”之间 李学斌
节 “热闹派”童话:审美的变异
第二节 少年抒情诗:男子汉奏鸣曲
第三节 少年小说:理想主义精神守望
第四节 审美轨迹:“变”与“不变”的平衡

第六章 沈石溪和他笔下的动物世界 李学斌
节 动物密码与人性之思
第二节 多维复合的生命主题
第三节 “兽面人心”与审美越界

第七章 周 锐:“幽默”共名中的多面探索 王利娟
节 星光闪闪:“包罗万象”的微童话
第二节 月色溶溶:意味深长的艺术童话
第三节 风格多元的儿童小说

第八章 秦文君:童年小世界,文学大情怀 唐池子
节 个十年:井喷的创作
第二节 第二个十年,校园幽默小说
第三节 多彩二十年:守望与超越

第九章 彭懿:魅幻而前瞻的多维创造 李学斌
节 彭懿的“热闹派”童话探析
第二节 儿童幻想小说:转型与超越
第三节 前瞻而丰茂的理论著述

第十章 陈丹燕:写出蜕变青春里的痛与温暖 唐 兵
节 “少女文学”探源
第二节 青春伊始的美:早期散文及短篇小说
第三节 探秘青春期的内宇宙:《女中学生三部曲》
第四节 童年生活的自叙传:《一个女孩》
第五节 幻想文体新探索:《我的妈妈是精灵》

第十一章 郑春华:新时期幼儿文学的“旗手” 李 燕
节 从诗坛新秀到儿童文学“多面手”
第二节 低幼故事与动漫IP:《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系列
第三节 “非常小子”和“奇妙学校”:童心与教育的叠合
第四节 儿童文学的新探索:“小露珠”系列


下 编:上海儿童文学作品论

第十二章 双声叠韵的青春叙事
——试论谢倩霓少年小说的艺术特色 李学斌

第十三章 “梦幻木马”:童年的魅幻肖像与浪漫传奇
——试论萧萍的儿童诗创作 李学斌

第十四章 让生命如雪莲般静默和绽放……
——简评周晴的儿童小说《像雪莲一样绽放》 李学斌

第十五章 在伤痛中长大与飞翔
——简评李学斌的儿童小说《咫尺天堂》 李 燕

第十六章 “木栅栏”与“阳光下”:跨越时空的成长叙事
——简评张洁的中短篇少年小说创作 李学斌

第十七章 青春突围与青春阵线
——简评郁雨君的青春小说创作 唐池子

第十八章 “自我叙述”与“青春守望”
——试论殷健灵新世纪前后的“青春期题材”少年小说 李学斌

第十九章 有一种成长叫“游荡”
——简评陆梅的儿童小说《格子的时光书》 李学斌

第二十章 童心灿烂的人文想象
——试论张弘的童话创作 李学斌

第二十一章 童年启蒙与精神传承
——简评唐池子的儿童小说《满川银雪》 李学斌

第二十二章 儿童成长的隐喻叙事
——简评冯与蓝的儿童小说《挂龙灯的男孩》 李学斌

第二十三章 美在发现,也在耐心
——简评卢颖的童话《豪猪的花园》 李学斌

参考文献
后记 李学斌


【前言】

绪 论

文/李学斌
作为中国当代史一个极具意义的时间段,“新时期”自1976年10月至今时间跨度已逾40年。期间,人们又习惯将确立市场经济模式的1992年作为“后新时期”的开端。总体上,“新时期”在加速了当代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同时,也使现代性语境中的中国当代文学的叙事模式、抒情方式和审美观念均发生了重大变革。
就上海而言,新时期儿童文学创作主要完成了三次艺术嬗变: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儿童文学超越“教育性”向“文学性”回归;90年代:儿童文学实现“儿童性”与“艺术性”融合;新世纪以来:儿童文学谋求“多元性”与“本位性”之平衡。简言之,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立足海派文化,突破民族性、地域性、个体性局限,逐渐建构起多元化、开放性、国际化童年文化视野与文学审美空间。
具体到创作层面,作为中国儿童文学重镇,新时期以来,活跃在上海儿童文学创作一线的,不仅有任溶溶、任大霖、任大星、鲁兵、圣野、孙毅、张秋生、野军等老作家,也有刘保法、沈石溪、秦文君、梅子涵、周锐、彭懿、陈丹燕、郑春华、朱效文、简平等中坚作家,还有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后陆续涌现出来的一批以“上海儿童文学新十家”为代表的新生代作家,以及本世纪初以来,逐渐开始崭露头角的更加年轻的新锐作家,如唐池子、魏捷、俞愉、卢颖、冯与蓝、黄文军、戴萦袅等。截至目前,上海作家已成为中国儿童文学创作队伍中人数众多、阵容齐整、结构合理、成果丰硕的重要创作力量。
创作层面繁花似锦、春潮滚滚的盛世景观也带动着上海地域性儿童文学研究的展开。作为儿童文学研究的基本构成之一,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与儿童文学史、儿童文学基础理论研究共同支撑着上海地域性儿童文学研究的理论体系。其读者对象不仅涵盖了专业的儿童文学教学、研究人员,而且还扩展到大众读者群,其重要性自不待言。尤其是新时期后,依托《儿童文学研究》和《中国儿童文学》(现都已停刊)两份理论刊物,初步形成了承前启后、薪火相传的学术研究格局:老一辈研究者有汪习麟、刘崇善、周晓;中生代有刘绪源、梅子涵、彭懿、朱效文、简平;新生代有李学斌、萧萍、吴雯莉、唐池子、谢芳群等人。他们以不同形式的理论实践对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有所助益。这其中,周晓和刘绪源两位批评家对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的贡献尤为显著。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周晓先生以深厚的学术积累与独特的批评家气质,出现在上海儿童文学批评现场。作为儿童文学批评家,周晓善于撷取作品的题旨、特色或倾向,或从创作发展角度作评,或作借题发挥的论辩,及时而锐敏地记录了面对儿童文学创作现象时的独特见解和艺术发现,为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的观念突破和艺术革新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比如,在《上海五十年文学创作丛书·儿童文学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序言中,周晓对上海儿童文学创作呈示出的新元素、新气象进行评说:“……在上海,由于经历了新时期初难堪的颓势而后发愤的奋进,此时仍葆有一种创作的前冲力。这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儿童文学传统中注入了当代性,既使他们从事创作时变得自由、自如而从容,又使一些出类拔萃者更从创作的青春期而进入成熟期,一些代表性作品还透露出艺术探索走向上的新信息、新征兆。”
还比如,在《秦文君:步入成熟》一文中,周晓这样评价秦文君的新作:“倘说《男生贾里》是轻喜剧,《宝贝当家》则纯然是正正式式的高档次的喜剧了。……在秦文君笔下,新时期以来,儿童文学对‘喜剧搭档’的艺术形象诞生了。”
周晓之后,刘绪源先生的创作时评也极大推进了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刘绪源一直以儿童文学基础理论研究见长。他的《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眼光独到,持论精辟,可谓上海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扛鼎之作。2000年之后,刘绪源在《中国儿童文学》杂志开设儿童文学批评专栏“文心雕虎”,主要论述当下儿童文学创作,其中,上海儿童文学作家的创作更是关注焦点。他的学术思考和理论批评严谨、深刻、犀利、纯粹,代表着当代儿童文学批评现场真实而清醒的学术声音。比如,在《30年后看梅子涵》一文中,刘绪源这样评述梅子涵的儿童文学创作:“他的创作,可以分四个阶段。这其中的变化,源于他自己的努力和追求,也源于不同时期文学氛围的诱引和推动。”
还比如,在评论彭懿的幻想小说《欢迎来到魔法池塘》时,刘绪源表述了如下观点:“幻想,正如诗与幽默,是需要灵感的,是要自然生成的。哪怕有再大的推力来组织创作,没有就是没有,逼也逼不出来。”(《儿童文学思辨录》,海豚出版社2012年9月版)类似这样的批评发现在刘绪源的儿童文学理论实践中还有很多。
除此之外,梅子涵、吴其南、汤锐、彭懿、朱效文、简平、王玉、张洁、萧萍、殷健灵、唐池子、吴雯莉、齐童巍等作家、学者也先后发表过评述上海儿童文学作家创作的文章。其中,比较有影响的是以下一些论述:梅子涵在《秦文君的80年代和90年代》中对秦文君前期和中期的儿童文学创作进行了细致比对,客观而准确地指出作家创作的不同面貌和相异价值;王玉在《彭懿幻想文学透视》中,通过对彭懿幻想小说《魔塔》的细致解读,创造性指出作品的叙事结构“现实与幻想的交叉、对峙与竞争,正是隐喻了在人成长过程中意识自我与无意识主体之间的关系”;汤锐在《郑春华:纯真的儿童本位艺术》一文中,通过研究郑春华系列儿童小说《一年级的马鸣加》的语言特点,明确指出:“郑春华的儿童小说叙述语言也是接近儿童本位特征的,使得阅读她的作品在语感上非常愉快:那种简洁、直接、鲜明的口语化、强烈的动作性所带来的速度感,恰恰是儿童心理节奏的一种同步呈现。”;吴其南在《周锐论》中这样评述周锐的创作:“主要从文化、思维角度而不是从现实生活角度取材,首先关心表现方式的新颖性而非表现对象的丰厚性,这是周锐童话的特色,也是周锐童话的限制。”;金波在《张秋生:小巴掌越拍越响》中这样评述张秋生的“小巴掌童话”:“他的小巴掌童话所表现的散文美,既是内容的,又是形式的。首先是内容的奇思妙想,然后是与之相谐和的语言。”;齐童巍在《“新小说”与“子涵夜话”:梅子涵近年创作趋向》中对梅子涵近期的儿童小说创作走向进行了及时的评析:“梅子涵通过‘新小说’和‘子涵夜话’,开始对城市生活经验再叙述,对当下城市生活再审视。以押送自我的精神企图,为儿童文学增添了历史理性深度、儿童阅读可能性、儿童文学美感。”其他有特色的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还有徐鲁的《张洁:别忘了童年的老银杏树》、彭学军的《殷健灵:关于<纸人>的随想》、唐池子的《梅子涵小说创作的几次突变》、李利芳的《从自我书写到引领童年》等等。
上述研究多属于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之余,偶一为之的文学时评,尽管其中不乏思维建构与批评发现,但总体尚处于零散、孤立、随意、轻薄状态。而且,其研习视角多集中于不同历史阶段创作述评、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评析、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群体描述,以及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现象探讨等方面,就学术含量而言,敏锐、活泼有余,严谨、深邃不足。这不仅与学术建构系统、严谨、扎实、丰厚的要求有所距离,更与童年文化建设的承继性、前瞻性、现实性需求相去较远。更有甚者,关涉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的一些核心命题,如上海儿童文学的整体特征、呈现形式、上海儿童文学作家的文学史观等论题依然是空白。
不仅如此,既有研究中还时常出现将上海儿童文学的内涵与外延泛化,以及脱离现代性语境与海派文化地域特征笼统观照、粗疏评析的批评时弊。
比较而言,国内其他一些地区(如北京、浙江、辽宁、重庆、贵州、湖南、广东等省市)地域儿童文学创作研究已经走在上海前面,亦不乏研究成果与其地方儿童文学史论和基础理论研究形成良性互动。基于此,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研究已时不我待,亟需加强。
基于此,本专题研究的展开及其成果的取得就不仅仅具有学术研究价值,更有优化上海儿童文学生态,推进并完善上海儿童文学理论研究格局的重要意义。具体为:
(一)本专题研究拓展、推进了上海地域儿童文学研究的深度与进程,进一步夯实并完善了上海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基础;
(二)作为上海地域性文学研究重要组成部分,本专题研究成果为构建“上海儿童文学史”“上海童年文化研究”“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论”三位一体的研究格局储备了学术资源;
(三)作为上海儿童文学研究中“作家、作品研究”专论,本专题研究为优化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生态做出了贡献;
(四)本专题研究综合运用“童年社会学”“儿童心理学”“叙事学”“文学传播学”等多学科视角和研究方法考察并阐释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作家、作品,其研究范式为地域性文学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方法参照。
本专题研究成果主要由三部分内容构成。
部分是综论。在题为“一代作家的童年情怀与文学生活”的创作综述中,论者分别从“与时俱进的文学情怀”“丰赡鲜明的内容风格”“动态发展的多元格局”“饱满前瞻的创新精神”“敏锐深厚的读者意识 ”“温情绵延的代际传承”等六个层面,对新时期上海四十多位“中生代”儿童文学作家孜孜不倦的创作实践和与时俱进的文学观念展开“巡礼式”评析;对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由分离、嬗变而融汇、整合的艺术格局进行简要性梳理;对具有“开放前瞻,兼收并蓄”海派文化底蕴的上海儿童文学创新精神予以理论观照;对上世纪九十年代商品意识催动下的上海儿童文学读者意识充分肯定;对上海儿童文学温情绵延的代际传承致以褒扬……上述研究既是对新时期以来上海儿童文学的艺术探源,也是对上海儿童文学创作现状的审美把脉,更是对上海儿童文学未来发展的方向衡定,其意义显而易见。
第二部分为上海儿童文学作家论。这一板块研究内容由新时期以来,上海儿童文学界十位代表性作家秦文君、梅子涵、陈丹燕、周锐、沈石溪、彭懿、郑春华、张秋生、刘保法、朱效文的创作论构成。
在“秦文君创作论”中,笔者通过“三个阶段”的创作分期,对秦文君四十年儿童文学创作展开全景式评述。其中,论及秦文君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四弟的绿庄园》《告别裔凡》《想见米南》为代表的短篇少年小说创作时,笔者指出:这些作品于诗意、凝炼的语言形象透示着深刻的思想和悲悯的情怀,标志着秦文君童年美学基本特点的初步形成。与此同时,笔者评价以“贾里、贾梅系列”为标志的“第二个十年”为秦文君儿童文学创作的“创新期”。此时,“贾里贾梅”不仅成为少男少女的代名词,而且链接着一代青少年的集体青春记忆,其对当代青少年的精神影响极其深远。而秦文君儿童文学创作的“第三个阶段”,笔者命之为“变法成熟期”。这一阶段,秦文君不只在青春成长题材领域深耕播种,而且将眼光投向更加广阔、辽远的童年天地。具体说,就是随着对童年生活和儿童精神更深的了解和领悟,作家手中那支擅长勾画青春少年心灵图谱的艺术之笔越来越轻盈,越来越弥散出五彩光芒。通过以上系统研究,笔者认为:秦文君在四十多年的儿童文学创作生涯里对少年小说、童话、儿童散文等多种文体展开孜孜不倦的叙事艺术探索,她凭借对童年生活的细致观察和非凡洞见,为孩子们建造了一个意味丰富、斑斓多彩的童年世界,展现了既单纯天真又丰盈茂盛的童年生命美学,揭示了童年成长的神奇秘密。从这个意义上说,秦文君的儿童文学创作不仅对上海儿童文学发展意义重大,而且对中国当代儿童观变革也颇具思想价值。
“梅子涵创作论”则主要从梅子涵 “早期小说的抒情性及其叙事探索”“纪实与讲述的语体风格”“儿童本位与顽童主题”“新小说及其散文的审美转型”等四个方面论述了梅子涵儿童文学创作的特异性。笔者指出,在近40年的儿童文学创作生涯里,梅子涵既不重复自己,更不重复别人。他从自己的文学情怀和创新意识出发,坚持不懈地致力于儿童文学叙事创新、题材开拓;他以其敏锐的审美直觉和理想主义情怀,将全部童年经验和人生体悟执拗地放入儿童文学书写……由此,梅子涵以其不断更新的叙事方法、不断扩宽的审美边界、不断深化的文本内涵在中国当代儿童文学中独树一帜,自成一家。
“陈丹燕创作论”从陈丹燕重要的写作题材——“少女小说”入手,将她的作品按时间顺序分为四个声部:早期散文及短篇小说、《女中学生三部曲》、《一个女孩》和《我的妈妈是精灵》。研究中,笔者认为:陈丹燕是上海儿童文学的独特存在。她的作品没有史诗般的宏大结构,却从自我出发,延伸铺展开一个丰富而广阔的世界。这里有时代的情绪和众多人物的曲折命运,有对人性深度的挖掘,有耐人咀嚼的细节和优美的语言……特别是那些在她的作品中属于女性的独特的生命体验,更能勾起读者内心的波澜和情感的共鸣。
在“周锐创作论”中,笔者围绕周锐童话所具有的“共名”创作风格深入分析后指出:周锐童话中的幽默是经过了童年立场价值转换的,因而具备丰富的审美维度。其作品的“幽默精神”既参与了时代共名,又对时代共名有所突破——是时代共名中的个性发挥。在此基础上,周锐童话与“幽默”共名中的大部分创作者有所不同,周锐的创作,无论从形式上,还是从题材上都体现出了强烈的个人风格:既有聚沙成塔的微型童话系列,又有题材迥异的长篇系列;除了动物角色以外,还多与传统文化角色相结合,经常采用同人元素;审美风格往往趋向多元化:幽默之中既有荒诞、滑稽、冷峻的讽刺,又有童真、温情、哲思、诗意。
与上述作家研究略有不同的是,“彭懿创作论”主要采取“以点带面”形式,通过对作家不同阶段代表作的文本分析,全面呈现彭懿文学创作与理论研究的特色与价值。比如,在对彭懿儿童幻想小说的研究中,笔者指出:彭懿儿童幻想小说从“深沉”到“明朗”,从“宏阔”到“秀逸”,从“繁复”到“简单”,从“绚烂”到“清淡”的创作轨迹标志着作家的文学成长、艺术成熟。而在对其理论著述的评析中,笔者则认为,彭懿“理论与实践相融合” “宏观为体,微观为用”的研究理路,以及“重文本分析、内容呈现;轻观念辨析、现象阐释”的研究范式在提供理论研究文本参照同时,也为儿童文学创作实践确立了可资借鉴的艺术坐标。
沈石溪作为新时期具有代表性的动物小说作家,在课题成果中也有专章论述。“沈石溪创作论”中,著者从“动物密码与人性之思”“多维复合的生命主题”“‘兽面人心’与审美越界”三个视角分析了沈石溪动物小说的内容结构与艺术得失,明确指出:沈石溪具有浓厚主观意念色彩的形象塑造固然为野生动物故事平添了几分雄奇、瑰丽色彩,但对于视“生物客观性”为生命线的写实性动物小说而言,这类致力于动物“传奇性”的场景刻画则很大程度上将作品引入了“失真”的沼泽。
郑春华是新时期上海幼儿文学创作领域的标志性作家。“郑春华创作论”重点关注其低幼故事创作,深入探究其中所融汇的童心童趣与教育智慧。在此基础上,笔者认为,郑春华以“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与“非常小子马鸣加”两个系列为核心的低幼故事创作突破了儿童生活故事的道德传统和知识束缚,以简洁快乐的文字,描写了儿童真实有趣的成长轨迹,体现出作家对孩子深挚的爱与理解,以及对儿童教育的关注与思考。
在“张秋生创作论”部分,笔者聚焦“小巴掌童话”的艺术特色,分别从“‘小巴掌童话’的内容结构”“‘小巴掌童话’的艺术特色”两个方面品评、分析后指出:“小巴掌童话”所代表的“短小、精悍”的“微童话”形态,连同它所体示的“文体解构”与“诗意融合”审美特质,不仅充分体现了张秋生极富个性的童话创造,同时也标示了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求新、求变的进取姿态。
针对刘保法儿童文学创作“多面手”的特点,“刘保法创作论”选取了少年报告文学、幼儿童话、儿童散文三种文体,分别从“现实与梦幻的协奏”“审美对教育的弥合”“童年体验与生命书写”三个视角梳理了刘保法的儿童文学创作脉络。对其报告文学、儿童散文创作成就与幼儿童话创作得失予以客观评价,并提出“童年与成年一样,同是生命的基本结构,两者之间是和谐共存,相融相生的。童年滋养了成年,成年在更高层面上又延续和复活着童年,其中一脉相承的则是生命成长的内在逻辑和精神旨趣,具体说,就是自由、率性、真实、磊落、无畏、超越的童年精神”的基本观点。
在对新时期上海儿童文学另一位“多面手”作家朱效文的创作评析中,笔者立足朱效文儿童文学创作“变”与“不变”的审美特点,通过对其“热闹派”童话审美旨趣、少年诗内容风格、少年小说价值取向的深入剖析,明确指出:朱效文的儿童文学创作以“儿童性”“可读性”为审美之基,以“文学性”为立身之本,始终追求一种立足于“儿童性”“可读性”的“文学性”,体现出寓“变”于“不变”的审美协奏。
第三部分为“作品研究”。具体而言,是由10篇作品论组成。其中,获评作家殷健灵、张洁、谢倩霓、萧萍、李学斌、陆梅、张弘、周晴、郁雨君为“上海儿童文学新十家”成员,而冯与蓝、卢颖则为“晚生代”上海儿童文学作家。
与“作家论”立足于作家整个创作生涯,对其作品审美价值取向、整体内容风格、语言艺术特色展开深入研究不同,“作品论”多聚焦于作家阶段性创作流变或代表性作品特色、艺术成就,更多体现作家儿童文学创作“点”上的闪光之处。比如,对殷健灵儿童文学创作的评析主要集中于她新世纪前后所创作的“青春期题材”少年小说,指出殷健灵从《玻璃鸟》至《纸人》的创作推进,显示出从“自我写真”到“他者体验”的审美视野转换和成长表达升级,而这样一种渐次推进的“青春书写”审美实践不仅标示着作家的文学成长,也见证了新世纪前后“青春期题材”原创少年文学艺术格局的拓展与丰富。还比如,对陆梅儿童文学创作的研究,主要聚焦儿童小说《格子的时光书》。通过对其中四个核心意象的分析,指出:格子的故事,其实就是作者童年经验跨越时空的回放、复活,虚拟的空间里充溢和流淌的,其实是为现实、纯粹的生活之流、记忆之流。在这里,虚构就等同于记忆的优化和重组,是经验的提纯和再造。而想象,则是另一种现实,心灵里的现实。在题为“‘梦幻木马’:童年的魅幻肖像与浪漫传奇”的评论中,论者则通过对萧萍儿童诗创作的文本分析,指出其儿童诗创作具有“消弭叙事节奏,凸显梦幻风格”“淡化教育意味,体示顽童精神”“讲求意象选择,富有语言个性”“表达童年本位,融合自我意识”等四个层面的审美特质,显示出浪漫主义情怀与“后现代意识”的错位融合,等等。


【书摘与插画】

一、动物小说探源

何谓“动物小说”?
一般说来,动物小说是指以动物为主角,通过一定的故事情节和环境刻画来塑造形象、传递情感、表达思想的叙事性文学作品。
与将动物“拟人化”的动物童话以及准确、客观传播动物知识的动物科普不同,动物小说严格遵循动物的生态习性和行为准则,把动物看成是有情感、思想的生命主体,以平等之心、尊重之意、赞赏之情观照大自然生命世界,描写与人类毗邻而居的动物们的生活、环境、命运,以此揭示广袤而残酷的“丛林法则”之于动物生命的影响,其思想艺术内涵也折射,甚至隐喻着人类情感、生活的方方面面。
实际上,动物小说也正是通过这种“他山之石”,或“他者力量”,在“人类中心主义”之侧,树立起了一个新的生命参照系,以此启迪读者对生命价值、情感意义、社会结构、生态和谐等命题的深入思考。
这样一种屹立于动物生命空间、旨在彰显动物生命价值的文学品类,其题材内容范畴与文体叙事规定性也异常鲜明。通常说来,动物小说以动物为叙事主体,其叙事视角往往集中为以下三类:(一)人看动物的视角。如《达尔》《狼王洛波》《猛狮艾尔莎》;(二)动物看人的视角。如《黑骏马》《一只猎雕的遭遇》;(三)动物间互看的视角。如《红奶羊》《刀疤豺母》《情豹布哈依》等等。
在此基础上,动物小说中的动物形象也大体分为三类:(一)反映人和动物关系的动物形象。如《白比姆黑耳朵》《黑骏马》《小红马》《猛狮艾尔莎》;(二)反映人与自然关系的动物形象。如《狼王洛波》《狼图腾》《再被狐狸骗一次》《斑羚飞渡》;(三)反映丛林世界中的动物群像。如《鸟奴》《中华龙鸟》等。
对于优秀动物小说而言,尽管叙事视角不一,所塑造的动物形象也不同,但其都是作家对动物生命审美观照的结果,其中既有作家的社会生活感悟,也融合着作者观察、体验动物生命的切肤之痛、诚挚之爱和悲悯之思。
而就动物小说的艺术特质来说,它与其他文学品类之不同也很显著。“动物小说以真实性为自己的道生命线。在动物小说中,动物的生活习性和行为方式首先要经得起生物学的检验。这使动物小说与将动物人格化的寓言和童话相区别。但是动物小说中的动物又不是生物教科书中的动物,而是大自然生活中的富于生活感、具有独特个性和丰富内心世界的文学形象。因此,动物小说以对个性化的、有灵性的动物形象的艺术塑造为自己的第二道生命线。这又使动物小说与介绍动物习性的知识读物相区别(尽管动物小说包容着关于动物的丰)” 代学者、儿童文学评论家朱自强先生的这段话准确而清晰地阐释了动物小说的文体内涵和艺术规定性。
足见,动物小说是一种与“人类中心主义”价值立场相抵牾的文学类型,其文学渊源和价值意义和“人类中心”的叙事文学自是不同。
实际上,如果追根溯源,动物小说的艺术萌蘖与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发展息息相关。
众所周知,人类文明史上,人对于自身与自然关系的理解经历了三个阶段:人是自然的奴隶;人是自然的主宰;人是自然之子。在前两个阶段,无论人屈服于自然的远古时代,还是人自诩为“万物灵长”的中世纪与近代,以动物为审美主体的动物小说都是无源之水。
这种境况一直延续到欧洲“工业革命”之后。当日益发展的现代工业和科学技术愈来愈将人类引向自我异化的生存困境时,人类才幡然醒悟:在浩瀚的宇宙和广袤的大自然面前,人类何其渺小,而又何其虚妄。当此际,人类才清醒意识到,人固然是“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但并不意味着,人就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特权。因为就生命本质而言,人类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人类惟有与大自然休戚与共、和谐相处,才能够彼此建构,共生共荣。
此可谓动物小说得以产生的观念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动物小说是现代意识的文体类型之一。举凡动物小说发展史上诸如《狼王洛波》(西顿)、《猛狮艾尔莎》(亚当森)、《海豹历险记》(黎达)、《动物保育员》(达列尔)、《小鹿斑比》(萨尔腾)《白比姆黑耳朵》(特罗耶波利斯基)等经典之作,上述生命伦理和价值观念清晰可见。在上述优秀动物小说作品中,作家依托大自然生命空间、动物生活场景架构故事,以自然生态伦理和生命平等意识为坐标彰显价值思索,充分表达了动物小说对动物生命状态、生命选择的理解、尊重,乃至崇尚、讴歌。
这样一种立于“人类中心主义”之侧的“动物本位”艺术表达之于现代文明和人类精神生活的价值不言而喻。“由于这样的动物小说,我们走进了一个未知的崭新而广阔的世界,获得了描写人的文学所无法替代的独特的审美体验和艺术感动。我们被这些作品所描写和表现的富于灵性的动物的生命世界所吸引和迷醉,为动物生命的神秘而震惊,为动物生命的尊严而感动,我们抚怀感喟,唏嘘不已。我们的审美视野因那些作为自然的另一部分的动物形象而变得辽阔和深邃。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感受因来自动物的馈赠而变得更为丰富和完整。” 可谓对动物小说审美功能、文学价值的生动描述。
一、动物小说探源

何谓“动物小说”?
一般说来,动物小说是指以动物为主角,通过一定的故事情节和环境刻画来塑造形象、传递情感、表达思想的叙事性文学作品。
与将动物“拟人化”的动物童话以及准确、客观传播动物知识的动物科普不同,动物小说严格遵循动物的生态习性和行为准则,把动物看成是有情感、思想的生命主体,以平等之心、尊重之意、赞赏之情观照大自然生命世界,描写与人类毗邻而居的动物们的生活、环境、命运,以此揭示广袤而残酷的“丛林法则”之于动物生命的影响,其思想艺术内涵也折射,甚至隐喻着人类情感、生活的方方面面。
实际上,动物小说也正是通过这种“他山之石”,或“他者力量”,在“人类中心主义”之侧,树立起了一个新的生命参照系,以此启迪读者对生命价值、情感意义、社会结构、生态和谐等命题的深入思考。
这样一种屹立于动物生命空间、旨在彰显动物生命价值的文学品类,其题材内容范畴与文体叙事规定性也异常鲜明。通常说来,动物小说以动物为叙事主体,其叙事视角往往集中为以下三类:(一)人看动物的视角。如《达尔》《狼王洛波》《猛狮艾尔莎》;(二)动物看人的视角。如《黑骏马》《一只猎雕的遭遇》;(三)动物间互看的视角。如《红奶羊》《刀疤豺母》《情豹布哈依》等等。
在此基础上,动物小说中的动物形象也大体分为三类:(一)反映人和动物关系的动物形象。如《白比姆黑耳朵》《黑骏马》《小红马》《猛狮艾尔莎》;(二)反映人与自然关系的动物形象。如《狼王洛波》《狼图腾》《再被狐狸骗一次》《斑羚飞渡》;(三)反映丛林世界中的动物群像。如《鸟奴》《中华龙鸟》等。
对于优秀动物小说而言,尽管叙事视角不一,所塑造的动物形象也不同,但其都是作家对动物生命审美观照的结果,其中既有作家的社会生活感悟,也融合着作者观察、体验动物生命的切肤之痛、诚挚之爱和悲悯之思。
而就动物小说的艺术特质来说,它与其他文学品类之不同也很显著。“动物小说以真实性为自己的道生命线。在动物小说中,动物的生活习性和行为方式首先要经得起生物学的检验。这使动物小说与将动物人格化的寓言和童话相区别。但是动物小说中的动物又不是生物教科书中的动物,而是大自然生活中的富于生活感、具有独特个性和丰富内心世界的文学形象。因此,动物小说以对个性化的、有灵性的动物形象的艺术塑造为自己的第二道生命线。这又使动物小说与介绍动物习性的知识读物相区别(尽管动物小说包容着关于动物的丰)” 代学者、儿童文学评论家朱自强先生的这段话准确而清晰地阐释了动物小说的文体内涵和艺术规定性。
足见,动物小说是一种与“人类中心主义”价值立场相抵牾的文学类型,其文学渊源和价值意义和“人类中心”的叙事文学自是不同。
实际上,如果追根溯源,动物小说的艺术萌蘖与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发展息息相关。
众所周知,人类文明史上,人对于自身与自然关系的理解经历了三个阶段:人是自然的奴隶;人是自然的主宰;人是自然之子。在前两个阶段,无论人屈服于自然的远古时代,还是人自诩为“万物灵长”的中世纪与近代,以动物为审美主体的动物小说都是无源之水。
这种境况一直延续到欧洲“工业革命”之后。当日益发展的现代工业和科学技术愈来愈将人类引向自我异化的生存困境时,人类才幡然醒悟:在浩瀚的宇宙和广袤的大自然面前,人类何其渺小,而又何其虚妄。当此际,人类才清醒意识到,人固然是“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但并不意味着,人就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特权。因为就生命本质而言,人类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人类惟有与大自然休戚与共、和谐相处,才能够彼此建构,共生共荣。
此可谓动物小说得以产生的观念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动物小说是现代意识的文体类型之一。举凡动物小说发展史上诸如《狼王洛波》(西顿)、《猛狮艾尔莎》(亚当森)、《海豹历险记》(黎达)、《动物保育员》(达列尔)、《小鹿斑比》(萨尔腾)《白比姆黑耳朵》(特罗耶波利斯基)等经典之作,上述生命伦理和价值观念清晰可见。在上述优秀动物小说作品中,作家依托大自然生命空间、动物生活场景架构故事,以自然生态伦理和生命平等意识为坐标彰显价值思索,充分表达了动物小说对动物生命状态、生命选择的理解、尊重,乃至崇尚、讴歌。
这样一种立于“人类中心主义”之侧的“动物本位”艺术表达之于现代文明和人类精神生活的价值不言而喻。“由于这样的动物小说,我们走进了一个未知的崭新而广阔的世界,获得了描写人的文学所无法替代的独特的审美体验和艺术感动。我们被这些作品所描写和表现的富于灵性的动物的生命世界所吸引和迷醉,为动物生命的神秘而震惊,为动物生命的尊严而感动,我们抚怀感喟,唏嘘不已。我们的审美视野因那些作为自然的另一部分的动物形象而变得辽阔和深邃。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感受因来自动物的馈赠而变得更为丰富和完整。” 可谓对动物小说审美功能、文学价值的生动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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