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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专家深研唐史数十年,以远游寄托对盛唐的遥念】

作者赖瑞和教授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唐史博士,研究唐史数十年,著有《唐代基层文官》《唐代中层文官》《唐代高层文官》等多部作品,在唐代文官研究方面成就极高。《坐火车游盛唐》是作者《杜甫的五城》姊妹篇,融合了他对寻访盛唐遗事的热爱和深厚的文化积淀。

【160余张精美图片,再现千年之后的盛唐余韵】

作为一本“私相簿”,本书精选160余张摄影杰作,作者将远游所见的各种景观用镜头记录下来:古都西安的大小雁塔,唐代各个皇帝的陵墓,杜甫五城的遗址……精美照片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配合简洁而严谨的文字讲解,再现盛唐余韵。

【深度游历神州大地,领略大唐盛世的吉光片羽】

作者以现代人的视角,穿插自己在旅途中的见闻感悟,展现各地风土人情。跟着赖瑞和教授游历神州,史书冷冰冰记载中的大唐王朝顿时鲜活起来,甚至将成为我们共同的朋友。登他曾远眺过的乐游原,呼吸同一座终南山的清风,观察同一条黄河的奔流,便是对这个伟大王朝充分的了解和尊敬。


【内容简介】

盛唐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极具开创性的时代。本书作者赖瑞和教授怀着对寻访盛唐遗事的热爱,在9次深入中国20多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的文史之旅中,精选160余张照片,将远游所见的各种文史景观用镜头记录下来,配合简洁通俗的文字讲解,以深厚的文化积淀,再次敲响千年之后的盛唐余音,为读者展现历史的一角,表达对盛唐的遥念。


【作者简介】

赖瑞和

广东梅县人,1953年生。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1981年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所攻读博士。1986年完成唐史博士论文后,曾在香港岭南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马来西亚南方学院任教。曾任台湾新竹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副教授。著有学术专著《唐代基层文官》和《唐代中层文官》。另有专题散文书《杜甫的五城:一个火车迷的中国壮游》《男人的育婴史》。


【目录】

自 序

带着寻访盛唐遗事的心情远游

个人化的“私相簙”

第yi章 杜诗孕育了我的中国梦

第二章 欲往城南望城北

曲江、大雁塔、小雁塔、乐游原、大明宫遗址、翠华山和终南山、兴教寺

第三章 唐代帝陵

太宗的昭陵、高宗武则天乾陵、睿宗的桥陵、玄宗的泰陵

第四章 入西域记

兰州—敦煌、吐鲁番—乌鲁木齐

第五章 杜甫的五城

从兰州到呼和浩特、内蒙古

第六章 北朝隋唐余光

大同云冈石窟、北京、太原—运城、平陆—洛阳

第七章 南方行

广州、长沙—岳阳、桂林、梅县旧居

第八章 南诏遗事

昆明、大理、剑川石钟山石窟、丽江

第九章 入楚记

长江三峡、湘西—凤凰

第十章 万里寻碑

黄果树大瀑布、河南宝丰、千唐志斋、华山

第十一章 藏族风韵

九寨沟、松潘、若尔盖大草原、夏河、青海

第十二章 文史之旅

泰宁尚书第、宁化石壁、湖南祁阳、湖南永州、虎门销烟

第十三章 途经孔子故里

曲阜、泰山、安阳、满城

第十四章 从山西到陕西

五台山、浑源悬空寺、应县木塔、三岔、榆林、延安

第十五章 跨越五省

韩城、三门峡中流砥柱、西峰—固原—麟游

附录 九次中国之旅详细路线里程表


【前言】

本书书名《坐火车游盛唐》,原先是台湾繁体版的书籍装帧设计人王行恭先生替我取的。初我对这书名还有些“抗拒”,觉得盛唐已经不在了,如何坐火车游盛唐呢?

后来想想,我书中的确有不少盛唐情怀、盛唐意象、盛唐典故、盛唐历史。书前几章所呈现的西安和整个西北,当然和盛唐有莫大的关系。但即使到了一些看似和盛唐无关的地方,我其实都在遥念着我的盛唐。

比如,到了云南大理,我关心的不是金庸《天龙八部》所写的宋代大理,而是唐代的大理,也就是那个南诏国,以及那通有名的《南诏德化碑》。到了北京,我想的不是故宫及颐和园这些明清遗物,而是唐代白居易的《长恨歌》,因为这首诗提到北京在盛唐出了一个乱唐的安禄山。到了广州,我想去探访的一个地方,是广州的中山大学,因为现代唐史研究的开山祖师陈寅恪教授,晚年就住在中大校园里的一座楼房。

原来,我那些年坐火车远游中国,竟往往是带着寻访盛唐遗事的心情而去的。本书的姊妹篇《杜甫的五城》(简体版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写我在国内四万多千米的旅行,便用了盛唐杜甫诗的典故:“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现在,这本图解版就叫《坐火车游盛唐》,谁曰不宜?坐火车的确让我看到了许多不易见到的唐代文史景观。后来我真爱上王行恭先生帮我取的这个书名,觉得它又贴切,又抢眼!这里我想再次感谢王先生。

这本图文书的重点,是和我个人专业有关联的“唐代文史景观”。我的摄影取景,比较偏向一种人文气氛。比如,唐诗中常出现的终南山,是许多唐诗爱好者所熟悉的。王维的名句如“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等,场景都在终南山。但有多少人见过终南山?甚至许多到过西安的观光客,恐怕也都没见过这座名山,因为它位于西安南郊约30千米,不属于热门的“旅游点”,鲜少游客会去。

至于终南山的照片,也不易找。我过去只在邹宗绪等人编的《千年古都西安》(香港三联)这本大型图册中见过一张。那张照片也只是拍了一座高山的模样,缺乏周围的景物,连拍摄地点都没有交代清楚,仿佛可以是任何一座高山的样子。所以,这次我在这本《坐火车游盛唐》中,便特地选了好几张和终南山有关的照片,想让唐诗和唐史爱好者得以从不同的角度,观赏这座名山的远貌和近影。我还加写了一小段考据文字,说明唐诗中的“终南山”,和现代地图上的“终南山”有什么不同。

又如唐玄宗,他和杨贵妃的风流韵事是俗文学常见的题材,十分轰轰烈烈,但有谁知道玄宗死后,他的陵墓泰陵却是异常凄清、异常简陋?他也没有能够跟他那“宠爱三千”的杨贵妃葬在一起。这陵墓是许多许多游客不会去的,照片也不见于《千年古都西安》。

我自己那年倒是特地跑到陕西蒲城县,去寻访玄宗的泰陵,拍了几张当时难得一见的照片。在这本书里,有一张泰陵的全景照,我想或能显现玄宗死后的凄清。那两头石狮子,看守着他的神道超过1200年了,无限寂寞的样子。

我不是专业摄影的,不敢说这是“摄影集”,只能说这是一本很个人化的“私相簿”,想让那些读过《杜甫的五城》的读者,一“窥”书中文字世界的另一面,也让其他新读者,看看当年我在中国见到的一些影像,一些让我“心动”的风景。

然而,中国毕竟太大了,我拍摄的照片实在不能涵盖所有我去过的地方。比如,我曾经到过李白晚年常去的安徽宣城,也去爬了城郊的那座敬亭山,可惜那天拍的照片,都不合格,这里就无法选用了,虽然我在《杜甫的五城》后一章《相看两不厌》,细写了我到宣城和敬亭山去的经过。毕竟,这是一本“私相簿”,跟私日记一样,是很个人化的,目的不在“求全”,而是要保存一些让我“有感觉的”影像。

这本私相簿的文字部分,都不和《杜甫的五城》重复。我想借这机会,补写一些从前遗漏的细节,或者从另一个新角度,重写当年见过的景物。我想用一种比较精简、随兴、轻快的文字来配合照片,就像在旅途上给远方朋友们写一张张的明信片那样亲切。有时我也做一点“小考证”。

近日重新翻阅这本“私人相簿”,我还是难以相信,当年我竟一个人跑了那么多远路,走过了大半个中国,见到不少如今或已在慢慢消失的景象。我想我是幸运的——在壮年时有过这样的壮游。

赖瑞和

2021年3月11日

sflai1953@gmail.com


【书摘与插画】

曲江

那么多唐代诗人在长安(今古都西安)生活过,做官或者四处干谒求功名。他们有的终发了达,如高适;有的到老还是贫苦,如杜甫。他们写过那么多咏叹长安景物的名诗。这些诗合起来,真可以作为我在西安的“向导”了。至少,每到一处,总会让人想起一首唐诗来。

比如,我常觉得,杜甫的诗就是很好的西安“导游诗”了。那年秋天,我从广州乘坐了第272次直快车,在火车上度过了两天两夜,来到了西安。我个去寻访的地方,便是杜诗常提到的曲江。他写过好几首咏曲江的诗,如《曲江三章》《九日曲江》等等,但有名的,恐怕还是那首收入《唐诗三百首》的《丽人行》了: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这“水边”,指的便是长安东南方的曲江池边(今西安大雁塔东南方)。三月三日是古代的上巳节。古人在这一天到水边游宴采兰,驱除不祥。这首诗写杨贵妃的哥哥杨国忠和他的三个妹妹,在这一天到曲江池边游宴作乐的骄态。她们所吃的,很有些中亚风味,也很能反映唐代“胡化”之深,竟是骆驼峰肉,用翡翠锅子烹煮的,以及素白之鱼,用水晶盘子盛着的: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

可是,据杜甫说,她们对着驼峰素鳞那样的美味,竟握着犀牛角做的筷子迟迟不夹菜,吃腻了:

犀箸厌饫久未下

杜甫写诗,常让人有身历其境的感觉,所以我说他是个很好的“向导”,好像他就在旁亲眼见到这些美味似的。他连杨家兄妹用什么锅子,用什么盘子,用什么筷子,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然而,我去了曲江一趟回来,觉得这首《丽人行》还隐隐让人感觉到长安城范围之大。杜甫是个很细心的诗人。他当然知道唐代的宫殿位于城北的龙首原(今西安火车站以北的龙首村一带),而曲江却在城南(今大雁塔东南),两地其实隔得很远,约有十千米之遥。所以,他写宫中的宦官和御厨给杨家兄妹送来山珍海味时,就有下面两句精确的描写:

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十千米的距离,当然得骑马送菜了,而且还得出动快马(“飞鞚”),“络绎”而来,可以想见唐代长安城南北之遥了。

杜甫本人在长安困居了十年,生活潦倒,是骑驴的。他在《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中,说自己“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我在西安时,倒喜欢骑着一辆租来的旧自行车四处闲荡,去细细体会杜甫和其他唐代诗人,在他们诗中所呈现的长安城之大。

当年我住在西安北部火车站对面的解放饭店。从我住的饭店五楼长窗,可以见到火车站雄伟的建筑。火车站屋顶上正脊左右两边的那一对鸱尾,令我感兴趣了。有些学者说,鸱尾其实是取一种海鱼尾巴的形象。它旁边那弧形的条状物,刻的便是鱼鳍。但在我看来,鸱尾更像是一头勇猛老鹰的整个头部,倒转竖立在正脊上。唐代或仿唐建筑的正脊上,都有这对鸱尾。这火车站远远看去,确有些盛唐气象。它的建筑格局,正有几分像山西五台山那座著名的唐代佛光寺东大殿。

我就在饭店的小卖部,租了一辆自行车,沿着一条又长又宽又直的大道,骑到东南部的曲江遗址。全程约八千米,我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唐代宫殿的位置,比今天的解放饭店和火车站一带还要北,约偏东北两千米。当年,宫中的来人骑马给杨家兄妹送菜,得骑上约十千米的路。菜送到时,恐怕早都凉了。杜甫骑驴,看来比我骑自行车还要慢。

《丽人行》是杜甫在公元753那年写的。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了。杨贵妃、杨国忠和那杨家三姐妹,全都在长安附近的马嵬驿被杀。杜甫被困在沦陷的长安。过了两年,公元757年春天,他又偷偷跑回曲江去,“春日潜行曲江曲”,写下一首哀曲江的名诗《哀江头》(也收在《唐诗三百首》中)。然而,他这时所见到的曲江,已经没有四年前那种春游作乐的盛况了:

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

他不免在哀叹那些美人的“明眸皓齿今何在”?后,他发现“黄昏胡骑尘满城”,而他自己则“欲往城南望城北”。

历代对“欲往城南望城北”有两种解释。一说“望”的意思是“向”,如宋代的陆游在他的《老学庵笔记》中说:“北人谓‘向’为‘望’。”照这种说法,杜甫那时住在长安城南,他见到了曲江池的衰景后,原本想往南行回家去,不料却思绪紊乱,不辨方向,竟向城北走去了。这句诗也因此成了后人不辨方向的“原典”。如杨绛在《干校六记?冒险记幸》中,便引了这句杜诗。她说,“我确是个不辨方向的动物,往往‘欲往城南望城北’。”

另一说“望”真的是“望”,不是“向”。韩成武和张志民的《杜甫诗全译》(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把这句诗译成白话:“我想回到城南住处,却仍频望城北是否来了官军。”这可算译对了大半。但杜甫只说他在“望城北”,并没那么“露骨”地说他在盼望“官军”。译者在这里把“望”字的意思弄对了,但似乎没能抓到杜甫“望城北”的心思。

我觉得还是史学大师陈寅恪的解说,比较能切中杜诗的旨意。早在1950年,他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论及白居易的《卖炭翁》,附带提到这首杜诗时,就感叹“自宋以来注杜诗者,多不得其解。”他指出,长安城北是宫阙所在,杜甫回望城北,“隐示其眷念迟回不忘君国”也。但今天许多通俗诗选注本,还是把“欲往城南望城北”解释成杜甫迷了方向,没有注意到陈寅恪在半个世纪之前就提出的新解。

杜甫的《丽人行》和《哀江头》,很自然地把长安城南北之遥和南北的对比“暗托”了出来。读唐史的人,或到过古都西安的人,应当都知道唐代的宫殿大明宫位于城北。杜甫在城南,其实也“望”不到十千米之外的城北,更不可能“望”到宫殿。他这“望城北”的动作,和唐诗中许多“望昭陵”的举动一样,都只是象征式的,只是往城北那个方向望一望就是了。我骑自行车从今天的西安城北,骑到城南以后,更能欣赏这两首杜诗所蕴含的地理学意义了。

可惜,杜甫当年在曲江所见到的春游宴乐盛景,今天见不到了。我在1989年夏所见到的曲江,池水早已干涸,变成一大片农田了。但杜甫当年在曲江附近所登临的那座慈恩寺塔,至今还存在,更成了今天西安的标志,俗称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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