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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内容简介】

李敬泽、梁永安、张莉、笛安 众多名家诚意推荐

青年实力作家 张天翼 全新女性主题小说集

她们隐秘的悲喜与爱憎,如此迥异,又彼此相通

生活中,“雪”与“山”,都是极其常见却又无法忽视之物。那如雪般细碎的日常和如山般刻骨的过往,几乎贯穿着每个女性的生命记忆。《如雪如山》正是一个个以女性视角讲述的关于女性生存故事的隐喻。

作者张天翼以敏感善察的心思和细腻锋利的笔触,通过七位女性主人公的人生断面,梳理出名为“lili”的女性成长史:她可能是春运火车上坐在你对面的恬静女学生立立,也可能是在医院中与你擦肩而过怀抱婴儿、正为产后抑郁症所苦的俪俪,还可能是住你家隔壁已经步入老年的失独母亲丽丽……她们的负累与挣扎,以一种透彻、浓烈的贯穿抵达了生存的真实。

所有女人身上都暗藏一块相同的拼图,她们隐秘的悲喜与爱憎,如此迥异,又彼此相通。在这本书中,我们或许能找到“该如何生活,如何爱,如何面对在夜晚辗转难眠的自己,如何在未来到来时不至丧失勇气”的答案。


【作者简介】

张天翼

张天翼,自由职业者,写小说的手艺人。喜欢郁金香、海岛、丈夫、游泳、芝士、恐怖片。膝下无猫。养了一棵桂花树。已出版散文集《粉墨》、小说集《性盲症患者的爱情》《扑火》等,曾获朱自清文学奖、“《钟山》之星”文学奖、燧石文学奖等奖项,有作品改编成电影上映。


【媒体评论】

天翼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够让那些灰暗的东西、非常困窘的东西有一种光晕,甚至是迷人的光晕。

——李敬泽

《如雪如山》以细腻的细节、场景和氛围,写出了现代女性的负累与挣扎。小说的文字透彻而浓重,不屈不挠地抵达了生存的真实,同时从内心传达出的女性共通的精神困境,让读者产生强烈的共感。

——著名学者 梁永安

在文学世界里,张天翼像鱼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什么不可以冲撞,没有什么不可以书写。这真令人惊喜,一个天然没有边界感的作者,不由得不让人抱有期待。

——张莉

该如何生活,如何爱,如何面对在夜晚辗转难眠的自己,如何在未来到来时不至丧失勇气。这就是张天翼的答案。

——著名作家 笛安


【目录】

目录

我只想坐下

地上的血

泳客

纪念日

春之盐

雪山

拜年

后记:雪山与百合


【前言】

后记:雪山与百合

本书的书名,经历长达一年多的挑选、修改,终决定叫:如雪如山。雪白,山青。雪柔软,山坚固。雪几日就融了,山千年万载在那里。日常生活里的雪和山,是隔年雪一样冷飕飕的回忆,山一般沉重的死亡的阴翳。是摆脱不掉的隐痛,是不管你看不看,它永远在那里的无法忽视之物。我小时不慎读到《乞力马扎罗的雪》,读过之后很久,还觉得那座雪山的巨大白影,冷冷地悬在眉毛之上半尺的地方。

在这本书中截取的几段生活故事里,雪山之下,都有一个叫“lili”的女性:立立、莉莉、丽丽、栗栗、俪俪。女性可如雪之柔软,被人随意掬起嬉戏,捏成雪球,撮成雪人,也可如山之坚韧刚强,不动摇不转移。

大家都知道,在英文里lily是百合的意思,达·芬奇等画家的《受胎告知》中天使所持的就是它,是我童年认识的种花。很多年来,在我心里它是花之王,白璧的花瓣,金橙色的蕊,正大仙容。叶子和花茎也好看,一根笔直长杆,宛如翠玉权杖。《雅歌》里写道:“他的嘴唇像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完全不合情理,但句子美就行了,谁顾得上情理?

中学时的英语课文有点像情景剧,整本书讲几个男孩女孩的生活,用他们的口吻编织对话,其中就有一个Lily。老师点人读课文,我总积极举手,想演Lily。2012年我次尝试写小说,四万余字,给主角取名叫“荔荔”。是先定好英文名Lily,再给中文名选了一个荔字。我喜欢这名字的发音,舌尖在上颚和齿尖点一点,两个音节蹦跳出来,像柳梢头飘下鸟啭。后来不知不觉,写了更多lili的故事。

“丽丽”在我国是太常见的名字,曾有一个重名概率的名字榜单,前二十强里有两个丽,一个张丽,一个王丽。我认识三个叫张丽的女性。我猜,任意选一幢楼,对之高喊“丽丽”,一定会有人应声探出头来。

我亲爱的读者,你一定也认识一个张丽或王丽。你也一定遇见过她们:在医院中怀抱婴儿、正为产后抑郁症所苦的她跟你擦肩而过,在**热帖里你读过她惨死于未婚夫之手的报道。她是住你家隔壁的早熟小姑娘,也是春运火车上坐你对面的恬静女学生。所有女人身上都暗藏一块相同的拼图,她们的悲喜、隐秘的痛苦与爱憎,如此迥异,又彼此相通。她们都是lili,也都是我。这些百合花,长在荆棘丛中,长在泉水旁,雪不能将之埋没,山也不能将之压倒。所罗门王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那花一朵。

感谢我的编辑为本书付出的热忱与劳作,感谢我的家人,感谢给我写信、讲述自己跟小说主角相似经历的读者们,感谢在芸芸众书中选择了这一本的你。愿你们的每个日子都如一朵百合。

天翼谨白

于2021年8月


【免费在线读】

春之盐

平躺着从门里出来的那个年轻女人,不是我。一群陌生人从走廊里朝她猛扑过去,两个老男人,两个老女人,一个年轻男人。他们趴在缓缓移动的轮床侧栏杆上,往里张望。

走廊里的灯光真亮啊,一切无所遁形,这样的光里,你们能看清她吗?我认不出她,虽然她留着跟我一样长到腰间的头发,没舍得刈除。她多狼狈,多丑!她的后脑勺在待产室的枕头上蹭了一整天,又在产床的斜坡上猛烈搓动了三个小时,头发一条条,成了手擀面。她身体中部的巨型膨肿消失了一多半,但面上的黄肿并未随之而去,好在此刻,没人注意她皴皮的嘴唇和眼角一粒眼屎。她侧躺着,弯得像张弓,弓弦位置搁着一只小得难以置信的包裹,顶上有张茶杯垫大小的紫红面孔,所有目光都聚在那儿。

只有她没有看,她困得睁不开眼。我知道她想洗澡,五十个小时里,好多手指和工具在体内体外出入,而且刚才她在产床上可耻地排泄了。现在她全心全意想象着热水滑下皮肤的快感,洁净将如圣光降临,**一样,赶走污垢和窘迫。

她被推过走廊,进入另一扇门。一道白布帘子把房间隔成两半,那一边闪出两人,都衣着整齐。这是一幢日夜不分的楼,因为新人口迈入世界的时间多半凭兴趣,没有规律。

人们讨论怎么把她运到病床上,穿白衣服的人用下巴一点,指示那个年轻男人来抱她。他慌张地出列,双手抄到她身子下。被单滑掉一半,她的下体和肚皮露出来。我转过脸去。

她闭上眼,直到陌生人离去。几个人在她床边坐下,轮流抱那个包裹。

人们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在回想,困倦地回想她把塑料棒放在他面前的那个早晨……他在屋里吃早饭,她坐在马桶圈上等着。“砰”一声门响,跟他们合租的人去上班了,她才走出来。站在从盥洗室通往卧室的走道里,她留恋地看着他。房间里有刚烤的面包香气,他忘了拿勺子,用手指头挑出一撮沙拉酱,往面包片上抹,咬一口,翘起当餐具用的指头,换另一个手指去滑手机屏,专注地盯着看。

多可爱的年轻人,自己还像个孩子,下一刻就要跌入“父亲”这两字的网罗。她把塑料棒藏在身后,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等他读完廉价航空网站的消息。

等等,他们原本计划买廉价机票去哪来着?瑞士和意大利。这场旅行在心里孕育的时间甚至长过十月怀胎,每个细节都呼之欲出。她把那东西放在他面前,它是粉色和白色的,肚子上打开一个小窗,好像里面住着一伙小人儿,飞快做好测试,就用红笔把结果画到小窗上。

他眨眨眼睛。她半真半假地说:要留下它吗?我更想去看百花大教堂怎么办?

他低下头,翘着那根餐具手指,依次删掉旅行锦囊APP、德语意大利语翻译APP,不抬头地说,咱们可以等……等这事完了再去。

这时终于来了一个有点迟的相视一笑,他们笑得迷惑、惶恐,伸出双手握在一起。春日的晨光,从阳台上高悬的长裙衬衣之间射过来,像沙拉酱一样抹在手背上。从这一刻起他们都开始有了我未见识过的表情。

我在纸上列出接下来的月份与胎儿的月龄,安慰她:别怕,你还能度过一个轻盈正常的夏天,还可以继续穿露脐装、短裤和两截式泳衣。等它逐渐膨大,秋冬的厚外套就能接上力,让你看上去不会太扎眼、太像孕妇。

当别的孕育者筹划如何把四季果蔬编入胎儿食谱,她想到的是四季中的自己。我得说实话,她一开始对它的态度就很漠然。

很快她被迫走上那条隆隆向前的传送带,被自然规律加工成稀松平常的孕妇。那个在她体内慢慢有了体面的肉团,有没有带来一些欢欣?我想是有的。

但他眉毛里的阴云日渐浓起来。有一夜她因为胃胀翻来覆去的时候,他在黑暗里说,咱们必须买房子了。这本是他们对生活保持乐观的后底线——没有大宗借贷、不背高额债务的线。

第五个月,他终于向父母借了钱,借了很多,没办法不多。第六个月他们到公园散步,她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摔下去。后来一觉醒来,房间里多了一位中年女士,那女人坐下来,温柔地说,以后她会陪她一起住,照顾她,替他们解决房子等等一切问题,一切。

拒绝是不好的,会教别人伤心,况且女士要住的是自己出一半钱的房子,要照顾的是自己未来的孙子或孙女。

她温驯地笑一笑,她对不能拒绝的东西一般就这么笑。那女士展开一件质料奇怪、比帆布软又比棉布硬的衣服,说,来,俪俪,穿上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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