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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本书是人类学“本体论转向”的代表作之一,一部有趣且前沿的民族志。作者吸收了其他“本体论转向”重要代表人物的观点,对人类学的经典论题“万物有灵论”进行了重新解释。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部富有洞察力的、极具原创性的关于尤卡吉尔人狩猎生活的人类学著作。尤卡吉尔人是生活在西伯利亚东北部科里拉河上游地区一个鲜为人知的“土著人”部族。作者基于对尤卡吉尔人进行田野调查的手资料,集中讨论了尤卡吉尔人生活在“镜厅”世界的实践意义,人、动物与神灵共同居住在这个世界,他们都被认为是无穷无尽的互相模仿的双面体。在这个世界,人处于一个“中间状态”,他们的灵魂既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身心一体,既是个体自我也是再生的他者。因此,猎人既是人也是他们模仿猎杀的动物。这迫使他们在努力超越差异和维持自我身份的必要性之间进行微妙复杂的平衡。


【作者简介】

拉内·韦尔斯莱夫,丹麦奥尔胡斯大学人类学、考古学和语言学研究院社会人类学教授。2003年获剑桥大学人类学博士学位。2017年以来任丹麦国家博物馆主任。


【媒体评论】

★该书把尤卡吉尔人狩猎实践的知识和老道的现象学分析结合起来,加之令人印象深刻的比较范围,堪称非凡之作。
  ——吉姆斯·克利福德,《文化的困境:20世纪的民族志、文学与艺术》作者
  
★一本详尽的具有原刨理论的民族志,对西伯利亚和狩猎~采集民族的人类学研究具有重要贡献。
  ——坦尼娅·鲁尔曼(斯坦福大学人类学教授)
  
★一部高度原创的关于尤卡吉尔人的民族志,也是一部对精神知识本质进行理论探讨的著作。该书为当代人类学关于学科未来的争论提供了一个起点。
  ——彼得·施韦策,《现代世界的狩猎一采集者:冲突、抵抗与自决》作者


【目录】

前言

致谢

章 作为模仿的万物有灵论

第二章 杀还是不杀:再生、共享与危险

第三章 身体一灵魂辩证法:人类再生信仰

第四章 物种观与人观

第五章 作为人的动物

第六章 萨满教

第七章 灵性世界

第八章 学习与做梦

第九章 认真对待万物有灵论

注释

参考文献

索引

译后记


【前言】

本书基于我在科累马河(Kolyma)上游尤卡吉尔人(Yukaghirs)中进行的总计18个月的田野调查。尤卡吉尔人是生活在俄罗斯萨哈共和国(雅库特)亚萨奇纳亚河(Yasachnaya)涅列姆诺耶村(Nelemnoye)的西伯利亚土著狩猎小民族。1993年,我作为丹麦一俄罗斯跨学科考察队的成员首次访问了尤卡吉尔人(R.Willerslv 1995)。我的任务是在科累马河上下游尤卡吉尔人中搜集民族手工艺品,目的是在丹麦一家博物馆进行展览。1997年,我重返位于科累马河上游尤卡吉尔人居住的涅列姆诺耶村,在两个不同的场合拍摄关于狩猎和诱捕的民族志电影(Willerslv and Hagel 1997;Willerslv 1997)。1998年,丹麦一个非政府组织派我再次回到这个村庄建立一个合作社,目的是促进和帮助尤卡吉尔人出产的貂皮直接面对世界市场(Willerslv and Christensen 2000;Willerslv 2000a,2000b)。这些总计大约6个月的各种访问,提升了我的基本语言技能,扩展了我的人际关系,有益于我1999至2000年在尤卡吉尔人猎人中所做的长达一年的博士论文田野调查。在此漫长时期,我作为一个猎人进行了参与观察,本书用作分析的许多资料皆基于我的这个参与性角色。
我对尤卡吉尔人的初兴趣来自阅读乔基尔森(Jochelson)1926年的经典著作《尤卡吉尔人与尤卡吉尔化的通古斯人》(TheYukaghir and Yukaghized Tungus),此书是迄今为止关于这些民族完备的作品。乔基尔森是俄国知识分子和革命家,起初被流放到雅库特,后成为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著名的杰苏普北太平洋考察队(the Jesup North Pacific Expedition,1897-1902)的成员,20世纪之交在科累马河上下游之间的尤卡吉尔人中进行田野调查。在此,他对尤卡吉尔人的文化和宗教生活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尤其对他们的萨满教和灵性信仰兴趣盎然。按照当时的习惯,根据泰勒(Tylor)的"万物有灵论"(animism)概念,他把这些信仰解释为从野蛮到文明这个进化链条中宗教的早期形式。乔基尔森之后,仅有少许关于尤卡吉尔人的研究出版,皆是俄语并且其资料都来自乔基尔森,鲜有通过实地调查获得的当代尤卡吉尔人活的资料。31999年夏天,当我抵达涅列姆诺耶村作田野调查之时,乔基尔森的研究一直盘桓在我脑海里,我抱着极大的兴趣试图发现尤卡吉尔人百年来发生了什么变化。如同乔基尔森的生动描写,他们的传统文化还保留着吗?抑或这些文化已变迁或丢失?当时还没意识到,我的研究会导致我重新思考泰勒的"万物有灵论"这个复杂的文化现象,也不知道尤卡吉尔人的狩猎活动会成为我思考此问题的框架。
不久,我的田野工作发生了一次危险的转折,这对我的研究方式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为我卷入到促进和帮助尤卡吉尔人出产的貂皮直接面对世界市场,从而受到强大的雅库特人开办的毛皮公司"萨库布特"(Sakhabult)的威胁,后者在苏联解体后独占了共和国的毛皮贸易。当公司知道我正在帮助尤卡吉尔人搜集和直接运输他们的毛皮到欧洲毛皮拍卖行时,就让警察到涅列姆诺耶村准备以"非法"贸易和偷猎的罪名逮捕我。于是,我不得不逃离村庄,和森林中的猎人在一起以寻找安身之处。我的命运要比我在雅库茨克(Yakutsk)的俄国合作者好得多,他是一个毛皮行家和商人,在一个神秘的环境下淹死了(Willerslv and Christensen 2000)。
因此,大约有6个月时间,我与老斯皮里登·斯皮里多诺夫(Spiridon Spiridonov)及其狩猎队在一起,其中包括他的两个儿子尤拉(Yura)和彼得(Peter)以及孙子斯蒂芬(Stephan)。地点在奥穆列夫卡河 Omulevka),涅列姆诺耶村以南大约一百公里,是一条流人亚萨奇纳亚河的陡峭山溪。尽管森林生活十分艰难,偶尔还会出现食物短缺、冻伤、甚至熊的袭击,但我乐在其中。其他猎,人见我卖力地工作,于是他们完全接纳了我。每天我们一起或单独外出狩猎,时间一长,我成了技能娴熟的猎人。我和他们一起共享肉和毛皮,当有猎人返村时,我请他带给我的熟人。被迫逃到森林,使我有机会观察到狩猎过程的不同阶段,以及处理猎物和神灵的各种实践和巫术,同时,通过参与他们的日常生活,使我日渐浸淫于猎人的存在方式。逐渐地,我开始体验他们的环境;无论何时外出狩猎,我的每一根筋就会绷紧以识别猎物的踪迹和其他记号,晚上的梦境里也会出现带来狩猎幸运符号的神灵。
直到我从森林庇护所回到涅列姆诺耶村,才意识到森林非同寻常的生活极大地影响了我。犹如其他大部分猎人的感受,村庄单调的生活是无法容忍的。另外,穿着优雅的皮靴和俄式风格服装的村妇们似乎也与我格格不入。当我不访谈教师、管理者和退休人员时,就与其他猎人击打瓶子以消磨时间。只有当与我建立了特殊友谊的沙卢金老夫妇(Akulina and Gregory Shalugin)把我拽到森林里,情况才有所好转。从那时起,只要可能我就逃避村庄生活,在野外与斯皮里登的狩猎队以及其他狩猎队在一起以打发我的业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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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上面所说,他们无人受到苏联政府的迫害,因为他们缺乏萨满的标准特征,如特别的服装和萨满鼓,还有就是他们只是谨慎地在值得信赖的至亲之中表演自己的技艺。因此,这个萨满群体施行狩猎巫术一直到60年代中期为止。当我问为什么在这个时期就停止时,他们总是这样回答,“食物很丰富,没必要再去找萨满了。”他们指出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尤卡吉尔人此时已被有效地整合进苏联的国民经济中了,工资作为报酬和物品进行统一分配。显然,这个经济整合过程很早就开始了,但到了60年代更加严格。人们的生计不再依赖狩猎。尽管尤卡吉尔人仍然喜欢野生肉,但相对于家养的驯鹿肉和牛肉,其在饮食结构中仅占小部分了,这些肉由国营农场开办的村庄商店大量供应。尤卡吉尔人不再通过狩猎来提供野生驯鹿和麋鹿,他们仅为国营农场提供貂皮,农场付给他们现金,他们再用现金去村庄商店购买食物和其他生活用品。

更重要的是,此时期麋鹿的数量增长到一个富足点。60年代中期之前,在科累马地区能杀到一头麋鹿被认为是一件罕见之事,人们主要捕猎野生驯鹿,不过也只有不到一百头。由于50年代和60年代发生了大规模的森林火灾,烧掉了驯鹿赖以为生的苔藓,于是这些驯鹿就迁往他处了。相反,麋鹿开始大量迁移到科累马河谷,森林火灾后肥沃的土壤有利于柳树丛的生长,这些麋鹿便被吸引而来。几年之内,麋鹿的数量越来越多,在任何一次远离村庄的旅行中,碰到几只麇鹿,或看到更多麇鹿的踪迹都是很正常的事。我认为,在如此富足的环境下,灾荒和疾病的威胁实际上已不存在了,因而不再需要萨满。毕竟,萨满实践主要是为了消除人类的痛苦,不管是狩猎运气不佳,还是饥饿和疾病。但这并非说尤卡吉尔人就不再相信萨满的法力了,只是万事顺遂,他们不需要去关注萨满罢了。结果,萨满的正式职位消失,只不过作为普通人的萨满还保留着,他们只做普通的事。有趣的是,这种发展状况并没有使萨满感到困扰。当我问格雷戈里·沙卢金他母亲如何回应人们不再需要她的萨满技艺这个事实时,他回答道:“她很高兴。对她来说,请她施展法力是一件罪恶和危险之事,所以她真的高兴不再做这事了。”他又补充道:“虽然我母亲很老,但是一个忠诚的共产主义者。她常常说:“我们以前的父亲[沙皇]对待我们没有像新父亲[斯大林]这样好。新父亲从不让他的孩子[尤卡吉尔人]挨饿。”这段话揭示了尤卡吉尔人并没将萨满思想和共产主义思想对立起来。通过强调“萨满教”与“共产主义”,或“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水火不容,我们冒着失去那些机制的风险,正是这些机制使苏联得以在尤卡吉尔人甚至在萨满阶层中发展忠诚的共产主义者。相反,我们需要考虑萨满思想是什么使它接受或至少为一种意识形态找到空间,这种意识形态是所有宗教都是错误的基本前提。我想,答案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即萨满教不是一种宗教,而是一种能够使具体的事情发生的技术体系。成与败是萨满实践的本质,它不需要个人对任何单一的形而上学、宗教宇宙观或政治意识形态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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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摘与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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