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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1.生动有趣

对于人生中那段特殊经历,作者既无哭天喊地,也无激情燃烧。他善于把平淡生活中的场景描写得生动,有趣,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如因为饿而导致的一系列关于吃的故事,读起来让人忍俊不禁,笑中含泪。

2.直击心灵

读完本书,会让您感动于陕北淳朴善良、豪放热情的乡民;感动于一群灵动可爱、渴求知识的孩子;感动于那些在逆境中执着于改变命运的青年,“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也要做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3.文笔优美

作者写景如身临其境,叙人物如闻其声。文心通透,文笔优美。有刻意处却无雕琢迹,其意其情淋漓尽致。书中还运用了当地方言,生动再现了陕北地区的风情生活画卷。正如读者评论说:“陕北的味道太足啦,婆姨、老汉、碎娃、队长、书记一路道来沒啥刻意,个个都活生生的,让人感觉是亲临其境。厉害!


【内容简介】

五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风将尘土和几个中学毕业生,卷到黄土高原的椿树峁。在这里,他们掏地,开荒,修梯田,办乡学,给娃娃们讲“古朝”,借衣服给后生娶婆姨;他们学会了炒洋芋,做酸汤,爱上了喝烧酒,吃臊子面;他们在雨里读巴尔扎克,在窑洞中研讨物理假说……这些经历给他们饥饿、寒冷、迷茫的苦难岁月以慰藉和希望。乡民的善良真朴,打动了怀揣不同梦想的知识青年;知识青年也在对高原的敬畏中,理解了渺小与永存。

作者运用了纯正地道的陕北方言,既显示了与那一方水土无法割舍的情感关联,也很好地再现了陕北地区的风情生活画卷。


【作者简介】

谢侯之,原名谢渊泓。北京老三届中学生。1969年到陕西延安万庄大队椿树峁小队插队落户。1973年上大学,数学系;1978年研究生,计算机系;1983年赴德留学,信息系,获博士学位。现已退休,居德国。

“谢侯之”这个笔名,是由他年少时在陕北的外号“谢猴子”而得名,以此谐音的笔名,给自己的人生以定义——远方的陕北,在他的生命中,是根一样的存在。

作为一个计算机博士,他却讲的一手好故事,文笔也极好,文字耐得住一品再品,亲切有趣又接地气。其散文《乡学》发表于公众号“陕北文化”,阅读量10万 ,读者有评论“文字功夫极好”“感情太真,文笔太美,味道太正,看的心里颤颤的”“经得风霜,方有此等真文章”“真干净!心净!字净!”“文章朴实,震撼心灵”等。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知心好友,物理学家史砚华评论他“一流文章,动情勾魂”“你真是个散文家”、文化学者王克明的评论则为“虽然飘上了数学那片云,但骨子里是个诗人,也始终是个诗人”,他本人却不以为然,认为写作只是性情中事,有感而发。


【媒体评论】

《乡学》如同《平凡的世界》一样,方言土语,民风淳朴,很接地气,读起来倍感亲切,如身临其境。谈古论今,引典借故,叙事澄亮,光明坦荡。

暮色劲松

谢侯之先生文笔甚好,有几分明清白话的风味,又杂入些许陕北方言,颇有意韵。故事讲得好自是不必说,落魄知青,心如止水;偏僻乡民,情怀古风。既无哭天喊地,也无激情燃烧。 索米

陕北的味道太足啦!婆姨、老汉、碎娃、队长、书记,一路道来没啥刻意,个个都活生生的,让人感觉是身临其境。厉害!

—丨—

谢老师的文字,大有《儒林外史》之风。写景致则如身临其境,叙人物则如闻其声,无矫揉造作之态,有真诚平实之情。端的一篇锦绣文字!

丁末

充满着陕北的乡音乡情,文笔自然、朴实、优美。作者对黄土高原有特殊的情怀,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更浓烈。

睿智

次读时急匆匆,急着明白个究竟。再读,才细细品味,越读就越被带入了情景中,好像灌满着秦腔,变成了方言的诵读。

茂叔


【目录】

序一

序二

我们在山里落户插队

我的黄土高原

曾经的土地

延安的小雨

冬月

乡学

椿树峁

一万米高空

烧酒

关于吃的故事

想起大山深处

细细小雨的椿树峁

挂一个白色月亮

井沟坝

走城

刘学文娶婆姨

鬼头

谷子熟了的时候

山道那个夜晚

山里

野草

三爹

史铁生

后记


【前言】

序二

王克明

我早就想,我们西沟两位插队老友的文章,以后得想办法结集出书。一个是王新华,一个是谢侯之,都写插队写陕北,风格不同,却都一流文章,动情勾魂。这事儿我惦记了多年,也跟他俩说了多年,逮机会就到处转他们文章。俩人却都不大以为然,因为一个搞科研的博士,一个计算机博士,写作都只是性情中事而已,有感才发。

终于看到谢侯之的这本《椿树峁》能出版了,我这心愿了了一半儿。想起多年前我对他说:“嗨,你知道吗?你是个散文家哎。”他眼一瞥嘴一撇:“去!”今天,事却成真,为他高兴。

谢侯之不是他的本名,而是笔名。为什么是这么个笔名?只因为他年少时得了外号“谢猴子”,山里几年,我们都这么呼他,于是这成了他陕北记忆的组成部分。我理解,他用这个谐音的笔名,也是给自己的人生取了一种定义。远方的陕北,在我们的生命中,是根一样的存在。

椿树峁是他插队的那个山村,是今天已经不存在的一个村庄的名字。那时,椿树峁跟我们村地界相邻,在我们北端山峁的对面。每年我们在那里种糜子,从春到秋,耕种锄割,只要去那儿干活儿,抬头就见椿树峁,隔着一条沟,对面山上,常见。

但我只去过两次那村子。一次是刚到陕北时,1969年初,春节前腊月二十九。那天,为了点儿丢失的过年食品,我和同学一起上椿树峁,去找打架的帮手。后来知道,那时刚到椿树峁的男知青,住在生产队副队长家的窑洞里。我肯定是在那个窑洞里找到他们的。

再一次上椿树峁,是1991年12月14日。那次我回陕北看民俗,上椿树峁参加了一次葬礼。那个葬礼的地点,就在当年谢侯之他们刚去时住的地方,是他书里常说到的副队长郭凤强家。郭凤强早在1985年去世了,那天葬礼送别的,是他的婆姨许步兰。葬礼中亲族间的对话仪式,就在谢侯之住过的那间窑洞里举行。那是二十多年后,我第二次进到那个窑洞。那晚窑洞里,炕上盘腿坐一圈儿许步兰的娘舅家人,炕中给他们摆着烟酒,地下则跪满了子侄孙辈,一片孝布雪白,回答炕上提出的各种问话。当晚在那个院子里举行了灵前献祭,乡民管那仪式叫侑食,是《周礼》时候传下来的词。第二天,我随村中男人们一起上山,送许步兰入土安息。

2019年1月19日,我回余家沟时,去到我们北山上,望见了椿树峁的遗址。近二十年没人居住的村庄,已经盖满蒿草。那天傍晚,渐渐暗下来的远山蓝色背景中,西天的光线却照亮了黄土山村的遗址轮廓,旧时的窑洞早没了门窗没了人烟没了鸡鸣狗咬,万山深处,万籁俱静,残阳夕照,剩几树叶落光。

我和谢侯之书里写的椿树峁,有过这样的往来。我和谢侯之的来往,则是在他离开椿树峁、住到万庄以后。都在沟里,相见容易了。那时,知青在传阅图书,写诗填词,好友间交往甚多。1971年,谢侯之、王新华、许小年和我,曾被人认为是喜欢“封资修”的小集团,这件事奠定了我们一生的友谊。那时,好友中,只有史砚华开始文学创作写小说,文笔忧郁,让人尊重,但后来他成了国际上重量级的量子物理学家,不再写小说了。他发明的方法,使世界首次制作出纠缠的双光子。谢侯之那时没写文章,但作诗填词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记得1973年初我从北京回陕北,进沟路过万庄,大家聚会,都感叹新的一年还得接茬插队,没辙。却见谢侯之用泥在窑洞门上做了一鬼头,龇牙咧嘴,饕餮铺首一般,好玩有趣。我便给他背“嵇中散夜灯火下弹琴见鬼”的古文段落,他听了喜笑颜开,抓耳挠腮,便戏作《相见欢》词一阙,“记克明归”:

燕歌唱却五更,会儒雅。圣贤一一读尽,何豪侠? 休烦恼,搜钱币,充酒家。一双嵇康傲眼,接茬插!

那年,我们西沟只剩了几个知青,各在村里小学教书。沟里深处的枣圪台村没了知青,就把万庄的谢侯之借去教书,因而后来有了这书中《乡学》一文。谢侯之和学生娃娃们的合影照片,他说是我给照的。那时他有个祖父遗留的120相机。他祖父是地质学家,死于1966年8月。枣圪台白面多,我带上家里寄来的猪油去找他。我俩抻宽面条,煮熟捞出,.两勺猪油,抓一把大盐粒子,在碗中拌起。待油盐化开,便得山间猪油面条,本色质朴,咸香单纯,让人记挂一生。

后来他去西安上学,去哈尔滨读研,回北京工作,搞计算机研究。他去德国后,我们曾断了几年联系。但九十年代初,他用传真给我发来信,问我平安。信不是手写,是录入打印那种,可他说那是他手写。在德国,他很早发明了一个汉字写入板,取代拼音输入,连接到计算机,自动转成电脑文字,上了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后来有德国的技术公司请他做驻华代表,他便回到北京,我们便又常聚,喝咖啡。我知道他对他的领域充满兴趣。

不料,到大家都用博客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他的文章,被吸引住。那些散文,写乡俗厚重,带了儒雅;记苦难深沉,多了平实;从身的经历,浸透出心的体验;在丑的世间,品味到美的人性。所以,苦涩里有了幽默,压抑下却也抒情。如此好看,眼前大亮,口中大赞,但并不惊讶。他就应该出手不凡,写成这样儿,从计算机专家跳到散文家。他的陕北故事、插队叙述与众不同,和他在陕北填词一样,仍在于精致巧妙而别出心裁。我知道那并不是他刻意的用功结果,而是细节记忆,情感烙印,修养所在,下笔自得。

其实更重要的,是那个家庭出身决定一切使人步履艰辛的年代,开启了他的独立思考;是那时束缚山民劳动收入使人饥饿苦难的处境,激发了他的人性意识。我想起我们西沟的乡亲时,常想到哲学里的向死而生。那是对积极生命意识的一种理性解释。但是乡亲们的生死呢?谢侯之在《我的黄土高原》一文中写下对乡民命运的感悟:“再咋的苦情,咋的遭罪,都平静着,麻木着,并无嚎叫不甘,认下,受下,顺了死生,随了命定。你暗中感受到那种承受苦难的能量。”实际上,那些并非积极的生命意识,“顺了死生”的生命意识,比我们更早地看清了向死的过程。所以,有个吃处,备好棺木,别无所求,只有侑食葬礼是他们人生的节日。积极总是一种理性状态,自我存在;而陕北山间那不积极的非理性状态,那没有自我的存在,不是更本质性的向死而生吗?不是更多承载了深重的人类苦难吗?

这本书收录的文章,写了很多我经历的陕北往事,我认识的陕北乡亲,我熟悉的陕北生活,我了解的陕北知青,也写了我心中的陕北体悟。所以,我看这本书,不但是文学,也有了历史的意义。

2022年3月


【书摘与插画】

山中日月

自此以后,课上得顺当,再无人敢不做作业。我亦不敢有怠慢。把算术讲得仔细,拟了许多应用的题目,叫娃们演算。语文课遇了好文字,拿来叫背诵。新词用来造句,生字两天一考。整日领了学生,做许多课堂练习,留许多课下作业。

娃们为完成作业,每晚就要用功。庄里人跑来,大惊小怪:“咳呀!娃们吃罢饭要抢油灯了,再以前莫见过这号怪事。说是不做作业,不得过去,谢老师要cěng(斥责)了。”

一天上自然课,我把课本扔一边,给娃们讲世界宇宙太阳系:“地球是个圆球。不太圆,稍微有点儿扁,”我说。娃们问:“那地咋是平的,还有山了?”我在黑板上画个大地球,用粉笔在地球上截一小段,又画个小山,说:“看,这一小块不是平的吗?还有山了。地球太大,人太小。人感觉不到它是圆的。有地心引力,所以人能站到地上。”我讲到古人都以为地是平的。后来有个叫麦哲伦的去航海,绕了一圈。有个叫布鲁诺的说地是个圆球,给烧死了。又讲到人坐飞船上天,看到了真的地球,是蓝色的,那是因为大海,很美。

我拿了粉笔,在地球上指点,说:“这块儿是我们中国。这小块儿是陕北。这一个小点儿,就是咱枣圪台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呢。”又给解释说:“这里是北极南极,中间这一圈叫赤道。赤道很热,住的黑人。”一个娃就说:“我那回走延安城看见黑人。皮咋就那么黑来的?”另一个娃就问:“黑人,用肥皂洗得白吧?”

第二天上课考试生词,娃们都答得好。我很高兴,正在夸。却不料山性带头,娃们齐声央告起来:“谢老师,我们考好了,加一堂自然课吧!”我愣一下,笑了。那一片清脆的童音,一片肮兮兮,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蛋儿,一片稚气渴望的眼睛!那是人生路上真情的画儿。而今我忆起那画面,眼里面噙了泪水。我说:“今天大家都学得好,老师也高兴,那咱们就加一节自然课吧。”娃们全体“哇”地一声大叫,互相吵嚷:“都快悄声,听谢老师讲古朝了!”于是人人端坐,大气不出。

自然课成了劝学的手段。我把些世界天文地理历史文艺拿来,加许多掌故,演绎成故事,讲了个天花乱坠。为听自然课,娃们都在功课上下心。山性几个更是自发帮了照管,不敢叫有完不成功课的,“不的话,谢老师就不讲古朝了”。

不记谁带头,晚上正要做饭,有娃跑进来。对我说:“谢老师,我妈(或我大)唤你到我家吃饭来。”我被硬拉着走,到窑里给迎到炕上坐着。见主家端的白面条子,镬的洋柿子,豆角角。放的辣子,调的酸汁。遇上富裕人家,还吃上一嘴羊腥汤。

后来家家都来请,都做的好吃食招待。有那贫穷人家也来请,我坐在炕上,一家大小看我一个人吃,大人孩子都说吃过了。我见大人悄悄往娃手上塞块糠饼子,叫走开一旁吃去。心中很是不忍,却推辞不掉。弄得主家生气,觉得不吃,是看他不起,真是件十分尴尬的事。我胡乱拨拉两口,撂了碗,说“吃饱了,实在吃不了了”。千谢万谢告辞走脱,如释了重负。

一次晚上回到住处。正舀水到大锅,准备做饭。觉得窑里响动,回头看时,角落阴影中站着个王军。他看了我,小声说:“谢老师,我妈叫你吃面去。”这王军是个二年级的娃。我知他家只一个老婆子。没有劳力,挣不下几颗粮。养几只鸡,靠几个鸡蛋贴补。以前那老婆子来请过一次,被我坚决谢掉了。这次却又来请!

我不去。给王军说各种借口理由,硬打发王军走了。刚坐下来烧火,就听到门响,老婆子挽个篮儿一步跨进来,王军后面跟着。老婆子一头嘴里唠叨着,一头把篮儿塞过来:“好谢老师来,都说你书教得好咧!咋吃再的(别人的)饭,不肯吃我一口哩。我老婆儿就这么一个儿,指望跟你老师学些本事,能识字识数,将来少受些煎熬咧。”我拼命推辞,一边说:“大娘,您把东西拿回去。我会好好教王军的。”老婆子哪里肯听。扔下篮子,拉了王军跑了。我愣愣地看着篮子。那是一篮子鸡蛋,个个精心染了红彩。鸡蛋下面,平展展压了三角钱。

转眼到了金秋。近割谷那天晚上,我坐在窑里,把书看了一回,人有些乏。拿过学生课本翻看,心里想到,课教得快了。这学期课本已经教完,没得讲了。总不成老做复习吧?就拉开门出了窑洞,心中懒散,沿着路走下来。

夜晚的小山村儿,凉爽安静。山沟幽深,两壁立着黝黑的大山。头顶上,阔阔一条夜空,开朗起来。天边一轮小小山月,月儿清白,悄然飘着,带一种悠远的淡泊。意境绝美。我站下来,想到李白“青天中道流孤月”,想到“两岸连山,略无阙处”,想到“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这沟涧,这山月!那些古句子,可以拿来给学生娃娃。“不管上面发的课本啦,”我心里想:“教些古诗古句,”深山皇帝远,没人批你四旧反动。不必整篇,只单讲句子,叫娃们懂些文字。

回到窑里,找来纸笔。小时候随祖母和母亲读古诗词,很背了些。凭了记忆,纸上记下些诗句。那些大气的句子,叫我喜欢。而今回想起来,感到人生境遇奇妙。在那个大山深处的小油灯下,想到“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想到“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想到“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都是王国维称为“不隔”的诗句。这类诗句,无字词雕饰。悲喜涌来脱口而出,真个是一句顶一万句,早已是不死了。

第二天,课堂上响起来一片玻璃般的童音[1]:“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我便在枣圪台这小山村,每日教这群娃娃,闲时看自家功课。日有所获,自得其乐。其间外边儿革命,名堂层出不穷,正闹得轰烈。小山村流水依然,山月不关山外事。到了过年,下了大雪。接连几天昏天黑地,道路不辨。庄户人的窑洞里,灶火各自明亮。婆姨们熬了豆腐,烫了米酒,炸了油糕。锅灶上飘些肉香。年三十晚上,我拔开笔,蘸了墨汁,写了字贴到墙上。那句子是“自在山中一载,不管世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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