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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递归与偶然》续篇,提炼道家思想中的山水逻辑,重启人工智能时代的艺术之思,回应海德格尔西方哲学终结论。

●从中国道家思想中提炼出与西方悲剧逻辑相反的山水逻辑,以解答哲学与艺术在人工智能时代有何作为。
●关照艺术经验与审美思维的多样性,在技术时代的观念局面中,重启哲学与艺术的思想关联。


【内容简介】

技术挑战了艺术和传统思想的存在地位。本书借鉴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学的论述,试图以中国山水画中的宇宙技术来应对这一挑战。进而提出:面对当前技术变革带来的新挑战,山水的意义何在?通过将艺术和宇宙技术并置到一起来思考,我们试图进入艺术体验的多样性之中,并问自己,这些体验将如何有助于对当今技术做出反思
《艺术与宇宙技术》是《递归与偶然》的姊妹篇,接续了前作中提出的递归性概念,作者许煜受王弼及牟宗三思想的启发,从中国道家思想中提炼出与西方悲剧逻辑相反的山水逻辑,用以解答这一问题:哲学与艺术在人工智能时代有何作为?本书关照艺术经验与审美思维的多样性,并且在一个技术时代的观念局面中,重新开启了哲学与艺术的思想关联。对于当下人们反思技术、哲学与技术的关系,提供了极富创造力与原创力的回答。


【作者简介】

许煜(Yuk Hui),英国金匠学院哲学博士,曾在法国进行博士后研究,并在德国完成哲学教授资格论文。先后任教于德国吕纳堡大学、包豪斯大学、中国美术学院。现任教于香港城市大学,教授技术哲学与美学。
专著包括《论数码物的存在》(On the Existence of Digital Objects,2016)、《论中国的技术问题》(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in China. An Essay in Cosmotechnics,2017)、《递归与偶然》(Recursivity and Contingency,2019)等,已有德、法、意、俄、韩、日等多国译本。


【媒体评论】

《艺术与宇宙技术》在艺术体验的曲径中摸索,为我们超越集置概念,重新思考技术问题打开了门路。
——边留久(Augustin Berque)
《风景文化》(Thinking Through Landscape)作者

在技术改变艺术实践的既定前提之外,许煜设想了另一种可能:艺术改变技术。本书向我们展现了,如何在思想、艺术和技术的各式图景中,进行更深层的变革。
——kunstkritikk.com网站

许煜反驳了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的进步将导向技术奇点的胜利这种未来主义的观点,进而提出,艺术提供了充满创造性的非功利世界观,为我们不再把技术简化为资本榨取留出了余地。
——《洛杉矶书评》(Los Angeles Review of Books)


【目录】

前言
导论 论感知性的教育
§1悲剧宇宙的历史心理学
§2悲剧艺术的递归逻辑
§3艺术体验的多样性
§4道家或悲剧主义的宇宙技术
§5递归机器的赶超
§6欧洲之后,艺术与哲学

章 世界与大地
§7哲学终结后的艺术
§8通过艺术的另一个开始
§9人造物之中的真理
§10思考与绘画
§11艺术与宇宙
§12关于未知者的认识论

第二章 山与水
§13可见与不可见:现象学笔记
§14首论山水:逻辑
§14.1象和形的概念
§14.2玄的逻辑:对立的连续性
§14.3玄的递归性:对立的统一
§14.4宇宙与道德
§15本体界
§16感与应

第三章 艺术与自动化
§17当今机器智能的现状
§18有机主义的局限
§19不可运算与不可计算
§20理智,理性与直观
§21次论山水:地方
§21.1山水的场所
§21.2安放在场所作为重置
§21.3空间与地方
§22作为知识型革命的艺术

参考文献
索引


【前言】

这项研究可以看作是我上一本书《递归与偶然》的续篇,我在那里引入和扩展了递归的概念,并勾勒了西方哲学中的递归思想史。而本书的主题是美学;它不是把审美看作一种低级认知能力,而是把它转移进逻辑领域中。本书将并行地讨论悲剧逻辑(tragist logic)和控制论逻辑(cybernetic logic)的递归性,也试图勾勒出道家思想中的递归性,我称它为道家逻辑(daoist logic)。这种解读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魏晋时期的王弼(226—249)和新儒家哲学家牟宗三(1909—1995)思想的启发。

我既非艺术史学家也非艺术评论家,本书也无意假装归属于这些领域。《艺术与宇宙技术》首先是回应了在海德格尔所说的西方哲学终结后的尚未确定的其他开端,它的问题是:在哲学终结后以及在后欧洲哲学中,艺术的位置是什么?其次,本书希望通过重新敞开艺术和多样的艺术体验的问题,来处理艺术和哲学的关系,并思考美学思维如何有助于我们的研究。

这项研究始于对山水画的思索。山水的美学从童年起就伴随着我。2015年,在我次被高世明教授邀请去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做讲座时,我重新发现了这些在我去欧洲学习和教学后就被搁置下来的美学体验。与高世明的许多简短的讨论使我受益匪浅,他对中西方经典的知识和他看待当代世界的创造性、挑衅性的方式都令我印象深刻。在那以后,我每年春天都和伯纳德·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一起在杭州教书,我们多次展开讨论,沿着西湖散步。中国美术学院和杭州西湖是这项研究的[xx]灵感来源。我记得春末的夜晚我坐在湖边的垂柳下,一连几个小时聆听虫鸣,观看水面的倒影。可惜这个习惯被2020年的新冠疫情打断了;与伯纳德讨论也不再可能。没有了他的杭州已经物是人非。同样是在杭州我遇见了张颂仁,他对中国文化和美学的渊博知识、对几乎一切事物的好奇心和热情以及他的慷慨都令我受益匪浅。这部作品是献给他的。

柏林夏洛滕堡的贝格鲁恩博物馆(Berggruen Museum)收藏的现代绘画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的许多个周末都在那里度过。亨宁·施密德根(Henning Schmidgen)教授热情地邀请我去包豪斯大学任教,这让我有机会追溯保罗·克利和康定斯基的足迹,完成这部书稿。我也要感谢那些阅读、评论了书稿各个版本的朋友和同事,包括巴里·施瓦布斯基(Barry Schwabsky)、马丁·布伊斯(Martijn Buijs)、彼得·莱门斯(Pieter Lemmens)、安德斯·邓克尔(Anders Dunker)、朱迪·基勒(Jude A. Keeler)和伊势康平(Kohei Ise);以及我在吕内堡、魏玛、杭州和香港的学生,他们在2016年至2020年间参加了我的研讨会。后,我也要感谢穆柏安(Brian Kuan Wood)和科林·贝克特(Colin Beckett)出色的编辑工作、批评意见和宝贵的建议。


【免费在线读】

§17当今机器智能的现状
我在导论中提议说,有必要阐明当今机器的现状。如果不理解这些机器,我们就无法提供任何洞见,只能给出模糊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或是基于技术与自然、有机和无机、人与神的经典对立的含糊批判。事实是,我们已经不是在和19世纪蒸汽机那样的机械存在打交道,而是和正在成为有机的技术系统打交道。这种成为有机以及反思性,是基于反馈和信息的概念的,诺伯特·维纳在1948年就已经为此奠定了理论基础。我们已经不处在重复性的机械再生产时代了,而是处在递归的数字再生产时代。后者采取了一种非常不同的形式,它越来越类似植物和动物的有机再生产模式,但突变的能力和速度都强得多。

在这个有机(或者更准确地说,成为有机)机器的时代,艺术扮演怎样的角色?海德格尔确实认真研读了控制论,他在1967年的论文《艺术的起源与思考的使命》中,对基于控制论的未来主义做出了回应。艺术必须找到它在科学世界中的位置,打开科学所遮蔽的东西。自17世纪以来,[212]科学的主导地位主要不是由于它的知识形式,而是由于科学方法的胜利,我们在开普勒、伽利略和牛顿等人身上都发现了这一点。在20世纪,控制论又作为另一种科学方法取得了胜利。《艺术的起源与思考的使命》和他那篇著名的《明镜》采访《只有一个神才能拯救我们》出自同一时期,文中已经指明了控制论的统治地位,并提出艺术必须通过一种重新定位(reorientation)来寻找它的起源。海德格尔在面对控制论时比他同代的大多数哲学家更清醒,因为他试图同时理解控制论的意义及其局限性:

过程相互关系的相互调节以循环运动的方式进行。因此按控制论设计的世界的基本原理是控制回路。它基于自我调节,也就是基于运行中的系统的自动化的可能性。在控制论世界中,自动机器和生物的区别消失了。

确实,维纳本人声称有可能制造出一种生活在伯格森所说的生物性、创造性且不可逆的时间中的控制论机器。控制论方法的胜利似乎已经消除了让生机论和机械论对立的二元思维,它也以一种机械有机论向二元主义哲学思维提出了挑战。正如海德格尔本人指出的,根据控制论,人和世界被理解为由反馈回路维系的统一体。然而这个反馈回路也创造了一个输入[213]和输出、需求和供应的封闭世界,它由工业世界实现,存在于工业世界之中。这种基于还原主义(reductionist)控制论的世界注定是封闭的。

广的控制回路包含了人与世界的相互关系。这个封闭的范围里发生了什么?人的世界关系及其整个社会存在,都包含在控制论科学的领域中。未来学也体现了同一种封闭,同一种囚禁……因此显然:工业社会是在它自身力量的封闭范围的基础上存在的。

在今天的计算机科学中已经很少听到“控制论”这个词了,但它把自己的灵晕(aura)转移给了人工智能,而后者完全是基于控制论所明确下来的范式的。见我的《递归与偶然》,第二章。在今天,当人们认为控制论把有机体还原成了机器,把生命还原为计算,海德格尔的问题对我们依然成立。对海德格尔来说,寻找艺术的起源,就是在希腊思想(或者说它对存在的体验)中为今天的工业和技术世界找寻一个不同的开端。然而,这另一个开端并不是自明的,它需要从已经选定的个开端出发并重新定向,以便通过过去重新配置未来,通过未来重新挪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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