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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胡惟庸一朝倾覆,朱元璋获胜的基础是什么?缁衣宰相姚广孝在辅佐朱棣之前在做什么? 以文学笔法再现洪武年间的朝局之争和社会百态, 遵循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原则,以“胡惟庸案”为蓝本进行适当演绎, 朱元璋、胡惟庸、姚广孝、汪广洋……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儒释道法纷纷登场。 故事曲折,内容丰富,涉及风土人情、名家典籍、诗词歌赋等,在带来故事和知识的同时,启发读者思考明朝相关的历史深层问题。


【内容简介】

洪武十一年,朱元璋与以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为首的胡党之间的暗斗已达到白热化阶段。 身兼释、道两教身份于一体的书生道衍(俗名姚广孝)隐居寒山寺,却因孤女宋紫荷夜叩山门再度出山。宋紫荷之父苏州府富商宋明德,因胡惟庸一党诬陷牵涉进“张士诚余孽案”,道衍于公堂之上与昏聩知府唇枪舌战,紧要关头,浙江巡检使、御史台大夫汪广洋到场主持公道,却被突如其来的胡惟庸逼走。道衍只得脱身前往京师告御状,朱元璋虽明知此案蹊跷,却受制于胡党的利益纠葛,态度不明。此时,却骤然爆发了道衍师弟道沐的“诱奸民妇案”。胡党步步紧逼,道衍只好见招拆招,“祈雨法会”后,却再一次深陷“秋试舞弊案”的泥沼。“张士诚余孽案”真凶到底是谁?“诱奸民妇案”的幕后之人还有什么后手?道衍如何抓住无影无形却搅乱科场的“乩仙”?看似左右支绌的朱元璋在神秘莫测的面具后,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洪武十二年》以“胡惟庸案”为蓝本,再现了明朝初年朝局的波谲云诡,以三大奇案为线索,描写了一部君权与相权、官场与民间、儒释道三教风起云涌的洪武传奇。


【作者简介】

李浩白,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巴蜀青年文学奖、河北省浩然文学奖、天津市梁斌小说奖获得者,被誉为“新一代非虚构青年作家领军人物”。作品包括《司马懿吃三国》《三国终结者司马昭》《大明帝国的荣光:抗日援朝1592》《盐战》《大明神断:洪武元年1368》等多部畅销历史小说。


【目录】

章.叩门/001

第二章.惊变/010

第三章.缉捕/022

第四章.公堂/032

第五章.御史/043

第六章.对峙/053

第七章.逃脱/064

第八章.分赃/070

第九章.对联/080

第十章.故人/090

第十一章.探穴/098

第十二章.碑林/105

第十三章.家宴/111

第十四章.贤女/116

第十五章.遇刺/125

第十六章.权衡/132

第十七章.威压/138

第十八章.面君/146

第十九章.开源/154

第二十章.心结/163

第二十一章.暗语/171

第二十二章.隐情/180

第二十三章.款待/192

第二十四章.禁锢/201

第二十五章.劫杀/208

第二十六章.暗访/217

第二十七章.赠宝/227

第二十八章.督查/236

第二十九章.香灰/244

第三十章.酒会/256

第三十一章.消息/268

第三十二章.来客/279

第三十三章.铁案/289

第三十四章.清誉/302

第三十五章.疯癫/309

第三十六章.赏石/320

第三十七章.突袭/326

第三十八章.解谜/338

第三十九章.入彀/345

第四十章.比试/352

第四十一章.棋子/365

第四十二章.神通/381

第四十三章.法会/387

第四十四章.祈雨/394

第四十五章.功成/401

第四十六章.君恩/407

第四十七章.执念/417

第四十八章.东宫/431

第四十九章.绯梦/443

第五十章.诏令/451

第五十一章.箴言/463

第五十二章.乩仙/469

第五十三章.交锋/482

第五十四章.锦衣/494

第五十五章.考题/506

第五十六章.舞弊/516

第五十七章.疑犯/525

第五十八章.落网/535

第五十九章.假面/546

第六十章.图穷/554

第六十一章.败局/560

第六十二章.征兆/571

尾...声/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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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叩门

那是一只通体黑亮的蝉,在明净的月光映照下静静地伏着,仿佛正在积蓄全身的力量,准备着突然发出那惊人心魄的一鸣!

然而,这蝉却是用的墨玉雕琢而成,莹润如酥,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一只白净的手掌轻轻地托着它,竟有一两刻钟的工夫不曾晃动过。

“逃虚师侄,你这半天都一直托着它不放,莫非你还真以为它能吸收月光中的精华?”发话者是一位青袍老道。他看似年已六旬,面容清癯,须发斑白,一双眼睛亮若寒星,不时闪过一毫精芒,让人对视之下不免有些刺眼。

“垂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那手托玉蝉的白衣书生漫声低吟着,缓缓抬起了脸:他年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面如冠玉,双唇浅红,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恰似幽潭深水,湛湛然令人望不穿。眼下虽是初秋,他身上竟然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似乎有些体虚畏寒。

吟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这只玄玉蝉,回过头来看着青袍老道:“师父曾经说过,这玉蝉乃是的活玉,是先天灵宝——真的可以吸日月之精华而‘养活’的。”讲到这儿,他手掌一摊,将玉蝉在青袍老道面前一亮:“您不觉得方才经那月华一照,这玉蝉比以前更明润些吗?”在他展示之下,玉蝉的体表上果然似是隐隐沁出了一层朦胧如纱的浮光。

“这只是你自己的先入之见吧!”青袍老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太相信你师父了。贫道觉得,你师父天天都在寻找什么法宝啊、灵物啊,简直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依贫道看,真想要白日飞升、羽化登仙,可绝不是他这般修炼之法。”

白衣书生仍是用手掌轻轻地盘弄着那玉蝉,幽幽一笑:“哦?青阳师叔,莫非您想出了什么法门秘诀,可否给师侄一个指示?”

青袍老道也不推辞,抚须笑道:“你莫非不知道‘御封成圣’这一说?我们真阳一气教的太师祖张三丰张真人就是被元朝颁旨封为‘忠孝神仙’,享受了人间的香火供奉后,顺顺当当羽化飞升的。”

白衣书生将玄玉蝉轻轻一捏:“有道理,有道理。御封成圣其实就是‘因名生实’之法:钟馗天师、关帝圣君,俱由此法而成。不过,太师祖受封‘忠孝神仙’,乃是元朝之事,而今乃是大明朝——直到目前,师侄还没听说哪一位道门中人被当今陛下拜为天师、神仙的!所以,师叔,您这个法门秘诀,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当今圣上近年来重设道录司,并置立左正一、右正一之要职,说明他已有大兴玄门之宏愿。”青袍老道摇头,大是不以为然,“我等先从道录司入手,不愁将来没有御封成圣的机会!”

白衣书生不想和他多辩,便起身踱到阁室的圆窗前,轻笑道:“青阳师叔,我们可是身在人家沙门宝地——寒山寺普明宝塔的望江阁里呢!一口一个‘玄门’,一口一个‘飞升’,恐怕是对佛祖有些不敬哪……”

“呵呵呵,你我还怕什么佛祖?当年老君西出函谷‘化胡为佛’,论起来释门终在我道门之后,就是寒山寺的净空方丈见了贫道也不敢托大吧……”青袍老道长眉一立,硬声言道。

“师叔,您看,江上的夜雾起来了。这可是著名的‘姑苏八景’之一,平日难得一见呢。”白衣书生为了转移话题,忙向青袍老道热情地招呼,伸手往窗外一指。

青袍老道应声望去,只见大运河上缓缓浮起一层薄薄的轻雾,在月光浸润之下,宛若给河水披上了白蒙蒙的纱衣,随着习习夜风的撩动漫荡开来,腾腾而上,连大半个苍穹都似要被它蒙住一般。那轮银月,也就在这淡蒙雾幔中渐渐不再那么晃眼了,明明润润的,犹如苏州的秀女,妩媚中显出几分缠绵来。

恰在这时,寒山寺的钟声也悠悠扬扬地响了,一波一波地回漾在这漫天的月色银雾之间,十分清旷,又十分高远。

“真是异景天成啊!”青袍老道听着这钟声,看着这月色,竟是有些痴了,喃喃地道,“逃虚师侄,你能在此寺隐逸静修,朝读圣贤之书,夜赏江月之景,何其惬意也!难怪你乐不思蜀,竟连灵应观也不回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白衣书生静静地看了许久,才微微含笑转脸对青袍老者言道,“张继这首《枫桥夜泊》意境太清太冷,其实只写出了寒山寺外江月之景的一半。今日青阳师叔您目睹了这另一番月华漫江、清钟荡云的枫桥夜景,只怕更是别有一样意味萦绕于心吧?”

“那是当然。张继毕竟是以游子之心绘成此诗,自是意境萧寒。而师侄你与贫道今夜则是以隐逸之心来观此景,当然与他别有异趣了。”青袍老道捋了捋颌下斑白的须髯,忽又一笑,“若是你师父也在,必会认为此刻正值亥子相交,可以采吸夜间清灵之气而健身培元了。”

“我师父行事确是这般无趣。”白衣书生微笑着踱步过来为青袍老道斟了一杯暖茶,“师父这一生潜心玄门道术,真怕是跳不出那志在飞升的‘心障’了!”

“这不,他把偌大一个灵应观甩给贫道和平虚师侄来打理,自己却云游采药去了!”青袍老道一谈到这些,话语间便甚是不平,“贫道天天被观里那些琐事搞得头大……你‘逃虚子’也果然是会逃,竟逃到这寒山寺里逍遥自在,也不回来帮贫道一把……”

白衣书生听了,只是轻笑着伸手端起茶盏品啜起来,任他师叔在那里大发牢骚。

“师侄,你知道吗?近来灵应观里收的香火钱和符箓钱又要大大减少了!贫道相信你在这寒山寺中也感觉到了……当今圣上又发了一道诏书,将从苏州城内再迁二百三十户富绅西赴湖广……这些富户若是都被迁走了,城里的道观、寺院统统得关门大吉了。”青衫老道兀自滔滔不绝。

白衣书生在掌心里旋转着茶盏,淡然道:“应杰师弟为人圆融、手段灵活,不是把灵应观的香火搞得很旺吗?青阳师叔,您休焦虑,城中富户减少了,他也是有办法的——应杰师弟的父亲徐大老板,可是灵应观的大香客啊!”

青袍老道长叹一声道:“平虚师侄徐应杰确是善于交际,但他的玄门修为终归比你差了许多,他烧的祈愿符也是时灵时不灵的,哪儿有你功力深厚啊!”

白衣书生双眼晶光闪动,却不再接青阳师叔的话头。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青袍老道按捺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又问道:“师侄,贫道其实有些不明白:当年升平之世,天子圣明,群贤在朝,你本有满腹经纶,却为何甘居灵应观、寒山寺等方外之地息影静修?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绝学异才!你若去登场入试,只怕蟾宫折桂亦易如反掌!你当个状元郎来,也好荫泽一下我灵应观啊!”

“师叔,您讲得对——‘当今升平之世,天子圣明,群贤在朝’,那小侄又何必再去名利场中凑那个热闹?”白衣书生轻轻啜了一口清茶,又吃了一小块酥饼,淡淡笑道,“息影静修、著书立言,也是君子立身一途。”

恰在此刻,却听得楼下“噔噔噔”一阵声响,两个青年僧人匆匆上得阁来,径自向白衣书生禀道:“道衍师兄,师弟等有事禀报。”

原来,这两位僧人正是法号为“道衍”的白衣书生在寒山寺内的师弟道涤、道沐。白衣书生道衍虽是在寺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却为本寺方丈净空大师的座下首徒,其品行才识一向为举寺僧众所敬服。平日里,净空方丈外出云游或是闭关潜修之时,道衍若在寺中,便让他代为主持全寺事务。这时,白衣书生听到二位师弟有事要禀,便向青袍老道赔了个礼,转脸看向两人,肃然道:“何事?”

“嗯……嗯……这个……”二师弟道涤只是拿眼在那青袍老道身上瞟来瞟去。

青袍老道会意,却并不回避,正色道:“你光瞧贫道干什么?你大师兄在你们寒山寺的法号是‘道衍’,在我们灵应观的道号是‘逃虚子’——他有这双重身份,可以坐跨释、道两派,是他的本事!他既在你们寒山寺内挂名大师兄,同样在我灵应观挂名大师兄,那你们寒山寺还必须和我灵应观分个内外彼此吗?你个木驴,净空方丈此时若在,不知道会把你训成什么样?!”

道衍拿手罩定面前的茶杯,笑微微地道:“师弟,这位青阳子道长说的是。他也是我等的长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讲吧!”

“大师兄,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山门外有个儒生带着一个女丐前来敲门投宿,不知本寺该不该收留他们?请大师兄示下。”道涤双掌合十,恭然而问。

“儒生?女丐?一起来的?”道衍立时便听出了事情的关窍,“他们可有路引?”

“那个儒生身上带着路引,那个女丐身上自然是没有路引的。”三师弟道沐也补充道,“那儒生对我们说,他本想护送这女丐去附近的养济院,但她硬是死活不去,只好带她一起来本寺投宿了。”

“哦?儒生携女丐,其事必有蹊跷。”青阳子双眉一动,“师侄,难怪你这两个师弟为难!你怎么看?”

道衍捏了捏掌中那只玄玉蝉,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道涤:“是不是那女子虽然自称乞丐,形容举止实则不似乞丐,这才让你们踌躇的?你们害怕她是没有路引而遁逃四方的贱籍之女或勾栏流莺?”

“大师兄果然英明,这话确实说中了我们的所思所虑。”道涤、道沐互视一眼,面露惊讶之色。

道衍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原来,所谓路引就是指当今朝廷发给各地士民的通行证。朝廷严禁天下游民无故滋事,下令全国士民凡出门在外探亲访友、行商经营、游历求学者,一律必须持有原籍衙门办理的路引。路引通常由纸片制成,上面须得写明外出士民的体貌特征、外出理由、外出路线及所携物件,以备途中各处关卡检查。士民唯有持此路引,方能顺利出行,否则必被严惩:若是军户,则治以逃兵之罪;若是民户,则治以私渡关津之罪。举国之境,只有官、吏、僧、道等人士例外,各凭官牌、度牒、戒牒等出行,无须持有路引。而乞丐,更是用不着路引了,因为当今圣上朱元璋年幼时也曾流落为丐,在登极御宇之后便发下了“天下无丐”的宏愿,于全国各大州县设立了专门收留乞丐的养济院,由州县衙门拨粮拨布来供养他们。所以,当今天下,哪里还有今夜这般流丐上门、求告投宿之奇事?那女丐不去养济院反来寺院求宿,莫非她的来历真是有些问题?

想到这儿,道衍容色一定,慢慢喝了一口清茶:“二师弟、三师弟,你们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禀告大师兄,这女丐居然不去附近的州府养济院,却来咱们这寒山禅院叩门请留……”道涤想了又想,方才答道,“本来,我寺若是死守律令,自不可收留这女丐;但她必不会去养济院留宿,则难免有暴露山野林间之苦,又与我佛门慈悲宽大、普度众生之宗旨不符……况且,那儒生也分明察觉了那女丐的异样,支支吾吾,却不赶她走,非要和她一起守在山门不离开……这其中,似乎另有莫大的隐情……”

“二师兄,你这就是有些多管闲事了。”道沐不悦地道,“依贫僧之见,佛门乃清静之地,何苦去招来纷纷红尘?干脆紧闭山门,任由他俩在外面折腾吧。”

“大师兄,那儒生确实看着端正,不像是刁徒;那女丐也不似流莺贱籍……所以,师弟我才觉得有些为难啊!”道涤仍是坚持着向道衍禀明一切。

青阳子笑起来:“莫不是那儒生拐了别人家的女娃一起私奔出来的?女娃没有路引,所以那儒生便让她扮成女丐和自己在一起?”

道衍不禁莞尔道:“青阳师叔,您真会开玩笑!”他略一抬头,表情忽地怔住了,只见窗外夜空中,竟有一蓬星光疾掠而过!他心下暗暗沉吟有顷,长身而起,徐徐答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到山门外亲自察问后再作定夺,如何?”

道涤即刻双掌合十:“谨遵大师兄吩咐。”

道沐却唤道:“大师兄,此事请三思啊!”

青阳子也开口了:“师侄,你这一开山门,说不定将来真给你招来诸多是非,你何必亲自出去,不如让贫道先去帮忙料理一下……”

“师叔,天命之道,来之则迎,去之则送;该静必静,该动必动。”道衍合十而答,“蹊跷莫名之事找上门来,我等亦只能随机应变了。漠然不应外事,岂非修个‘木身石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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