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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雷米、李浩、程永新鼎力推荐,一个古老中国乡镇的百年孤独,两代蛊女的另类之爱,动荡年代的现代聊斋,字里行间腥味弥漫的气味小说。

动荡年代的人间群像,情丝纠缠中尽显世态炎凉

挖掘“恐怖大王”李西闽真正的精神世界


【内容简介】

20世纪40年代,唐镇的画师去世,一名叫宋柯的画师被请到唐镇,成为小镇新一任为去世的人画像的画师。宋柯身上特有的气味吸引了蛊女凌初八,为了让宋柯在小镇生存下去,为爱疯狂的凌初八,接二连三给村民下蛊,只为给宋柯“招揽生意”。这样的爱情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 小说讲述了各种人间情爱,人生百态,在世俗的情网中,有人选择默默守护,有人选择至死纠缠,有人选择痛苦放手……


【作者简介】

李西闽:著名作家,福建长汀人,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在《收获》《天涯》《作家》《青年作家》《福建文学》等刊物发表大量文学作品。著有“唐镇故事”系列,以及《死亡之书》《狗岁月》《血钞票》《崩溃》《巫婆的女儿》《温暖的人皮》《白马》《我们为什么要呼救》等长篇小说30余部,散文集《肉身》,小说集《孤独旅行家》等。另有五卷本《李西闽自选文集》、六卷本《李西闽文集》以及十卷本《李西闽经典小说文集》。


【媒体评论】

李西闽在作品中注入了一种神秘而独特的气质,像马尔克斯笔下的马贡多小镇,是个带有象征意义和寓言味道的文学世界。这里有哲学、美学,还有人性或明或暗的光亮和声响。在这种意义上,唐镇三部曲是很纯粹的文学,也是被低估的作品。

——全勇先(著名作家、编剧,诗人)

唐镇三部曲是与众不同的作品,特别是其对气味的描写,充满了想象力。

——程永新(《收获》主编、著名作家)


【目录】

上 狗呜咽 /2

中 风呜咽 /70

下 人呜咽 /127

第二部

上 雪飘飘 /190

中 风飕飕 /273

下 心慌慌 /349


【前言】

序:重新出发

李西闽

2007年8月,修改完“唐镇三部曲”之《腥》,就把这部写了近两年的长篇小说给了《收获》杂志,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它的命运是什么。当此作在当年的《收获》长篇专号秋冬卷发表之后,我得到了巨大的鼓励,像是获得了重要的奖赏。于是,我开始了“唐镇三部曲”之《酸》的构思,可是这部书没有开始写,就碰到了汶川大地震,我在彭州银厂沟遇险,深埋废墟76小时。获救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面对自己的伤痛,除了《幸存者》,没有触及其他写作。直到2009年7月,我回到老家长汀,住在破旧的红星酒店,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写出了《酸》,这部小说发表于2010年《收获》长篇小说专号春夏卷。紧接着,开始构思“唐镇三部曲”之《麻》,2011年年初,在三亚大东海的一间出租屋里完成了此书的创作,《麻》发表于《收获》长篇小说专号春夏卷。历经数年写作的“唐镇三部曲”,似乎耗尽了我的心血,但是我的心血没有白费,无论如何,它见了天日,并且得到大量读者的认可,它是我个人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从17岁那年秋天离开故乡河田镇,我的心灵和故乡就有了一条神秘的通道,我经常会沿着那条通道,偷偷回到故乡,一遍遍地审视那片苦难而又多情的土地,许许多多的人物和奇闻怪事在我内心奔涌。故乡浇灌了我的灵感之花,却惨痛地折磨着我,有个奇怪的声音在我心底呐喊,带血的呐喊,在雨天,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在迷雾之中,在深沉的暗夜,无处不在的呐喊促使我写完了“唐镇三部曲”。可以这样说,“唐镇三部曲”是我献给故乡河田镇的一曲挽歌,一个古老中国乡镇的百年孤独。“唐镇三部曲”写了一个中国农村小镇一百年的历史,从清朝末年写到民国,从民国写到当代,我试图探索唐镇人恐惧的根源,也探索这个民族隐秘的内部,刺痛人心的苦难和悲伤,以及刻骨铭心的爱恋,我的笔触是悲悯的,深情的,饱含热泪的。

在“唐镇三部曲”中,我写了众多的人物。比如《酸》里面的太监李公公,回归故乡养老的李公公起初是以善人的面目出现的,暗中积蓄力量为他日后的作恶做准备,他对权力的向往,源自他一生当奴才的命运,他的皇帝梦,也是一种反叛,但这种反叛是以奴役唐镇人为目的,而不是给自己和唐镇人带来自由和美好的生活。他是个有双重人格的人物,有卑微可怜的一面,做太监的经历是悲惨的,受尽凌辱,毫无人格可言;另一方面,他又狂妄自大,残暴邪恶,在唐镇登上权位,践踏无辜者的生命与尊严,后走向覆灭之路。比如《腥》里的宋柯,一个从外地来到唐镇的画师,专门以给死人画像为生,他是孤独的,孤独的人一旦遇到刻骨铭心的爱情,就被蛊惑了,无法脱身,命运的绳索紧紧地套住了他。在宋柯身上,我报以了极大的同情,他身上独特的气味让一个叫凌初八的女人迷恋,那种气味是他的宿命,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宿命。比如《麻》中的游武强,这个抗日英雄有很多毛病,吹牛好色,但是他身上保留着一种不畏强暴的气质。我试图写出人的复杂性,在众多的人物中,哪怕只出现过一次的人物,我也倾注了极大的力量去描写。我喜欢将人物推到的状态,来拷问人性。

其实,让我自己动容的是两位女性。一个是凌初八,她是《腥》中的主要人物,凌初八是孤苦的,她被宋柯身上的腥味迷住之后,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那苦难年代里,腥味是一种让人迷醉的情爱之味,也让凌初八疯狂,不顾一切。情爱,是人类美好的情感,而又是残忍的,它让肉体燃烧,让飞蛾扑火。凌初八为了深爱的宋柯用蛊毒害人性命,她的爱是疯狂的,用他人的尸体维持爱情,这是一朵苦难年代的恶之花,放任欲望使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终她将自己推上了刑场。另外一个女性,是《酸》中的李红棠,在写作的过程中,每当写到这个人物,我的眼中都会充盈着泪水,她有个为虎作伥的父亲,也有个善良的弟弟,而她一直在四处寻找失踪的母亲,并且和唐镇不起眼的上官文庆产生了真挚的爱情,终,她和得了怪病的上官文庆相拥而亡,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李红棠是“唐镇三部曲”中的一抹亮色,是唐镇后的花朵,是苦难年代残存的绝美歌谣。

小说中将小镇命名为唐镇,其实和唐朝没有什么关系,尽管我梦想回到唐代,做一个仗剑独行的侠义之士,或者成为一个醉卧长安、放荡不羁的诗人。唐镇的唐,就是中国的意思,唐镇,也就是中国的一个小镇。每次到国外,都会去唐人街逛逛,唐人街给了我启发,于是就有了唐镇。

有朋友问我,为什么“唐镇三部曲”,每本书都是以气味命名,而气味在小说中总是飘来飘去。写作是一场冒险,而对于总想写出与众不同小说的我而言,更热衷于冒险。构思“唐镇三部曲”之初,有次在地铁上,闻到了一股怪味,那股怪味是某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狐臭味,它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让我突然来了灵感,于是就有了《腥》这个书名。腥味,是一种古怪的味道,某天,我突然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腥味,这是肉体基本的味道,几乎所有动物都有这种味道,鱼腥味、猫腥味,等等,也许人经过进化,腥味不是那么明显了。可是,我分明发现了这种味道,而且,人类在情欲达到高潮之际,腥味尤其明显,男人女人都一样,腥味就是情爱的异味。用气味当作小说的主角,是一种冒险,这种冒险是值得的。

我力图每本书的写作都有不一样,无论故事还是文体。我喜欢文体的实验,这样无疑增加了写作的难度,有难度的写作才有快感。如果每本书都是一种写作模式,那一生写一本书就够了。每本书都不一样,对我来说,创作会更有激情,对读者而言,也有新鲜感,有期待。“唐镇三部曲”,有我自己的追求,《酸》中的儿童视角,《腥》对气味的强调,《麻》的文本并置,说明了这个问题。当时《收获》编辑叶开就否认这是恐怖小说,我不以为然,在我心里,没有类型小说和严肃小说之分,小说需要创新,就要不停地尝试,我是个喜欢尝试的人。当然,大胆尝试意味着冒险,那就让我一直冒险下去吧,我的人生之旅本身就充满了种种危险,我无所畏惧。我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没有那么多禁忌。

“唐镇三部曲”,曾经在十月文艺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重庆出版社出版过,这次还是由重庆出版社再版,特别感谢徐宪江先生,给了我一次重新出发的机会。书能够再次出版,还是需要面对许许多多新老读者,还是面临着一次检验,还是会有读者喜欢,或者不喜欢,欢迎一切赞美与批评,赞美与批评都是我写作的动力,我照单全收。

是为序。

李西闽

2022年3月23日于上海家中


【免费在线读】

狗呜咽

1

民国三十五年农历四月十八,黄昏,夕阳从黑色的瓦楞间收起后一抹橘红色的光亮,身材瘦长的画师宋柯面色凝重地进入了唐镇。这个偏远的山区小镇在宋柯眼中就是一块陈年的破布,没有想象中那么生动。宋柯轻微地叹了口气之后,身上的毛孔便一个一个奇异地张开,自由而贪婪地呼吸着炊烟中散发出来的松香味儿,这种气味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

宋柯走在唐镇的狭长小街上时,人们向他投来陌生、警惕而又狐疑的目光。宋柯觉得自己的目光十分苍白,不敢和那些各种各样的眼睛对视,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异乡人。

躺在街旁的一条褪毛土狗翻滚起来,吐着湿漉漉的舌头,朝宋柯吭哧吭哧地摇晃过来。

宋柯从来没见过如此丑陋的狗,他的心收缩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土狗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抬起狗头,用那双阴郁的狗眼审视着宋柯。土狗不停地抽动着鼻子,似乎在嗅着宋柯身上的特殊气味。宋柯紧张极了,面对这条土狗束手无策,它会不会突然向宋柯发起攻击,扑上去,疯狂地撕咬他?

土狗和宋柯对峙着,宋柯内心充满了恐惧。

天色渐渐地昏暗下来,小街上的许多眼睛阴冷漠然地注视着宋柯和狗。

就在无助的宋柯准备扭头奔逃的时候,有一个人冲上来,狠狠地踢了土狗一脚,骂了声:“死狗,给老子滚开!”

土狗呜咽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出一段路后,土狗躲在一个角落里,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宋柯,狗鼻子还不停地抽动着。

宋柯松了口气,看清了眼前替他解围的人。

这是个穿着打满补丁黑布短衫的矮个男子,宋柯无法分辨出他的年龄,只是觉得此人奇丑无比,五官挤在一起,像是一颗没有长开的苦瓜,斜眼歪嘴,脸上的皮肤粗糙黝黑,乱糟糟的头上有几块铜钱大小的秃疤。宋柯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刚来到唐镇就会碰到一条丑陋的狗和比狗还丑的人。

那人友好地朝宋柯笑了笑说:“别怕,那狗不咬人的,就是咬人的狗,见到我三癞子,也不敢乱来的!”

宋柯脸上浮起了一层笑意:“谢谢你,请问镇公所在哪里?”

三癞子眨了眨眼:“你是从县城里来的宋画师吧?”

宋柯点了点头:“是的,请问你怎么知道?”

三癞子咧了咧嘴:“你去问问全镇的人,有谁不知道这两日有个姓宋的画师会来!我一看你是个有学问的人,就知道宋画师来了。”

宋柯发现那些冷漠地注视他的人都换上了笑脸,那些野花般绽放的笑脸无法让他亲近,却显得异常陌生和遥远。

三癞子莫名地兴奋着:“宋画师,我带你去找镇长吧。”

宋柯说:“你知道镇长在哪儿?”

三癞子提高了声音:“唐镇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镇长现在正在皇帝巷的洪福酒馆喝酒呢。”

有人大声说:“镇长每天都在洪福酒馆喝酒,这是连狗都知道的事情!”

许多人哄笑起来,哄笑声落下去后,天也完全黑下来了,要不是小街两旁的人家和店铺掌起了灯,唐镇的小街就会是一条黑暗的幽冥之路。

宋柯没想到破布般的唐镇还有这么一条繁华的巷子。和小街上坎坎洼洼鹅卵石路面不一样的是,皇帝巷的路面是青砖铺成的,走在上面平稳踏实。皇帝巷两边的门庭虽说古旧,却显得气派,每个门庭的上方都挂着大红灯笼,从红灯笼上的字号可以看出皇帝巷里尽是旅店、酒馆、赌场、妓院……镇公所竟然也在其中,而且就在洪福酒馆的对面。

三癞子说,这条巷子原先叫兴隆巷,这里成了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后,唐镇的人就把它称为皇帝巷。在小镇人眼里,皇帝过的就是花天酒地的日子。置身皇帝巷,宋柯恍如隔世,如果不是因为饥肠辘辘,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梦幻之中。宋柯和三癞子走到洪福酒馆门口,听到里面传出行酒令的声音。

三癞子一本正经地对宋柯说:“宋画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告诉镇长一声,说你来了。”

宋柯看着三癞子像条狗般窜进了洪福酒馆。

不一会,三癞子手上抓着一根骨头,边啃边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楂的中年汉子。

宋柯见过此人,就是他到县城里让宋柯来唐镇的,他叫钟七。

宋柯朝他笑了笑:“钟先生——”

钟七爽朗地说:“宋画师,您来了,请进,请进——”

三癞子站在一旁讪笑,钟七盯了他一眼,低吼道:“还不快滚!”

三癞子手中拿着那根肉骨头,仓皇而去。宋柯进门时,回头望了望奔跑而去的三癞子,发现他没有穿鞋子,光着脚板。

2

几年前,唐镇来过一个叫张咔嚓的照相师傅。他从县城来到偏远的唐镇,是因为唐镇没有一家照相馆,唐镇的人对照相十分陌生,张咔嚓的照相馆开张那天,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可就是没有人愿意进去试着照一张相。张咔嚓没有办法,只好用钱买通了一个人到他照相馆照了一张相。

很奇怪的是,那个个在照相馆照相的人第二天晚上就死了,死的原因十分简单,那人是上山扛木头时掉到山崖下摔死的。

唐镇于是就有了一种对照相馆大为不利的说法:那人的死和照相馆有关,是张咔嚓的照相机把那人的魂魄摄走了……这种说法在唐镇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还说张咔嚓是个专门来唐镇收人魂魄的巫师,他的照相机里装满了数不清的灵魂。人们不敢踏入照相馆半步,胆大的人也只是用怪异的充满恐惧的目光往照相馆投上一瞥,有人还在半夜往照相馆的门口泼上一盆狗血。

张咔嚓很快就离开了唐镇,唐镇是他的一个噩梦。张咔嚓的离开,对唐镇画像店的老画师胡文进而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他还真担心张咔嚓会把他的饭碗打碎。

胡文进心安理得地给唐镇的人画了几年像后,在一个清晨起床后就倒地而亡。胡文进的死,给唐镇造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慌乱。胡文进死了,谁来给唐镇的人画像?这对唐镇人来说,是一个极其重大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唐镇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人死了一定要留下一幅画像,无论富贵人家还是贫穷百姓,给将死的人或者死去的人画像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这也就凸显出了胡文进,也就是画师的重要性。

胡文进一生都是孤独的,没有婚娶,也没有带一个徒弟,唐镇有许多人想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当学徒,都被他拒绝了,这源于他一个自私的想法,他一直认为徒弟会抢他的饭碗,他是一个把饭碗看得比死还重的人。当他面对死人画像时,他脸上会浮现出舒畅的微笑,那也许是他快乐的时光。

胡文进死后,唐镇的人纷纷向镇长提出要求,要镇长赶快找一个画师来,否则,唐镇往后的死人会因为没有画像不得安宁,活着的人也会不得安生。镇长觉得这是一件有关唐镇民生的大事,很少为人民着想的他决定要好好为唐镇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他就派自己的跟班兼唐镇保安队队长的钟七走了一趟县城,找回了落魄的画师宋柯。

钟七肩负着如此重大的任务来到了县城,他没有直接去寻找画师,而是进入了一家妓院。钟七一直向往着到城里好好玩一回女人,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城里的女人和唐镇的女人不一样,城里的妓女也和唐镇的妓女不一样,城里的妓女比唐镇的妓女要白要嫩,而且更有味更骚情。钟七在妓院里打了一天一夜的滚,花掉了镇长给他的几块大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浑身软绵绵的钟七像是被抽去了筋脉,他走出妓院的门,阳光眩目。此时,他记起了到县城来的目的。钟七走在县城的一条小街上,发现了坐在画摊后面打瞌睡的宋柯。脸色苍白而又瘦弱的宋柯成了钟七的目标,他走上前唤醒了宋柯,然后笑着对宋柯说:“你的生意很淡呀!”宋柯没有说话,只是无精打采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钟七又说:“我想给你指一条赚钱的路,不知你意下如何?”宋柯疑惑地看着他。钟七笑了笑:“我和你说的是实在话,唐镇的老画师死了,我们要找个画师来接替他,如果你愿意去的话,肯定比你在这里无人问津强许多的!”宋柯这才开了口:“唐镇?需要画师?”钟七点了点头。宋柯干渴的眼睛里突然注入了一股活水:“我去!”钟七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怪味,但是他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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