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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 《中国漫游》是日本文学名家谷崎润一郎在东方美学主题的名作《阴翳礼赞》之外的又一部杂文随笔集,十篇文章,精巧耐读,聚焦中国主题、中国情趣。

★ 《中国漫游》主要写的是谷崎润一郎两次中国旅行的经历,1918年他由北向南,从沈阳、天津、北京至汉口、九江、南京、苏州、上海、杭州等地,1926年则是专在上海逗留一个多月,两次旅行是关于过去的中国的一份珍贵记录,也是让人好奇的异国名人眼中的中国印象。

★ 谷崎润一郎少时学习汉文汉诗,研读《论语》《大学》《中庸》《诗经》等汉文典籍,结识居住在日本的中国人,爱吃中国菜,十几岁就发表汉诗,早年写的小说《麒麟》取材自《史记·孔子世家》和《论语·雍也篇》,来中国前已写出《玄奘三藏》《变成鱼的李太白》等多部中国题材的作品;一生中仅有的两次出国旅行,目的地都是中国。他深受中国文化影响,对中国、中国文化始终抱有了解的兴趣和欣赏的态度,《中国漫游》是他在中国的亲身体验与过往想象的应和,是他对所倾心的中国情趣的理解。在风景、建筑、车马、食物、器物之外,谷崎润一郎记录了他所看到的中国人的样貌、气质,尤其是与中国文化艺术界人士的交往,其中不乏有趣的细节。


【内容简介】

《中国漫游》是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1918至1942年间书写中国的文章合集,十篇文章,以中国之旅纪行为主,也包括以中国文化为题材创作的故事。
所收《庐山日记》《秦淮之夜》《苏州纪行》《西湖之月》《中国菜》《流浪者面影》等六篇,起笔自作家到中国的首次旅行。1918年10月至12月,谷崎辗转从朝鲜进入中国沈阳,由北向南至天津、北京、汉口、九江、南京、苏州、上海等地,写下一路见闻,《中国菜》是他游经几地品尝食物的体验,《流浪者面影》则是对旅途中偶遇一人物的特写。《鹤唳》介乎随笔与故事之间,对中国的向往之意呼之欲出,主人公靖之助一心与中国鹤、中国女人相伴的情节,堪称中国宋代典故“梅妻鹤子”的日版演绎。
1926年1月,谷崎乘坐海轮,从已开通的长崎—上海航路直抵上海,开始了第二次中国之旅。经内山书店老板内山完造介绍,他与中国数十位文人、艺术家见面、交流,如田汉、欧阳予倩、郭沫若、任矜苹等,其间详情结成《上海见闻录》《上海交游记》两篇札记。《话昨论今》也是谷崎在上海期间与中国知名人士结交的回忆,以及回国后的来往,比如田汉带他去欧阳予倩家过大年,比如他心仪广东品种的小狗,特意将中国友人相赠的两只从中国带回日本,等等。谷崎从这些交往延展开来,对中国现代文学进行评价,写下了自己阅读胡适、丰子恺、周作人、林语堂等人作品的感受,美国作家赛珍珠书写中国的作品、改编拍摄的电影也在他谈论之列。


【作者简介】

谷崎润一郎(1886—1965),日本文学大家,唯美派文学代表作家。1910年以《刺青》《麒麟》登上文坛,代表作有《痴人之爱》《卍》《春琴抄》《阴翳礼赞》《细雪》《少将滋干之母》《钥匙》《疯癫老人日记》等。曾获每日出版文学奖、朝日文化奖和每日艺术大奖。1949年获日本文化勋章。


【媒体评论】

谷崎润一郎的中国因缘:古典文化、美食、旅行
——澎湃网

谷崎润一郎与中国:历史迷雾中的山河故人
——《新京报书评周刊》

一位日本作家的中国情缘与文学创作
——《人民日报》

谷崎润一郎的两次中国之旅:大正时期作家们中很少有人像谷崎那样,旅华后仍延续着对中国的美好想象……“面对具有如此魅力的中国情趣,能够感受到一种如同遥望故乡山河时的不可思议的憧憬之情”。
——《界面新闻》


【目录】

庐山日记

秦淮之夜

苏州纪行

西湖之月

中国菜

流浪者面影

鹤 唳

上海见闻录

上海交游记

话昨论今

译后记


【前言】

谷崎润一郎幼年常去东京的中国餐馆偕乐园玩耍,通过食物接触到了中国文化,这对他以后的思想认识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谷崎少时习过汉文汉诗,但与前辈夏目漱石等相比,这方面的知识并不丰富。然而,这或许成为他脱离旧有的汉学权威,以新的角度去理解中国的起因,他的中国情趣便是一个具体体现。十九世纪后,欧洲兴起所谓关注东洋、中东、近东异国情趣的 “东方主义”。日本当时的媒体也出现了 “中国情趣”这样的新词,并结合西洋国家的异国情趣在日本社会广泛应用。谷崎在其文章中也多次使用 “中国情趣”一词,但他的 “中国情趣”多指日本人的汉学素养及文人修养。换言之,他的 “中国情趣”既包括汉诗文,也包括中国的生活文化,既不同于文坛前辈,也与大众之异国情趣大相径庭。去中国漫游,对谷崎润一郎来说,是完成自己 “中国情趣”的一个重要过程。
谷崎润一郎一生只有过两次国外旅行,都是去了中国。次是在一九一八年,历时两个月,自朝鲜半岛经由中国的东北地区到天津、北京,然后南下至汉口、九江、南京、苏州、上海、杭州,后从上海返回日本。这次漫游,遗憾的是未能实现与中国文坛人士交流的愿望,仅仅是个人体验和游历。谷崎在这次中国大陆漫游后,留下许多色彩浓厚、横溢 “中国情趣”的作品。如 《庐山日记》《秦淮之夜》《苏州纪行》《西湖之月》《中国菜》《流浪者面影》
《鹤唳》,都是次漫游后的作品。其中 《庐山日记》《秦淮之夜》《苏州纪行》《西湖之月》《中国菜》为纪行、随笔文章。他作为旁观者见到的中国,正如文中表示的,“乡下的中国百姓,‘帝力于我何有哉’,他们不关心政治、外交,吃便宜的食品、穿廉价的衣裳也能满足,仍无忧无虑、悠悠自得地过日子”,那是一个静止的、与从前无变化的、符合自己 “中国情趣”的国度。这样的认识、理解成为他 “中国情趣”创作的源泉,《流浪者面影》《鹤唳》便是基于这种 “中国情趣”诞生的作品。
那么在谷崎次的旅行中,中国的哪些部分使他感到极富魅力呢?读者或许可以从 《苏州纪行》中窥到,在谷崎眼里,苏州仿佛仍在从前的诗文中,展现在他眼前的苏州风貌如同 “远在天边的梦境”里兰英、蕙英姊妹 (明代瞿佑 《剪灯新话》中 《联芳楼记》里的人物)时代的延续。或许在他的想象世界里,何止苏州,整个中国就像是充满了花香鸟语的蓬莱仙境,依此幻想推移到了实际场所,便是 《秦淮之夜》了。将自己的梦幻融入从前的诗文境界所产生的是 《西湖之月》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基础构造是由白居易、苏东坡、杨铁崖、高青丘、王渔洋等建立的,即一个汉诗的世界。清代 《西湖佳话》中 《西泠韵迹》里记载的西湖桥畔名妓苏小小无疑与 《西湖之月》中因不治之症而投湖的少女———邓小姐的形象塑造相关。谷崎回国后寄托了中国思念的作品是 《鹤唳》,也是受曾居西湖孤山的林和靖及其 “梅妻鹤子”的启发。可以说,谷崎这个时期有关中国的创作,并非直面当时中国的实际状况,而是从汉诗文中的中国获得了创作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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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之月》(节选)
虽说是秋末,中国的南方还不算太冷。说来游杭州、游西湖,应在这一带好的开春时节。恰如高青丘诗中所云:
渡水复渡水,看花还看花。
春风江水路,不觉到君家。
恣意体验诗中那般南国风情谈何容易。但正值红叶时节,路旁柳叶尚青绿繁茂,当午冬衣还会冒汗,只是早晚的空气丝丝透凉,反倒令人肌肤爽快,身心愉悦。虽无花红有红叶,日日晴空万里,巧遇月圆之时,西湖的景色实在令游子心醉神迷。这样,我下午两点半自上海北站坐上了开往杭州的列车。
“我去杭州,哪家旅馆好啊?想必没有西洋人、日本人开的旅馆吧?”
我望着旁边的一位绅士,用蹩脚的上海话这么问道。
“没错。”
此人嘴叼象牙烟斗,抽着威斯敏斯特烟丝,肥脸上一对慵懒的肿泡眼。
“没有西洋人的旅馆,但有很多干净漂亮的中国人旅馆,布置成西洋式旅馆的样子,上海来的西洋人也都住那里。近在西湖湖畔新建的新新旅馆还有清泰旅馆,口碑好。新新旅馆房间大,景观好,不过离车站远些,不方便喔。”
说罢他冷冷打量我一眼,又悠悠然抽他的烟。那劲头显得不耐烦跟人闲谈。
“您去哪里?”
听我这么无礼地追问,他再次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嘉兴。”
言毕将脑袋转向了车窗。
兴许是嘉兴的商人吧。肥胖的大块头体魄,黑缎子衣裳,气势傲慢,凛凛堂堂。唇边稀疏胡须,总觉得有些像黎元洪前任大总统。我对面坐着一个瘦瘦的、年龄约莫五十的上流男士,咕嘟咕嘟地喝茶,跟坐在身旁的太太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太太一边说话,一边握着铜质烟管吸水烟,发出叭叭的沉闷声音。这边丈夫也在喝茶抽烟,抽烟时嗓子眼儿里喀地发出声响,随即将一口痰吐在了车厢地板上,然后又喋喋不休起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看着像这对夫妇的孩子,坐在太太旁边的座位上。那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跟黄疸病人一样面无血色,五官却像木刻一般端正,她怀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幼儿,孩子的衣着华丽耀眼:大红色的花绸上衣上,蓝色丝线刺绣的不知是龙还是麒麟,下身是蜥蜴一样闪闪发亮的深绿色裤子。十五六岁的姑娘摇摆手上的假菊花哄逗幼儿。她身穿艳丽的紫色花底衬托着花纹的缎子衣裳,头戴同样质地的帽子,容貌却与姐姐相反,气色极好、胖乎乎的圆脸好似酒漤柿 一样,丰润的面颊下,长脖颈上裹着雪白的羊毛领圈,无比优雅。我们六人对坐一张台子 (中国的火车上,座位与座位间安置有小桌),座位挤得满满的,身体都无法动弹。当然,车厢里到处都人满为患。早知这么拥挤,不如坐一等车厢;不过坐二等车厢,才能方便细致地观察到中国人诸般风俗。看到这车厢里满登登的客人,便可知晓中国的南方比北方富裕得多。


《鹤唳》(节选)
本来,在这样的庭院里有这般建筑不可思议。作为装饰有些太夸张,联想起刚才身着中国衣衫的少女,想着或是中国人的居所。就在我这么观望期间,配着一组组卐字图案的楼上窗棂子和楼下的门条格子(那图案的木材比栏杆还要细)都静悄悄地关闭了,只有在那些图案格子里镶着的玻璃闪闪发光,却丝毫没有从里面出来人的迹象。不久,我的视线转向了阁楼正面挂着的一个横匾。距离有些远,要辨析上面的字迹很困难,但专心注视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上面题有 “锁澜阁”三个楷书大字。还发现横匾左右两旁柱子上也有题字,但字体实在细小,无法看清,不过那该是一副对联。此外,还依次看见对联下方有花岗岩石阶,石阶的左边一棵很大的胡颓子树,我觉得这么大的非常稀罕,旁边种植有两三棵芭蕉。
刚才的鹤与少女,正在上面提到的石板桥中央部位。鹤落池塘,少女蹲在桥上,恰如一对和睦的朋友在嬉戏。少女将放有泥鳅之类食饵的壶伸给鹤,咯咯咂舌,或在念叨:“来啊,吃这个吧。”因是中文,我听不懂,但确实用中文特有的、小鸟叽叽喳喳似的发音在说着什么。鹤也轻捷地弯曲它那优美的脖颈,将铁火筷子一样的嘴巴伸进壶里,当啷一下子夹住了猎物,立刻猛然用力仰起脖子,面朝上空咯当咯当咂巴了三下嘴巴,把跟橡胶似的活蹦乱跳的小鱼吞到蜿蜒曲折路途较长的脖颈深处,看似细窄的脖子难以吞咽,但终非常巧妙地,就跟人囫囵吞食荞麦面条一样,哧溜溜地吞了下去。同时,鹤咽下一口唾液,眼里似乎含着难过的泪水。不过那是人的想法。它依旧在仰面朝天,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感觉味美,总之像鹅似的嘎嘎啼鸣。起先我在墙外听到的便是鹤的啼鸣声和少女的说话声,所谓 “鹤之一声”,听来却似并不优雅的聒噪。不过仅就声音而言。恰好此时,转到南边的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仙鹤(或是丹顶鹤)神圣洁白的身体上,那清晰反射阳光的姿态与身边少女色彩斑斓的中国服装相辉映,委实令我唏嘘陶醉。鹤移动一步,池塘里便泛起浑浊的波纹,洁白的身影变成各色相间的斑纹映于水波;加上红、蓝彩色刻纸一般点点撒落水中的中国女装姿影,及池边垂柳藤萝点点金色于一圈深绿色水草的倒映。在这各色光影的花纹中,少女在一心一意地逗着鹤玩耍。少女年约十三四岁,圆脸,皮肤白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似聪明伶俐。她穿着一件红底亮闪闪绣花缎子上衣和一条深绿色的裤子,桃红色袜子上套一 双红布鞋。那外形颇似中国人偶。头发也像中国式,前额头发齐刷刷剪成绢丝穗儿分开两边,自清晰的富士山形前额发际向眼睛两侧垂下。稍微有些不自然,却有天真无邪的可爱感觉。此外还有藏在头发下面的翡翠耳环以及手腕上的金色手镯,所有艳丽的色彩在春天一个天气晴朗的中午和静悄悄的庭院里,宛如金鱼鳞片一样闪烁着。此情此景真是美妙绝伦,无可比喻。想来总觉得不可思议———为何这样的少女会在这里出现?,中国人住在这城里本身就奇妙;其二,在这样的地区有养鹤的宅邸闻所未闻。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直趴在石墙上久久窥视着庭院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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