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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长篇小说《纳尔奇思和歌尔得蒙》描写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物,虔敬内敛的修士纳尔奇思,放荡不羁的流浪人格尔得蒙,借助这对朋友的人生际遇,黑塞书写了人性的两极。


【作者简介】

赫尔曼·黑塞(1877—1962),德国作家,194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荒原狼》《轮下》《奚达多》《纳尔奇思和歌尔得蒙》等。


【媒体评论】

什么时候,那一位大手笔的艺术家,能告诉我莫高窟的真正秘密?日本井上靖的《敦煌》显然不能令人满意,也许应该有中国人的赫尔曼·黑塞,写一部《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把宗教艺术的产生,刻画的如此激动人心,富有现代精神。

——余秋雨《文化苦旅》


【免费在线读】

玛利亚布隆修道院的大门前,有一个由成对的小圆柱支撑着的拱顶;拱顶外边,紧挨着大路,耸立着一株栗子树——一位气质高贵,树干粗壮、孤孤单单的南国之子,是多年以前一位罗马的朝圣者,把它带到这里来的。圆形的树冠柔软地伸展到大路上空,微风吹来便婆娑摇曳。春天,周围一片绿色,连修道院内的核桃树都已长出淡红色的嫩叶,这株栗子树却仍然光秃秃的;到夜晚短的夏季,它才从一簇簇树叶中开放出泛着淡青色微光的、形状与众不同的花朵,散发出一股股酸涩的闷香;十月里,水果和葡萄已经收完,秋风才从那渐渐变黄的树冠中把那些带刺的果实摇落,出生在意大利邻近地区的修道院副院长格雷戈尔便用自己房中的壁炉烤食这些果实,院里的男孩子们便为争夺它们而扭滚在一起;可是栗子却并非每年都能成熟的。这株栗子树的树冠,在修道院入口处的上空奇特而多情地拂动着,宛如一位来自异乡的思想细腻而又多愁善感的客人;在它和大门口那些修长的成对的小圆石柱之间,在它和拱窗上那些石头雕饰、壁架和立柱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亲缘关系,同样受到意大利人和拉丁文学者的喜爱,但却让本地居民视为异己。

在这株来自异国的树下,已经走过好几代的修道院学生;他们腋下夹着习字板,一边走,一边谈笑嬉闹,争论不休,而随着季节的变换,有时赤着脚,有时穿着鞋,有时嘴上叼着一枝花,有时口里咬着一枚核桃,有时手中攥着一个雪球儿。新的学生不断到来,隔几年就换一批面孔,但大多数却彼此相像,都是些金黄色的小卷毛儿。有的毕业后留下来,先当试修士,再当修士,削了发穿上修士衣,系上丝腰带,研读经典,指点学生,直到老,直到死。另一些学习期满就由父母领走,回到骑士的城堡,回到商人和手工业者的家中,奔向世界,享乐的享乐,干活的干活,偶尔回修道院来作客,后来成了家,又送自己的小儿子来当神父们的学生,并且仰头向这株栗子树瞥上一眼,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充满感慨,后又各自归去。在修道院那一间间的卧室里和大厅中,在那端庄的圆拱窗和红石凿成的笔直的成对圆柱之间,总有人在生活、授课、钻研、管理、统治;在这儿曾从事各种各样的艺术和科学,并且代代相传,有虔诚的和世俗的,有光明的和阴暗的。也编写和诠释书籍,想出来种种的体系,搜集古人的著述,临摹名画的真迹,培养民众的信仰,嘲笑民众的信仰。博学与虔诚,单纯与狡诈,福音的智慧与希腊人的智慧,圣迹与邪术,在这儿统统得到一定的施展,各自适得其所;这儿既可隐居和苦修,又可进行社交和享乐;至于是前者占上风或是后者大行其道,都取决于当时的院长是个怎样的人以及时代的潮流如何。这座修道院之所以出名和朝拜者不断,有一阵子是因为它有一些驱魔师和能识别精怪的修士,有一阵子是因为它有美妙的音乐,有一阵子是因为它的某个神父妙手回春,能治百病,有一阵子又因为它的梭子鱼汤和鹿肝包子可口得很,总之,它在每个时代都总是有所擅长。而且,在它众多的修士和学生中间,在这些或者虔诚,或者冷淡,或者吃斋,或者肥胖的人中间,在这些留在修道院中生活一辈子的人中间,任何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特殊人物,大家要么爱他,要么怕他,他显得出类拔萃,叫大家久久惦念,虽然同时代的其他人早已被忘记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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