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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托卡尔丘克“更克制、更冷静;更亲密、更温柔”的长篇小说代表作。

茫茫雪地里的乡野小屋、山上远离尘烟的阳光房、中国南部的热带小岛,

母亲、外祖母、女儿,她们的道路早已分开,生命却又紧密相连。

垂死的狗、逝去的丈夫、患病的魔术师——三个故事、三种面对死亡的方式。

三代女性将独自面对避无可避的“死亡”。这是她们“后的故事”……

存在与孤独,历史与生存,个体与世界,“死亡”会将她们引向何处?


【内容简介】

《后的故事》是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长篇小说。

小说由三代女性发生在不同时空的三个故事组成:伊达因车祸来到一间乡野小屋,她与一条垂死的狗滞留在了这个她度过童年的地方;帕拉斯凯维亚常年居住在山上远离尘烟的房子里,她的丈夫在星期日的晚上去世了;玛雅离婚后带着儿子前往位于中国南部的小岛旅游,遇到一位患病的魔术师。

母亲、外祖母、女儿,她们的道路早已分开,生命却又紧密相连。现在,她们将独自面对避无可避的“死亡”。这是她们“后的故事”……


【作者简介】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2019年授予),当代欧洲重要作家、波兰国宝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授奖理由为:“她的叙事富于百科全书式的激情和想象力,呈现了一种跨越边界的生命形式。”

托卡尔丘克生于1962年,毕业于华沙大学心理学系,1989年凭借诗集《镜子里的城市》登上文坛。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爱尔娜》(1995)、《太古和其他的时间》(1996)、《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1998)、《后的故事》(2004)、《世界坟墓中的安娜·尹》(2006)、《云游》(2007)、《糜骨之壤》(2009)、《雅各布之书》(2014)、《Empuzjon》(2022);小说集《衣柜》(1997)、《世界上丑的女人》(2001)、《怪诞故事集》(2018);散文《玩偶与珍珠》(2001);散文演讲集《温柔的讲述者》(2020)等。

她善于在作品中融合民间传说、神话、宗教故事等元素来观照波兰的历史与人类生活。除诺贝尔文学奖外,她曾凭借《云游》和《雅各布之书》两次荣获波兰权威文学大奖尼刻奖·评审团奖,五次获尼刻奖·读者选择奖;2010年荣获波兰文化杰出贡献银质奖章;2015年荣获德国-波兰国际友谊桥奖;2018年《云游》荣获布克国际奖;2019年《雅各布之书》荣获法国儒尔·巴泰庸奖,同年《糜骨之壤》入围布克国际奖短名单,同名电影《糜骨之壤》曾获2017年柏林国际电影节亚佛雷德鲍尔奖。


【媒体评论】

她的叙事富于百科全书式的激情和想象力,呈现了一种跨越边界的生命形式。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理由

托卡尔丘克通过讲述三位终身战士单枪匹马创造自己命运的故事,使被遗忘的、被遗弃的地方变得生动了起来。

——《法兰克福评论报》

作家让一些光明进入了一个充满黑暗的世界。她巧妙地构建了多层次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她使看似无望的、永远失去的东西恢复了意义。

——《卫报》

令人不安的、引人注目的、凄美的故事。

——FOCUS杂志

她把文学当作一种对话。她能够做到困难的事情:揭示隐藏在日常生活中的意义。在她的散文中,日常生活重新获得了它的姿态——内在的复杂性、一丝意义和不确定性的戏剧性。

——波兰《选举报》


【目录】

部 净土 001

第二部 帕尔卡 120

第三部 魔术师 206


【书摘与插画】

冬日里,乡村公路上的白色标识线不再清晰可见,只有被扫到两侧的积雪为道路勾勒出粗犷而不规则的轮廓。车灯的光融化在形状模糊的路边积雪上,照出一个寂静的剧场: 那里只有车轮投射在地面形成的半圆形影子不断向前滚动,仿佛所有人都在期待一个演员会从这黑暗中出现。远光灯变得无用——只能在黑暗中照出一片奶白色的冬日蒸汽,笼罩在这个世界上。

“冰冷的死人的呼吸”,开车的女人想到,“死人的呼吸”,这是矛盾修辞法,一个词推翻另一个词,凑在一起却又构成了某种意义。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开到一个大一点的十字路口,在那儿右转,再向南开,然后在大路上一定能找到一家汽车旅馆或家庭旅店。这里有好多家庭旅店,黑暗中不断有广告牌跳出来:“免费房间”“客房”“农家乐”,涂着这些字的木板被钉在路边的篱笆或大树上。车载广播发出嘶嘶啦啦的杂音,里面夹杂着一些懒洋洋的讨论,但女人并没有在听。

突然,浓雾中有一个黑影,从道路右侧映入眼帘,在雪地中很是显眼。她小心翼翼地放慢速度,扭头看向那边——一只狗侧卧在路旁一个平缓的、覆满了雪的浅坑里。狗儿的四脚放在身前,脑袋微微抬起,仿佛躺在枕头上休息。它的前爪微微弯曲,毛茸茸的尾巴像一个散开的羽冠垂落下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大概是狼狗,不过体型较小,毛色棕黑,应该是“苏台德杂种狗”,这里的人都这么叫。它看上去好像在睡觉,仿佛正在路边散步时被一阵突然袭来的困意击中——就在这儿,现在,立刻马上——支持不住立刻躺倒。所以它必须靠向一边,将路边积雪压成一个临时的窝,这个窝离那些心不在焉的汽车车轮只有一米的距离。

车灯照亮了这只路边狗,只那么一会儿工夫,揭示出了它突然睡着的秘密。然后,狗儿的秘密就又一次被淹没在黑暗之中。

女人加快了速度,其实这并不必要,因为她正开始下坡。汽车在公路上漂移起来,好像浓雾中一架马上就要从巨大跑道上起飞的夜航班机。这种下坡的感觉很棒——心都提了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女人微眯了眼睛,享受着这愉悦的时刻。

黑暗中,路的右侧突然跳出一个路标,写着“巴尔多博什库夫”,就像一个夜间搭顺风车的人展开双臂,强迫路过的司机做出选择。左转还是右转?鱼还是熊掌?立刻做出决定!快点,就是现在。

没什么大不了,我的上帝,她想。道路笔直,方向正确,而且就像童话里写的那样,这是一条安全、少障碍的路线,肯定能到达目的地。

而她马上就会走上一条坚硬的黑色柏油大路,路上撒了融雪盐,路中间有整齐的白色标识线。

下午,当她离开旅馆,绕着山谷里的盘山道下山的时候,在一个又滑又危险的急弯处被迫停了下来。那里的柏油路上撒了厚厚的融雪盐。一群奶牛挡住了去路,舔着地上的盐,看上去温和、安详又幸福: 它们垂下那柔软的、毛茸茸的眼皮,将目光隐藏在漂亮的睫毛下面,慢慢地、悠闲地、不慌不忙地品尝着地上的盐。在金属般冰冷的冬日黄昏,站在道路中间的它们不再是动物。它们好像成了一种存在,在经年的冥想中越来越超脱。这时有一个人,一定是它们的主人,惊慌失措地想把它们从盐上驱赶开。他挥舞着棍子,抽打它们骨头凸出的屁股。可是它们并不害怕他的叫声,或者压根没听到。汽车已经排起了长龙,有人在队尾不耐烦地按起喇叭,而另一个人从车里下来,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点根烟抽了起来。“牛群舔路呢。”他向后面的司机传递着讯息。人们十分理解地接收了这个消息,对啊,为什么不呢?他们略带嘲讽地笑着,相互看向对方说道:“母牛在舔盐。”接下来,人们擦起了车窗玻璃,或者拿出手机煲电话粥,开关后备厢的咔咔声此起彼伏。过了好一阵子,动物们才清醒过来,甚至好像为自己突然不受控制的行为造成的混乱感到羞愧,于是它们迈开蹄子,一阵小碎步向山下跑去,都没等等自己的主人。

驾车的感觉舒服得就像奶牛正在舔撒了盐的柏油路。车子现在飞快地前进,正经过一个的洼地。女人看到一个个从雪包后面冒出来的刷了反光漆的路障,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有个急转弯。没有任何预兆!没有指示牌,或者指示牌被雪盖住了。她猛地向左打方向盘,可汽车根本不听话,继续向前飞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车已经离开了地面。她感到汽车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心下奇怪——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控制汽车,却从未想过,其实这些汽车所走的路、所去的方向,都被一个共同的坐标无形地牵引着。一种巧合使得这些汽车奔赴同一个方向,停在同一个加油站,可现在它们分道扬镳——她的银色小本田像滑翔机一样从高高的“起跳坡”上飞了出去,带起一片雪雾,仿佛在抗议着什么。车载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新闻。女人并没看到车飞起来的样子,她更多是感觉到的。车灯照向天空,地面上的任何东西都看不到。这状态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小汽车开始不耐烦就这么一直飞着,毕竟这不是它的目的。她还知道,自己的头撞上了方向盘,她听到了脑袋里一种令人难受的声音,和拔牙时的那种声音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她没费多少力气就解开了安全带,径直从车里爬了出来——但是她站不起来,跪落在了雪地上。她用手背擦了下嘴唇,满是温热、黏稠的液体,她猜一定是撞击时咬到了舌头。小汽车的后轮扎进了雪地里,看起来像是要用车头去够那高处的树枝,结果是,机器由于对人类发动无理性攻击而阵亡。车灯无情地照亮了松树的树冠。车前盖大开着,发出了无声的愤怒的尖叫。车轮无力地在空中转动,越来越慢。收音机里播放着天气预报。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进车里,忍着晕眩把车钥匙拔了下来。刺眼的车灯熄灭了。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和冰冷。她觉得,这片黑暗中是无边无际的光秃秃的荒野,冷风打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树木,哪怕是低矮灌木也能够为她遮挡。她感觉得到,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上方的公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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