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特雷弗·伯纳恺全新力作，首都师范大学世界史教授施诚诚挚推荐！】
作者基于多年研究成果，大胆跳出国别史的限制，联结欧洲、非洲、亚洲、美洲4个大陆，从海洋视角全新解读15-19世纪欧美世界的政治、经济发展与文化变迁。本书为国内不多见的阐述大西洋史观的优秀译作，首都师范大学世界史教授施诚诚挚推荐！
【如纪录片般精彩，让人废寝忘食的海洋区域史！深刻再现殖民扩张、黑奴贸易、海盗、移民世界等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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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本书以大西洋史为视角，探究非洲、欧洲、北美和南美4个大陆之间的历史联系。该著认为，大西洋已不仅仅是一片海洋，还一直是流通、传播、交换和交流的重要区域，它深刻地影响了世界的发展。
这部著作共分为4个专题部分，涵盖了从15世纪90年代哥伦布到达新大陆的航行，到1830年前后革命时代的结束。它涉及的主要议题包括哥伦布大交换、大西洋奴隶制及其废除、作为全球现象的战争、革命时代、国家构建、贸易和商业、启蒙运动等思想运动。作者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西方的兴起”，而是强调世界各地区相遇的互动本质，同时，他在更广泛的互动叙事中添加了当地的案例研究，使这本书内容更为详实。
【作者简介】
特雷弗·伯纳恺是研究近代黑奴贸易的资深历史学家,毕业于华威大学与墨尔本大学。担任英国赫尔大学教授和威尔伯福斯研究所所长,还是牛津大西洋历史书目资料库的主编,出版了多部学术著作，包括《种植园机器：法国圣多明各和英属牙买加的大西洋资本主义》（2016）、《种植园人、商人和奴隶：英属美洲的种植园社会》（1650-1820）（2015）、《掌握、暴政和欲望：托马斯·希特勒伍德和他的奴隶在盎格鲁-牙买加世界》（2004）和《克里奥尔绅士：马里兰精英》（1691-1776）（2002）。
【目录】
第yi部分 历史与历史书写
第yi章 大西洋史与大西洋
大西洋史的概念 / 003
一种相互关联的叙事 / 008
大西洋 / 010
有可能向大西洋扩张的地区并非只有欧洲 / 018
大西洋史的结束 / 022
注释 / 026
参考书目 / 027
第二章 什么是大西洋史？
大西洋世界的历史书写 / 030
全球语境中的民族和现代性 / 035
外围与中心 / 037
大西洋史的理论 / 039
大西洋史受到的批评 / 042
注释 / 045
参考书目 / 046
第二部分 时代变迁中的大西洋世界
第三章 哥伦布大交换
克里斯托弗 • 哥伦布 / 051
扩张的热望 / 054
哥伦布到达巴哈马群岛 / 054
西非的葡萄牙人 / 059
西属加勒比海地区 / 061
美洲大陆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 / 064
如何解释此类征服 / 067
人口灾难 / 069
动物与植物 / 073
结论 / 075
注释 / 076
参考书目 / 077
第四章 伊比利亚湖
白银、糖及其影响 / 079
征服美洲原住民 / 084
一个多种族混合的帝国 / 089
奴隶制与奴隶贸易 / 091
资本主义 / 098
注释 / 104
参考书目 / 105
第五章 旧世界的反应
哥伦布航行所带来的惊喜与失望 / 107
暴力 / 111
大西洋奴隶贸易 / 118
自然与文化 / 126
注释 / 129
参考书目 / 129
第六章 移民的世界
“一块寡妇地”/ 131
流离失所与原住民的反抗 / 132
移居 / 133
劳动 / 138
家庭管理与性 / 143
注释 / 152
参考书目 / 152
第七章 革命时代
引言 / 155
启蒙运动 / 158
历史写作 / 160
“世界危机”/ 163
美国革命 / 168
法国大革命和海地革命 / 173
拉丁美洲革命 / 178
结论 / 183
注释 / 185
参考书目 / 186
第三部分 大西洋的空间单元
第八章 西非
作为大西洋世界一部分的非洲 / 189
葡萄牙与非洲 / 194
劳动关系 / 197
奴隶制和奴隶贸易 / 200
19 世纪的转变 / 207
注释 / 208
参考书目 / 210
第九章 西欧
从地中海到大西洋 / 211
欧洲人为何进入大西洋世界 / 213
17 世纪危机 / 217
荷兰时刻 / 221
大西洋世界中的苏格兰 / 224
注释 / 229
参考书目 / 230
第十章 南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
环境 / 233
西属美洲 / 236
走私 / 238
西班牙人和美洲原住民 / 241
葡属美洲 / 245
加勒比海地区 / 248
奴隶制的废除 / 252
解放奴隶 / 257
注释 / 260
参考书目 / 261
第十一章 北美洲
早期的移民 / 263
美洲原住民和欧洲人的交往 / 265
美洲原住民的持久力量 / 271
环境条件 / 275
英国和法国早期殖民扩张的特点 / 278
殖民地的整合 / 285
法国人的殖民开拓 / 289
注释 / 291
参考书目 / 292
第十二章 种植园
一种全球性的体系 / 293
显著的特点 / 295
“杀人机器” / 297
种植园文化 / 300
经济表现 / 303
注释 / 305
参考书目 / 306
第四部分 大西洋史的主题
第十三章 战争与暴力
暴力的世界 / 309
宗教和暴力 / 311
军事革命 / 315
海盗行为 / 318
英国、法国和七年战争 / 323
美洲原住民的反抗 / 326
注释 / 329
参考书目 / 330
第十四章 物品的流动
商人 / 331
随时间推移的大西洋贸易 / 333
朗姆酒 / 336
食物的意义 / 339
棉花 / 343
物质文化 / 349
注释 / 352
参考书目 / 353
第十五章 全球意识中的大西洋
收藏 / 355
宗教 / 359
从大西洋到世界历史：经济 / 366
从大西洋到世界历史：文化融合 / 371
注释 / 376
参考书目 / 377
译后记 / 379
【前言】
序言与致谢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作为历史学新的分支学科，大西洋史首次显露头角，而我当时有幸在约翰斯 • 霍普金斯大学的杰克 • 格林①（Jack Greene）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理查德 • 邓恩②（Richard Dunn）指导下攻读博士学位。大西洋史研究通常具有一定的代际 关系。像我一样，该领域很多早期的研究者在 20 世纪八九十年代接受的学术训练是“早期近代英属美洲殖民地史”。在与西半球 其他地区学者们日益频繁的对话中，他们的视野发生了改变。这些学者似乎在做着非常吸引人的研究工作，而英属美洲殖民地史的历史学家也应当如此。从某个方面来说，大西洋史是他们相互学习而结出的硕果，是在他们以著作和论文进行对话和研究中形成的。
大西洋史也是研究 20 世纪 90 年代和 21 世纪头 10 年的“时代精神”（Zeitgeist）历史的一种路径，就如我在本书第一章所指出的， 正是在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之后，入侵伊朗、阿富汗、利比亚、叙
①杰克 • 格林，约翰斯 • 霍普金斯大学历史系教授，长期从事北美殖民地史、美国革命史和大西洋史的研究，著有《外围与中心：帝国宪制的延伸——大英帝国与美利坚合众国（1607—1788）》《美国革命的宪政起源》。除特别说明，本书脚注为译者所加，原注释和参考书目沿用本书作者的安排，均置于每章结尾处。
②理查德• 邓恩，从事美国早期史研究，创建宾夕法尼亚大学麦克尼尔早期美国研究中心， 2017 年获得美国历史学会历史学家终生成就奖。著有《糖和奴隶》《两个种植园的故事》和《现代欧洲史：宗教战争的年代（1559—1715）》等。
利亚造成灾难后果之前的这一令人眩晕的年代，地缘政治从 2005 年前后开始恶化。大西洋史是一种真正的研究对象，拥有很多具有重 大历史意义的主题，同时它也是一个分支学科，在对当代事务的回 应中不断发展起来，尤其是西方世界多数人期盼成为现实的一种共 同责任，他们希望全球化作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来塑造人类的命 运。这种共同责任或者世界联系变得日益全球化成为不可避免的历 史进程，但现在变得不具有确定性了，因为从 2015 年前后开始，世界很多地区的民粹主义和种族民族主义日益高涨。令人警醒的是， 所谓世界上最大的三个民主国家——印度、美国和巴西——的领导 人对一个全球联系的世界持怀疑态度，他们都助长了不同形式的种 族民族主义，这几乎背离了大西洋史学者所发现的非常重要和很有 意思的一切事情。我觉得，21 世纪 20 年代后期所撰写的大西洋史或许将反映现今变化巨大的环境，就像目前的论著通常以一个几年 前就存在、迥异于过去世界的环境为创作基础，而我们中的某些人 急切地想恢复原来的状况。大西洋史之所以在历史意识上取得如今 这个成果，主要是因为它与全球史或世界史的联系如此紧密，并且 具备了这个学科的一些理论假设和研究方法的基础。另外，它的现 代形式是在 20 世纪 90 年代和 21 世纪头 10 年激烈的史学辩论中发展形成的。
本书是对蓬勃发展中的历史学分支学科——15 世纪中期到 19 世纪中期大西洋世界的历史——的简要介绍。现代世界的诞生也是 本书关注的重要议题，这一历史发展进程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自哥伦 布以来在大西洋世界所发生的很多事情，不过尤其突出的应是大西 洋世界在 18 世纪启蒙运动和革命时代所发生的变化。这个历史学分支学科在教学和研究上都非常具有挑战性，因为它需要掌握海量的 信息，设法超越过去的史学传统而扩大历史考察的规模和范围，精通很多门语言（不是我的强项），吸收很多不同的历史书写传统， 比如非洲史、欧洲史、拉丁美洲史、加勒比海地区史和北美史。它 需要想象力和应用能力来弄清楚把 4 个大陆在很长一段时期（历史学家称之为“长时段”）联系在一起的那些关联性。我希望本书能 对读者们了解大西洋史这个学科有所助益，并帮助他们认识到大西 洋史的时空界限，以及它最重要的主题，即大西洋海域及其陆地上 人员、物品、观念的流动等此类复杂却令人着迷的互动，是如何让 新世界逐步和旧世界整合在一起的。
需要强调的是，本书是一部研究论著而非教科书。研究论著并 不试图详尽而全面地囊括一个历史研究领域或分支学科的所有事件。简言之，本书在形式或功能上都不是百科全书式的无所不包：它涵 盖了大西洋史历史诠释的主题和主线，并不是全面、冗长和摘要式 地对这一地域空间很长时间内所有事情进行详述。在本书中，我记 述了自己所确信的那些表现了大西洋史本质的事情，强调了我认为 特别重要或者值得讨论的某些情况，同时淡化或忽略了其他学者可 能认为需要关注的其他问题。比如，我所感到遗憾的是，没有关注 到丹麦大西洋的历史，也没有涉及典型的大西洋空间单元——百慕 大群岛，尽管它们在这个历史学分支学科中的重要性得到了学者们 的普遍承认。因此，本书是我个人对大西洋史各方面所进行的诠释， 是我多年来教授这一学科的心得，也是对学生们所发现的有趣的、 重要的和有争议的问题的反思性成果。
如果我没有在牙买加、英国和新西兰的很多大学教授过大西洋 史，那么本书是不可能成文写就的。出版这部著作时，我已入职英 国赫尔大学（University of Hull），担任威尔伯福斯奴隶制和奴隶解放研究所的所长、教授。威尔伯福斯研究所的工作提醒我们，哥 伦布与新大陆的相遇和大西洋世界的形成所产生的影响一直延续至今。我的第一份教职是在牙买加莫纳的西印度群岛大学①（University of the West Indies），这意味着我必须教授一门自己以前从未研究过的学科，即从哥伦布到奴隶解放的美洲历史。在莫纳，我杰出的同 事们——巴里 • 希格曼（Barry Higman）、韦雷娜 • 谢泼德（Verene Shepherd）、乔纳森 • 达尔比（Jonathan Dalby）、卡尔 • 坎贝尔（Carl Campbell）、韦伦 • 萨切尔（Veront Satchell）、希拉里 • 贝克尔斯
（Hilary Beckles，尽管那时他在巴巴多斯的校区），卡尔 • 沃森（Karl Watson）、凯瑟琳 • 蒙蒂思（Kathleen Monteith）、斯威辛 • 威尔莫特（Swithin Wilmot）、米歇尔 • 约翰逊（Michele Johnson）和布莱恩 • 摩尔（Brian Moore）——帮助我认识到，加勒比海地区对大西洋史和世界历史都至关重要，并引领我掌握了很多研究路径，至今让我受 益匪浅。我第一次真正地教授大西洋史，是在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
（University at Canterbury），与玛丽 • 彼得斯（Marie Peters）、格伦 • 伯吉斯（Glenn Burgess）一起工作。格伦是 17 世纪英国思想史研究领域著名的历史学家，现在是赫尔大学常务副校长。格伦的 妻子曼迪• 卡普恩（Mandy Capern）也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历史学家。自从 1990 年克莱斯特彻奇（Christchurch）地震之前我们第一次会面，他们夫妇就成为我最亲爱的朋友，一直是我工作（和其他方面） 的重要支持者。我先后还在布鲁内尔大学（Brunel University）、苏塞克斯大学（University of Sussex）和华威大学（University of Warwick）教过大西洋史，在教学和研究中对大西洋研究主题的思
①西印度群岛大学，又称西印度大学，是由加勒比海地区 16 个使用英语的国家和地区共同支持组建的自治性区域大学。这些国家和地区包括：安圭拉、安提瓜和巴布达、巴哈马、巴巴多斯、英属维京群岛、开曼群岛、多米尼加、格林纳达、牙买加、蒙特塞拉特、圣基茨和尼维斯、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等。
考不断深入，也在和其他同事的合作中收获了很多，他们是：肯 • 摩根（Ken Morgan）、英吉 • 多南（Inge Dornan）、大卫 • 莱登（David Ryden）、理查德 • 福利特（Richard Follett）、 理查德 • 沃特莫尔
（Richard Whatmore）、克莱夫 • 韦伯（Clive Webb）、理查德 • 戈登（Richard Godden）、索罗 • 杜博（Saul Dubow）、保罗 • 贝茨
（Paul Betts）、娜奥米 • 塔德摩尔（Naomi Tadmor）、丽贝卡 • 厄尔（Rebecca Earle）、大卫 • 兰伯特（David Lambert）、加德 • 休曼（Gad Heuman）、蒂姆 • 洛克利（Tim Lockley）、塞西莉 • 琼斯
（Cecily Jones）、乔吉奥 • 列略（Giorgio Riello）、托尼 • 麦克法兰
（Tony Macfarlane）、罗杰 • 法格（Roger Fagge）、马克 • 奈特斯（Mark Knights）。
在本书中，我特别强调了大西洋世界的历史书写，并解释了 大西洋史的吸引力所在，以及为什么它是一个适合我们这个时代的 学科，用它来描述过去将有助于扩展我们的知识。全书频繁地引 用了很多杰出的大西洋史学者的作品，部分是为了让读者认识到 这一研究领域有着丰富和重要的研究成果。本书的一个显著特点 是，在每章结尾，我从一个极佳的参考书目资源库中列出了具体 的相关论著。我也有幸成为这个牛津在线参考书目数据库（www. oxfordbibliogaphies.com）大西洋史主题版块的主编。这个令人兴奋 的大型项目得到牛津大学出版社的鼎力支持，精选和注释了从“奴 隶制的废除”到“女先知”等大西洋史各个方面的书目，汇成了一 个简明扼要的资料合集，现在已有近 250 条目，而且每个月都在增添。它是由专家们创作的一个绝妙的研究指南，包括了在线的、第一手 和第二手的文献资源，涉及各种各样的主题，是专门为需要权威在 线资源指引的学生、学者、感兴趣的读者们所设计的。它要比维基 百科（Wikipedia）等随机偶然推荐和建议的其他在线资源要实用得多。
最后，我并非在大西洋世界出生长大。我出生和成长于浩瀚 无垠的太平洋。它是世界上最广阔的海洋，一道道波浪拍打着我家 乡——新西兰南部的达尼丁（Dunedin）和因弗卡吉尔（Invercargill） 的海岸。太平洋看起来壮观美丽，可是海水太过冰凉，因此并不非 常宜人。大西洋通常无法与太平洋的壮丽相媲美，但是它的历史同 样吸引着我们，而且对那些横越它的人来说，更是具有重要的历史 意义。作为从古至今人类历史形成的一个地理空间来说，或许只有 地中海才能比得上大西洋，而且在现代世界的创造和早期近代世界 的塑造上，没有一个海洋能超过大西洋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即使印 度洋也无法与它匹敌。我的职业让我到过大西洋的很多地方，从牙 买加到英国，再到法国和美国。这些旅行让我明白，大西洋仍然是 联结世界的一条高速航道，而不是阻挡全球互动的一道障碍。对大 西洋及其人民的研究，对个人和智识都是非常有益的。
我的妻子黛博拉 • 摩根（Deborah Morgan）和我们了不起的孩子们——尼古拉斯 • 伯纳德（Nicholas Burnard）和埃莉诺 • 伯纳德
（Eleanor Burnard），已经陪伴我去过大西洋外围的一些地区，虽然我关注的东西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物，大西洋史也并不总能闯 入他们的视野，我仍然要对他们致以深深的谢意，因为他们让我的 工作变得轻松了很多。对大西洋的研究是少数人感兴趣的领域，但 是它的历史和文化吸引着极具才华和极为优秀的一些爱好者和学者。我一直从最亲爱的朋友迪尔德雷 • 科尔曼（Deirdre Coleman）身上学习到很多知识，我要把本书献给她。她是一位热爱生活的文学学 者，主要研究：澳大利亚早期殖民化的大西洋背景，革命时代非洲、欧洲和加勒比海地区之间文化和智识的相互作用，18 世纪大西洋自 然科学、环境和知识的传播、接受、启蒙。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是 我最要好的朋友，不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总是坚定地支持我。写作
本书的时候，是我职业生涯最困难的一段时间。迪尔德雷一如既往 地鼓励我、支持我，是我和妻子度过最难熬日子的最大助力。言语 无法表达我对迪尔德雷的谢意，希望她能喜欢我献给她的这本小书。
特雷弗 • 伯纳德
2019 年 8 月 16 日于维多利亚州霍索恩区
【书摘与插画】
书摘1:
克里斯托弗 • 哥伦布
克里斯托弗 • 哥伦布（Christopher Columbus）15 世纪 90 年代远航至加勒比海地区彻底改变了世界历史。他很可能从英国布里斯 托尔的商人口中知悉了北美的存在，并用此信息来验证他关于中国 和日本的经度的理论。1492 年，哥伦布所“发现”的地区确实属于新区域，因为先前并未有欧洲人航行到加勒比或者由此地扬帆而去。 不过它又不像哥伦布所宣称的那么崭新。葡萄牙水手多年以来一直 在南大西洋航行，沿着非洲海岸向南探查，以期发现黄金。他们1450 年到达塞内加尔（Senegal）河和冈比亚（Gambia）河，1475 年穿过赤道，并在 1484 年抵达刚果河河口（mouth of Congo）。这些探险表明，虽然葡萄牙人没有探索清楚大西洋多数区域的自然地 理状况，但是他们掌握了天文航海技术（celestial navigation）和风系（wind systems）知识。在哥伦布航行之前，一些葡萄牙海员甚至可能已经抵近巴西海岸，尽管据说欧洲人第一次看到巴西，是佩德 罗 • 阿尔瓦雷斯 • 克巴尔（Pedro Alvares Cabal）在 1500 年所为。
故而，哥伦布 1492 年并非驶入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水域。葡萄牙探险家沿非洲西海岸向南航行和英国水手驶往纽芬兰，影响了哥伦 布的航行。不过他误解了所学到的航海知识。哥伦布大西洋之旅主 要基于错误的观念，即一个他从未理解或者获悉的认知。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轻松地从加那利群岛到达西盘古①（Cipango）。他采用 了一些宇宙志研究者（cosmographers）的“狭窄大西洋”（narrow Atlantic）理论，他们赞同托勒密（Ptolemy）的估算——欧亚大陆 跨越的纬度是 180 度（而非 100 度）。基于该理论，哥伦布估算距离日本有 2400 英里（3862 千米），而真实距离则是 10600 英里（17059 千米）。直至去世，哥伦布一直荒唐地坚持认为，他从欧洲到达了日本而非一连串岛屿。他在去世前就受到嘲弄的一个原因， 是其航海理论很快被证伪和推翻。当时“西海”（Western Ocean， 该词为时人对大西洋的称呼）方面的专家知道这片大海上散布着许多岛屿，就像哥伦布所发现的那些一样。在哥伦布的“发现”所带来的最初兴奋消退之后，观测者们把哥伦布所抵达的岛屿置于已有地图学知识中进行分析，开始贬低哥伦布航行所到之处的重要意义。此外， 达• 伽马（Vasco da Gama）1498 年航行至印度，不仅为欧洲开辟了驶往印度的可靠航线（哥伦布没有做到这一点），而且为精确估算世界的大小提供了参考。这一估算戳破了哥伦布的“狭窄大西洋”想象。哥伦布 1498 年在其第三次航行时有了重要发现，因为对北极星（它在赤道的地平线上，使得确定纬度变得容易）的纬度做出了典型误 算，他看到了南美大陆。他提出一个荒谬的说法，主要内容是他从远处（亚马孙河喧闹的河口）观察到了伊甸园的入口（the beginning of Paradise）。
然而，需要强调的是，在知道大西洋西边有一块大陆后很长一 段时间内，欧洲人一直避免对其探查一番。在哥伦布之前，大西洋 殖民活动主要是伊比利亚人对非洲西北的大西洋岛屿的征服行动， 即从 14 世纪早期占领加那利群岛开始。不过这一殖民活动并没有背离过去的做法。它是扩展地中海世界计划的一种构想及其实现，而 到达这些岛屿需要新的航海技术，尤其是在海中确定纬度和应对棘 手的风系。① 西盘古，马可 • 波罗及中世纪学者对日本的一种称呼。
概言之，在 1500 年之前，西欧人与非洲人、美洲原住民一样， 对大西洋并不感兴趣。最早古希腊人就有一种观念，认为大西洋是 一道环绕着已知世界的广阔和危险的神秘屏障，它似乎毫无价值， 对人无所助益，也并不像地中海那样是一片完整的海洋。哥伦布最 重要的贡献，就是改变了“西海”毫无价值这一观念。乔伊斯 • 查普林评论道：“哥伦布是让大西洋从未知屏障转变为物理实体的第 一人，尽管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所作所为的重要意义。”虽然哥伦布 无法意识到自己航行的意义，但是其他人则深谙其道。查普林继续 指出，这一转变在世界地图的前后对照中清晰可见，比如在 1508
年版与 1477 年版的托勒密《地理学》（Geographia）中。在 1477年的地图上，旧世界是焦点，地中海在中心位置。而在 1508 年版本中，“引人注目的更新是，大西洋向外扩展，包围着非洲，直至 与印度洋相接；它向西延伸，抵达新发现的陆地，再继续扩展，是 通往东方的一条新航线”。
要理解大西洋世界的肇始，必须明了一件事，即它一直是一个 海洋世界。大西洋是一条水道，它越来越像一条高速航道而非一道 屏障。人员、商品和观念通过它进行运动，把分散的人口和区域连 接起来并整合成一个较大、互联的单个系统。大西洋就是此类整合 和一体化的场所和路径。然而，大家有时遗忘了这个明显的事实。 正如埃里森• 盖姆斯（Alison Games）所指出的，“许多历史学家创作的大西洋史几乎不以海洋为中心，而这片海洋也与这个（大西洋 史）工程没有关系”。大西洋并非世界上最广阔的海洋（太平洋比它大一倍还多），然而对于从大西洋沿岸一个地区迁移至另一地区的人们来说，它又是如此广阔。它共有 3000 万平方英里，海面上风向和洋流的模式复杂多变，对航海家而言一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