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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我写《上海女人》的冲动,来自对上海女人的辨析和还原。

我想要还原的,是上海一百多年历史对上海女人的外动力,是上海女人自身的内动力,是上海女人与上海男人之间的互动力。

——马尚龙


【内容简介】

马尚龙“上海系列”是从十六年前《上海女人》开始,一发不可收,而这本长销的发轫之作是在“淡妆浓抹总相宜”中找到视角的依据。适宜是主体散发,适意是客体感受,苏东坡写的是主体的适宜。

有关上海女人亚文化,很容易被当作谈资。没有一个地方的女人,会像上海女人一样具有长久的可谈性、可读性。误读也时常发生。


【作者简介】

马尚龙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散文报告文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上海明复图书馆理事长,上海评弹团艺委会顾问。出版随笔集《卷手语》《有些意思你从来不懂》《我爱相错论》等。2007年以来,出版的以上海城市文化为思考的非虚构专著有《上海女人》《上海制造》《为什么是上海》《上海分寸》《上海路数》《上海欢言》等。


【目录】

第一章 女人情:做女人难,做上海女人更难

在三只角之间徘徊

伊一点也不像上海女人

“派头”两个字,女人一辈子

第二章 女人花:适宜比嗲更重要

看上去老适宜的

软实力

家庭妇女

第三章 女人家:石库门盛开栀子花

近邻结婚,这就是命

小白脸是上海女人的软肋

化妆吃饭做爱一样都不少

第四章 女人心: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东京的月亮

上海女人更容易出轨?

离婚不需要找理由

第五章 女人味:女为悦己者勤

巩俐没空买衣裳

女人味道的配方

规规矩矩做人

第六章 女人气:不怕多情,就怕失情

失情的女人

闷骚在家里

亭子间老姑娘

第七章 女人经:小弄堂女人豁得出

这个女人真厉害

草窝里的凤凰

睡衣不是困衣

第八章 女人妖:做就做,爱做的事

亚热情淑女

是嗲还是发嗲

最后一夜

第九章 女人妆:一生就为这一天

淮海路爱思公寓的阳台

.2.半地下的时尚年代

时尚大姐大

第十章 女人乖:只是一个后天美女

后天美女

四大花旦

小气大奢华


【前言】

《上海女人》16 岁

——2023 年新版自序

《上海女人》第一版出版,是 2007 年。

我估摸到会有读者喜欢的,但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热销的程度。出版时正值上海书展,《上海女人》还在印刷厂装订,只有百来本应景。签名售书手还没有活动开,书已经没有了。之后一直好销,还上过畅销书榜单,而后又成了长销书。经历过初版和再版,数度脱销,八次印刷。

2023 年春节过后,有读者去图书网站搜《上海女人》,下单失败,去出版社买,空手而归,最后托朋友请求我个人援助。我也只剩下十几本了,很舍不得送出去,送一本,就少一本。

幸好,《上海女人》将再次开印。距首次出版,16 年了。

一个女人,16 岁是花季;一本书,16 年后,是很老旧的书。《上海女人》16 年后,再添新版本和新封面,可谓“老树(书)新枝”,我自然窃喜。《上海女人》沾了上海女人的灵气,16 岁了,尚有几分动容。

写上海女人的书不少,作者基本是女性,不过“马语版”的《上海女人》,似乎不输给女作家。于是常有人问我怎么会写出上.1.海女人来的。

我自嘲式地解释,中国有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够最贴切写出上海女人的,不是上海女人,应是上海男人。

回想起来,我曾经为是否写《上海女人》长考了半个月,才接受了出版社的邀约。我翻了不少写上海女人的书,像是写得差不多了。我要去寻找新意,寻找足以落笔的空间。当然,找到了。 专属于上海女人的优美,和上海女人自我得意的优美,我有我的理解。我有写作冲动了。

接受了稿约,我用三个月酝酿搜集资料,而后是满负荷三个月写书。15 万字的书,分配到每个月,是 5 万字,每个星期 1.25万字。彼时我还要上班,不可能天天写。我对自己下了军令状,一坐下去至少 3000 字……那么多年过去,分明还记得当时的苦,却是再也吃不了二遍苦了。

总算是有不错的结果。

16 年来,很多次有女性读者和我交流,在《上海女人》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说,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

影子是什么?在哪里?

还是在《上海女人》出版后不久,在一次文化界茶话会上,会议主席朱烁渊一番盛情,要我谈谈“上海女人”。那天有众多文化界大家在场,我不敢放肆,也无法推却美意。恰好曹雷坐在一侧,倏忽间我有了意外的谈资:如果要赞美一下曹雷老师,什么词汇最合适?肯定不仅是美丽漂亮,更不是嗲作之类,而是有更高境界的赞美。我要用我在《上海女人》中提炼的一个词来赞美曹雷:“适宜”——曹雷老适宜额。

“适宜”是上海女人的专属之优美,是上海女人自我得意之优美。山东人可以爽,四川人可以辣,上海女性以适宜为尊。我对曹雷的这番赞美,获得了满座掌声,是认同我对“适宜”的发现和提炼,更是对曹雷适宜的喝彩。曹雷也欣然接受。不过她和我讨论,到底是“适宜”还是“适意”?我也曾在“适宜”和“适意”间选择,都有道理。最终,我是在“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中,找到了视角的依据。适宜是主体的散发,适意是客体的感受,苏东坡写的是西湖主体的适宜。

很多朋友和读者对我在书中提炼的适宜,很是赞赏,却也是问我,你是怎么提炼出来的?很多人分析,因为是生在淮海路住在淮海路,我才把上海女人写得这么贴合。我未否认,当然有些许因果关系的。后来某次聚会,有朋友再次强化我与淮海路的情结。朋友是真意,我却不领情了。喝了酒,口气也大了。我说,淮海路确实很重要,但是住在淮海路的人多了,文章写得好的人多了,为什么别人就没有写出《上海女人》呢?

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也因为是喝了酒,我才会敞开内心地回答,和我母亲有关。很多女性读者在《上海女人》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其实,我看到的第一个影子,是我母亲。书中写到在淮海路大方布店母亲和营业员切磋零头布大小,是我儿时亲眼所见,母亲夏夜在晒台上听评弹,也在我视线和听觉之内。母亲的生活态度和待人接物,是我写“上海女人”的底本元素。

书出版后,我送给母亲一本,没有说母亲之于我这本书的重要,说不出口的。母亲自然开心,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我没期待母亲读我的书的。八十多岁了,看报纸都吃力,要把十几万字的书看一遍,为难母亲了。

或许,毕竟是儿子的书,还反响不错,母亲开始看了。老花眼镜已是不济,还要加持放大镜。有时候我下午回家早,天未暗,母亲坐在沙发上,弓了背,凑在茶几前,手持放大镜,一行一行地“扫读”。

终于把书看完的那天晚上,吃饭时,母亲轻松地叹了口气:总算看好了,交关吃力,眼睛吃力,手吃力,背也吃力。母亲没有夸奖我写得好,只是说了句,嘎(这么)厚一本书,全是开夜车开出来的,不要太吃力了。好像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承袭了母亲的性格,不擅长很外在地表达好感,心里却是明白的。

后来,我是听我表姐说到了母亲对这本书的喜欢。表姐她们十来个人来看望母亲,母亲指着客厅书柜上一排《上海女人》说,这本书我可以做主的,你们喜欢,每人拿一本去好了。表姐告诉我,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自在。

我写的母亲和母子关系,是很普通、很市井的上海人俗常日子,书中的影子,叠合了许许多多上海女人的影子。

我没有想到过《上海女人》会很热销,就像我也没有想到它会成为我写作的一个风向标。在《上海女人》之后,“上海”两字成了我的主要标签,“上海三部曲”之《上海制造》《为什么是上海》《上海分寸》,还有《上海路数》,还有 2023 年的新书《上海欢言》,都是由“上海”冠名;这些年我或者参与或者策划的社会文化活动,大多也是由“上海”辐射开去的。不经意间,《上海女人》铺设了我这 16 年写作和社会文化活动的线路。

重读 16 年前自己写的书,有些章节和内容,至今感叹,也有些许彼时的情节,和当下的生活不再相合。我完全保留而不做改动。因为这是上海的“痕迹”。

我曾经犹豫是否应该“离开”上海,更有师长和朋友期待我把这么多的上海元素写成长篇小说。我动心过,但是长篇小说是一个多维空间,我眼高手低,终不敢落笔。况且上海既是我最熟悉的,也是最值得写的,是我轻舟漫步的闲适,还没有从上海兜出来。

写这篇序言时,收到了上海大学出版社寄来的英语版《上海女人》,英语书名直截了当:SHANGHAI WOMEN。我根本不会去想这本书会有多大的文化传播能力,宏伟的大事轮不到我去做的。我只是将此看做一只很小很小的风筝,飘着,风筝的名字叫做“上海女人”。

英语版《上海女人》谋划翻译多时,终于出版,和新版《上海女人》并无时间上的约定,却是无意中形成中英文的二重唱。

2023 年 3 月 22 日

我写《上海女人》

——2007 年初版自序

写《上海女人》?有五六位作家朋友一致推荐,非马尚龙莫属。在文新大楼 43 层的顶层咖啡座,我听到了这个令我稍感意外的传言。老朋友朱耀华嘿嘿笑着,他后来是《上海女人》的责任编辑。

那是 2006 年 11 月底的时候。从 43 层看地面的路人,男女莫辨,但是上海女人在我的心里,是一个很清晰的形象。这些年陆陆续续写过一些有关上海男人和上海女人的文章,对上海女人的观察和判断,是有些心得的。

任何有人的地方都会有女人。上海女人在女人的意义上,在脸型、肢体的特征上,本没有分外妖娆,但是上海女人,很容易被当作谈资,没有一个地方的女人,会像上海女人一样具有长久的可谈性。这一份待遇,几乎就是殊荣了。那是因为,“上海女人”是上海的女人的缘故。随着上海这座城市越来越具有品牌意义,“上海女人”也具有了符号的意义,这四个字会传递出约定俗成的联想,会勾勒出社会认同的画像;一些特有的词汇、神情和物质,会很自然地包含在联想和画像中。“上海女人”文化上的符号意义,使多少部小说、电影、电视剧,都以上海女人作为主角,关于上海女人的社会学讨论会也常有听闻。

也正是上海女人的符号意义,激发了我写《上海女人》的冲动。关于上海女人的联想似乎已经很完整了,上海女人的画像似乎也已经很清晰了,对“上海女人”似乎有了教科书一般的定义,尤其是在一些时尚式的怀旧中,上海女人成为一种模式被固定下来:旗袍,嗲,作,咖啡,搓麻将,跳舞……好像上海女人就必须是这样。曾经有一位不谙上海生活的外地朋友,接受了模式化的信息传递,下结论说,上海人这一百年里都是穿羊毛衫的,因为上海女人是不会结绒线的,结绒线的都是乡下女人。

有许多关于上海女人的联想和画像,是不很准确不很正确,甚至就是很不准确很不正确的;上海女人在被误读,上海女人和上海的女人,应该是同一个概念,但事实上经常不是。最主要的,大约就是上海女人的优雅和闲适,被失当地放大,以至真正属于上海女人的特质,常常被忽略不计。

当然也会有反向的联想和画像。如果说旗袍是上海女人优雅的象征,那么穿了睡衣满街跑恰是上海女人庸俗的写真。很少有人去推理旗袍和睡衣之间的生活逻辑关系,梳理睡衣和弄堂之间的生存因果关系。

我写《上海女人》的冲动,是来自对“上海女人”的辨析和还原。我想要还原的,是上海一百多年历史对上海女人的外动力,是上海女人自身的内动力,是上海女人与上海男人之间的互动力。这既是抽象的背景,也是具象的生活空间。比如,所有的地域都会有贫富的差别,唯独上海会以上只角下只角来界定,上海女人的命就在上只角和下只角之间徘徊,上海女人的运就在黄浦江苏州河中流淌,上海女人的生态、心态、姿态、形态,就在每一个十字路口发育。

身为上海的男人,我是上海女人最近距离的观察者。我把《上海女人》一些章节发在了自己的博客上,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惊讶于我的观察、我的记忆,惊讶于我对上下几十年上海的融会贯通。书稿完成后,甚至我都惊讶于自己,在几个月内怎么就汇聚起这么多的上海女人点点滴滴的细节。唯一的解释,因为有上海女人,才会有这么浩瀚的点点滴滴,才会让我为之怦然心动。

有人据此说我是老克勒,我当然不是。无论是老克勒所需要的年纪,还是老克勒所需要的殷实家境,我都远远不配,也没有想要般配过。只是在淮海路居住了几十年,略有所见所闻所想罢了。淮海路以前是有些许老克勒的,那只是很少的一些人,更多的人是最寻常的男人与女人。至于我,在看得到老克勒的时候,仅仅是小赤佬而已,在淮海路背了书包奔来奔去,头上像蒸笼一样在冒汗,一不小心倒是撞在了某个老克勒身上,被人家骂了一句小赤佬。这一点不是自谦倒是得意,因为老克勒看到的,是老克勒自己,小赤佬看到的,是所有的人。

2007 年 6 月 10 日

2023 年 3 月 23 日稍作文字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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