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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三言二拍”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规模宏大的白话短篇小说总集,也是白话短篇小说发展历程上由民间艺人的口头艺术转为文人作家的案头文学的第一座丰碑。“三言”是指明代冯梦龙所编纂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二拍”是指明代凌濛初所著《初刻拍案惊奇》和《二刻拍案惊奇》。三言二拍中的作品题材广泛,内容复杂,从各个角度不同程度地反映了宋代、明代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本书从多个角度解说“三言二拍”,展示宋明时代的人间烟火和风情万象。

本书是“古典新知”丛书的一种。

“古典新知”丛书介绍:

“古典新知”丛书邀请当代学术名家解说中国古代经典名著,体式不拘一格,内容深入浅出,视域更加宽广,角度更加新奇。以大家手笔写小品文章,往往更见精彩;由著名学者作自由漫谈,或许愈加活泼。希望这套丛书可以成为专业研究与大众阅读之间沟通的桥梁,为读者朋友欣赏古典名著、了解传统文化提供助益。

“古典新知”丛书书目

三国演义的前世今生 张国风

亦侠亦盗说水浒 陈洪、孙勇进

西游三昧 张锦池

解味红楼:曹雪芹的旧梦与悲歌 张庆善

三言二拍:宋明的烟火与风情

打开金瓶梅的另一种方式

聊斋志异:书生的白日梦 韩田鹿

儒林外史:名利的炙烤 张国风


【内容简介】

“三言二拍”是中国文学史上重要的白话短篇小说集,为大众广泛阅读。其中体现了宋代、明代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三言二拍”中塑造了文人、官员、商人、僧尼、娼妓等三教九流的人物形象,既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如李白、王安石、苏东坡等,也有虚构如白娘子、杜十娘等,体现了充满生命活力的市民思想意识。本书《三言二拍:宋明的烟火与风情》从“话本里的宋明”“饮食男女的世界”“文士与文章”“市井人物发家史”“喧嚣声中的信仰与心态”等几个角度,紧扣原著,探析这些短篇小说的精彩之处,揭示其中蕴含的丰富的人间烟火和风情万象。作者文笔洗练流畅,幽默风趣,全书配有十余幅彩色插图,图文并茂,带你轻松走进“三言二拍”的多姿世界。


【作者简介】

王昕,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小说与元明清文学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人文社科项目以及北京市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等多个项目。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文学遗产》等核心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40余篇,学术专著有《话本小说的历史与叙事》《漫说三言二拍》《〈聊斋志异〉文化史研究》等。


【媒体评论】

于无常处知有情,于有情处知众生。

——大冰


【目录】

目录

话本里的宋明

失而复得的“三言”“二拍”

话本小说是近代文学的正宗

喧嚣在话本中的宋明之世

小说说“小”

话说无巧不成书

——漫说情节小说

饮食男女的世界

散发凡俗烟火气的饮食世界

虐食者的罪与罚

小市民难以承当的激情

白娘子的情与义

刘四妈的那张嘴

墙头马上与合色鞋儿

——爱情小说场景的真实度

市井婚恋的悲喜剧

杜十娘和她的百宝箱

名士与名妓的关系

爱情加馅饼

女性的才干

谈谈名妓的收入

成问题的审美观

话本里的“女扮男装”

贞节观念

单符郎娶娼的义气

同入洞房或者同归于尽

张生补的什么过

贞节敌不过孔方兄

文士与文章

文人的发迹变泰

靠文章发迹的书生

文人逸事露才情

说话要靠露才情

文人面目的改换

王安石的两副面孔

友谊的主题

书生鬼战荆轲

一顿鸡黍饭

高山流水

话本小说中的文字崇拜

话说文人的运气

文章与楼阁

“仙人好楼居”

通晓蛮语的谪仙人

市井人物发家史

好人好报的施润泽

为证明自身价值的义愤

小商贩的获利之道

为蝇头努力去争

发财神话和麻衣相法

说掘藏

徽商的乌纱帽与红绣鞋

发迹变泰的各种征兆

喧嚣声中的信仰与心态

烟粉灵怪

《杨思温燕山逢故人》

灵怪小说和词语套路

多情女儿与灵鬼

仙道小说

《庄子休鼓盆成大道》

《张古老种瓜娶文女》

《薛录事鱼服证仙》

黛玉葬花的原型

佛教故事

戏说的历史由来已久

因果教诲无处不在

公案小说

《三现身包龙图断冤》

《简帖僧巧骗皇甫妻》

《勘皮靴单证二郎神》

市井化了的清官

千里做官只为财

清官装鬼和好歹赖他娘的

猫儿尾拌猫饭

——谁也打不起的官司


【免费在线读】

杜十娘和她的百宝箱

杜十娘的故事是“三言”里最有生命力的一种。前面说过,“三言”“二拍”曾在国内失传,明清白话短篇小说的一脉,靠抱瓮老人的选本《今古奇观》在民间流传。《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直传诵不绝,在民间的知名度非常高。清末民初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前,京剧、评剧里的杜十娘都是在女性观众中极叫座的戏,捧红了不少名角儿。有趣的是戏曲对梳妆、投江几场的苦情化、怨情化的处理是其最受欢迎的地方。大段的表白和煽情很符合台下妇孺的胃口,只是为了迁就观众的审美习惯,杜十娘这个人物以及她同李甲的关系,被塑造成了依附于男性的良家妇女所可能遭遇被抛弃、被侮辱的情形。这种理解方式很质朴简单,也显得有些庸俗化。

清代梅窗主人作《百宝箱》,算得上庸俗化改编的代表。前面的情节不用讲了,后面是杜十娘投江后被人救起,栖身尼姑庵。柳遇春回乡途中遇到十娘,将她带回苏州。李甲在洞庭湖遭劫,只身流落苏州,在玄妙观卖字为生。柳遇春赠给他盘缠让他上京应试,并假言有一远房亲眷,欲许给李甲为妻。李甲高中状元,遣媒人到苏州求亲。入了洞房,才知新人是杜十娘,李甲又惊又喜。杜十娘命丫鬟暴打李甲,惩其薄幸,李甲苦求,二人和好如初。所有“三言”里有过的离合悲欢的情节,能用的都聚拢在这里了:《苏知县罗衫再合》里的遭劫、出家,《金玉奴棒打薄情郎》里的落水被救、重入洞房,连棒打的情节都拽了过来。可是添加在这里得到的效果都是负数,是恶俗。

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杜十娘,之所以代代有人为她的不幸遭遇掬几把同情之泪,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是一个完美、圣洁的存在于想象中的艺术形象。道德、才艺、容貌都好到没有瑕疵的地步。在与李甲的关系上也是完全无过错而受到伤害的一方。对这样的人物人们容易产生移情作用,也就是把自己设想成杜十娘那样完美、高尚的人物。在悲叹他人的不幸怨苦的时候,释放一下自己的琐细郁结的小小委屈不平。或者说是情感得到了升华。接受者对什么样艺术形象产生移情,也是门学问。一般说来这个人物真、善、美自然都要具备。你会想象自己是林妹妹、宝哥哥,却不大可能把自己设想成刘姥姥,虽然她是劳动人民;同样观众会觉得自己就是银幕上的爱斯梅拉达,没人觉得和钟楼怪人卡西莫多很相像,尽管他很善良。

“三言”里有不少成功的女性形象。比如王三巧、蔡瑞虹、花魁娘子、白娘子、玉堂春……但她们都不及杜十娘受欢迎,不及她的遭际那么震撼人心。

在杜十娘的悲剧里,作者所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深沉的悼惜和悲愤,岂不是在人物身上也印上了作者的投影了吗?他把那个女人的心灵写得那样高贵,那样圣洁,那样执着地把自己的命运投在她的爱情上。

何满子先生这样评价话本小说作者在杜十娘这个人物身上的高度的移情。话本据明代宋懋澄的《负情侬传》改编而成。据宋懋澄讲,他听到杜十娘的故事后,认为她的贞烈超过了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不忍湮没其事,乃援笔作传,写到“妆毕而天欲就曙矣”时,已至半夜,困惫就寝。梦到“被发而其音妇者”的女鬼杜十娘,声称“羞令人间知有此事”,假如宋懋澄还要为她作传,就要宋“病作”。但宋病好之后,捉笔急作而成,并寄语女郎,小传写成,如继续作祟,渡江之后必当复作。结果没过几天,宋家的女奴露桃就坠河而死。

研究者往往从文学的社会学角度出发,指出这篇以悲剧结尾的小说,比明清话本习见的带浪漫色彩的大团圆式小说,更真实和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的本来面目,揭示了封建社会之中受压迫妇女真实的生存状况和地位。

从社会学角度讲,这种评判无可厚非,但它似乎无助于解释这部作品本身的艺术魅力。如从悲剧所表现的生存状态的真实这一点,来肯定艺术魅力的话,那么乔彦杰之娶周氏妾(《乔彦杰一妾破家》)、蔡瑞虹屡次被人易手(《蔡瑞虹忍辱报仇》),这样的底层妇女不能避免的厄运,为什么没有激起人们更强烈的情感反应呢?

再如,人们把塑造了杜十娘这一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作为小说的主要艺术成就。但就小说的创作来说,人物即使是一个情操高洁、不随俗流的悲剧英雄,也不可能孤立地、悬浮地存在。杜十娘这一人物塑造的成功之处,正在于叙事者有意将其性格特质的表现同情节发展的过程同步合拍地融合起来。为取得这一效果,叙事主体使用了明代话本中较为少见的限制视角。这种限制叙事在以全知全能的白描、写实为艺术风格的作品中出现,是颇费匠心的安排。

小说对杜十娘与李甲关系的描写,一开始就用了时间跨度较大的概述,略去了两人如何相识相爱之类的场景或细节。叙事者突出了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志,又见李公子忠厚志诚甚有心向他”这一意愿,然后是她与鸨母吵架的场景。在这个场景中,人物性格基本是依赖对话来显现的,但叙事者唯恐读者不解鸨母何以只向李甲要三百两银子,便用了心理观察来表现她的狡诈。对于杜十娘的内心活动则保持缄默。

在其后的情节发展中,叙事者一直避免对杜十娘的心理活动做全知的观察。在赎身和南归的途中,叙事者的视角和感知范围是始终把这个人物的内心和打算等排除在外。有一点值得注意:在赎身过程中,李甲与杜十娘之间的主从关系的暗示。话本叙事者对原作的改动极小,因而些微的增删也就颇为引人注目。在插入十娘与鸨母争吵这一场景之前,传奇作者只是概述了两人的关系,而话本却说十娘久有从良之意,一直没有中意之人,这时李甲的出现使她“甚有心向他”,而“李公子惧怕老爷,不敢应承”。

在赎身之前加入这样一段心理描写,势必使读者产生这样的一些联想:也许杜十娘急于从良而择人不慎,李甲之奔走借银则是出于勉强。没有十娘的催促和鼓励,以李甲的软弱和窝囊是不会自动承担道义上的责任的。虽然叙事者没有用较多的心理观察和场景描写做铺垫,而是径直将人物置于戏剧化的高潮之中,使其性格在情节进展中得到表现。但是,人物性格同时也是推动情节向故事发展的内在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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