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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 《秋园》《浮木》《我本芬芳》作者杨本芬新作,再讲妈妈秋园的故事。

2. 在厨房写作的八旬奶奶笔耕不辍,谱就珍贵的平民史歌。

3. 杨本芬看见女性,讲述生死,凝视伤痛,倾听孤独,记录平凡,传递爱与记忆,写尽中国女性的挣扎与力量、坚韧与美好。

4. 她写挥之不去的过往,也写认识不久的拾荒老太。她写下的,也许只是豆子芝麻般的小事,但这些豆子和芝麻,事关婚姻,事关生死,事关爱。

5. 上篇细致入微地讲述了女性在亲密关系当中的困惑与痛楚、选择与担当、勇气与坚持,即便命运不公,也不放弃自我救赎。

6. 下篇回忆了妈妈和哥哥两位至亲离世之际的锥心之痛,那些如芝麻豆子般的小事虽如露珠般微小、脆弱、转瞬即逝,却在那时那刻丈量着一个人伤心的极限。

7. 聚焦普通人和他们漂浮的一生,在历史长河中为他们留下一抹印记。一个最微小的个人,也可以呈现与记录鲜活的历史;一个平凡的生命,当你如实呈现,也会焕发出感召他人的力量。

8.“看见女性”系列前三部作品《秋园》《浮木》《我本芬芳》分别在豆瓣上获得9.0、8.4、8.3的评分,同时荣获十余项文学类奖项,深受读者喜爱。

9. 《人物》杂志、“央视读书”“腾讯谷雨”“但是还有书籍”纪录片,众多知名媒体争相报道这位“80岁成为作家”的素人奶奶,罗翔、罗新、俞敏洪、得到……从大众到权威,无一不被杨本芬真诚动人的文字打动。

10. 有些人的一生,可能他从来没有使用过技巧,但他也过得挺好;还有一些人的一生,用了很多很多的技巧,结果过得很糟糕。像杨本芬就是,像用一种没有技巧过了自己一生一样的,没有技巧的方式,写了关于自己的书。——余华


【内容简介】

《豆子芝麻茶》是杨本芬“看见女性”系列的第四本书,是一本珍贵的平民史歌。本书分为两部分:“过去的婚姻”和“伤心的极限”。在讲述过母亲(《秋园》)、乡亲(《浮木》)、婚姻(《我本芬芳》)之后,作者又将目光聚焦到秦老太、湘君、冬莲这三位女性的婚姻上,细致入微地讲述了女性在亲密关系当中的困惑与痛楚、选择与担当、勇气与坚持,即便命运不公,也不放弃自我救赎。此外,作者回忆了与妈妈和哥哥一起经历的往事,以及两位至亲离世之际的锥心之痛,那些如芝麻豆子般的小事虽如露珠般微小、脆弱、转瞬即逝,却在那时那刻丈量着一个人伤心的极限。


【作者简介】

杨本芬,素人作家,现居江西南昌,今年83岁。17岁考入湘阴工业学校,后进入江西共大分校,未及毕业即下放农村。此后数十年为生计奔忙,相夫教子,后从某运输公司退休。花甲之年开始写作,80岁出版处女作和代表作《秋园》,之后陆续出版《浮木》《我本芬芳》等作品,均引起强烈反响,陆续获得十余项文学奖项。


【目录】

目录


上篇 过去的婚姻 1

秦老太 3
湘君 33
冬莲 53

下篇 伤心的极限 95

妈妈 97
胞兄 171


【书摘与插画】

上篇 过去的婚姻

秦老太

遛狗时认识了六十六岁拾荒的秦老太。秦老太一副邋遢模样,脸上沟壑纵横,一年四季风雨无阻地穿梭在小区,停留在各个垃圾箱旁翻着垃圾。

认识后,若碰到都会打招呼。早上说声:“好早啊!”若见到她塑料袋鼓鼓的便说:“今天捡了蛮多啊。”这样慢慢熟络起来。

每日遛狗老是和她相遇,她会自得地告诉我她的收获。一日,捡到一只鸡,她对我说:“你看这只鸡弄得几干净,看这小小的脚,还是只土鸡。”有时捡到的是一把泛黄的空心菜或芹菜,她说:“一年四季不买菜也吃不完,垃圾箱里多得是东西。”

我试探着问:“你老伴一个人在家?”

她手一挥:“痴呆了,只会坐着。”

我说:“你蛮辛苦,还要照顾老伴。”

她说不碍事,她晚上还要看书到很晚。我也喜欢看书,一下来了兴致,我说:“想不到你还喜欢看书,把你的书借给我看看好吗?看完就还给你。”

她说:“我明天按你门铃,你下来拿。”

第二天听到门铃响,一看是她,我喜出望外,连忙下楼去拿书。她拿出的书是一本脏兮兮的《故事会》和一本连环画,想来也是垃圾箱里拾来的。这让我大失所望,我说:“我不看小人书了。”

早晨站在阳台边,十有八九能看到秦老太在垃圾箱里扒拉东西。她把垃圾箱里一袋一袋的垃圾拿出来,放在地上,一个一个打开寻找她需要的什物。夏天,她剪着比许多男人还短的短发,总是穿着花里胡哨很短很短的套头汗衫,一弯腰就露出一截背,一条膝盖以上的花短裤,一双红色塑料拖鞋,两条弯弯的黑腿如划船一般在小区路上匆匆行走。

我从没看过有人和她打招呼或是聊天。她也许把我当成了唯一能跟她说话也愿意听她说话的人。

一日,遇见秦老太,她说:“走,去我工作室看看。”

“你还有工作室?”我大惊!

她的工作室原先是个车库,挺大的。靠墙码着她日积月累捡来的纸壳子,一捆一捆的纸壳子码得如墙壁一般整齐,当中空着的水泥地面扫得一尘不染,那便是她工作的地盘。

“你真了不起,纸壳子能让你码得这般整齐,得花多少气力。”我惊叹不已。

“这是我的至爱,我整天就是和它们打交道,当然得搞得齐齐整整。”

她指着屋子比画道:“原先这里搁了一张大床,这边有把睡椅,墙上挂个电视机,现在好了,这屋子归我一个人用了,够宽敞的。”

我说:“老伴睡楼上了?”

“没有,上月死了。死了好,把我害苦了。他得了那个癌症,阴囊肿得有西瓜大,流脓流血,有时大便搞在身上,我得用手一捧一捧弄掉,臭死人。”她伸出瘦骨嶙峋、青筋爆出的双手,“我只要我的小孩答应我一件事,我死了千万不要和老东西埋在一块。我再也不要和男的一起过日子了,哪个都不要。在阳世算脱了身,在阴间千万莫搞在一起。就让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我都不麻烦。”

工作室看过了,她邀请我去她家里坐坐。家就在车库上方的一楼,没有装修,水泥地面拖洗得泛着青光。她说房子有六十多平方米,是老伴厂里分的,写的是老伴的名字。老伴病重时,儿子们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房子。她没和儿子们商量,把房子改到了自己名下。

家倒不似工作室那般整洁,两室一厅,客厅有一张沙发,上面胡乱堆着被子。沙发对面一个年代久远的柜子上,放了台一看也是年代久远的电视机。跟着她穿过客厅到了阳台上,阳台不大,扫得一尘不染。前面没有房子挡着,太阳铺开在地面上,白得透明的阳光几乎能用手捧起来。阳台前方是一片空地,栽着柚子树和桂花树,树叶在一方云天之下簇簇拥拥。树叶深处看不见的地方,传来鸟雀细碎的啁啾。

“别人都封闭阳台,我才不封,敞开着好晒太阳,补钙。”秦老太面色自得地说着。接下来的举动却把我惊呆了:当着我的面,她脱掉上衣,让整个上身裸露在阳光下,扁扁的两只乳房毫无精神地挂在胸前。“我经常这样搓澡,真正的日光浴。”她双手搓着胸部,满脸笑意地说,搓得鲜红的胸部有极少的泥垢在皮肤上蠕动。

我担心地看看两边:“会有人看到你吗?”

“不会。”

“我泡杯龙井茶你喝。”她一边穿回上衣,一边起身。

“不要,真不要,我带了水。”我从包里拿出保温杯。

“我说,你的口音蛮好懂的,你是哪里人?”

“我是湖南人。我的话呀,南腔北调,让别人能听懂就行了。我今天情绪不好,找你聊天算找对人了。”

“你还情绪不好?你那么好的条件。”

“因为膝盖疼老折磨我,我总觉得生活没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老都老了,还意义呢。能活着就不错了。我觉得我现在活得好,很自由。如今的生活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再没有人伤害我了。如果伤害可以记载,从出生到现在,我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我如梦初醒般看着她,才发现她不仅仅是个整天转悠在小区、翻看每个垃圾箱的老太。她说出的这番话让我刮目相看。

“我是个很高傲的人,没有朋友。别人不理我,我也不理别人,你是个例外,我把你当成初交的朋友。”

“那我很荣幸啊。”

话匣子这就打开了,下面便是秦老太对我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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