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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而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当年央视的 主持人吕大渝回忆“陈虻在先后进组的几个年轻人中是比较文弱的一个。”她在《悼念陈虻》文章中提到一件往事:“当时组里分到一个支教的名额,人选原来是别人,可临阵意外地变成了陈虻,我有些不忿,但好歹是个副组长,没原则的话不能讲,只好劝慰他,没关系,就去一年,很快就回来了。陈虻安静地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对他心疼的感觉,大概就是从那件事开始的。”直到十多年以后,吕大渝再见到陈虻时,陈虻已经当上了新闻中心新闻评论部的副主任,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感觉仍然是“让人心疼的陈虻”。
     到这个栏目组的头三年,陈虻没有具体分工,每天上下班,与在航天部当机关团委书记时的反差犹如天上地下。他后来说:“当年我干的工作就叫‘打杂’。
    主要任务是领肥皂、毛巾,拿报纸,干杂务。谁在外面拍片子磁带不够了,一个电话回来,我就扛几箱带子,买张站台票送过去。谁的钱不够了,我就负责跑邮局寄钱。” 有心人即便打杂,也不忘学艺。给摄像师扛机器,陈虻说:“趁卸架子的功夫,我瞅一眼取景器的构图。晚上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偷偷拿摄像机比划比划。后来还渐渐试着给摄像出点主意,给导演提点结构上的建议。” 跟在剧组后边扛大箱、接电线的那个阶段,陈虻有一次被分配给日本NHK电视台当剧务,拍一部关于亚洲住房的专题片。他把这个机会当成上一次培训班,每天张罗琐碎事务的同时,他默默地观察这部专题片的每一个生产环节,记下了日本人怎么做前期、怎么做调查、怎么选择被拍摄对象和现场,还有每晚怎么做案头工作。
     有个圈内人指点陈虻:“你进电视台要先学会拍照片。”他立马就把结婚的金戒指卖了,还卖了一个小录音机,凑足钱买回一台佳能照相机。十多年以后,在给《纪事》栏目组讲课的时候,陈虻谈起这段往事:“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一贫如洗。
    但我有了相机,天天在马路上咔嚓咔嚓拍照,回家自己冲胶卷,琢磨构图、用光、景深。” 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进入栏目组的第三年, 下午,陈虻在办公室值班,领导大步闯进来:“有个紧急任务。”他环顾四周,没有别人,就对陈虻说:“交给你吧。明天上午九点半在 国宾馆采访哈默。你知道谁是哈默吗?” 《中国青年》杂志记者王振宇、《劳动报》记者费凡平在当年采访陈虻的报道中,都曾描述过这段故事: 陈虻脑子“嗡”的一下:哈默是谁?第六感觉告诉他,把他撞“嗡”的不是哈默,而是机会。他迅速回答:“知道。”领导说:“那好,明天9点,把采访提纲带上,我们准时出发。” 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陈虻起身蹿了出去,如果抓紧时间,如果图书馆还没有关门,一切都还来得及。守着哈默的材料,陈虻忙了一夜,写下了九个问题。
     第二天,他们顺利地采访了哈默。收工的时候,领导叫住陈虻,把13分钟的素材带交到他的手上,只留下一句话:“做一个10分钟的节目。” 对于一个10分钟的专访节目来说,这点素材只是杯水车薪。离播出还有两个星期,陈虻跑遍了北京城所有能够找到哈默资料的地方,文字的、图片的、影像的,一一搜罗到手。解说词只需要几百字,但陈虻字斟句酌,整整写了三天。把节目带交上去的时候,陈虻的手都在发抖。
     《中国青年》杂志记者王振宇记录了这样一个细节:2002年他采访陈虻的时候,已经距离这个节目拍摄过去14年了,但陈虻还能准确地背出几百字的解说词。
     陈虻成功了。美方也很满意。不久,美国西方石油公司决定邀请一个摄制组赴美拍摄哈默的人物传记片,点名要的就是陈虻这个摄制组。
     在美国整整拍摄了一个月。回国做后期时,陈虻请赵忠祥做解说, 次做完以后,赵忠祥对陈虻说:“这片子太好了。我又找到新的感觉了,我要重新配一遍。” 《勇敢的人——哈默》是陈虻拍摄电视人物片的处女作,也是代表作。他采用了一种新的结构方式,把 的新闻时事镜头与过去的历史镜头平行剪接,他说:“利用结构的力量,构成时空的张力,展现人物的变化。” P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