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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有人向我求婚了。 日记:发生在几个月前的这桩求婚使我们整个家族——不,整个村落——一片哗然。这个胆敢向我求婚的人是谁?为什么我父亲那么坚决地反对他?为什么有一半霍沃斯居民决心动用私刑处死——或开枪击毙他?自从他提出求婚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夜又一夜地失眠,沉思默想着导致这一战事的众多原因。我不明白,事情究竟怎么会变得如此失控呢? 我曾经描写过爱情的欢乐。很长时间以来,我在内心深处梦想着与一个男人有亲密的关系。我相信,每一位简都应该拥有她的罗彻斯特——不是吗?不过,很久以来我已经对自己生活中也有这种经历不抱希望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寻求一份职业,并且找到了,现在我将——我必须——抛弃它吗?一个女人有可能将自己同时完全地奉献给一份职业和一个丈夫吗?一个女人的思想和心灵,这关键性的两半能够和平共存吗?必须如此,因为,我相信,采用任何其他方式都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我一直有一个习惯,在极度欢乐或感情痛苦的时候,遁入想象的慰藉中。在那里,在散文或诗歌里,我躲在小说的面纱后面发泄我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情感。然而,在这些纸张上,我希望采取一个完全不同的策略,我希望在这里卸下我灵魂的负担——揭示至今只与几个*亲密的朋友分享过的某些事实——有些我从来没敢透露给任何一个活人,因为我发现自己**处于危机时刻,面对着*为严峻的窘境。 我敢公然反抗父亲,并且激怒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来接受他的求婚吗?*重要的是,我希望接受吗?我真的爱这个男人并且希望做他的妻子吗?**次见面的时候,我甚至不喜欢他,不过从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我看来,我所有过的每一个经历和我所爱过的每一个人,都以某种重要的方式造就了**的我。只要有一笔落在画布上的方式不同,或泼洒在上面的颜色*深或*淡,我现在就会是一个迥然不同的人。所以我借助笔和纸来寻找答案,也许采用这种方式,我能够努力弄清是什么把我带到这一时刻,逐渐理解我的感受——以及上帝出于善意和智慧想要我做什么。 但是,别出声!一个故事不能从中间或结尾处开始。不,为了好好讲述,我必须回到过去——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回到将近八年前那个暴风骤雨的日子,当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牧师住宅的门前。 一八四五年四月二十一日是一个天色阴沉、寒冷刺骨的日子。 天亮时,我被一个巨大的炸雷声惊醒,几分钟后,乌云密布的灰色天空豁然敞开,大雨倾盆而下。整个上午,雨水泼洒在牧师住宅的窗扉上,猛烈地敲击着房顶和屋檐,淹没了附近墓地里密密麻麻的墓碑,在隔壁小巷里的石板上舞蹈,汇成小溪,稳稳流过教堂,流向村里那条陡峭的鹅卵石主道。 然而,在牧师住宅的厨房里,一切都是温馨的,充满了新鲜面包的香味和慷慨火炉的温暖。那是星期一——烘烤日——我妹妹艾米莉说它很合时宜,因为那天也是我的生日。纪念这种日子我总是喜欢尽量不兴师动众;但是,艾米莉坚持说我们应该抽时间私下庆贺一下,因为我满二十九岁了。 “这是你生命里*重要的十年里的*后一年了。”艾米莉说,一边熟练地在屋中央铺满面粉的桌子上揉着一团面。两个面包已经在烤炉里,另一个生面团正在一块布下面膨胀。我正在准备一个派和一个馅饼。“至少,我们得用一块蛋糕来纪念这个日子。” “我看不出这样做有任何意义。”我说,一边量出做一个油酥面皮所需的面粉来。“没有安妮和布兰韦尔在这儿,那不会感觉像什么晚会的。” “他们不在,我们也不能把自己的欢乐推迟,夏洛蒂。”艾米莉严肃地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应该珍视并且享受生活。” 艾米莉比我小两岁,是我们家个头*高的人,除了爸爸以外。她具有双重和多重气质的复杂个性:说到生与死的意义,她会郁郁寡欢、反躬白省;当我们静观世间的许多欢乐和自然美景,她会阳光灿烂、心旷神怡;只要能在家里生活,在荒漠的环抱中,艾米莉就能感觉幸福,并且安逸地对待生活。艾米莉不像我,她很少心情沮丧。她喜欢沉浸在思绪或书本里,胜过生活中的任何其他职业——一个我由衷赞同的喜好。艾米莉不看重公众舆论,对时尚毫无兴趣。尽管穿束腰合身的长衣和多褶皱的宽松裙子已经流行很久,但艾米莉依然*喜爱穿无定形的老式连衣裙和贴腿的细瘦裙子,那并不特别适合她瘦长的体型。除了在荒野上散步,她很少出门,所以这几乎没什么关系。 因为身材苗条、肤色白净、黑头发仔细盘在一把西班牙梳子下,艾米莉让我想起一株刚毅的树苗:纤瘦、优雅,但不屈服;在孤独中勇敢坚韧,不畏风雨的侵蚀。在陌生人面前,艾米莉退避三舍,极其凝重和沉默;可与家人在一起时,她热情奔放、敏感细腻的本性得到充分体现。我深深地爱着她,就像对生活本身的热爱一样。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