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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王金发本在嵊县为绿林豪客,受光复会之招加入革命,亦徐案中人物,辛亥绍兴光复后来主军政,自称都督,改名王逸,但越人则唯知有王金发而已。二次革命失败后,朱瑞为浙江将军承袁世凯旨诱金发至省城杀之,人民虽喜得除一害,然对于朱瑞之用诈杀降亦弗善也。(《宇宙风》六十七期) 鲁迅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人“是朋友”;而且会在他当都督时任校长呢?这不会和光复会毫无关系。尤可注意的是,“他的得任校长,是当局对前任校长不满意,要他来继任之后,可以从办交代中,找出前校长的错处,做一个堂堂的处理的”(景宋:《民元前的鲁迅先生》)。这前任校长是杜海生,当局不满意他的原因,“是一般青年革命者,认。为杜先生在秋先烈瑾殉难的时候,站在可以援救的地位而不援救”(孙伏园:《惜别》。既然其中有此情节,大概不是非光复会会员所能出任校长的吧。还有,后来绍兴少年们办《越铎》报来监督王金发,为什么又要借用鲁迅的名字作发起人呢?这恐怕不只在校长的地位,主要的还是他的革命事迹,使那些少年们发生景仰,进而以为他的名字可使王金发见而知所检束的吧。至于他后来常常用那么亲切的笔触去述说那“用麻绳做腰带的困苦的陶焕卿”;他对章太炎的终生敬礼不衰;民国后和蔡元培(亦光复会中坚)的相处甚得;我想,这都和人光复会有关,决不仅是什么单纯的“同乡”或师生的关系所能解释的。 至于在否认者的一方面,论据实在极不充分。周作人只说:“这是什么缘故呢?我不知道。”毫无道理,不在话下。至于王冶秋先生,则举出鲁迅自己所说的:“革命的**是要有特殊本领的,我却做不到。”以及《两地书》中的几句话来作为“原因”。由引证的完全相同上看来,冶秋先生的结论,显然是接受了景宋的影响而得来的。原来景宋在《民元前的鲁迅先生》一文内,有一段道: (鲁迅)对于革命的运动,因着自然的耳濡目染,虽则知道得很清楚,似乎还没有肯参加过实际行动。他总说:“革命的**者,是要有特别的本领的,我却做不到。”有一回,看见某君泰然自若地和朋友谈天说地,而当时当地就有他的部下在实际行动着丢炸弹,做革命暗杀事情。当震耳的响声传到的时候,先生想到那实际工作者的可能惨死的境遇,想到那一幕活剧的可怖,就焦灼不堪。的确是这样脾气的,他对于相识的人,怕见他的冒险(见《两地书》)。而回顾某君,却神色不变,好似和他*不生关系的一般,使先生惊佩不置。所以他又说:“革命者叫你去做,你只得遵命,不许问题。我却要问,要估量这事的价值,所以我不能够做革命者。”在《两地书》中,先生也曾说过:“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不愿使别人做牺牲(这其实还是革命以前的种种事情的刺激的结果),也就不能有大局面。”这就是说明他之所以终生是一个思想***而不是实际行动者了。(《抗战文艺》六卷四期) 景宋先生这段文字,初看去很容易令人误会:以为依照她的意思,鲁迅自然是不会加入光复会了。其实,仔细想想,她的意见,*非如此,她引鲁迅的话并非用来证明鲁迅非光复会会员。——如果她引那些话是用来作为鲁迅未曾人会的“原因”,那便将解释不通:不错,鲁迅在《两地书》里曾说过这些话;鲁迅是思想***而不是实际行动的***?他没有自己去或叫人去丢过炸弹,这些都是实在的。然而这何害其为光复会的会员?难道一定要是“**”或“领导的人”才会加入;或者,一加入之后,就一定非成为“**”或“领导的人”不可吗?事实上,光复会(以至一切政治集团)中并非人人都是“**”,人人都抛掷过炸弹。所以,许先生在这段文字里,*无证明鲁迅未曾人会的意思。“鲁迅是光复会会员,景宋知道得很清楚。所说‘似乎还没有肯参加过实际行动’这一句,系指没有实地去运动那些秘密的会党以及投炸弹,举义旗等事而已。”(许寿裳先生致作者函中语)明乎此,则王冶秋先生根据景宋先生文所作的结语,自然是不可靠的;何况他除了从许文中转录鲁迅的那几句话以外,便别无其他材料和理由呢? 根据上述种种,我认为:——鲁迅的确是光复会会员。鲁迅辛亥前在东京的志行,朋辈,以及辛亥后在国内的出处等等,都证明了许谱的记载,胡文的问答,都是极可信的。 但为了慎重起见,我*特地写信去请教《年谱》的编著者许寿裳先生,问他所根据的是什么?承他复信说: 光复会会员问题,因当时有会籍可凭,同志之间,无话不谈,确知其为会员,根据惟此而已。至于作人之否认此事,由我看来,或许是出于不知道,因为入会的人,对于家人父子本不相告知的。 这样,鲁迅之为光复会会员,是毫无疑问的了。P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