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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五月出生的孩子,长得像门户一样高时,就会坑害父母。” “人的命运是由上天赐予的呢?还是由门户赐予的呢?” 田婴不知如何对答。 孟尝君接着说:“如果是由上天赐予的,您何必忧虑呢?如果是由门户赐予的,那么只要加高门户就可以了,谁还能长到那么高呢?”田婴无言以对,只能呵斥儿子闭嘴。 在《萧红全集》中,我们却看不到这种关于“毒月”的正面交锋,甚至也看不到她对这种“陋俗”的批判。我们能在《呼兰河传》中看到作者对重男轻女的嘲讽,对跳大神等迷信活动的批判,以及对人性的弱点的哀叹。在《小城三月》中看到包办婚姻的悲剧,女性命运的不由自主,却遍寻不着作者对“毒月”有何异议。虽然,萧红在人前是“不轻易谈笑,不轻易谈自己,也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内心”,但是在写作的时候,她对此无须讳言。何况,她曾说过:“作家的写作永远对着人类的愚昧。”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放弃对“毒月”的书写呢? 由此,那些将萧红的生日定在五月初五,且渲染她的遭际是多么不幸的人们,未免有些一厢情愿。而为贤者讳,刻意将其生日推迟几天的好意的人们,也是适得其反。 什么是毒? 电影《卧虎藏龙》中,碧眼狐狸临死前有一段话:“……这就是毒……我**的亲,**的仇!” 亲与仇,成了“毒”这枚硬币的两面。 鲁迅先生也曾说:“死于敌手的锋刃,不足悲苦;死于不知何来的暗器,却是悲苦。但*悲苦的是死于慈母或爱人误进的毒药,战友乱发的流弹,病菌的并无恶意的侵入,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 事实上,毒药总有可解的办法。 我们几乎都知道,萧红小时候有被针扎过的经历。那时,她才三岁。留着平头短发,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庞。不知张家人是否有意把她当男孩儿养,或潜意识里有这种念头,希望她是个男孩儿,连小辫儿都不给她梳。当然,萧红自小也是不喜受管束的。她没有过张爱玲一般“要在窘境中学做淑女”的经历,却是有着几分恣肆而快乐的童年。 萧红的祖母范氏,在家中算是厉害的角色了。范氏常骂萧红的祖父张维祯是“死脑瓜骨”,骂萧红是“小死脑瓜骨”,萧红也并不怎样在意。她会一边顶着骂声,一边拉着祖父的手往后园里走。反正,一到了后园里,可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萧红在那里是非跑、非跳不可的。“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萧红小时候还喜欢“捅窗户纸”,且偏爱捅范氏房里的。范氏有洁癖,所以屋里的窗户纸格外平展、新鲜,捅起来十分带劲,嘭嘭嘭地发出脆响,萧红喜欢听这音乐。即使遇到大人的阻止,她也不会吓得立马缩回手去,而是加速多捅几个,然后溜之大吉。这时,范氏若是来追她,她便笑得拍手跳脚,像一个小疯子。 有一次,她偷偷溜进范氏的房间,正捅**个窟窿时,就被针猛地扎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萧红痛得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祖母早已拿着一根大针等候在外面,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呢。不过,萧红只是不大喜欢祖母,却并不怕她。在范氏生病的时候,萧红还故意吓她。《呼兰河传》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祖母住着两间房子,是里外屋,恰巧外屋也没有人,里屋也没人,就是她自己。我把门一开,祖母并没有看见我,于是我就用拳头在板隔壁上,咚咚地打了两拳。我听到祖母‘哟’的一声,铁火剪子就掉了地上了。我再探头一望,祖母就骂起我来。她好像就要下地来追我似的,我就一边笑着,一边跑了。” P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