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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在武侠小说中,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桥段:一位身负大仇的青年,无意中跌落深谷,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从此拜他为师,历经几番寒暑,练得一身武功。出世之后,大杀四方,恩仇得报。 那么在真实世界中,也有这样与世隔绝的练功场吗? 有的。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大脑,而这门绝世武功,就叫“推理”。 最典型的“推理”,当属数学。从最简单的“a比b高,b比c高,由此推算出a比c高”,到优选的数学前沿理论,数学因为严密的运算体系、自洽的逻辑闭环,成为无数优秀大脑青睐的一项技艺。 马克思往往将学习和研究数学看作是一种休闲放松的方式。当他工作繁忙的时候,往往忙里偷闲,去学习和研究数学。1865年5月20日,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信中说:“在工作之余——当然不能老是写作——我就搞搞微分学dx/dy。” ——袁雷、张云飞:《马克思传:人间的普罗米修斯》 在享受难题被解开、公式被证明的乐趣的同时,他们的思维能力也得到了大幅提升。而一旦具备了这样的思维能力,人就会像武功高手一样,对问题有极强的破解力。 举个例子。有一次吴军老师参加一个关于“一带一路”的座谈会,有领导问:“吴教授,咱们关起门来讲,中国输出了那么多资本,最后钱能回来吗?” 吴军老师的回答是:“挣得回来、挣不回来,我不知道,因为这里面牵扯太多的因素。但是资本输出和帮助其他国家富裕这两件事都必须做。我可以从数学上证明这两件事的必要性。” 数学能证明投资的必要性?听起来很怪。 吴军老师继续讲: 今天(以2018年为准),中国人均GDP已经达到了世界的平均水平,总的经济体量已经居世界第二,占全世界经济总量的18%。那么中国还能不能维持过去的增长速度呢?从数学上讲,根本做不到。 我们就假定中国经济能够按照每年6.2%的速度增长,再过40年,中国GDP大约能增长10倍。而中国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只有2.34%左右,那时中国的GDP大约能占到全世界的50%。这时候矛盾就出现了。那时,全世界都没有足够的财富买得起中国不断制造的产品和不断提供的服务。这时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提高世界其他地区的购买力和经济增长,另一个是让中国经济增长降到世界的平均水平。 后者显然不是我们想要的。于是借钱给其他国家购买中国的产品和服务,同时发展自身经济,就是中国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至于投资和贷款能否拿得回来,那要看具体情况了,这就不是数学问题了。 学习数学最有价值的地方是,接受一种逻辑训练,形成理性思维的习惯,在生活中善于找出矛盾、发现问题,然后用逻辑的方法找到答案并采取行动。 ——吴军:《吴军数学通识讲义》 但数学的世界里,毕竟只有数字与公式,太骨感了。要锻炼我们的大脑,有没有更丰富、更有趣的方法? 当然有。 文学也是数学吗 有一种文学叫推理小说,同样能对我们的逻辑推演能力进行锻造。 典型的推理小说有两类,都能给我们推演的快感,但是效果不一样。 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时候,我们是跟随情节的展开,不断往陌生地带进发。从案发现场的脚印推断凶手的身高和衣着,以来客袖口的磨损程度判断他的职业,凭对方裤脚上的红土指认他到过某个去处,由一个线索牵扯出新的线索。 这当然很过瘾,我们也会对主人公极强的观察力和归因能力佩服至极。但与之相比,我更喜欢另一类推理小说——以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 Christie)为代表人物的“本格推理”。 在这类小说里,没有陌生地带,所有线索和嫌疑人都被摆在台面上,只要你能找出文中隐含的证据,就能准确地找出真凶。但阿加莎厉害的地方在于,即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你还是猜不到真凶是谁。 推理作家呼延云说他看阿加莎的书有一个习惯,“在最后揭露凶手的时候,拿纸盖住它,抱着小心翼翼的心情,一点一点往下看。我想这么多的人物我都看过了,总能猜出来吧,但却总是猜不对”。 我也一样。每次,我在那个揭发真凶的时刻,都是又兴奋,又懊恼,就像是偷看了一道做不出来的数学题的答案。 我会向这样的时刻脱帽致敬。 虽然阿加莎的名作《尼罗河上的惨案》《东方快车谋杀案》也被拍成了电影,但是只有读她的小说,我们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丝丝入扣般推演的精妙,层层剥茧般解谜的乐趣。 当然,本格推理小说的情节在现实社会中几乎绝无可能发生。它的前提设定往往非常荒谬。但是别跟这种荒谬感较劲儿。就像吴军老师说数学:“我们在生活中,有时不得不面对非常复杂的问题,里面有很多噪音难以一一滤出,这时就需要掌握一种工具让我们能够不受噪音影响作出正确的判断。而数学常常是我们可以信赖的工具。” P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