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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丛林中的脚印
;;;; 在整个马来亚,哪个地方都不像丹那美拉那么风韵迷人。这个市镇位于海边,沙岸上都是排列成行的马尾树。机构仍然设在荷兰人拥有这片土地时所修建的老市政厅,山上耸立着灰色的城堡废墟,当年葡萄牙人是凭借这座城堡,保持着对那些桀骜不驯的当地土著的控制。丹那美拉有着的历史,中国商人在这儿修建了大量好似迷宫一般的房屋,这些房屋都背朝大海。因此每到黄昏,当天气凉爽下来以后,他们坐在自己家的凉廊里,体味着吹来的带有咸味的海风,不少家庭在这个地区已经定居了三个世纪。许多人早已忘记了自己本国的语言,彼此之间用马来语和洋泾浜英行交谈。这能引起人们愉快的想象,因为马来联邦③的过去仅存在于活着的人们对大部分祖辈的记忆中。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丹那美拉都是中东地区很繁忙的商业中心,当快速帆船底帆船仍在中国海往来航行的时候,港口里也曾帆樯林立,可是现在却死气沉沉。许多市镇以前曾经一度占据重要的地位,如今却只能凭借回忆自身逝去的荣光度日。正如这种市镇一样,丹那美拉也充满了凄凉、浪漫的气息。这是一座让人感到昏昏欲睡的小镇,凡是来到这儿的陌生人,也会失去本来的干劲,不知不觉地陷入当地轻松、懒散的生活方式之中。橡胶市场的持续兴旺并没有给这儿带来繁荣,随之而来的萧条却加速了市镇的衰败。
;;;; 欧洲人居住区十分安静,那儿的一切都显得整齐、清洁和干净。那儿的白人都是雇员和公司代理,他们的房屋耸立在巨大的运动场周围,宜人而宽敞房掩映在高大的肉桂树丛中。那个运动场十分开阔,露出一片绿色,显然受到细心的照管,像大教堂四周场地中的坪。实际上,在丹那美拉的这一角,的确有些寂静、美妙而又人迹罕的地方,不会让你想起坎特伯雷大教堂周围的场地。
;;;; 俱乐部朝着大海;那是一座宽敞而破旧的建筑,露出一副无人照看的样子。每逢你门去有擅自闯入的感觉。这儿给你产生这样一种印象:它正因需要改建或修缮而关门停业,而你看到一扇敞开的大门,却冒失地踏入了这个并不好客的场所。早晨,你可能会发现两三个因为公务从自己的橡胶种植园赶来的种植园主,他喝上一杯甜味杜松子混调酒,再返回自己的住处。下午稍晚一些时候,你也许会看到一两个女子在偷偷翻阅过期的《伦敦新闻画报》。到了黄昏时分,有几个男人会悠闲地俱乐部,在台球室里四处坐下,一边看着别人打球,一边喝着苏克斯酒。可是每星期三,这儿会显得多一点儿生气。那,楼上的大房间里留声机播放着乐曲,大家也会从的乡村赶来跳舞。有时候,竟然有十几对男女到场,甚都可以组成两桌桥牌了。
;;;; 我是在这种场合遇到了卡特赖特夫妇。当时我正跟一个叫作盖斯的人待在一起,他是警察局的头头。那会儿,我坐在台球室里,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搭档凑成四人一桌的牌局。卡特赖特一家以管理橡胶种植园为业,他们每星期三都来丹那美拉,想让他们的女儿得到一点娱乐。盖斯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安安静静,不爱招摇,跟他们打牌会相当愉快。我跟着盖斯桥牌室,他把我介绍给那对夫妇。他们已经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卡特赖特太太正在洗牌。看到她那副娴熟的洗牌样子,我不由得产生了信心。她每只手握着半副纸牌――她的手看上去又大又有力――灵巧地把两只手里的纸牌交叠到一块儿,咔嚓一声,便干净利落地把纸牌整齐地合在一起。
;;;; 整个动作看上去像变戏法一样。打牌的人都明白,只有经过不断地练牌的动作才能做得如此。他很清楚,凡是能够如此熟练洗牌之人,肯定对纸牌怀有出自内心的热爱。
;;;; “你介意我和我丈夫搭档一起打吗?”卡特赖特太太问道。“我们互相赢对方的钱没什么意思。”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