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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有些人沉溺在别人的世界里,关注他人说话、交叉双腿、点烟的方式,活在他人的影子里。某天,更确切地说,某夜,他们被他者的欲望和意志牵着鼻子走,他们自己的所思所想都烟消云散了。他们丢失了自我,眼看着自己被支配、被拖人未知的进程中。他们的想法总是落后于他人,他人总是能占据先机,而且他们永远也追不上。 既不屈服也不认同,只是害怕现实,忍不住念叨“我发生了什么”,或者“只有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除了这种情况,其他时候我是不存在的,或者不是同一个我。只有他者才能掌控时局、姿态和接下来的时刻,而且只有他自己对此了如指掌。 然后他者消失了,你不用再取悦他,他对你失去了兴趣。他把你抛弃在赤裸裸的现实里,就像一条脏内裤。他只关注自己的时间,而你已经习惯了服从,在没有主人的时候,形单影只。 于是,其他人乘虚而入,填补你的虚空,你不会拒绝他们任何事情,因为你好不容易才体会到他们的靠近。你在等待主人,希望他能给予你恩赐,至少碰你一次。某一天晚上,他这样做了,在你身上驰骋,这正是你苦苦哀求的。转天,他就消失了。这不重要,找到他已经成为你生活、穿着、自我提高、考试成功的理由。他会回来,你会配得上他,更甚至,往日那个没有存在感的你,现在变得美丽大方、学识渊博、自信满满,这些足以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默默地以身相许的那个主人。但是,在你努力提高自己价值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你已经不可避免地远离了他。你审视自己的疯狂,你不想再见到他。你发誓会忘记一切,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年夏天,气候没有任何异常,戴高乐将军回归,推出了新法郎,建立了新的共和国,贝利夺得世界杯冠军,查理·高卢(Charly Gaul)获得环法自行车赛冠军,达琳达(Dalida)唱了《我的故事是一段爱情故事》。 那是一个漫长的夏天,就像25岁前的任何一个夏天。之后的夏天变得越来越短,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只记住了干旱异常、酷暑难耐的夏天。 1958年的夏天。 和往年的夏天一样,一小部分家境优裕的年轻人和父母一起到蔚蓝海岸晒太阳,另一部分同样富裕、在高中或者在圣一让一巴蒂斯特一德一拉一萨勒教会学校就读的年轻人,乘船前往迪耶普(Dieppe),练习学了六年的哑巴英语。还有一部分人,诸如高中生、大学生、小学教师等,他们假期很长,钱很少,会去在法国各地大型住宅或者城堡举办的夏令营看管孩子。无论走到哪里,女孩们都在手提箱里装一包一次性卫生巾,既担心又期待,想知道是否在这个夏天她们会第一次和男孩睡在一起。 那年夏天,特遣队的数千名士兵大多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前往阿尔及利亚恢复当地秩序。他们写了几十封信,讲述北非的炎热气候、山地、乡镇,以及被占领百年依旧不会说法语的阿拉伯“文盲”。他们发回了自己和朋友穿着短裤,在干燥、多岩石的风景中大笑的照片。他们像是童子军在探险,你会以为他们是在度假。女孩们什么也不问,仿佛报纸和广播上报道的“战斗”和“伏击”与他们无关。她们觉得他们履行作为男孩的职责是很自然的事情,正如那个传言,他们需要一只山羊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在她们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休假回来,带回来项链、法蒂玛之手和一个铜托盘,然后又走了。他们唱起《退役的那一天》,改编自贝考(Becaud)的歌曲《下雨的那一天》。他们最终回到了四散在法国各地的家,不得不结交新朋友,而这些朋友没有去过北非,没上过战场,不会谈到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士或北非阿拉伯人。他们与现实脱节,沉默寡言。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是应该感到骄傲还是羞愧。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