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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明白,三十多年前的案子,是怎么跟这次的案子扯上关系的?”坐在自由席的座位上,五代交抱起双臂。

      “不用那么在意吧。仓木确实和当年那个案子有关,只不过对侦查人员来说不算什么重要角色,好比电影里的群演,一个跑龙套的,事到如今又能扯出什么呢?”

      “不明白,完 全不明白。”五代耸了耸肩。

      到了三河安城站,两人前往出租车站。五代已经来过一趟,一切熟门熟路,直接告诉出租车司机:“去篠目。”

      他们在仓木家门前下车。五代深吸一口气,上前按下门禁的按钮。等了片刻,无人应答。难道不在家?五代和中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背后有声音传来:“又怎么了?”两人回头一看,仓木就站在那里,手上提着纸袋。

      “有件事必须向您确认。”五代说。

      “是吗?那请进,不过我没什么可招待的。”仓木掏出钥匙开门。

      进了家门后,两人被引入上次的房间。仓木说了声“请稍等”,便从纸袋里取出鲜花,供到神龛上后合掌默祷。他的背影看上去越发瘦小。

      “不好意思。”说着,仓木在五代他们对面落座。

      “您定期给神龛供奉鲜花吗?”五代问。

      “看心情,不知怎么就想买花了。”仓木淡淡一笑。他比上次看起来要虚弱,不知是不是错觉。“您想确认什么?”

      “就是上次去东京的事。您在十月五日去东京,第二天返回,请问是为什么?”

      “我说过了,想看看儿子。”

      “仅此而已?”

      “您什么意思?”

      “十月六日傍晚,您去了东京站旁的一家咖啡馆。”

      仓木表情明显僵住了,一时答不上话来。

      “您看上去很讶异。我们为什么会知道,说来也不稀奇。”五代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详细解释了,简单来说,东京这样的城市里遍地都是监控摄像头。餐厅、便利店当然是为了自我保护,街上也随处可见。公共电话曾是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好用的工具,现在却成了警察的得力助手。一旦确定凶手使用过,警方会分析东京所有公共电话附近的监控录像,因为其附近一定装有摄像头,目的就是捕捉使用者的样貌。您也一头栽进了这张监控的巨网。顺便一提,监控录像清楚地拍到了您见的人——白石律师。不用我多说了吧。”

      仓木沉默着,视线放空,但看眼神显然不是在发呆。五代暗想,莫非是在纠结什么?

      “上次您回答说,只和白石律师通过电话,不曾见过面,打电话是为了免费的法律咨询。然而事实上,几天后您就去东京见了白石律师。可以解释一下吗?”

      仓木依然一言不发,宛如凝固了一般纹丝不动。

      五代挪到可以直视仓木的位置。“我去见了浅羽洋子女士和织惠小姐。”

      仓木的眼睑微微一动。

      “洋子女士告诉我,富冈八幡宫的符纸是她送给您的。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说忘了?不可能忘记吧?”

      仓木闭上眼睛,阻挡了五代的直视。

      “您为什么要去翌桧?为什么向儿子隐瞒?您没有对浅羽母女交代,您就是三十多年前‘东冈崎站前金融从业者被害案’的遗体第一发现者,这又是为什么?”

      仓木睁开眼,缓缓站起身,来到神龛前方,像刚才那样双手合十。

      “仓木先生……”

      “够了。”

      “什么?”

      仓木转向五代他们。五代吃了一惊,他的神情异常平静,与刚才完 全不同。

      “一切罪行由我犯下,所有案子的凶手都是我。”

      “一切……难道说——”

      “是的。”仓木点了点头, “是我杀了白石律师,刺死灰谷昭造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