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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老贵被砍头前 ,我托关系进牢房见过他一次。意外的是,老贵满面红光,红烧肉就着大饼,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油光。老贵说,他一个老 能迷什么魂?都是些唬人的鬼话。老百姓都是好人,但几张报纸一发,全都跑出来要砍他的头。“什么是迷魂术?这才是迷魂术。”老贵说他快六十了,活够了,让我等他死后,给他烧几张纸,就算抵了刀钱了。老贵被斩首那天,我没到场—我看不下去。据现场围观的人说,这是民国后 看的一次砍头,足足二十个人头一齐落地,场面震撼。而韩济元的事再没人知道。我写了一篇长文,记录了已经确定的事实,并做出一些推测,但没有报馆愿意发,哪怕不要稿费。我心灰意冷,只得作罢。几天后,麻猴来找我。他说那天救我纯属偶然,他本在跟踪我,伺机动手杀我,直到听到韩济元自认凶手,才改了主意,出手救我。我问他会不会因为韩济元 逃走而遗憾,麻猴笑了,说:“起初我没放过你,难道现在会放过他?”我的确再没听到过韩济元的消息。麻猴说他要给我一个东西—一张我的照片。麻猴说照片是抓陶齐美时,从陶齐美身上搜到的。正是因为这张照片,麻猴才以为我是凶手,送字条把我叫到铜人码头。“那家伙好像有点问题,你这张照片贴在他胸口上。”麻猴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我一时怔住,像天灵盖被开了口子,清晰地想起床下那张黄色的纸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