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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冬初,下午两点的太阳,已经照看守所的会见室,阴冷笼罩着这里。

“把嘴闭上!”这声低沉的呵斥吓得我一激灵,我回头看了眼监控。随即,会见室的门被打开了,栏杆对面,走来一个瘦小的妇女。刚刚那声呵斥是针对她的。

妇女头发花白,微微低头斜睨着我,眼白周围布满血丝,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去,你的律师来见你了。”管教推了她一下。可她依旧站着不动,嘴在悄无声息地动着。

“我是程菲的同学。”为了打破僵局,我先自报家门。当我说出“程菲”这两个字时,她的眼球动了动,脚慢慢挪了一步,了屋子里。

那是她女儿的名字。

管教趁机把这个女人安顿到椅子上。她像是软了下来,任凭管教把她的腿放好,手铐在铁椅上,只是嘴里依旧无声地说着什么。我努力调整表情,使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些:“你在监室里还好吗,阿姨?

她看起来状况太差了。双手关节增生变形,指甲里满是泥垢。脸上只剩一层皮挂在颧骨上似的,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嘴在快速地开合,却没有一点声音。面对询问,她也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瓦蓝瓦蓝的天,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在几天前,她的女儿程菲,打电话给我:“刘律师,我想麻烦你做我母亲的律师,警察说她杀人了。律师费要多少?”

在我过去的记忆中,程菲母亲是一个可怜又吓人的存在。她和自己的丈夫常年离群索居,身高只有一米五,体态瘦弱佝偻,究竟是什么人会被她杀掉?

“死者是谁?确定是你母亲所为吗?我的意思是这个案子的情况明朗吗?”觉得这个案子会有转机,我实在无法想象程菲的母亲能杀死谁,听到答案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我父亲。”程菲声音很轻。

程菲给我打电话求助的那,距离我俩毕业已经过去了十四年。我搜肠刮肚想找一句能安慰程菲的话,却连一个蹩脚的借口都想不到。我实在不了解她的近况,更不知道这些年她家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