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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 生活在美国中西部的人,平静、单纯、不做作。在我的家乡,一年四季都很难熬。冬季,因为没有高山也没有高楼,狂风长驱直入,无情地肆虐着这里的人。寒风刺骨,每肌肤都快裂开,人类身体的构造似乎无法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这里的冬季让人懂得在大自然面前,何谓弱小如蚁,人类是不可能与这里的寒冬狂风抗衡的。人是人,身体是你的,而这远远不够。 夏季又以另一种方式折磨你。湿重的空气裹在身上,让人窒息。无论你走到哪里,苍蝇和蚊虫都会如影随形。衣服被汗水浸透,晒干,再浸透,日复一日。人们早被蒸干后的咸咸味道,不得不做冲调果汁,靠冰块和冰棍续命。冬夏冰火两重天,都不舒服,春秋也是如此。对此,当地人学会了忍受,也学会了接受,惯好。 我的家乡,伊利诺伊州的斯普林菲尔德,11.5万人,其中大概有2万黑人。在我幼年时,黑人世界是封闭的世界。按照官方的说法,斯普林菲尔德不是实行隔离的小镇,这是因为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事实上斯普林菲尔德的隔离无处不在,一直如此,变。这并不是偶然的。1908年,这里发生了美国历严重的。两名黑人男子分别因、未遂一名白人女而被指控。为了保证司法公正,镇上的治安官把他们移送到另一个镇子的监狱,但是5000个白人决定向整个黑人社区发攻,杀死15人,私刑处置2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焚烧尸体。一个婴儿因吸入烟尘死亡;有一名80多岁的商人,因为是林肯的朋友,被一个卖菜的白人商贩割喉。当时造成的财产损失如果换算成现在的金额,超过400万美元,其括一些白人商店的损失,因为他们对黑人过于友好。发生在北部的斯普林菲尔德是创立全美有色人种会(NAACP)所致。据的白人女凯特·霍华德,在游历南方后写道:“吉姆·克劳法(泛指1876年1965年间美国南部以及边境各州对有色人种实行隔离制度的法律)对有色人种的隔离,卓有成效地让黑人认识到他们属于哪里,对此她深受启发。但在面临审判之前,她自杀了。那名提出指控的白人女玛贝尔·哈勒姆,后来承认自己编造了整个故事,以此来掩饰丈夫对她的虐待,而她从未被定罪。 经历了这样的历史惨案,一个小镇没有任何能力做出改变,除非人们真正努力去面对,但斯普林菲尔德一切如旧。伊利诺伊州联合大会甚直到08年才正式承认这场发生。真实的情况是,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这场带来的创伤,已经渗入人们的骨髓,深深地烙在这座城市市民的基因中。黑人和白人站在泾渭分明的界限两边,生活在各自的孤岛里,互相充满猜忌。到我这一代,一切还是老样子,不易察觉,却已固化。我们从未想过另一种可能,大多数斯普林菲尔德人也很少想过去改变什么。 黑人有黑人的世界,我有我的圈子。我的圈子里,有妈妈、哥哥、外婆、表兄弟姐妹、联赛教练、我,这些人构成我的世界。我记得那些夏天,热浪从柏油马路上升腾而起,一望无际的田野上,茂盛的野长得和我一般高。 我的外婆叫波莱萨·韦伯斯特,她对我幼年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是一个坚强又慈祥的老人,现在我眼前还常常浮现出她站在阳光下,悉心照料菜园,我满屋跑,见到什么玩什么的画面。外婆对那个菜园倾尽心血,视若己命一般。她能种出吃的蔬菜,如饱满的西红柿、色彩鲜艳的成熟豆子,还有香甜的豌豆和莓,都被她用来做电心和炖菜。那些夏日安静的下午对我来说有一种魔力—一忙碌的外婆在一旁看着年幼的我将小手插入泥土里感受太阳的温暖。 然而这样的安宁来之不易。我得时时小心,不能惹怒外婆。外是很慈祥,很多时候和蔼可亲,但是如果惹她不高兴,肯定没好果子吃。 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