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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以前,明月依然挂在天边,缓缓西坠——它比昨天看起来更远了,远到已不能在冰雪消融后的湖面留下它的倒影。

太阳一会儿露出笑脸,一会儿被浮云挡住,你以为即将要下雨了,左等右等却等不来。结果,天竟然开始放晴了。

昨天,暖烘烘的太阳还没有把新结的冰融化,留给人们的是两条薄薄的像水晶一样透明的冰带,远远看去像是两条宽大的饰条,镶嵌在河的两边。在微风的吹拂下,绿幽幽的河水不时地泛起涟漪,惹得那薄冰发出奇怪的声音:一会儿像调皮的孩子把石子河里的声音,一会儿又像一群群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从天上飞过的声音……水面上浮动着几块昨天形成的薄冰,和夏天的品

藻十分相像,红嘴鸥悠闲地游来游去,留下了片片痕迹。从站在岸上的孩子手中幸运逃脱的野鼠惊慌失措地从河面上跑过,却没产生任何塌陷。

那片浸水的地上只有一棵小树傲然伫立,这棵坚强的小树是我窗前的榆树,许多候鸟都栖息在上面括苍头燕雀、金翅雀、红胸鸲。看着眼前的小树,我不禁想起了另一棵树。想当年,我还是行走天涯的人,自从在那棵树下栖息片刻开始,便和它变得水融了,它的根也变成了我融入故土的根。早在我像候鸟一样行踪不定的时候,我一直是这样在自己的根上伫立的。

未卜先知的蛇麻那棵高耸入云的云杉斜靠在漩涡上面,已经枯死了,连树表面的绿苔的长须也已经变成了黑色,并且萎缩后脱落了。奇怪的是,蛇麻偏偏看中了这棵云杉,紧紧地缠绕着它,越爬越高。它站在高处,到底看见了什么呢?自然界有哪些事发生呢?

顽强的生命去年,为了更好地辨认森林伐处的某个地方,我们特地了一棵小白桦当作记号——从那以后,那棵无辜的小白桦只能斜靠在一条树皮上倒挂着了,看起来挺危险的。

今年,我又看见了那个地方,却因为眼前的一幕而惊讶不已:那棵小白桦竟然又长得郁郁葱葱了,看来,这一切全靠那条树皮给树枝输送汁液了,它是臣。名不符实的瑞香.朋友刚刚离开了我,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挂着很多空云杉球果的老树桩上。

啄木鸟整个冬天都在这里忙活着,树桩四周堆着

厚厚的一层云杉球果,这是它辛苦一个冬天的劳动成果。

一支瑞香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从这层果壳钻出来,还绽放着小小的紫红色花朵。这枝春天早盛开的花儿的茎很细,却柔韧,如果不用小刀,根本折不断——但是,我为什么要折断它呢?

即使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这种花的香味也会迎面扑来,和风信子的香味很像,但凑近细闻,闻到的却是一股怪味,甚比狼的臊味更令人恶心。我看着它,觉得很纳闷,并由此想起了很多熟识的人:远看,他们英俊潇洒、器宇轩昂;近看,他们却像凶狠的豺狼一样,浑身散发着恶臭。

蚂蚁窝——树桩森林里有很多老树桩,虽然已经像瑞士干酪一样到处都是小孔,却仍然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如你一屁股坐到这种树桩上,小孔的表面会破碎,你在树桩上会略微下陷。

如果是这样,你要立刻站起来,因为你屁股的这棵树桩的每一个孔里都会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蚂

蚁。也是说,这棵树桩只是虚有其表而已,更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蚂蚁窝。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