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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你从不会为我哭泣
  文/时兮
  那些想起来能让你掉眼泪的人,有深沉的爱静掩其中,无声无息,一动即痛。
  01仿若暗恋一般,遮遮掩掩暗自欣喜,唯有自知
  “夏夏,你怎么还没来公司,主编刚才打电话过来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估计是找你有急事。”季夏把手机开着免提扔在桌子上,秦思思的大嗓门焦急高亢。
  “昨天我不是去参加那个电影的新闻发布会了吗,回来熬夜赶报道,今天睡过头了,我马上到,思思你帮我顶一下。”季夏利索地收拾齐整,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张创可贴贴在右肩上。
  创可贴下不是一个伤口,也不是一个吻痕,而是一个纹身。
  那是十九岁的时候,季夏在右肩上纹的一个纹身。
  纹身是挤在一起的几个小小的字母,犹如一只幼蝶隐秘而又张扬地落在她的右肩上,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她特地买了一盒贴近肤色的创可贴,时时刻刻贴在纹身上,仿若暗恋一般,遮遮掩掩暗自欣喜,唯有自知。
  只是开始是一种遮掩,到后来成为一种
  可现在距离那样十九岁纹了纹身也要偷偷摸摸的季夏,已经七年了。
  02你说,蛇蝎心肠的人也会有紧张的时候r>  季夏到了公司把文件扔在秦思思的桌子上让她帮忙整理,自己赶紧去主编办公室报道。
  “主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去外面跑采访了。”
  主编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亲切地让季夏坐下,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是这样的,小夏,助理要被派到北京的公司去了,上面有意提拔你接替助理的职位,不过呢,你今年才二十六岁,入咱们这行时间也不够长,资历相比很多老员工来说还是浅了一些,要有点成绩才能服众啊。”
  季夏的腰板挺直,一身黑白套装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气质温和优雅知,即使她只是着不开口也有不容忽视的魅力。
  “主编,是不是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出?”季夏很快明白了主编的点到为止。
  “眼下确实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采访需要你去采访。”主编看季夏主动提出任务松了一口气,语气立刻轻松和善起来,“你知道咱们杂志近几个月销量下跌的很厉害,好不容易才说动顾氏集团的上咱们杂志,点名让你去跟采访……”
  主编还在吧啦吧啦不停地告诉她,要是能采访在这么短时间里经历过破产风波并能迅速东山再起的商场奇才顾宁,对于她来说助理的职位如同囊中取物之类的话,可是从主编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时,她的思维已经停止了。
  那个名字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门钥匙,一旦触及被另一个世界里,不由自主。
  “夏夏,主编找你什么事?”刚从主编办公室出来碰见一脸八卦的秦思思。
  “让我去采访顾氏集团的。”季夏面色平静。
  “什么?怎么让你去采访顾宁,虽然他现在是提高销量的人选,又英俊又年轻又单身。”秦思思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罗列,“但是,你们……”
  她和季夏读书的时候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还住在宿舍的上下床,也是她把季夏介绍到这个公司工作,对季夏之前的事都很清楚。
  “没关系,我去准备准备。”季夏虽然依旧平静,但也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和顾宁的采访约在天下午顾氏集裁办公室,一向冷静沉能从另一个角度挖出不一样新闻的娱乐记者季夏却觉得这个采访太过艰难,之前信手拈来的问题连一个都问不出口。
  顾宁穿着cenci经典款纯手工衬衣,随心所欲地解开领口向下的三个扣子,露出一小部分结实的胸膛。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季夏:“怎么,季小姐看起来有些紧张,像你们这些跑娱乐新闻的不都是靠着厚脸皮吗?三年前的你可不是这么拘谨的人,你说,蛇蝎心肠的人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季夏平时的伶牙俐齿沉着冷静面对着顾宁的挖苦嘲讽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她僵硬地站在门口一张脸胀得通红,尴尬又不知所措。
  看着这样的她和她额角虽然痕迹变淡但仍旧清晰可见的伤疤,顾宁突然想起初见到季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拥挤的人群中。
  03世界上有一种感情,起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然后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起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然后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季夏在十八岁那一年明白了这句话。
  那是六月末的,天气炎热得不像话,整个人像是被泡在黏腻的汗水里,每个毛孔中都好像住着一个微型的蒸汽机,不停地向外喷发着热气。
  学校离家五个站台的距离,2号线的公交车一年四季从来没有空调,但因为比空调车便宜三分之二的价钱所以在这个城市也颇受青睐,季夏像饺子馅一样被挤在人群里,汗流浃背地赶到学校去填报高考志愿。
  公交车上让人恶心担忧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小偷,另一种是色狼。季夏遇到了其中一种。
  一个矮胖秃顶看起来猥琐不堪的中年大叔腆着外凸的啤酒肚挤到季夏身边,粗糙短小的手装作无意地蹭着季夏的手,她赶紧把手往里面靠了靠,猥琐大叔立刻也靠过来借着拥挤的人群为掩护要来抓她的手。
  季夏生来胆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流氓,羞怯惊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脸胀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四周的乘客都熟视无睹,面对她求救的眼神无动于衷,猥琐大叔更加大胆,又紧紧跟了几步几乎要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季夏身上。
  在她以为自己陷入困境无可奈何的时候,一只手臂伸到她旁边,把猥琐大叔不动声色地隔到一臂之外,一个男生插到中间来把手搭到公交车的拉环上随意地对猥琐大叔说:“大爷,麻烦你靠那边站站,我想和我女朋友站一起。”
  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猥琐大叔听到男生竟然叫他大爷,脸立刻黑了下来,可是看到男生一米八几的身高和结实的身板又不敢说什么,只好悻悻地挤到另一边去。
  季夏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身边的男生,男生毋庸置疑有一张英俊的脸,五官立体而精致,白色的耳机线从耳朵滑过领口他身后的里,稍微有些宽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着落拓迷人的味道。
  “刚才谢谢你啊,能……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季夏紧张不已。
  男生了然的笑起来:“问我的名字啊,顾宁,宁夏的宁。”
  那是季夏次遇见顾宁,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的宿命紧紧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04要是她好了
  “顾宁,竟然又遇见你了。”学生会纳新时季夏意外遇见了顾宁,他坐在几张桌子后面在面试新生。
  “你是公交车上的那个女生吧,叫季夏?好名字。”顾宁翻翻季夏的资料,“来学生会锻炼一下也挺好,成绩这么,是缺少点勇气。”他意有所指。
  季夏光荣地成为顾宁麾下的一员大将。
  在学校的时间一长她知道了很多关于顾宁的事情,比如他的相貌在校园里惹动了无数少女的芳心,比如他显赫的家庭让他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时成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裁。
  比如他全心全意爱着的那个女生,穆溪。
  一个现实版的白马子,英俊温柔,公司的执裁,每个女生都恨不得自己是电视剧里一步登天的灰姑娘女主角,所以那么多女生恨穆溪,但没有一个人能否认顾宁和穆溪的般配。
  穆溪学了十几年芭蕾舞,她像一个优雅高傲的白天鹅,永远背脊挺直,身材纤瘦,走路有微微的外八字,眼睛平视前方,她的脸娇嫩如初绽的花朵,带着新鲜潮湿的露珠,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艳。
  她是真正的公主,仿只有她才配站在顾宁身边。
  那时候全校的女生在背地里都暗暗诅咒穆溪又丑又残才好,季夏看着那样郎才女貌的一对心里也一揪一揪的疼,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啊。
  要是她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怨气太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偷偷用针扎了穆溪的小人儿,在季夏大一快要结束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颇有些轰动的事情,穆溪摔断了脚腕。
  穆溪说是有人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来,于是谁她没有看见,恰巧因为学生快要放假离校,学校里的摄像头都关闭了,所以更无从查找是谁推了穆溪。
  虽然经过穆溪的伤情恢复了很多,但是因为脚腕的伤比较严重,给她留下了无法的后遗症,即使伤好后她的右脚也会有轻微的跛脚,并且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跳舞了。
  半年后穆溪从学校退了学,听说她想要去国外的学校学表演,但是顾宁的家里不同意儿子交往一个要在娱乐圈左右逢源的戏子,冻结了顾宁的所有资产坚决反对出钱送她出国。
  于是穆溪甩了顾宁傍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如愿出了国去修。
  05那绝不是简单的报答,唯有深爱才能解释执著
  “姑娘,我失恋了,快安慰安慰我。”都已经夜里十二点多,季夏突然收到顾宁的短信。
  说实话,在知道顾宁失恋的消息后她内心有一种窃喜,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参加了顾宁所在的所有社团,毫无怨言地帮他跑腿,他忙于工作时为他买饭,他无意中说一句想要整理什么资料她连夜查找数据帮他备好。
  甚连穆溪的生日、情人节、纪念日这样的时候都是她帮他出主意送什么样的礼物。
  “天涯何处无芳,好的景色,说不定在身边哦。”季夏想了想,回复了这么一条短信。
  穆溪刚离开一个月到了情人节,去年这天顾宁在九百九十九个气球上写下“顾宁爱穆溪”几个字然后放飞,可是今年的情人节成了顾宁一个人的情人节。
  晚上七点的时候顾宁发了一条微博:“单身求女友,要求别女,年龄长相身材随意,个回复本微博的女生是我的女朋友了。”
  本来只是出于玩笑,他刚刚发完微博听到微博提示音,点开看到一条评论:要不考虑考虑我吧,我说不定是那个好的景色啊。
  微博名是季宁夏。
  顾宁恍然间想起他在公交车上碰见季夏那次,那个胆小害羞的姑娘故作镇定的问他名字,他笑答:“问我的名字啊,顾宁,宁夏的宁。”
  其实他早明白季夏对他的感情,爱慕的眼神他从小到大太熟悉了,可是没有一个女生能坚持一直无声无息地陪在他身边,不求任何回报地付出。
  那绝不是简单的报答,唯有深爱才能解释执著。
  不是有人说忘记一段旧感情的好方法是开始一段新感情,那么如果是她,应该也值得尝试吧。
  于是他回复:“那在一起吧。”
  季夏十九岁的时候,终于和这辈子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的那个人走在了一起,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从梦想现实的喜悦,于是她自己找了一个纹身店,在右肩纹了几个字母。
  唯有痛过才能记得长久,季夏,也想长长久久地记住这段感情。
  06这样的日子亲密而平静
  他们在一起一年之后顾宁大学毕业接手了公司,顾宁的妈妈是美国人,所以他父母把所有的资产都交给他然后去了美国享受生活。
  “顾夫人,我在省大附近买了个公寓,能不能赏脸来?”顾宁在公司一边忙着看新季度的业务报表,一边给季夏打电话。
  “可是,我还是个学生呢,和你住一起是非法同居,我要住宿舍。”季夏正睡眼惺忪地趴在图书馆看专业书准备考试,语气也懒懒的。
  “我下午让Lisa过去接你,你把东西都收拾好,宿舍那么多人住着地方又什么的都不方便,我们一起住我还能教教你对不对,不要忘了我可是你以专业成绩毕业的学长,现在学校的校友宣传栏里不还贴着我照片吗。”顾宁循循善诱。
  “你快点哀求哀求我,说公主殿下请和我住在一起吧,那我考虑考虑。”季夏继续耍无赖。
  “那我求求你行不行,公主殿下请和我住一起吧……”顾宁从善如流,话音还没落裁特助Lisa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刚才Configuration的过来说想和您谈谈合作……呃……”
  还没说完,她恰好听见自己平时冷面强硬的正讨好地对着电话说“公主殿下和我住一起吧”。看见她不敲门直接推来,顾宁冰冷的眼神像把锋利的刀一样嗖嗖的射过来。
  “那什么,您先忙着,我马上出去,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天地良心!”Lisa举起右手发誓,然后立刻转身要跑。
  “别跑这么着急,有个任务交给你,完成不好提头来见我。”顾宁挂了电话冷冰冰地对她说,“下午六点半去省大东南门接季夏,帮她拎着行李然后送她到前两天我让你买的那个公寓去,东西都整理好别让季夏动手知道吗?”
  “Boss,又是接人又是提行李,我可是个娇弱的女人啊!”Lisa立刻抱不平。
  “废话。”顾宁言简意赅,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个男人去接她?再说……”顾宁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Lisa,“你也别太把自己当成一个女的,于娇弱这样的话,别说出来自取其辱了。”
  Lisa听着赤裸裸的,无耐地跑了。
  季夏回到宿舍跟宿舍的同学说家里人在外面帮她租了一个小房子,让她搬出去住,其实到了大三有不少人都选择出去租房住,大家也见怪不怪,帮她收拾好东西拎到东南门告别然后结伴去食堂了。
  只有秦思思神神秘秘地靠近季夏问她:“你那个家里人是吧,怎么,忍不住了,邀请你去同居?”
  “滚,整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季夏拿着书打了一下秦思思的头,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好好好,是我乱想,你赶紧去会你的甜蜜小情人吧。”秦思思嬉笑着捶捶季夏的肩膀,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这样,季夏搬去和顾宁住在了一起。
  季夏像个小妻子一样,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精心准备一日三餐,按照营养书给顾宁打各种蔬菜水果汁硬逼着他喝,顾是皱着眉头佯装教训她:“刚开始见我的时候连问个名字都结巴,现在倒对我这么强硬了,嗯?”
  季夏充耳未闻,课业之余仍旧研究各种营养粥营养蔬果汁之类的给他喝。
  季夏也有可爱的时候,顾宁喜欢吃可乐鸡翅,她每次做完鸡翅后都坐在桌子边目光炯炯地盯着盘子里的鸡翅欢快地喊:“快,快到我的碗里来,我有大点的碗。”
  顾宁每次看到这样的季夏都觉得呆萌得很动心,心脏软软地塌下来一角,她去并且逐渐深入,他笑着夹起大的鸡翅放到她碗里,季夏兴高采烈地吃着,他故意大声说:“鸡翅快跳到我的嘴里来,我有大点的嘴。”
  季夏嬉笑着夹起小的鸡翅塞到他嘴里,然后按住他的嘴不让他咀嚼,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在她脸上亲一下,她尖叫着“臭流氓”打掉他的手。
  这样的日子亲密而平静,三年倏忽而逝。
  季夏大学毕业后到了顾氏集团工作,做了顾宁的助理秘书,用顾宁的话说这叫大权小事都要掌握在他们两口子手里,甚一些项目投标和公司机密也从来不避讳她,从数据调查、资金预算和标书文件都让她陪在身边参与讨论和拟定。
  顾氏集团是顾宁的爸爸一手创办的,原本只是个规模较小的建筑公司,但是他爸爸有经商的眼光和头脑,陆续地发展起房产和餐饮行业,公司越做越大,成了后来的顾氏集团。
  顾宁继承了顾氏集团后,又看准时机投资影视和娱乐,于是顾氏一时成了风头大盛的集团,成为行业里的龙头企业。
  不过近顾氏遭遇了严重危机,本来几个投了大价钱也势在必得的单子莫名其妙地都输给了盛石,已经准备了半年时间来竞标西山的一块地皮,集团里好的团队谨慎、专业地算出了标价,结果投标的时候竟然以一百万的微弱差距也输给了盛石。
  这绝不是巧合,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
  还没来得及彻查内鬼,公司又频频出问题,先是一些老职员纷纷跳槽,接着很多对公司不利的传言甚嚣尘上,顾宁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季夏也陪着他整夜整夜的加班。
  顾宁心疼季夏一直身体不好,不让她熬夜,可是她很倔强,要与他荣辱与共。
  可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过掌控,顾宁百思不得其解。
  对手隐秘而狡猾,好像对公司熟悉,可是排查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内贼,现在很多企业都不愿再和他们合作,他们销售的产品莫名的被曝出来质量有问题,有大批的市民开始聚众抵制他们的产品。
  一家新上市的公司给了顾氏致命一击,明明是个小公司部在墨西哥,可是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两家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和大的利益冲突,却暗地里开始狙击顾氏,高价购买顾氏的股份,董事会吵着要换裁来渡过危机,顾裁的地位岌岌可危。
  07我是把梦想纹在了身上
  早上起床的时候季夏发现顾宁居然还在睡觉,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回来过,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
  她轻手轻脚地到厨房煎了两个八分熟的鸡蛋,煮了一杯牛奶,把全麦都涂好花生酱端到桌子上,看到顾宁已经起来了坐在餐桌旁。
  他看起来状态很差,眼睛明显的肿起来,头发蓬乱,穿着家居服精神不济地坐在那里。
  “吃点东西吧。”季夏把牛奶和煎蛋放在顾宁面前,顾宁突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说:“季夏,我们分手吧。”
  季夏手一抖,滚烫的牛奶有些洒出来洒到了她的右手背上,右手背迅速红了起来。
  “为什么?”季夏的声音不解而委屈,已经带上了哽咽的语调。
  “我马上要破产了,股份已经被买走了大部分,我手中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支撑我继续担裁,你知道吗?我马上要一无所有了,我没有办法再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办法让你比大多数人过得更好,你还跟着我干什么!”顾宁如同在痛苦中挣扎的困兽朝季夏吼着。
  季夏反倒更加平在顾宁身边看着他认真说:“顾宁,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顾氏集团裁,不是为了顾氏女主人的称呼,不是为了让别人羡慕,不是为了买得起LV和CHANEL,更不是为了锦衣玉食,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算是去去讨饭,我也要跟着你。”
  顾宁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季夏,我不会辜负你的。”他的一只手绕过季夏的脖颈突然触摸到右肩有一块创可贴,皱眉问她,“肩膀破了吗?怎么回事?”
  “创可贴里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哦,说不定我在里面纹了一个龙的纹身呢。”季夏俏皮地回答。
  原本悲伤的气氛被冲淡了很多,顾宁捏着她的鼻尖笑说:“还纹这么乡霸的纹身,女痞子。”
  “我才不是女痞子,我是把梦想纹在了身上。”
  08原本以为是意外的情动
  顾宁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顾氏集团申请了破产,那段时间顾氏一直是财经报上的头条,大家都在感慨世事无常,那么一个强大的企业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破产了。
  顾氏很快被盛石企业并购了,盛石企业的来签署协议的时候顾宁简直不可置信,他不是次见到盛石的,三十多岁的年纪,矮胖秃顶腆着外凸的啤酒肚,他看见顾宁意味深长地打了个招呼:“,我们又见面了,哦不,现在你已经不裁了。”
  确实是“又”见面了,他们次见面是在四年前的2号线公交车上,他是当时那个站在季夏旁边动手动脚的猥琐大叔。
  “你--”顾宁大惊,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从心里探出头来。
  “你看我这记,都忘了向你做自我介绍了,我是盛石裁季中杰。”季中杰看到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顾宁满意地笑着,然后又给了他一个重击,“我还有一个身份你应该也想知道,我是季夏的二叔,再给你介绍一个人,那边那个美女想必你也认识,现在在娱乐圈也算崭露头角,那是我的情人,穆溪。”
  像是有接二连三的惊雷在脑子里爆炸,顾宁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回去的时候看到季夏还在厨房里忙碌,看他回来赶紧端出刚榨好的胡萝卜汁放到他手里。
  “不要紧,公司没有了我们大不了从头再来,不要绝望,天塌下来我帮你顶一半啊!”季夏看他脸色不好以为是他心疼公司。
  “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他给我讲了个笑话。”顾宁看着云淡风轻的季夏说,“我还记得他是那个促成我们次见面的公交车猥琐大爷,可是我今天居然碰到了他,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告诉我他是你二叔。”
  几乎是一刹那间季夏脸上血色尽失,像大病一场一样,向后踉跄了两步靠住墙壁,嘴唇翕动,却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你说好不好笑,怎么会是你呢,季夏你告诉我不是你造成我现在的境地,你怎么舍得,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我吗?只要你说,我相信,你说啊,你说啊。”顾宁像一个孩子一样央求她。
  “如你所想,我从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季中杰是我二叔,他已经盯上顾氏好多年了,他故意选在你常坐的2号线上和我演了那出戏,二叔太了解你了,他知道你肯定会为我解围,后来他又让我选择了省大,是为了一步步接近你,知道你的内部秘密,然后慢慢打击你,抢走顾氏。”季夏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声音冷漠。
  “顾宁,你被我骗了四年,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把穆溪推下楼梯,后来又让我二叔资助她出国学了表演。”
  “为什么?”顾宁颤抖地问。
  “为了两百万,只要让你垮掉,我会得到两百万。”
  顾宁如五雷轰顶,说出的话字字泣血:“季夏,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得知要破产的时候我觉得对不起的是你,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你说即使讨饭也要跟着我的时候,我感动的连求婚的心思都有了,可是你那些话,哪怕有一句是真心的吗?”
  “我常常想,肯定是我上辈子吃斋念从来没做过坏事,这辈子才能遇见你,遇见你之前我没有考虑过结婚,遇见你后,结婚我再也没有想过别人。可是你,花了这么夫接近我竟然是为了搞垮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值两百万,呵,你真是好样的!”
  顾宁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下:“季夏,原来内鬼一直是你,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相信你!你竟然从一开始骗我,我以为你是天赐的相见,没想到从开始是一桩阴谋。”
  原本以为是意外的情动,赔上了信任和心动,到头来,才知道竟然是从初,是一场早摆下的局设。
  季夏终于哭出声来,她心痛的无以复加,一把拽住顾宁的胳膊要说出实情,可是顾宁把她狠狠地甩到一边冷冷地说:“别碰我,你这样的女人让我觉得恶心。”
  季夏本来站得不稳,顾宁这一甩让她直接撞在了桌角上,额头上被划破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可是顾宁一眼都没有看她,摔门走,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一晃,三年过去了。
  09我每次想到你会忍不住流泪,可是,你从来不会为我哭泣
  后来季夏转行做了娱乐记者,她思维灵活伶牙俐齿,很快在这一行闯出些名气来。
  她听说顾宁其实早察觉到公司有些不对劲,所以故意放掉几个大单子并且让一些老员工跳槽到盛石探探底细,后来又假意申请破产,把盛石钓出来并购,里应外合搜集了许多盛石从事不法生意和恶意狙击的证据,一举把盛石搞垮了,也把季中杰了监狱。
  顾氏集团重新又回到了顾宁的手里,并且比之前发展的更好,很多人都暗地里说他铁血手腕卧薪尝胆,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容忍和智慧,确实是个商场精英。
  你看,在利益中,感情算什么呢?
  季夏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从来不在任何杂志露面的不接受任何采访的他,竟然接受了她们杂志的采访邀请并亲点她去跟采访,见到她之后又那样羞辱她。
  “我想和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我先回去了,明天会让我们的记者来采访您。”愣了一会儿季夏恢复了镇定,对顾宁礼貌地鞠了一躬想走。
  抬起头来顾宁已经站在她面前,他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她感觉不好想要退后一步的时候顾宁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办公室关上门,然后把她压在门上。
  “想跑?才这么会儿沉不住气了,你以前不是挺沉得住气的,在我身边装了四年我都没看出来你的本。”顾宁离她很近,几乎鼻尖和鼻尖贴在了一起。
  “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垮掉吗?其实我很早开始关注盛石了,季中杰还以为他那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我现在把他监狱了,以我现在的身家不知道有多少两百万,怎么,不考虑考虑勾引我吗?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给我当个情人呢。”顾宁说着强硬地吻在季夏的唇上。
  “啪,”季夏一巴掌打在顾宁的脸上:“顾宁,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吗?好,咱们今天说说清楚。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觉得都是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没错,但是你不也利用我走了一步好棋,后搞垮了季中杰吗,现在又来我这里演苦情戏,既想当又想立贞节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顾宁,你知道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季中杰是我继父的二哥,我继父嗜赌如命,欠下了二百万的赌债还打伤了人,我每天都心惊胆战,我害怕那些人会到家里来杀了我们全家,我们家穷的几乎连饭都吃不上。季中杰后来出面摆平了这些,帮我们还了赌债,也赔偿了伤者家属。可是他的条件是让我听他的部署去接近你,不然把我继父监狱,我不想让我妈妈再经历丧偶之痛了,我别无选择。”
  季夏泪流满面:“你怎么敢说我不爱你顾宁,我是那么卑微地爱着你,我爱你,可是又不得不做伤害你的事,你知道那四年我都怎么过来的吗?有时候我都恨不得死了算了,我活着究竟是对不起谁了,你们都这样对我!”
  顾宁松开季夏,脸上是震惊的表情,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听着季夏的话。
  “这三年来我一直怀着愧疚过活,我经常梦见你然后从梦中哭醒,后不得不依靠服用安眠药来入睡,原本那样的家庭让我从小养成了独立坚韧的格,几乎没有为什么流过眼泪,可是顾宁,我每次想到你会忍不住流泪,可是,你从来不会为我哭泣。”
  那些想起来能让你掉眼泪的人,有深沉的爱静掩其中,无声无息,一动即痛。
  顾宁,你怎么敢说,我不爱你?
  10她的梦想,是什么呢
  顾宁还怔立在那里,已经把眼妆都哭花了的季夏一把推开他拉开门要走,顾宁拉住她的手,两人僵持裁办公室门口。
  视线一顿,顾宁又看到季夏的右肩上贴着创可贴,他想起当年也是在这里有个创可贴,季夏告诉他,那里藏着她的梦想。
  她的梦想,是什么呢。
  顾宁抬手揭掉了那个创可贴,季夏慌慌张张伸手盖住,可他还是看到了挤在一起的那几个小小的字母,犹如一只幼蝶隐秘而又张扬地落在她的右肩上。
  那几个字母组成的是:MarryGu。
  “我才不是女痞子,我是把梦想纹在了身上。”
  原来她的梦想,是嫁给他。
  季夏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她的手背上,转过身看到顾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滚落,耳边是他缓慢却坚定的声音:“季夏,我怎么会从不为你哭泣,留在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