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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特·本杰明在世纪30年代写的《1990年前后柏林的童年》这本回忆录中,有一部分讲述了“施蒂格利茨和冈斯茵勒街角”这个故事。本杰明回忆了拜访一位姨往事。每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她都身着同一件丝绸上装,头戴一顶从下巴处系带的深色旧式帽子,是会从屋子飘窗后的同一把扶手椅上起身迎接他。他想象着,在那些从不离家的人中,莱曼姨妈便是其中的一个。然而,像神话故事一般,虽然自己不必亲自在现场,但他们好似为所居住的街道施加了魔和神话的色彩弥漫在本杰明回忆录中的这段趣闻铁事之中。他讲述了一位和蔼可亲是关心别人的老女仆,住在柏林一座漂亮公寓中一架陡峭的农舍式楼梯之后,以及一位神秘地蜷缩于住宅深处的赢弱的小老太太,深藏着知识、秘密和财富。他那位姨寓所位于两条街道的交汇处,所以在这个孩子看来,姨魔力更强,是加倍的。这些街道上的语言文字对那些着迷的人有很强的诱惑力。作为一个孩子,本杰明把一条以德国一个郊区城镇名称命名的施蒂格利茨街(Steglitzer Street),改叫成了施特格利茨(Stieglitz),即金翅雀。借助着自身的语言天赋,本杰明在回忆录中经常改动那些描写他童年环境中的一些词语和各种趣闻轶事。由于误听或是故意等原因,这个孩子经常修改措辞,省略词句,赋予它们多重意义,让这些语言重获魔力,从这些老生常谈的词语中发掘出新咒语。孩子在语言方面天真且富于想象的运用,让这些词的原意受到了“侵蚀”,比如,将“Markt-Halle”拼读为“Mark-Thalle”,孩子们还把作为他们自己“调味品”的老姨姆瑞勒恩(Aunt. Rehlen)拼读成荒诞的穆姆瑞勒照(Mummerehlen),其实这是孩童时期的本杰明专门为某一个鬼魂起的名字。可见,孩子们对语言的侵蚀是多么意味深长。在一个拼错名称的交易大厅里,经常会发生一些与正常业务无关的事儿:对这个孩子而言,这个交易大厅是放飞想象力和大胆投机的家园,让自己置身于平庸无聊的讨价还价之外。虚构的鬼魂精灵穆姆瑞勒恩,向本杰明传授了用语言装扮装自己的意义并从中迷失或找到自我。这便是孩子们的诗歌意境。魔力蕴藏于词语的变化及其可变之中。同样,任何词语都可能是咒语。本杰明以来一直坚信,词语或其小的单位——字母,具有神奇的力量。他在博士论文的脚注里提出字母和魔力之间所存在的关联。施莱格尔(Schlegel)“在给诺瓦利斯的信中写道:“字母(Buch)是真正的魔棍(Zauber)。”“拼写和魔力被再次摆放在一起。从施蒂格利茨到施特格利茨,从郊外到金翅雀,在杂乱的客厅里这是一种恰当的转换,因为本杰明的姨妈像一只笼中饶舌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地聊着往事。然而,鸟儿似的莱曼姨妈在角落里喋喋不休的时候会有其他游戏分散着这个小孩子的注意力,激发着他丰富的想象力。本杰明描述道:

实际上,我刚来,她叫人在我的前面放了一个大玻璃方金,里面是一个完整的矿区,其中有微缩的矿工、石工、检查员等,他们使用小独轮车、锤子和矿灯等准时而有秩序地忙碌着。这个玩具——如果人们能这样称呼它的话——来自于这样的一个时代,那时人们不会因看一眼劳作场所和机器设备而感到不快,即便对出身于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们也是如此。整个矿区都因时代久远而受到推崇,因为它不仅展示了人们辛勤劳作所获得的财富,而且也展现了矿脉中闪闪发光的银子——正如我们能从让·保罗(Jecan Paul)5、诺瓦利斯、蒂克(Ticck)“和维尔纳(Wemer)的作品中看到的那样,而这一切都令比德迈流派(Bicdemermcicr)的艺术家们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