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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乔尔丹诺·布鲁诺如何决定与圣多明我大教堂决裂并动身去漂泊? 使其宗教兄弟们异常惊讶的是其异乎寻常的自信,以及他在讲述一些匪夷所思甚至耸人听闻而他又无法证明的事情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真挚的表情……还有,他在攻击那些备受学校、 政体、教会、学者以及王子们尊崇,古老得像我们这个世界一样的思想时所表现出来的好斗精神。究竟乔尔丹诺。布鲁诺兄弟从何时开始编造这些有害的虚构故事的?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说出来。人们只是看到每次他提及太空时,他便 被一种激动的情绪所控制,人们猜想也许一阵震颤这时正在通过他的脊背,这是一种他无法隐藏的陶醉感。有时他说要飞向星球,还说他正在进入到一个 的神秘核心之中…… 所有关于他以及他的这些不正常的表现的窃窃私语,都与1576年2月的 不无关系。因为在这 ,他消失了……这是他一生中 重要的 ,因为在这 ,他从一个刚毕业的神学博士骤然变成了一个“逃亡分子”,一个流浪的研究员。这是决裂的 。
     年轻教士放下他的大串珠和皮腰带,在床上叠好他的羊毛肩衣和黑色外套。当他在桌旁坐下时,他瞥见靠近他的书堆明显地摆着一张留言。上面匆匆潦草书写的谜语般的句子让他 地纳闷:有谁还会在晚课后想与他讲话呢?……他拿出一本藏在草褥下的伊拉斯谟的著作,但并不马上打开它。
     正在坍塌着的蜡烛用其摇曳的烛光把他倔强的身影映在石灰墙上……他沉思着。
     在这所斗室里没有表示虔诚的圣像。锡蜡烛盘周围躺着一些被烤伤了的小虫子。他沉思着,表情怪异,眸子里射着电光,又似乎被激怒了……俨然正在凝视着地狱里的情景。可是似乎没有明显的理由让他做出这副忧伤的面孔,确实没有。正是在这天早晨,那位美丽的嫫荷尕娜(Morgane)曾向他绽开了微笑。他与她在城墙外的新城(Castel Nuovo)附近和海边闲逛了一会儿。但是互相连手都没有碰一下……苏莲托崖和卡斯特拉玛赫山在灿烂的阳光下轮廓显得 清晰……她依恋他什么?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刚刚获得的神学博士学位,还是在西卡拉(Cicala)山坡上一起玩耍的芬芳时光?……西卡拉!他心爱的童年的土地!他曾喜欢在棕榈树下奔跑,为收摘葡萄的女人们放梯子、递篮子。当她们为葡萄藤剪枝时,他为她们递小剪枝刀。在火山的对面,有山峦遮住了地平线……他曾经问自己一一这个男孩不傻一一如果说这片土地的 之上就是世界尽头的话,那么其另一尽头又能在哪里呢?如果从地平线的 边上弯下腰去看,又会看到什么呢?然而,无论是在教堂里还是在饭桌上,人们从来不讨论这个问题。无论是父亲还是其朋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回答这个问题…… 年轻人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他再次放下书。
    一只夜蝴蝶在火焰的 下,被烧着了翅膀。他观察着它,好像着了迷。这只醉心于火光的蝴蝶究竟是谁?它也许名叫乔尔丹诺·布鲁诺?或许是乔尔丹诺·布鲁诺想自己是这只蝴蝶?他究竟是谁?火焰?烧焦的木块?还是蝴蝶? 早上太阳一露脸时他就开始在外面闲逛。过午后天气变坏了’这时,第勒尼安海变成了橙黄色的海,而那些不断地退去的波涛却有着白玉般的漂亮色彩。他加快脚步来到了离马萨门不太远的一个门廊下避雨,这里既肮脏并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然而在这里,他重又陷入了沉思……他想在这个城市的广大地域上,大约居住着30万居民。在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在从事工作呢?五万人,大概不会超过这个数字。无所事事的人占大多数,他们迷失在懒惰和淫欲中,消磨在苦难和被奴役中,沉湎在自己的恶习中……不必对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公共设施和军事机构感到奇怪,不必对新艺术作品少之又少感到奇怪……军队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们甚至不能对付海盗们的骚扰一一这些海盗不仅仅是土耳其人或穆斯林,还是基督教徒……人们甚至还看到有些那不勒斯男爵为其私利武装其私掠船,从城里 龌龊的地方雇用一些无赖来看守船上的苦力。然而不管如何,他却热爱那不勒斯这座骄傲和光芒四射的城市,在这里,甚至宗教裁判所也不能强加其法。他把这个顽强不屈、像儿童一样每天都能为自己的生活窃得一点幸福的人民装在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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