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试读

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我都听到啦。”取代锅碗瓢盆的声音是这样开头的,“你笨手笨脚,踩到了大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的衣角,都会给人家道歉,你自己的妻子伸着脖子在窗口等你,把肚子伸得有晒衣绳那么长,即使你在她脖子上踩过,连一声‘对不起’都不吭。你每周六就知道在加勒吉的店里喝酒,除了剩下一点来买吃的,其余的工资统统被你喝光了。就这点吃的你还不早点回来吃,全被搁凉了!还有,收煤气费的 又来过两次了。” “喂,婆娘!”麦卡斯基把外套和帽子往椅子上一扔,说道,“你的吵闹声真倒人胃口。你不讲礼貌,就是拆社会基础的墙脚。
    太太们挡道,说声抱歉也是男人应有的绅士风度。你还不赶紧把你的猪脸从窗口拿回来,赶快去弄饭?” 麦卡斯基太太慢吞吞地起身走到炉灶旁。她的举止有点异常,这让麦卡斯基先生提高了警惕。当她的嘴角突然像晴雨计的指针那样往下一沉的时候,通常预示着锅碗瓢盆将势如雨下。
     “说我是猪脸?”麦卡斯基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把一只盛满咸肉萝卜的炖锅向她丈夫扔去。
     麦卡斯基先生是个随机应变的老手。他知道 道菜过后该上什么。桌上有一盘烤猪肉,还装饰着酢浆草。他端起来就砸过去,随即回敬他的是装在陶瓷碟子里的面包布丁。紧接着,他很准确地摔过去的一大块瑞士奶酪打在麦卡斯基太太的眼睛下面。
    按理说,当他的妻子把一壶又烫又黑,还夹杂着一些香味的咖啡作为恰当的答复时,战争就该结束了。
     但是,麦卡斯基先生不是五毛钱就能打发的那种人。让那些劣等的波希米亚人把咖啡当做结束吧,假如他们愿意的话。让他们去丢人现眼吧。他不是没想过用饭后洗手的水盂,只是墨菲寄宿旅馆里没有这种玩意,但是随手就可以拿到其他的替代品。他得意洋洋地拿起手边的搪瓷脸盆,朝他妻子的头上砸过去。麦卡斯基太太一闪,躲过去了,然后她伸手去拿电熨斗,打算把它当做提神酒来结束这场餐具大战。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响亮的哀号,声音很大,使她和麦卡斯基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暂时休战。
     警察克利里站在房子犄角的人行道上,竖起耳朵倾听家庭用具的砰嘭声。
     “约翰‘麦卡斯基同他太太又干上啦。”警察心想,“我要不要上楼去劝劝他们呢?还是算了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是夫妻,平时又没什么娱乐。不会闹太久的,当然,除非他们去借别人家的东西砸。” 就在这个时候,一楼突然传来一声号叫,看样子不是出了什么恐怖事件,便是情况危急。“可能是猫在叫吧。”克利里警察说着,匆匆朝另一个地方走了。
     坐在石阶上的房客们骚动起来。卖保险的图米先生天生好打探别人隐私,听到叫声立马就进了屋,想看个究竟。
    原来是墨菲太太的小儿子迈克不见了,他打探完回来,告诉了大家。紧随着报信人后面跳出来的是墨菲太太本人——她带着两百磅的眼泪,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叫喊,为她那三十磅重的雀斑和调皮捣乱的儿子哭得惊天动地。你说这种描写手法大煞风景吗,一点不错;可图米先生还是挨着女帽商珀迪小姐坐了下来,他们握着彼此的手,对此表示同情。沃尔什姊妹,就是那两个整天抱怨过道里太嘈杂的老小姐,立刻探听有没有谁在钟座后面找过。
     跟他的胖太太坐在石阶 上面一级的格里格少校站了起来,扣好外套。“小家伙不见了吗?”他嚷道,“我出去找找吧。”他妻子从来都不准他天黑以后出门的,但是现在却用男中音的嗓门说道:“去吧,卢多维克!看到那位母亲如此伤心而坐视不救的人,才叫没有心肝呢。”“亲爱的,给我三毛——还是给我六毛钱吧。”少校说,“走失的小孩有时可能跑得比较远,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