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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公用地的悲剧 小路通过丛林时宽了一些。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格列宝找到了一个小湖。正当他捧起水要喝的时候，格列宝听到一个警告的声音说：“换了我就不会喝这里的水。” 格列宝四下张望，看到一个老人跪在湖边，在一块木板上洗几条小鱼。他身后是一个篮子、钓鱼绳和三根插在泥里的鱼杆，每根都拴着没入水中的鱼线。“钓得多吗？”格列宝客气地问道。 那人头都没抬，有些生气地说：“钓个球！一整天就搞到这么些小玩意儿。”接着他把鱼切成片，扔到一口架在闷火上的热锅里。锅里滋滋作响的鱼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格列宝看到那只毛蓬蓬的黄条纹的猫已经在扯弄小块的鱼了。他开始流口水了。 格列宝自认为是个老练的渔夫，他问道：“你用什么做饵？” 那人抬起头看着格列宝若有所思地说：“我的饵可没问题，年轻人。我钓的都是这湖里剩下的*好的了。” 格列宝感觉到这位渔夫心情孤单，他想如果不吭声可能会学到*多。*后，老渔夫招手叫他坐在火堆旁一起吃鱼和面包。格列宝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虽然他对于吃了老渔夫的一部分野餐感到内疚。吃完以后，格列宝没有吭声，老人自然地开始说了起来。 “几年以前这里可以抓到一些真正的大鱼，”老人怀念道，“但是现在都被抓完了，只剩下小的了。” “但是小鱼会长大，不是吗？”他盯着沿岸浅水中生长的茂盛的水草，许多鱼可能潜藏其中。 “不会了。他们把所有的鱼都抓走了，连小鱼都抓。还有呐，他们把垃圾扔到湖的那一头。看见那边厚厚的浮渣了吗？” 格列宝一脸困惑。“为什么别人把你的鱼拿走，还把垃圾倒到你的湖里？” “噢，不，”渔夫说道，“这不是我的湖。它属于每一个人——就像森林和河流一样。” “这些鱼属于每个人……”格列宝顿了顿，“包括我？”他因吃这顿不劳而获的饭而感到的内疚现在减轻了一些。“不完全是，”这人说道，“属于所有人的东西，但其实谁也不属于——鱼咬我的钩之前一直是这样的。咬了以后就属于我了。” “我不明白。”格列宝困惑地皱着眉头说道。一半也是说给自己听，他重复道：“鱼是属于大伙的，这就是说鱼不真正属于任何人，咬了你的钩就属于你了。这时候鱼就是你的了？可是你做过什么养鱼之类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那人嘲讽地哼了一声，“我干吗要养随便什么人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来抓的鱼呢？要是别人抓了鱼或者倒垃圾污染了湖，我的心血就白费了！” 老渔夫哀伤地看了一眼水面，悲伤地补充道：“我希望我真的拥有这个湖。那样的话，我能确保鱼得到精心照料。我会像管理峡谷那边的牧场上的牧民那样爱护这个湖。我会喂养*壮、*肥的鱼，而且我能打赌我不会放过一个偷鱼的或者倒垃圾的。我能保证……” “现在谁管理这湖？”格列宝插话道。 渔夫的饱经风霜的脸变得阴沉了。“湖现在由执政院管理。执政官四年选举一次。然后执政院任命一名经理，从我缴的税里给他开工资。渔业经理的职责是制止过度捕捞和倾倒垃圾。滑稽的是，执政官的朋友们却可以随意捕捞和倾倒垃圾。” 两个人坐着，望着风在银色的湖面搅起涟漪。格列宝注意到黄猫正坐直在地上，嗅着盯着他盘子里的鱼头。他抛出了鱼头，猫用带钩的爪子利索地抓住。这只猫的一只耳朵以前打架时被撕裂了，看上去颇为凶恶。 对老渔夫的话深思熟虑一番以后，格列宝问道：“湖管理得好吗？” “你自己看吧，”老渔民发牢骚道，“看看我捞的这点鱼。经理工资上涨的同时，鱼似乎越来越小了。” P1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