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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海豚相戏 鼠兔悄悄过来，他在我身边站住，用手肘轻轻碰我一下，说：“头儿，我可以感觉到智能生物就在我们对岸的那几棵大树上，距离我们三百多米。它在看着我们，挺急躁的，它渴望过河抓我们。” ——《回归之路》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我身边来了东西，这个东西很大。我集中全部精力感觉它，我知道我是无法逃开了。我感觉这个东西在我身边游了两圈儿，又在游第三圈儿，它距离我已近在咫尺了。于是我把左手挥出去，摸到它了，滑滑溜溜的一面大皮肤凉凉的，凉了我的手指。
我心里一惊， 个念头就想到这玩意儿是条鲨鱼。我真的遇上海里的杀手鲨鱼了。
可是我马上又想了一想……我在想的同时又摸了摸身上，我身上没有 。虽然我穿了“蛙人”的作战服，但我没有“蛙人”的 。
我的作战 都在那个皮囊里。
我游动着，努力保持冷静。我用右手拉过皮囊，我不想一下就被鲨鱼咬成两段。
可是我迟了一步，我的屁股上突然被这东西顶了一下，我一飞就冲离了海面，又摔进了一米开外的海面上。
我哗哗地开始加快游水，我想还是逃命吧，不管方向，不管能逃多远，能活一会儿就不放弃。
可是，我突然一脑袋顶上了这个东西，好大的回弹力，我的身体不由得向水面上冲了一下，我就直立在水里了。原来这个家伙打横拦住了我的游向，我也就又一次摸到了它，是挥手游动时竖着由上向下摸到的，我感觉这家伙比我还粗一些。而我的精神却有点儿放松了，我想原来它是条小鲨鱼，和我身材差不多的一条小鲨鱼…… 可是，假如它是条食人鲨，这样的一条小鲨鱼也不是我空手可以对付的。我想我可能完蛋要上光荣榜了，我没办法在海水里对付一条小鲨鱼，尽管不是条大鲨鱼。原来我是这样牺牲的，我又这样想。
我还是游水企图逃跑，这个家伙似乎很聪明，知道我要逃跑。它又一次早一步游个弧形挡住了我的去路，又一次使我的脑袋顶到了它的弹力很强的腰上。我就拐个90度的弯儿向侧面游去，我还是企图躲开它能活一会儿就不放弃。而且它两次都没吃我，我明白了它是一条刚刚吃饱的小鲨鱼，它在和我玩儿，就像吃饱的豹子玩儿抓到的小一样。
我的运气看来似乎还不错，我能在它饿了吃我之前逃掉就行了。
可是，我的体力几乎没了，我游不动了，尽管我还有氧气，但是氧气不是体力。我想，这就是快死了吗？我想着手脚慢下来了，我的身体突然被顺着我游动的它带动着又转了个90度的弯儿，我的方向就是向后了，我也是仰面朝天了。那是这家伙又在玩儿我了，我的屁股突然又被它大力地顶了一下，我又一次飞出了海面摔在一米外的海面上。我干脆不动了，我也游不动了，就浮在海面上喘粗气，那时我连氧气嘴都吐掉了。
我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缕阳光落在了海面上，在那缕阳光里出现了一张黑乎乎的尖嘴，它正面对着我一张一合地发出似乎是哇哈哇哈哇哈哇的声音。它那尖嘴的上面是个突兀的大脑门儿……我长出了一口气，难怪这家伙把我当成海豹那样顶着玩儿，原来它不是一条小鲨鱼，而是一条小海豚。
我一下就不怕了，因为我听海边长大的海鸟说过海豚很聪明，会救落水的人。我鼓起勇气，大起胆子向小海豚游去。我游近了，这家伙就把脑袋一低，嗖一下，把身体弓成了弓形钻下去，我正看呢，它的尾巴已然出了水面，“啪”的一下拍在我面前的水面上，溅起的海水使我连着喝了两口。
我赶紧向前游，我不想和条淘气的小海豚玩儿了，我快被它玩儿死了。
我奋力游着，虽然海面上的雾气在消散，但我还是没能辨别出应该游去的方向，我就是想离小海豚远点儿。
我游着，我的肚皮那里被小海豚顶了一下，我飞起来，向前摔在海面上。我在剧痛里感觉到了死亡。
我想小海豚不是和我玩儿，也不是想救我，它就是想杀死我。我这样想着，双脚下意识地用了一下力，我的脚尖一下感觉到碰到了坚硬的礁石。
我的精神一下来了，我拼命地往前游一下，我的手也按到坚硬的礁石了，是海水下面的礁石。
我马上站了起来，我就在那缕阳光里看到了我的目的地，那座岛，我就站在那座岛上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疑似哇哈哇哈的声音，我回头看到那条小海豚把脑袋探出水面张合着尖嘴冲我“乐”。
我想那就是小海豚在冲我乐，因为它把我顶上岸去了。这样想来确实是它救了我，它先是两次阻止我游向大海，而后把我顶到了岸边。
我冲小海豚摆摆手，说：“还是你这小家伙厉害，我谢谢你帮了我。再见吧。” P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