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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他描绘的自然美,是在人迹罕至的偏僻山区长期被沉埋的美,是不为人知、不为人用的美。如《响雪亭记》写龙眠山中他曾祖父之隐居处,即为“自古无阚”之境。这里:
山深径迂,峰峦回合相抱,四时之花开谢于庭。
而去舍馀步有溪焉,两山夹之,皆石为底,为岸,为坳。为坎,为坻,磅礴屈曲而下。每闻其深处有隐隐澎湃之声,乃攀木沿溪而入,得异境焉。四面皆青壁,斗绝仞,缺其右,为溪水所出也。仰首望见飞泉喷薄激怒,自天上来,汇而为池。有大石,状若柳叶,横亘其中为梁,水从梁下暗渡入于溪。旁三面石壁上,大树皆倒生,枝叶扶疏下垂,四时不凋,根蔓延石壁若龙鳞。乃命石工凿其左为梯,以属于山,折而南,平其土为亭,与瀑布相对,见飞泉挂树阃。无须多言,一望即知,此山此境即“羁穷之人、遁世远举之士”之处所。戴名世曾祖父于明、清鼎革之际,深怀亡国之痛,削发为僧,隐居于龙眠山中。这被人格化了的响雪亭,就是那遗世独立的隐士的形象化的人格。作者在这人格化的自然描写中,总是赞赏夹杂着惋惜,颂美渗透着不平。在《河墅记》中,作者的这种情绪则更为明显。他在写过那坐落于“岩石之间,茂树之下”的潘氏之墅的风光之后,笔锋一转,从痛斥科举制度的是倒置而流露出对他老师潘木崖怀才不遇的惋惜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