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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藏族大爷 停车扎营。
     因为温度低,青海湖边的草地结上了冰,寻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大片干草丛。
    从车上取下帐篷和扎营的设备,三个人忙忙碌碌地工作着。夕阳西下,阳光正好,无视我们存在的小牦牛从容地从我们身边踱过,无意卖萌,却萌翻了所有人。于是大家停了工作,嘻嘻哈哈地给它 拍照。可惜不能抱回家当宠物养,只好吞吞口水看着它又慢悠悠地踱远。
     好吧,继续工作!能在这样的天地之间睡上一觉,一定是一夜无梦到天明吧。
     卡!我正美滋滋呢,大喊着跑过来的一位大爷打断了我的梦想。
     也许只有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才会出现国人彼此语言不通的奇观。四川普通话、英式普通话、日式普通话、韩式普通话轮番上阵,到 我们才连猜带蒙明白大爷的意思:不许露营!原来青海湖现在属于景区了,任何人都不能在景区内扎营过夜。
     “苍天啊!大地啊!是湖里哪位神仙姐姐在顽皮啊!”看着我们已经基本完工的营地,我心里狂喊着。
     对着这位大爷各种卖萌,各种说好话。可惜大爷身为青海湖的管理员,太尽职尽责了。丝毫不为我的卖力演出所打动,一边继续大喊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一边做着手势比画着。
     咦,等等! 也许,大概,可能……大爷的意思是虽然我们不能在湖边扎营,但是我们可以夜宿他湖畔的小木屋? 欧耶!当我继续用着不同地方、不同 普通话和大爷沟通后确定——他准备收留我们了。
     这算不算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这种意外和惊喜,也许只有在旅途中才会出现吧。
     当我们无奈地将帐篷和设备分装好存入景区收费处,我、老廖和Soho背上两个大包灰溜溜地跟着大爷往他的小木屋走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爷会成为我们这次旅程中 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
     也许是还不适应高原,也许是背着很重的包走了不短的路。来自深圳的Soho开始有了高原反应。赶紧将他安顿下来。吃了药,Soho萎靡地窝在杨大爷的床上,睁着无助的大眼睛看我们聊天。
     我和老廖手捧着大爷刚烧开的热水攀谈起来。我们努力沟通着,放慢了语速,竭力用着彼此能听懂的语言交流着。渐渐地,我了解了些大爷的情况。
     大爷姓杨,藏族人, 随着当地大多数人一起,改了汉姓。因为高原,因为日照,因为常年在外的暴晒,大爷褐色的皮肤沟壑纵深,旧而发灰的中山装穿在他身上倒是和谐。
     杨大爷有着城市人很少有的淳朴。
     “屋子你们住着,没事儿。” “电插头在这儿,你们随便用哈。水在外面,要烧热水的话就在屋里。” “不不不,你们别给我钱哪。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不就是借个地儿歇一宿么?算个啥事儿。” “哎呀,用点水用点电算个啥嘛,你们用你们用。” 屋子很小,说是床 像炕,床上的被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因为我们来了,屋子坐不下,于是杨大爷撩起了被子腾出地方来。屋子里几件简单的家具上放着日常用品, 的电器就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和杨大爷说话,他兴致很高,一直跟我们聊着。聊青海湖、聊他的生活、聊他的这份工作、聊他的年轻时候…… 从未离开过青海湖的杨大爷,活得简单,也很开心。如果属丝是我们的自嘲,那杨大爷这样生活着却快乐着的人生状态,让我们自惭形秽。
     说话间,我发现杨大爷有些鼻塞。一问之下,原来他已经感冒好几天了。忙不迭地,我们找出随身带的药来。杨大爷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这怎么行?这怎么好?这怎么使得?”推让了好半天,杨大爷才忸怩着吃了药。我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没想到杨大爷在我们留在小屋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寻找借口要给我们钱。
    几颗药而已,在我们看来一点儿都不值钱,甚至都比不上他让出自己小屋 有价值。
     有些感动,很有些感动。从我懂事起,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淳朴的人了?城市里,人们匆匆忙忙,我们要房子要车子要美女,我们要很多很多东西,却在要的过程中丢掉了很多珍贵——淳朴、善良、真诚,以及信任。
     P2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