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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直到有**,我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动物专家在电视里说:土狗的智商可以达到6岁孩童的智商。普通的6岁孩童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思考和交流了,比如知道一加一等于几,而6岁的天才儿童或者已经读高中了,我这才知道我是一只天才狗。 我的思考不限于我的生活,甚至开始沉思一些哲学上的问题,比如生和死。 生和死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想必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人类,因为只要有思维有意识的生物都逃脱不了对这个问题的探究,并为此而陷入深深的迷惘。 我想起了3年前,那是我**次真正直面死亡。 3年前,我生活在山区,主人家是一户勤劳的庄稼人,夫妇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户主叫林江海,女的叫杨菜花。对于女主人的名字,我常暗暗撇嘴,以示不屑,太土气的名字了。他们有个女孩,叫红妞,样子很乖巧可爱。 而我的名字就是红妞给我取的,叫小哈。 红妞一直渴望收养一只哈皮狗,她在电视里见过哈皮狗的样子,一见就喜欢上了,缠着爸爸给她买,但村子里是没有哈皮狗这个品种的。林江海走了两天的路,去了县城也没买到,有人告诉他,哈皮狗要在一千公里以外的省城才有的卖。 买不到哈皮狗就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向女儿交代。他太疼爱这个女儿了,估计女儿要他摘星星他也得尝试着往天上搭长梯子。 林江海在集市上散漫地走着,唉声叹气,这时候他看见了我,当时的我很落魄,头上插着一根稻草,被主人拖着出去贩卖。我从被拖出家门后,一路上都不肯走,屁股都被磨出了血。那天,我心里的那本皇历书上写着:冬至,大凶,不宜出门。 为了活命,我还在去市场的路上耍赖翻滚,直到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毫无卖相。 说起这个主人,我对他是恨极了,他要卖我,我完全没意见,双爪拍巴掌赞同。当初被他买进家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他那个家我也是实在待不下去的了,说起平时对我的那种虐待,我真是泪眼婆娑啊!但他卖我也不至于先翻看皇历是不?为何就选冬至呢?他不知道有些地方冬至有吃狗肉的习惯吗?好吧,我知道他是故意的,3年的感情啊,一朝江水付东流了。 但凡看到那些肥头大耳的人靠近我时,我就歪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那些人就说:“这狗怕得病了哦,吃着不安全。” 直到林江海过来,我赶紧摇起了尾巴,我嗅到他身上有股子善良的味道,吃狗肉的人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煞气。当然只有狗才能嗅得出来,人是嗅不到的。 林江海蹲下身子摸了下我的头说:“这狗有点脏,身上沾满泥土,你应该给它洗个澡。”老主人豁着牙道:“我连自己的5个孩子都没精力洗澡,还会顾得上给一只狗洗澡?” 我心里微寒,我是一只多愁善感的狗,拥有一颗玻璃心,很容易就受到伤害。但同时我想起了老主人家的5个孩子,从1岁到12岁一字排开,的确很脏,老大的鼻子上永远挂着两条白中带紫的鼻涕,老二大便后仍然不知擦屁股。算了,不往下叙述了,我担心我那颗玻璃胃被恶心得碎成一片。 我给老大取了个名字叫大鼻龙,老二叫屎大赖。很形象吧? 林江海摸我头的手下滑到了我的嘴上,他用力地撕我的嘴,我疼得只想汪汪叫,心里想:“这个人有毛病吧。” 林江海说:“这只狗的嘴巴再大点,脸上的肉再多点就好了。”老主人笑着道:“你这相狗的条件也真奇怪。这狗虽然脸上肉不多,但你看身上还是有膘的,买回家杀了够好几口人吃一顿。” 我心里一哆嗦,呜呜地哼几声。 林江海笑道:“我女儿想要一只哈皮狗呢,哈皮狗脸大肉多。多的都起褶子了。” 老主人点头道:“我也在电视上见过哈皮狗的,样子特丑了。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样子丑,才让孩子们喜好的,就我而言,还是看着土狗顺眼些。” 林江海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小孩子的眼光真是奇怪。” 老主人问:“你家小孩几岁了?” 林江海笑着道:“5岁了。” 老主人笑了道:“5岁的孩子很好糊弄的。你就跟她说这的确是一只哈皮狗。”林江海摇摇头道:“这明明就是一只土狗,3岁的小孩都能认出来,我的女儿都5岁了,又非常聪明,骗不了她的。” 老主人沉思片刻说道:“我是这样想的,你把这土狗买了,用鞋底板抽打它的脸,直到肿起来为止。看上去便和哈皮狗有几分相似了。” 这老主人也忒没良心了,想我在他家几年,尽忠尽职看门,到如今要落得一个被扇脸的下场。 林江海居然点头同意了:“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昏死,这个林江海被猪油蒙心了吗?一只土狗的脸即便肿起来也完全和哈皮狗的脸有天壤之别的。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