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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_product_contenthtml     我的创造教育观是如何形成的
     每一种教育形态都有支持它的教育理念,而有什么样的教育理念,就会有什么样的教育制度、教学方法,也就会造就与这种理念相符合的人才。例如,古希腊柏拉图的理想主义教育,德国赫尔巴特的三段式教育,美国杜威的实用教育,英国贵族学校的天才教育,中国陶行知的大众教育,等等。所以,教育理念是很重要的,它指导人们的教育实践活动,规范着人们的行为。有一位叫马尔库塞的西方学者曾高度评价观念的作用,他说:“观念形态的东西是不能改变世界的,但它们能够改变人,而人能够变革世界。”
     什么是教育理念呢?所谓理念,就是观念或观点,是指人们观察事物时所处的位置或采取的态度。理念是思想意识形态,是客观事物在人的大脑中留下的概括形象。教育理念是从教育实践中产生的,这种理念一旦上升到理论,它又对教育实践起着指导作用。
     实际上,每一个教育工作者都有自己的教育理念,他们的一切教育活动,都是在其教育理念的指导下进行的,无非是自觉或不自觉而已。有人说,中国没有教育家,也有人说,中国只有两个半教育家(指孔子和蔡元培,半个指陶行知)。当然,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是散布教育家神秘论。教育家并不神秘,应当说每一个热爱教育、热爱学生和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教师都是教育家,一个拥有自己教育理念和论著的学校领导者也是教育家。我国是一个大国,在各类学校受教育的人数相当于美国全国的人口,有着广阔的教育实践天地,应当产生许多教育家以及他们所代表的教育理论。但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产生有国际影响的当代教育家,亦没有形成属于我们自己的教育理论。究其原因,主要是大一统的教育体制造成的,只强调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于是造成了“千校一面,万人一格”的局面。很明显,在这样的体制下,很难形成不同风格的学校,也难以产生不同的教育理念。因此,我们必须转变观念:不必害怕观点的多样化,相反,应当欢迎这种多样化,把它看作有根据解决问题的前提。
     我毕生从事教育工作,热爱教育、热爱学生,崇尚教育改革,力图探索办学的新模式。我自学了国内外许多教育家的论著,希望从他们的教育思想中吸取有益的经验,但我又不囿于他们的思想。在教学改革中,我注意研究新情况,尝试新办法,总结新经验。我先后从事高等教育领导与管理工作24年,其间我撰写了“创造教育书系”(5种),参加编写的著作多达20种,发表的论文近300篇。在长期研究与思考的基础上,逐步形成我的教育理念―――创造教育观。
     这个教育观是怎样形成的呢?应当说,一个观念的形成既需要一定的实践基础,又必须经历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回顾起来,我的创造教育观的形成,主要基于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它是我少年时梦想的延伸。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偶然读了一本关于诺贝尔发明无烟的故事书。我深深地为他的创造精神所感染,决心向他学习,立志做一个发明家,把一生献给人类好看好的事业。进入大学以后,这种欲望更加强烈,我无时不在做着发明家的梦。为此,在学习中,我尝试着自学,成立业余科研小组,努力培养自己独立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那时教学方法接近是满堂灌,要求的只是死记硬背的能力。我对那种教学方法越来越不满意,但又无能为力。那时,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创造教育,但却很想尝试一下另类教学,这就是我最早的关于创造教育的朦胧意识。
     其次,在苏联留学期间,我尝到了独立自主学习的甜头。我在当时的苏联科学院元素化学研究所攻读副博士学位研究生,由于中苏关系恶化,我被迫中途辍学。虽然我在苏联学习的时间只有一年半,但是那种自由的学习方式却使我难以忘怀。按照苏联授予学位的规定,我们需要通过三门必修课的考试。但是,导师既不给我们上课,也不指定教科书,更为出奇的是连考试时间也不做规定,学生认为准备好了,可以通知导师进行考试(口试)。这样,我就有很大的主动权,采取备考与科学研究并举的方法,以备考促科研,以科研带动备考,有效地利用了时间。在科学研究上,导师十分尊重学生的兴趣和选择权,从科研选题到研究方案设计,都由研究生独立完成。导师的作用是启发和引导,他们十分乐意听到学生不同的意见,鼓励开展争鸣。那时,苏联虽然是社会主义国家,但他们的文化基础与价值观念仍是西式的,所以他们的教育理念也更接近欧美教育。这是我最早接触的西式教育,它使我体验到了与我国传统教育接近不同的教育,并使我产生了要改革我国教育的想法。(P2-P4)